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讲史-宋代的皇帝、文臣与武将

史家讲史-宋代的皇帝、文臣与武将
作者: 王瑞来|责编:王敏
出版社: 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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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22205397

作者简介

王瑞来,1982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古典文献专业,历史学博士、研究方向为以宋代为主的历史学与文献学。在国内担任四川大学讲座教授、北京大学客座教授、浙江大学兼职教授等。现为日本学习院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研究员,并执教于早稻田大学。代表作:《宰相故事:士大夫政治下的权力场》《知人论世:宋代人物考述》《天地间气:范仲淹研究》。刊发论文二百余篇。

内容简介

写意黄公望——由宋入元,一个人折射的大时代 首先解题。题为《写意黄公望》,并非讨论黄公望的山水 写意画,而是让黄公望入画,走进他一生钟情的飘逸山水,走 进他流连不舍的富春山居,为画家本人作一幅大写意。不过, 这幅写意并非使用画笔,也不需纸帛,而是用文字来勾勒。为 何不直称生平考述,或绘事评述,而叫作写意呢? 这是缘于,黄公望尽管晚年名声已显,备受后世推崇,俨 成文人画新开山,连古稀天子都为之倾倒,但历来仅仅借画成 名者,其生平事迹多语焉不详,远不如以位显赫、以文名世者 被载录得详细。重其画,忽其人,根底还在传统观念的排斥, 薄技小艺,难以入流。正史不载,要入只能入录鬼之簿。因 此,后世名声如雷贯耳的黄公望,生平事迹朦胧如雾中山水。 黄公望在《写山水诀》中写道:“远水无痕,远人无目。” 黄公望的生平,便如一流远水,难着细痕。黄公望,你在云雾 远山中,我们遥遥眺望,看不清你的眉目。所以,无法绘一幅 纤悉必具的工笔画,只能勾勒山水朦胧人朦胧的大写意。 “风景旧曾谙”:黄公望的时代底色 长寿的黄公望,几乎与元朝相始终。这个特殊的时代,便 是这幅写意画的底色,便是黄公望徜徉寄情的山水。真正的传统写意画,尽管有浅绛、有青绿、有金碧,但并非十分注重色 彩,而在达意。我借写意之名,却要浓墨重彩,来书写铺垫黄 公望置身的时代底色。 13 世纪中叶,一支剽悍的铁骑,在漠北高原勃然而兴, 不数十年,横扫欧亚,中国大陆成为大元帝国的中心区域。此 前,有过五胡十六国,有过南北朝对峙,有过辽宋西夏并存, 有过宋金分立,但无论治域广狭,中原政权的旗帜依然飘扬。 沦陷区的人们遥望着这面旗帜,心存希望,还能“遗民忍死望恢复”。全土沦陷,旗帜不存,这一铁的事实,冲击着无数人 的心与身,有过激烈反抗,有过默默抵触,但毕竟生活还要继续,绝大多数人接受了这一无情的事实。 …… 蒙古铁蹄的江南征服,除了对常州等少数激烈抵抗的城市 实行野蛮屠城之外,对江南基本上是不流血的征服。蒙古军队进行残暴屠杀可以说是一种恐怖战术,让人闻风丧胆,放弃抵 抗。美国学者贾志扬便指出:“对抵抗者施行屠城,是蒙古征服 中国和世界其他地方的标志性行为。”然而,对不进行抵抗的地域,蒙古军队实行的则是怀柔政策。…… 幸运是江南。不流血征服的客观意义极为重要,这使得千年繁华的江南社会结构与生产力没有受到较大的重创,更使 得其经济重心的作用不仅在有元一代,在明代、在清代乃至今日,一直发挥着,不可或缺。南宋以降,说到中国,甚至主要是指江南。至少,是江南支撑着中国。 生于斯,长于斯,黄公望就游走于山清水秀的江南。 江山易帜,大漠风沙席卷江南。在大宋王朝,黄公望仅仅 度过了童年时代的十年。或许有人认为,孩提的十年,不会给 黄公望留下什么记忆。通常的承平时代也许不会,但黄公望经 历的是一个特殊的时代。且不说大背景的改变,就是他本人也 遭遇了我在后面提到的生父死亡、母亲改嫁这样重大的生活事 变。磨难催人早熟。自幼聪颖的黄公望,作为养子,在进入家道殷实的黄家之后,勤奋学习。南宋江南浓厚的文化氛围也于无形之中熏陶塑造着黄公望。尽管此后的生活一直是在元代,但犹如一种遗传,黄公望的基本文化底蕴已在幼年时南宋最后 几年形成。 硝烟散去,血色暗淡,生活又恢复了正常。务农的盼丰收,经商的盼盈利,读书的想做官。江山鼎革,王朝更替,关心的主要是帝王将相、王公贵戚。普通百姓对政治的关心程 度,比知识人描述的要低得多。上层的政治变动对百姓的生活影响甚微,纳税缴粮任何时候也躲不掉。 “生死两茫茫”:生父死亡,母亲再嫁 公望本姓陆,童年时过继给黄氏,方名黄公望。 为何要过继给黄氏?似乎还没人追究原因。清乾隆年间 再订之清修《江南通志》于卷一六八载:“元黄公望,字子久,号大痴道人,本常熟陆氏,少丧父,母依永嘉黄氏,遂因其 姓。”《江南通志》初成于康熙二十二年,再成于雍正九年,三 成于乾隆元年。方志不同于其他史籍,由于递修的特点,史源 久远,晚出亦多可信。据此可知,公望非正常过继,而是父亲 去世后,母亲贫无所依,携其嫁入黄家。这跟北宋范仲淹的情 形相似。 过继后黄公望名字的由来,《录鬼簿》所述为众所周知: “其父年九旬时方立嗣,见子久乃云:‘黄公望子久矣。’”公望 继父即使并非九十高龄,当亦年纪不小。无子之黄氏,与其说 再娶,不如说是收子,冲着聪敏的黄公望而来,其母倒成了陪 伴。 黄公望母亲再嫁的事实,也让“烈女不嫁二夫”道学观念 在宋末的普及程度大打折扣。 黄公望生父因何而亡,似乎也可推测一二。推测,须放眼时代的大背景。 …………………………………………………………………… “唯有读书高”:谁习神童业 黄公望早年生平事迹中,《录鬼簿》所云黄公望原本“乃 陆神童之次弟”,亦不知何据。 明人朱谋垔《画史会要》载:“黄公望,字子久,其父 九十始得之,曰黄公望子久矣,因而名字焉。号一峰,又号大 痴道人,平江常熟人。幼聪敏,应神童科。经史二氏九流之学无不通晓,开三教堂于苏之文德桥,后隐于富春。” 明人所述,当有所本。检元人夏文彦《图绘宝鉴》载: “黄公望,字子久,号一峰,又号大痴道人,平江常熟人。幼 习神童科,通三教,旁晓诸艺,善画山水。” 同为元人所记,不当信彼非此。至少可备一说的是,习神 童科者乃黄公望。 髫龄之幼的黄公望习神童科,当是随改嫁之母进入黄家之 后。黄家当属殷实之家,所以黄公望能够接受良好的教育,以 致后来“经史二氏九流之学无不通晓”。 智力超常、出类拔萃的孩童,代不乏人。因此,早在唐朝 便有童子科之设。《新唐书》记载了唐朝对童子科的规定:“十 岁以下能通一经及《孝经》《论语》,卷诵文十,通者予官;通 七,予出身。” 历史进入宋代,科举规模的扩大,造成了士大夫主导政治 舞台的士大夫政治。在这种氛围之下,神童科也为之大振。据 何忠礼《南宋科举制度史》的统计,从北宋太宗朝到仁宗朝, 童子科取士便达二十七人。著名文人杨亿、晏殊均出此选。神 童出身者,年龄最小的只有三岁。大中祥符八年(1015),在 范仲淹进士及第的同一年,三岁的蔡伯俙,在召试时,因吟诵 御制歌,让真宗皇帝龙颜大悦,不光授官,且挥毫赐诗:“七闽山水多才俊,三岁奇童出盛时。” 当时的舆论导向也大力提倡。北宋年间编纂的《神童诗》 开头的第一首便如此吟咏道:“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 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到了南宋,应童子科者大增。制度规定也臻于完善。南宋中 期以后的宁宗朝,下诏规定童子科每年录取三人,“为定制焉”。 科举造成的社会流动,让千百万平民也看到了地位提升的希 望。犹如今日督子用功,早期开发天资聪颖的孩子,应神童科, 实在是节省成本的有利之为。这一定也是黄公望继父的一个梦。 不过,黄公之梦也不顺畅。其实,早在黄公望出生四年 前的南宋度宗咸淳二年(1266),便已下诏废止了童子科。但 这并没有让几年后得到养子的黄公梦碎。因为自从童子科发端 之后,几百年间,常有兴废,然亦屡废屡兴。黄公坚信必会再 兴,而民间针对童子科的职业性的应试指导,也未因这道诏令 而停止,甚至都未因江山鼎革而中辍。 因此,黄公望在宋末的最后几年乃至入元之后,一直锲而不舍,“习神童科”。 “林风惊断西窗梦”:科举停废之后 隋朝肇始的科举制度,对中古以后的中国社会产生了不可估量的重要影响。经唐历宋,科举大盛,成为社会流动的重要 渠道,给了千千万万读书人一个温馨的梦。伴随着寻梦,社会 文化也得到了极大的普及和提升。 蒙古人入主华夏,在社会经济结构没有受到重创的江南, 抛开民族情绪,人们的一般认识也不过是改朝换代。政治体制 虽有变异,而更多的是遗传。甚至地方官,除了多几个新面孔 之外,还多是老模样,似曾相识。这让多数人深信,一切没有 大变化,科举也会重开。毕竟,任何王朝各级政府都需要管理 人员。几百年来,官僚多由科场出。这便是入元后惊魂甫定的 黄公望继续习神童业的动机,也是“望子久矣”的黄公显扬家 声的期待。 不过,高龄喜得继嗣的黄公也许怀着期待便已离世,如 果继续存留世间,后来的事实一定会让他失望至极。这个蒙古 人的王朝迟迟不开科举,并且丝毫没有重开的迹象。延宕几十 年,让千百万士子科举梦碎。后来勉强重开,终元之世,取士 不过千把人,不及宋朝有时一科的取士数量,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效果。 在制度上,这是元朝的变异。那么,元朝的官员从何而来 呢?元朝以吏为官。《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就说:“元初罢科举 而用掾吏,故官制之下,即次以吏员。”停废科举,这是变异。 以吏为官,则又是在深层意义上的遗传。 国土被削去三分之一的南宋,士大夫政治的基本格局虽然 没有变,但员多阙少,通往仕途之路拥挤不堪,没有那么多的位子让依然源源不断产生的科举合格者很快地如愿以偿。 其实,读书人走科举做官的路一直很艰难。艰难在于竞争 激烈,科举合格者的比例仅为千分之一。而南宋更惨的是,千 辛万苦熬到金榜题名,多数人还是混不上一官半职,还要经历 漫长的等待。 南宋经济远较北宋发达,而且中央集权弱化,地方势力强 大。在这样的背景下,科举本身的竞争激烈,加之及第后的谋 职不易,就把不少士人推向了地方社会。然而,滞留于地方的 士人并不可能都就地成为乡绅,更多的没有太大势力的士人则 利用自己的知识优势,在没有可能当官的情况下当了吏,即成 了所谓的胥吏。官为朝授,吏为官招,性质不同。在宋代出现 的以吏为职业的“吏户”,就反映了这种变化。并且,在宋朝 一直就有由吏入官的制度与实践。 与北宋相比,士人的流动有一个上下的变化。即北宋的士 人通过科举等方式走出地方,向上向中央流动。而南宋仕途的 现实,则使士人向下向地方流动。 上述这些,便是元代停废科举,以吏为官的深层遗传因 素。不能完全以蒙古人统治的特殊性来解释元朝停废科举的 原因。 元朝优礼士人,拥有保护这些社会精英的意图。不过,目 的并不是通过他们来恢复往日的士大夫政治,而是根据胥吏行 政管理普遍形成的现实,将这些文化人作为胥吏的预备队而加 以保护的。早在南宋平定不久的忽必烈时期,元朝政府就下过 命令,从南方士人中选拔官员。而窝阔台在设立儒户之前,也 以“儒通吏事”与“吏通经术”为条件,命令各地政府选拔官员。在停废科举的时期,许多士人的确也加入了胥吏的队伍 之中。 ……………………………………………………………………… 在这样一个士人流向多元化的时代,黄公望走向了何处? “效官刀笔间”:胥吏生涯 黄公望的幼年经历与前述的陈栎很相似,自幼习神童业,“经史二氏九流之学无不通晓”。不过,在继父去世后,黄公望 一是可能没有不事生计专心儒学的财力,二是以吏为官成为新 形势下光宗耀祖的唯一路径,所以,黄公望也未能免俗,而是 顺应潮流,“舍方册而从刀笔”,加入了胥吏大军。 …… 今天研究胥吏,大多描述的是胥吏欺下瞒上、鱼肉百姓的 负面形象。这样的记载,充满了士大夫的偏见。其实,行政管 理胥吏化,从一定程度上说是政治的进步。古代的胥吏,可以 说就是一批技术官僚。由熟悉行政业务的胥吏出身的“技术” 官僚来管理行政,大概比科举出身的“道德”官僚要有效率。 或许是初次的官场失利还没到让黄公望彻底失望的地步, 或许是生活所迫而不得已,总之,黄公望在痛定之后,还是选择了从事胥吏的行当。《录鬼簿》继“先充浙西宪吏”之后, 又写道:“后在京,为权豪所中。”在京,指在元大都。具体做 什么呢?元人王逢在《题黄大痴山水》诗前小序中有所透露: “大痴名公望,字子久,杭人,尝掾中台察院,会张闾平章被 诬,累之,得不死,遂入道云。”中台察院即大都御史台。 在中央的御史台为吏,看似风光,其实很清苦。元人丁 复《桧亭集》卷五有首《送翟彦敬升中台察院书吏》诗就写道: “名彦登乌府,清门可雀罗。”相信黄公望是为生计所累,才在过了不惑之年又北上赴任的。元人郑元祐还有首《黄公望山 水》诗似乎也披露了一些事实:“勇饥驱东阁,肯为儿女资。不惮北游行万里,归来画山复画水。 ………………………………………………………………………………… “超然于物表”:绝意荣势 在没有科举的时代,士人的入仕路径,只剩下为吏一途。 ………… 延祐二年(1315),这年黄公望已经四十七岁。此次被捕 入狱,对黄公望的打击比上次罢归更大,他对官场彻底心灰意 冷,如《题黄大痴山水》诗序所云“得不死,遂入道云”。 儒与道,入世与出世,看似截然相反,背道而驰,其实 是中国传统士人思想中不可分割的一体,对立而统一。得意之时入世,失意之时出世,精神总有寄托的场所。正因为有这样 巧妙的精神调剂理论的存在,传统文人因精神崩溃而自杀者绝少。归隐林泉,是传统士人难以割舍的神往。 这种思想无疑也存在于黄公望的头脑中。他在《跋李倜临 右军帖》中写道:“立身宦途,而志趣常超然于物表,此吾所以 起敬者也。”这既是赞美官居二品的李倜,无疑也是自白。不过,仕途蹇涩,却让黄公望无缘“立身宦途,而志趣常超然于 物表”,留给他的,只有林泉一途。 在身陷囹圄之时,黄公望就给他的朋友杨载写过一首诗。 这首诗虽已无法看到,但杨载的《次韵黄子久狱中见赠》诗, 可以折射出黄公望意欲出世的念头:“解组归来学种园,栖迟聊 复守衡门。徒怜郿坞开金穴,欲效寒溪注石尊。世故无涯方扰 扰,人生如梦竟昏昏。何时再会吴江上,共泛扁舟醉瓦盆。” …………………………………………………………………………………………………… 不过,黄公望之诗少涉民生,不见现实,唯有山水。涉及 历史上政治人物的,也仅仅《西湖竹枝词》中“岳王坟上有猿 吟” 一句,并且几乎不带感情色彩。或许有人会认为这是黄公望处于元朝统治下“避席畏闻文字狱” 的有意回避。其实并非如此。从关汉卿等杂剧作家借古讽今自由地嬉笑怒骂来看,元代的政治环境相当宽松。激烈的民族对立,严酷的政治高压, 多是明代以后文人政治想象的产物。黄公望的诗文不涉政治, 那是因为他本身就不具有强烈的政治意识。 前引郑元祐《黄公望山水》诗所云“不惮北游行万里,归 来画山复画水”,或许讲的就是黄公望出狱回到江南故乡。从 此,黄公望真正寄情山水,开始了作画生涯。或许该感谢黄公 望的仕途蹇涩,让官场少了个官僚,画坛多了位巨匠。 结语 元朝大部分时期科举停废,全面造成士人流向的多元化。 出而为吏虽为主流,但并非全部。关于这一点,我在《科举停 废的历史》一文中已有考察。其实,观察士人的流向,黄公望 本人就是一个绝好的缩影。与元代相始终的黄公望,顺应时代 潮流,长期为吏,此后又入教、教书、算卦,从事多种职业。 黄公望不仅仅是个画家,他还是典型的传统文人。也可以说是 生不逢时,遭逢了科举停废的时代,不然,他可能也会金榜 题名,春风得意马蹄疾,成为又一个苏轼、陆游。不过,黄公 望又可以说是生逢其时,遭逢了政治高压与思想钳制不多的时 代。没有酷烈的党争,没有黑暗的文字狱。宽松自由,让黄 望的身与心肆意翱翔。与西方文艺复兴同时期,在中国的艺术 天空中,也同样展翅翱翔着一只骄人的鲲鹏。 1.我们遭遇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时势对学术提出了太多的问题。本丛书提出的所有问题都具有时代性,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追问。追问的方向、追问的过程,实际上就是酝酿“思想”的过程,也是“思想”引领的过程,思想的菁华是在犀利敏锐的辩驳问难中凝聚结晶的。历史学的“核心关怀”凝聚在对于民族性格、文化底蕴的洞察,对于趋势、道路的探求。鉴于此,我们与当代史家一起深度阅读——思考——对话。 2.《宋代的皇帝、文臣与武将》是宋史研究大家王瑞来的著作。近年来,宋史很热。有些小清新的读者说:如果可以穿越,很想生活在宋朝。陈寅恪先生早就有过很高的评价:“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而造极于赵宋之世。”那么,宋代有什么样的时代特征?它在那些地方引起了当代人的共鸣? 作者认为,抛开颇有争议的唐宋变革论或宋元变革论这样的历史分期问题,宋代最主要的时代特征就是士大夫政治。 “取士不问家世”,科举规模的扩大与相对公平的机制,打破了往日的贵族政治垄断,不仅为朝廷输送了大量的知识精英,还促进了社会流动,唤起了民众的向学热情,提升了普遍的文化水准。士大夫政治的意义并不仅仅在于国家治理的层面。入仕的成功,极大地焕发了士大夫们政治热情。宰相文彦博那句“为与士大夫治天下”,无疑等于是士大夫向皇帝宣示权力共享的政治自信与自豪。诗书传家,科举新士族不是依赖权势、财产赓续家声,而是以知识延续血脉。崇尚知识,以文化蛮,不仅宋朝治下的社会文质彬彬,还浸润到周边地域,让契丹、党项、女真等社会大幅度同化。传统的中国扩展了文化疆域。 一个出身贫困的士人,在仕途开放的科举时代,是如何金榜题名的?历来缺少具体的细密考察,本书第七篇用了与“范进中举”类似的题名《赵抃中举》,以范仲淹同时代稍后的赵抃为例,较为完整地复原了一个普通士人的科举之路。 3.历史舞台上的聚光灯大多打在帝王将相身上,其实小人物也往往可能成为历史的重要推手。难以想象和不可思议的是,“澶渊之盟”和议的成功居然来自于一个在辽朝为官的宋朝降将的从中斡旋。考察这样隐没的细节,足以提示我们对历史长河细波微澜的关注。 4.向来的历史研究,大多对史事进行严密的逻辑演绎,从中归纳出历史演进的必然性。这样的研究高屋建瓴,无疑对历史发展的总体把握具有重要意义。然而,高度抽象后的历史,失去了血肉,只剩下骨骼,让人难以感受到像时下的生活那样鲜活。为了避免“载之空言”,全书十二篇,宏大叙事皆依托于具体历史人物,以人物论的形式展开。有了人的活动,历史才生动,其间的喜怒哀乐,才会唤起今人的共鸣。本书虽为学术文章,但文笔通俗易读,容易获得更为广泛的受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