让火箭起飞的女孩

让火箭起飞的女孩
作者: 著 者:[美]娜塔莉亚·霍尔特(Nathalia Holt)
出版社: 九州
原售价: 56.00
折扣价: 35.90
折扣购买: 让火箭起飞的女孩
ISBN: 9787522506821

作者简介

著者简介 娜塔莉亚·霍尔特(Nathalia Holt),杜兰大学(Tulane University)分子生物学博士,曾是麻省总医院、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大学拉根研究所(Ragon Institute)的研究员。曾获Ragon创新奖和美国基因治疗学会青年研究奖。著有畅销书《治愈:战胜HIV的人》(Cured: The People Who Defeated HIV)和《动画女王》(The Queens of Animation)。 译者简介 阳曦,自由撰稿人、译者,毕业于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宇航学院,曾从事航天研发工作。目前专注科普及幻想文学创作和翻译,《环球科学》、果壳网等知名媒体及新媒体长期合作译者,曾荣获“全国优秀科普作品”奖及全球华语科幻星云奖“最佳翻译小说”银奖,已出版译作《赶往火星》《元素的盛宴》《从一到无穷大》等。

内容简介

第六章 90天和90分钟 1957年10月4日,华盛顿特区的夜晚晴朗而凉爽。JPL主任比尔·皮克林(Bill Pickering,即威廉·皮克林的昵称)正在这里和国际地球物理年的其他科学家一起参加为期一周的大会。星期一的时候,苏联代表阿纳托利·布拉贡拉沃夫(Anatoly Blagonravov)做了个进度报告。他说完了以后,翻译把他的话译成了英语:“我们即将发射一颗人造卫星。”皮克林身旁的男人凑到他耳边低声纠正,“阿纳托利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他刚才用俄语说的是他们马上就会发射。”皮克林点了点头,却没放在心上。就在几个月前的6月,艾森豪威尔总统也曾宣称,美国即将发射第一颗人造卫星,以此作为对IGY的献礼。卫星早晚会飞上天空,但谁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 转眼就到了星期五的晚上,皮克林走进苏联大使馆金碧辉煌的气派大厅。宽阔的旋转楼梯扶手上嵌着金线,大理石柱和水晶吊灯流光溢彩。这场鸡尾酒会的来宾包括科学家、政客和记者,他们齐聚一堂,庆祝大会议程圆满结束。虽然苏联代表周一就发出了警告,但皮克林完全不知道这个夜晚将带领他走向何方。 JPL的这一年过得格外艰难。去年9月,木星-C刚刚创造了纪录,但在今年5月,他们又品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因为导航系统故障,这枚火箭在空中划出一条古怪的弧线后,就一头栽进了大海。科学家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火箭的载荷,却发现它已经被鲨鱼咬碎了。 8月8日的第三次发射倒是非常圆满。每一级火箭都顺利脱离,将木星-C送上了更高的天空。这次他们给第四级火箭装填了燃料,但整流罩里依然没有卫星,只有一个沙袋。这个项目声称的目标——测试整流罩——大获成功。回收的整流罩十分完整,它熬过了再入大气层的严酷考验。计算再入大气层造成的影响时,计算员发现之前在下士项目中积攒的经验派上了用场。大气层带来的高热和摩擦能将物体撕得粉碎,就连巨大的岩石(例如流星)也会在可燃气体中化作一团红色的火焰,虽然正是同样的气体造就了地球上的生命。燃烧的流星在化为灰烬之前能产生1 649℃的高温。每天坠落在地球上的流星灰烬大约有100吨,多亏了大气层的保护,从高空中飘落下来的主要是尘埃,而不是巨大的石块。 为了抵抗再入大气层的高热,他们必须设计新一代的整流罩。纤细如针的整流罩能降低阻力,让起飞后的火箭在空气中更自如地飞行。相比之下,新的整流罩显得十分笨重。全国的工程师达成了共识:纤细的造型在极端环境下只能提供非常有限的保护,更粗的整流罩才能缓冲气体激波,隔绝大气层带来的损伤。加州埃姆斯研究中心(Ames Research Center)的H.朱利安·艾伦(H. Julian Allen)首先提出,成功的整流罩可能看起来有些笨重,但这方面的技术是迫在眉睫的太空竞赛中一个关键的角逐点。 有了能承受大气层摩擦力的整流罩,新火箭被重新命名为“朱诺”号(Juno)。JPL希望新的名字能帮助这枚火箭摆脱军方背景,让华盛顿看到它在和平事业中的潜力。他们已经明明白白地向外界展示了将卫星送上天空的能力,那些大人物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与此同时,海军的先锋项目举步维艰。由于他们计划使用的火箭尚未完成研发,所以这枚多级火箭的每一级只能单独试射。1956年12月的一个雨夜,第一级火箭发射了。试飞相当成功,但在“朱诺”的映衬下,这点成就简直微不足道:它的飞行高度只有朱诺的1/3。“朱诺”完成了3次发射,这枚四级火箭已经进入了实用阶段,但先锋还在准备第二级的试飞。 所以听说“朱诺”项目要被叫停,计算员们都很惊讶。海伦·周一边叹气一边收拾笔记簿准备归档。虽然他们已经算出了发射卫星需要的所有东西,但到头来这些数据只能躺在不见天日的文件柜里。面对唾手可及的胜利,他们却要封存所有的工作成果,这样的结局令人心碎。愁云惨雾笼罩着整个实验室。就连热闹的午餐桌也沉寂下来,只余下一两声不忿的低语。 玛丽·克劳利对此深有感触。去年她离开计算室加入化学部,实现了多年的夙愿。这个部门的35位员工里只有3名女性,玛丽就是其中之一。她喜欢在实验室里东游西荡,而不是整天坐在办公桌前。她喜欢待在化学药品和量筒中间,小心翼翼地设计实验。吹玻璃是她最爱的活计。实验室采购的都是标准的玻璃器皿,实验员们得按照需求改造这些东西,有时候还得自己动手修复设备。化学系的学生都学过吹制玻璃这门精巧的技艺。玛丽把器皿放到本生灯上,任由橘色的火苗舔舐玻璃壁;坚硬的玻璃逐渐变软,她快速转动器皿,使之形成一个圆筒,然后把嘴凑到吹管旁边开始吹制。玻璃在她手中慢慢膨胀起来,形成一个烧瓶。玻璃熔化的过程充满美感,看起来就像半空中流动的一泓清水。 但玛丽仍牵挂着计算室的那群姑娘,所以每到吃午饭的时候,她总会回到朋友们身边。计算员和工程师挤在户外的午餐桌旁,兴高采烈地聊着天马行空的话题。他们经常讨论卫星和空间站,甚至还会畅想把人类送上太空。但事到如今,朱诺计划折戟沉沙,他们甚至不能确定JPL还有没有机会发射卫星。 玛丽正在研制能让士兵背在背上的液态推进剂。和普通火药相比,这种推 剂或许能为子弹提供更大的推力。这个项目相当危险,想到这种爆炸物的设计用途是背在活人背上,玛丽觉得顾虑重重。她正在拿硝酸做实验,这种化合物蕴含着惊人的爆炸力,而且腐蚀性极强。有一天,她把这种无色液体倒进烧杯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灼热的剧痛,就像胳膊上的皮被剥掉了一样。玛丽一低头,立即看到了手臂上狰狞的红色条痕。她赶紧用水冲洗手臂,忍不住痛哭失声,不仅仅是出于疼痛,还因为她知道这些疤痕必将伴她终身。她不敢相信自己怎么这么蠢笨。 这次事故激发了一些新的情绪。玛丽开始认真考虑离开科研行业,这在她生命中还是第一次。虽然她的确热爱实验室工作,但她也想要一个家。晚上她常常和丈夫笑闹着琢磨孩子的名字,憧憬宝宝将为他们的生活带来怎样的改变。这么多年来保罗一直在国外服役,玛丽又总是加班到很晚。现在他终于回来了,他们也做好了准备。玛丽迫不及待地想成为一名母亲。 知道自己怀孕了,玛丽十分高兴,但与此同时,她不由得开始担心自己每天接触的化学物——特别是那些放射性物质。这些东西会影响胎儿吗?她和化学部的同事平时基本不做任何防护,实验室也没有什么成文的安全准则。硝酸事故让她看到了实验室里的危险。虽然放弃热爱的工作、离开亲如家人的同事并不容易,但作为一位满腔焦虑的准妈妈,玛丽最后还是万般无奈地选择了辞职。 雅奈兹也离开了JPL。和玛丽一样,她也怀孕了。那个年代没有产假,雅奈兹别无选择,只能辞职。不过生完两个孩子以后,她还会在洛杉矶的拉莫-伍尔德里奇公司找到一份化学工程师的工作。凭借JPL的工作资历,她足以胜任航空工程领域的职位。虽然雅奈兹对这份工作相当满意,但她依然怀念JPL的朋友们。离开JPL以后,她再也没有找到过这么亲密的女性同事团体。 朱诺计划已成泡影,但JPL的皮克林和亚拉巴马陆军弹道导弹局的沃纳·冯·布劳恩都不会轻易放弃发射卫星的计划。他们坚信,政府总有一天会点头批准他们的项目。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们至少得提前做好准备。于是他们整理好所有东西,继续为自己的卫星奔走游说。 竞争即将升级。1957年10月的这个夜晚,苏联豪华的大使馆里,正在四处交际的皮克林发现《纽约时报》的科学记者瓦尔特·沙利文(Walter Sullivan)分开人群向他走来。沙利文挤到皮克林面前问道:“卫星的事儿他们怎么说的来着?莫斯科广播电台刚刚发了条报道,他们的卫星已经在轨道上了。”这是皮克林第一次听说这颗卫星,不久后全世界都将知道它的名字:斯普特尼克(Sputnik)。皮克林惊得目瞪口呆。消息很快就在鸡尾酒会上传开了。伏特加斟满了酒杯,人人都在举杯祝贺苏联的卫星成功升空。现在这个小家伙正以每圈96分钟的速度掠过大家头顶,发出一连串的滴滴声,仿佛一曲胜利的颂歌。 那天晚上,得知斯普特尼克升空的消息以后,冯·布劳恩立即联系了当天下午刚刚视察过红石兵工厂的新任国防部长尼尔·麦克尔罗伊(Neil McElroy)。“先锋计划不可能成功。我们这边的硬件早就准备好了。看在上帝的分上,放手让我们做点什么吧。”他恳求道,“只需要60天,我们就能把卫星送上天,麦克尔罗伊先生!我们只需要一盏绿灯和60天时间。”冯·布劳恩的上司约翰·梅达里斯少将(Major General John Medaris)纠正了他的说法:“不,沃纳,我们需要90天。”但麦克尔罗伊不为所动,他掉头回了华盛顿,没有做出任何承诺。 从广播里听到斯普特尼克的新闻,海伦的心往下一沉。他们本来有机会捷足先登,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她不由得想起了他们在JPL设计的那颗未经批准的绝密卫星。现在它就藏在实验室的柜子里。那是个细长的圆筒,和正在头顶飞行的那颗闪亮的球形的斯普特尼克很不一样。她心里有谱,JPL的卫星重见天日的时机到了。 让她惊讶的是,实验室里的卫星仍好端端地藏在原地。尽管斯普特尼克的升空在全国掀起了一阵焦虑的浪潮,但艾森豪威尔仍不肯批准JPL和冯·布劳恩的计划。虽然政府知道,军方去年就能把卫星送上天,但他们就是不愿意让这玩意儿跟军方扯上关系。官员们都很清楚,要把卫星送上太空,他们必须向外界表明,这一举措是出于探索精神,而不是军事企图。政客们担心,如果忽略这二者的微妙差异,那么太空竞赛可能演变成太空战争。 他们把赌注压在了先锋身上。帕萨迪纳的计算员们都揪紧了心。芭芭拉·刘易斯变得格外暴躁,实验室里人人都在抱怨总统。大家最愤愤不平的是,斯普特尼克的科学价值十分有限。除了测量温度和气压以外,苏联的这颗卫星几乎没有别的功能。JPL去年就能把类似的东西送上天,但现在情况又变了,他们不打算跟俄国人一般见识,美国必须展示自己的强大。怀着这样的信念,JPL启动了“红袜计划”(Project Red Socks)。 第一次听说红袜计划的时候,海伦觉得它实在太荒谬了。这个项目的目标是把火箭送上月球。他们打算升级改造朱诺火箭,添加更多的小中士,再给它配上微型锁跟踪系统。这份目标列表逗得芭芭拉哈哈大笑:“1.拍摄照片;2.改进空间导航技术;3.震惊世界。”怀着满腔热忱,计算员 开始计算飞往月球的轨道,不过这个项目看起来更像假戏真做的游戏,而不是切实的工作任务。实用的卫星提案都得不到政府的青睐,你很难相信他们会批准这个异想天开的计划。所以没过多久,红袜计划就顺理成章地搁浅了。斯普特尼克升空后,国防部收到的充满想象力的提案多不胜数,他们根本不可能认真看待这个由9枚火箭组成的“登月计划”。不过计算员也不打算浪费自己的心血,他们把所有资料归档储存起来,希望它在未来某天能派上用场。 就在JPL的计算员规划想象力十足的旅程时,苏联发射了斯普特尼克2号。他们的第二颗卫星在技术上有了长足的进步,上面搭载的盖革计数器和分光光度计可以测量太阳辐射和宇宙射线。更令人惊讶的是,这颗卫星还搭载着地球上第一个有幸进入太空的生物:一只名叫“莱卡”的11磅重的小狗。一天晚上,JPL的几位工程师和计算员站在实验室外仰望夜空。空中飞速掠过的卫星看起来就像一颗漂浮的星星。嫉妒啃噬着他们的内心,但与此同时,他们也真心实意地赞叹这工程学的奇迹。计算结果告诉他们,苏联的成就不容忽视,尤其是考虑到卫星里还有一只动物——虽然小莱卡在卫星升空后只存活了几个小时。苏联人吹嘘他们“四条腿的宇航员”安然无恙,但实际上,莱卡早就因为过热而死于非命,现在它的尸体正以每103分钟绕地球一圈的速度掠过人们头顶。 在艾森豪威尔宣布美国即将发射卫星之后的5个月里,苏联人不声不响地发射了两颗。美国人拿不准这两颗斯普特尼克卫星是不是武器或者某种间谍仪器。伴着神秘的嘀嘀声,这两颗连业余无线电发烧友都能探测到的圆球在天空中不知疲倦地穿梭,激起地面上的不安和恐惧。美国通过原子弹和氢弹建立起来的霸主地位就这样被太空中两颗微不足道的金属球打破了。失败激起的怒火撕碎了艾森豪威尔冷静的风度。来自马萨诸塞州的民主党参议员约翰·F.肯尼迪指控总统“因自满而失算,锱铢必较,削减预算,管理混乱得令人难以置信,把精力都浪费在无谓的竞争和嫉妒上”。在批评者看来,艾克(艾森豪威尔的昵称)放任苏联人拔得头筹,这事儿简直不可原谅。 斯普特尼克2号升空一个月后,先锋计划的卫星也准备发射了。电视摄像机已经准备就绪,政府决心通过现场直播来挽回这个国家在科学和工程领域的名誉。“火箭点火了,我们已经看到了火焰。先锋的发动机已经点火,它正在燃烧,”1957年12月6日,杰伊·巴布里通过无线电向全国直播发射过程,“不过等等,稍等一下,火箭……火箭没有升空!它似乎正栽倒在自己的尾焰中。它在发射台上烧了起来!先锋火箭在火焰中燃烧。发射失败了,女士们,先生们。先锋发射失败。” 守在电视机前的人们清晰地看到,发射台上的火箭往上蹿了几英尺,然后一头栽了下来。火箭还没来得及落地就已被狂暴的橘红色火焰吞没。燃料箱破裂引发的爆炸摇撼着卡纳维拉尔角的发射台。大火产生的烟雾越来越浓,淹没了整个平台。虽然发射失败的原因很可能是燃料泄漏,但这枚火箭戏剧性的坠落可能永远找不到圆满的解释。 报纸头条发出了这样的咆哮:斯普特尼克在天上飞,我们的火箭在地上栽!苏联人假惺惺地表达了同情,故作大度地宣称他们愿意提供技术方面的帮证交所宣布休市。幸运的是,JPL从未放弃努力。 一个月后,迫于压力,艾森豪威尔政府终于为皮克林和冯·布劳恩亮起了绿灯。政客也迅速转变了对JPL的看法,11月,代理国防部长唐纳德·夸尔斯(Donald Quarles)向参议院军事准备分委员会(Senate Armed Services Preparedness Subcommittee)报告称,政府最开始就应该把研发卫星的任务交给军方。国会里开始有人提出,我们应该组建一个独立的太空管理局。 政府决定让JPL发射卫星!消息传来,计算员都高兴得跳了起来。她们从上锁的抽屉里取出尘封的笔记簿,工程师也打开了柜子,他们之前秘密研发的卫星外壳终于有机会正名了。每个人都知道,要让卫星在最短时间内升空,他们必须夜以继日地奋战。幸运的是,在木星-C项目的掩护下,大部分工作早已完成。 新项目被命名为“成交计划”(Project Deal)。从本质上说,他们的策略和之前被驳回的轨道飞行器计划别无二致,只需要根据木星-C的实验结果做一点调整。美国的卫星将由一枚四级火箭送上天空。JPL的这颗卫星将搭载爱荷华大学(University of Iowa)天文物理学家詹姆斯·范·艾伦(James Van Allen)设计的科研设备。范艾伦明智地选择了两头下注,他的设备既能适配先锋计划又适用于轨道飞行器计划。 女计算员们昼夜不休地一遍遍验算飞行轨迹,计算温度、速度和压力对设备的影响。兴奋和焦虑激发出了无穷的精力,她们知道实验室面临极高的风险,这次发射不容有失。发射日定在1月29号,随着这一天越来越近,她们的工作强度也越来越高,家庭生活只能暂时放到一边。 有一天,芭芭拉早早地走进计算室,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金妮·安德森(她原来姓斯旺森)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笑了起来。“你笑什么?”芭芭拉伸手抓抓头发,疑惑地问道。她匆匆收拾东西走出家门的时候天都还没亮,最近芭芭拉很少考虑每天该穿什么,顺手从衣柜里抓一条干净裙子就行了。“瞧瞧你的鞋。”金妮说。芭芭拉低下头,发现自己脚下的鞋子一只是蓝的,另一只却是黑的。两个姑娘都大笑起来。接下来的一整天,要是看到谁精神不振,芭芭拉就会让对方看看自己的鞋子,大家笑一会儿。 大日子终于到了。尽管1月的天空十分晴朗,火箭却没能如期发射,因为卡纳维拉尔角附近狂风肆虐,风速高达每小时180英里。发射时间推迟到了第二天晚上10点30分,但就在发射前的一个小时,任务又取消了——风还没停。两次推迟令工程师和计算员都恼火不已。他们已经苦苦等待了一年多,事到临头还要再等两天,这简直是一种折磨。 在这万众期待的气氛中,1月30日,苏·芬利第一次走进了JPL的大门。她不知道实验室里的人为什么那么激动,每个人似乎都在匆匆忙忙地跑来跑去。谁也没时间跟她说话,更别说带她上手。但苏并不在乎。她仍沉浸在悲伤中。一年前苏刚刚失去了出生不久的儿子,这段惨痛的经历彻底改变了她。以前她还盼着在工作上有所建树,现在她只想要个孩子。成为一名母亲的渴望时时萦绕在她心头。她不知道自己在JPL能干多久,不过在下一次怀孕之前,她需要找点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望着计算室里忙得脚不沾地的姑娘们,听着弗莱登计算器响成一片,苏不禁开始琢磨,我也能像她们一样热爱这份工作吗? 1958年1月31日,星期五,风终于停了。芭芭拉和玛姬·贝伦斯知道,这个夜晚一定十分漫长。斯普特尼克升空的那个晚上,冯·布劳恩和梅达里斯恳求国防部长批准卫星计划的时候曾经说过,他们只需要90天就能完成任务。从华盛顿发出批文的那天算起,到现在刚刚过去了84天。这天晚上,芭芭拉和玛姬满怀期待地走进帕萨迪纳丘陵间的任务控制中心,JPL的人都叫它“小黑屋”。她们的眼睛慢慢适应了昏暗的光线,背光式仪表的读数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才能看得更清楚,就像夜间开车一样。 等待发射的时候,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玛姬开始跟工程师索尔·伽洛姆下棋。索尔是个正经棋手,他甚至在《洛杉矶时报》上开了个国际象棋专栏。两个人安静地下着象棋,仿佛完全不在乎周围的任何事情。与此同时,芭芭拉正在做准备。她把笔记簿放在透光台上,排出几支自动铅笔,然后铺好适用于毫米和英寸两种单位的坐标纸。准备停当以后,她开始跟另一位计算员南希·埃文斯聊天。两个姑娘漫无边际地聊着闲话,眼睛却紧盯着时钟。坐在控制中心里等待的时候,芭芭拉想起了哈利。几小时前他们见过一面,哈利倾诉了一番对她的思念,然后从她唇边偷走了一个吻,这才肯放她去上班。今天他们本来打算出去约会,不过当然,JPL需要芭芭拉。哈利开始体会到了他们未来的婚姻生活可能的样子。 26A发射台附近没有摄像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美国第二次发射卫星的计划没有通知任何媒体。晚上10点48分,卡纳维拉尔角的火箭开始点火。等到火箭终于离开视线,国家安全委员会(National Security Council)成员理查德·赫希(Richard Hirsch)终于给这颗卫星起了个正式的名字:探险者(Explorer)。五角大楼里,冯·布劳恩转向皮克林说:“现在看你的了。”火箭已经升空,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卫星成功入轨。成败取决于JPL的计算结果。数据开始通过电传打字机源源不断地送往帕萨迪纳,芭芭拉正在埋头计算,她的铅笔在纸上快速飞舞。 坐在透光台前,她能感觉到三个男人正站在自己身后:目前在加州理工任教的著名物理学家理查德·费曼;JPL空间科学部门主任阿尔·希布斯(Al Hibbs),费曼是他念博士时的导师;最后是加州理工的校长李·杜布里奇(Lee DuBridge)。费曼目不转睛地盯着芭芭拉计算卫星离开地球的速度。这位物理学家现在冷静得出奇,平时的跳脱全都没了踪影。走了一个吻,这才肯放她去上班。今天他们本来打算出去约会,不过当然,JPL需要芭芭拉。哈利开始体会到了他们未来的婚姻生活可能的样子。 26A发射台附近没有摄像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美国第二次发射卫星的计划没有通知任何媒体。晚上10点48分,卡纳维拉尔角的火箭开始点火。等到火箭终于离开视线,国家安全委员会(National Security Council)成员理查德·赫希(Richard Hirsch)终于给这颗卫星起了个正式的名字:探险者(Explorer)。五角大楼里,冯·布劳恩转向皮克林说:“现在看你的了。”火箭已经升空,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卫星成功入轨。成败取决于JPL的计算结果。数据开始通过电传打字机源源不断地送往帕萨迪纳,芭芭拉正在埋头计算,她的铅笔在纸上快速飞舞。 坐在透光台前,她能感觉到三个男人正站在自己身后:目前在加州理工任教的著名物理学家理查德·费曼;JPL空间科学部门主任阿尔·希布斯(Al Hibbs),费曼是他念博士时的导师;最后是加州理工的校长李·杜布里奇(Lee DuBridge)。费曼目不转睛地盯着芭芭拉计算卫星离开地球的速度。这位物理学家现在冷静得出奇,平时的跳脱全都没了踪影。 电影《隐藏人物》(Hidden Figures)是否曾令你对参与太空探索项目的女性深感兴趣? 身处科技领域,或有志于从事科技领域工作的你,是否好奇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一群年轻女性相似的成长经历? 从弗莱登计算器、科学计算机,到微型计算机 从下士导弹、深空网络,到火星探测任务 从麦卡锡主义、太空竞赛,到壮游计划 见证让火箭起飞的女孩们的快乐与忧虑 ·多层次的科技领域女性群像:多元背景的她们对数学充满热情,尼龙连裤袜的发明和IBM的新机器都让她们兴奋!走进她们的工作和生活,我们将看到火箭研发和太空探索计划的成败得失,也会看到她们随着技术发展而产生的个人成长,还能看到她们对生育可能中断职业生涯的担忧和身为在职母亲的分身乏术。 ·全新视角下的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喷气推进实验室的发展史和人类太空探索史:以人为中心、叙事性强的历史写作;平衡微观与宏观视角,以她的声音写就我们共同的故事。 ·同样身为女性和科学家,作者娜塔莉亚·霍尔特生动鲜活又不失严谨地还原了诸多历史场景:本书如同一颗封存完好的时间胶囊,使我们浸入半个世纪以来的技术革新、航天事业、美国社会文化和国际关系之中,得以感受与思考人、科技和社会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