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长安玩摇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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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黄金时代：大学时 玩乐队的乐与怒 大学时代玩乐队的记忆 ，于我来说，是人生中最珍 贵的过往，不敢轻易拿出来 回放。 我曾写过一首歌叫《我 的黄金时代》，是黑撤第二 张唱片的同名作。那首歌里 唱的就是我的大学生活，我 把那几年看作我人生的黄金 时代。 仔细想想，又有什么好 怕的？我虽然早已离开校园 ，但并没有离开音乐。玩乐 队这件事，从十八岁到现在 已二十年，我从来没有停止 过。回到我的黄金时代。那 些往事种种，在我脑海里就 仿佛是上世纪发生的一样。 不过，那本来就是上世纪的 事！ 大一那年的第二学期， 我和儿时两位一起听摇滚乐 长大的挚友马俨、杜凯。组 成了一支三人阵容的朋克乐 队，队名“嫩刀”——听名字 就很傻很天真，不是吗？那 时中国整体摇滚氛围很好， 但由于穷学生条件所限，连 买打口磁带的钱都很难拿出 ，要从生活费里硬抠，买一 把像样的乐器更是不可能完 成的任务。经过软磨硬泡， 我妈最终答应给我买一把两 百块钱的“阳光牌”民谣吉他 ，这让我欣喜若狂。身边其 他学琴的孩子还在死磕着丑 陋不堪的红棉普及琴，哥已 经“玩民谣”了！ 那段时间，课余饭后， 我在宿舍的上铺床上，头悬 梁锥刺股般地苦练吉他。那 个时代互联网还没普及，没 有智能手机，学计算机专业 的我，宿舍里甚至连台电脑 都没有！资讯匮乏，交流困 难。我只有靠着一台“爱华 牌”随身听和一大堆摇滚磁 带，没日没夜地“扒带”—— 就是靠耳朵听磁带里的吉他 怎么弹，然后在我的吉他上 摸索着弹出来，那种难度可 想而知。现在学吉他的孩子 们多么幸福啊，想弹什么歌 ，百度一搜全是现成的六线 谱，GuitarPro（吉他打谱 软件）等软件更是如虎添翼 。但是，凭自己的辛勤努力 学会弹一首曲子的那种快乐 和幸福，是现在的我弹吉他 时再也体会不到的。 我和当时乐队的两位成 员不在一个学校，只有每周 末回家，才能在一起排练。 我们那时候在杜凯父亲的办 公室里排崔健、魔岩三杰、 郑钧、“枪花”乐队的歌曲， 全部家当就是两把木吉他加 一个凳子。对，你没看错， 就是一个凳子——我们的鼓 手没有鼓，他手握一对鼓棒 敲打着一个凳子，努力地打 出“咚哒、咚哒、咚哒、咚 咚哒”的节奏。这画面现在 想起来，不禁眼眶湿润了。 可那时候的我们，对未来充 满信心，我无数次对鼓手马 俨说：“你绝对有打鼓天赋 ，将来你一定是中国最好的 鼓手！” 马俨现在在北京，是一 名美食摄影家。每次过年回 西安，我们喝酒聊起当年， 都唏嘘不已。 我们后来写了几首歌， 印象比较深的有两首，一首 叫《无法面对》，我写的歌 词只两句：“我不知如何面 对，你给我的眼泪。我不知 如何面对，你表现的伤悲。 ”但用了四个和弦，起点还 算高。还有一首叫《白夜》 ，现在回想起来。其拖沓冗 长简直像一首后摇（后现代 摇滚）。 我扫弦弹唱，另一个吉 他手杜凯负责solo（单人表 演）。我们没有贝斯手，是 因为那时候我们还没见过贝 斯。 嫩刀乐队唯一一次演出 。是在大二第一学期的冬天 ，在西安边家村一个叫“浅 水湾”的酒吧，那里有一个 西安乐队大拼盘演出。嫩刀 第二个出场，我们唱了上面 两首歌。那次是马俨第一次 接触真的架子鼓，他不会用 脚踩底鼓，也不会打踩镲。 事实上，他从来不知道任何 镲片的打法，于是就用低通 鼓当作底鼓，一支鼓棒打低 通，一支鼓棒打军鼓，完成 了演奏。 如果是现在的摇滚歌迷 穿越回去看我们的演出，一 定会认为我们在玩实验音乐 。但那天的现场，我们三个 人就这么无畏也无所谓地嗨 翻了全场。这场演出之后没 多久，马俨去了北京，杜凯 也工作了，我继续我的学业 。嫩刀乐队解散了。 那段时间，隔壁西北大 学辍学生“箱子”和我成了一 起玩吉他的好友，我俩成天 混在一起弹琴练歌。那时已 经习琴数年的我，自认天赋 过人，对工科院校里满目理 工男的艺术细胞抱有极大的 怀疑。加上班里无人会弹吉 他，我在宿舍里随意弹个小 曲就能引来围观者一片掌声 ，风头一时无两。不少同学 都拜我为师，这更让我内心 膨胀甚至自以为是吉米·亨 德里克斯（美国著名吉他天 才）再世。 大一下半学期我结识了 邻班一位男生，聊起来得知 他也会“弹点吉他”，就邀请 他来我宿舍切磋。小伙抱起 我的吉他试弹一曲，一出手 便知不是野路子出身，颇有 章法。为了彰显自己的“高 手本色”，我随后也来了一 段自己最拿手的古典吉他曲 ，果然将其震慑。我正在得 意扬扬，小伙却撂下一句话 就走了。 “我去找我师父来和你比 比！” 这位“师父”并不是什么 世外高人，而是本校一位同 级同学，来自内蒙古。“师 父”一迈进门，一股“杀气” 就弥漫了整个寝室。瞧这气 势就不是“善类”！我赶紧搬 个凳子让他坐下，两人随意 聊了几句。初次见面的寒暄 话题还未结束，旁边几个闻 声而来看热闹的同学已经忍 不住撺掇道：“你俩都是吉 他高手，比画比画啊！” P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