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屏山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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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不会唱歌呦，你莫来呦， 劝你上山呦，编草孩（鞋）呦， 一双草孩呦，一碗米， 十双草孩呦，够你抬呦嘿，呦——嘿！ 清晨群山笼罩在薄雾之中，幽静的山谷里传来 一阵男声假嗓的山歌声，农民赶着牛群在厂区大道 上穿行，不紧不慢边走边唱悠然自得。 1971年1月黔南深山里一个建设中的“三线”工 厂，油毛毡棚里各路建设者们还在酣睡。 “嗒，滴嗒，滴嗒，嗒嗒……”广播喇叭里传 来嘹亮的起床军号声，随后东方红的乐曲在山谷中 回荡，山坡上鳞次栉比的油毛毡棚里逐渐喧闹起来 。 “起床喽，起床喽，起晚了没饭吃了。”有人 边穿衣服边喊着。“呜呜呜，气死我了。”女生的 油毛毡棚里传来一阵哭声。“怎么啦。怎么啦？” 几个女生边梳头边跑过来问。“我妈给我买的点心 ，舍不得吃放在篮子里，怕耗子我还挂在房梁上， 还是让耗子给嗑了，气死我了。”“行了，秋月， 扔了吧，吃我的吧，我的放在铁盒子里老鼠咬不着 。赶紧洗脸吃饭吧。一会儿食堂没饭了。”随后陆 海燕放大嗓门对工棚里的女生说：“带来的吃的得 赶紧吃，这儿山上草地里净是野耗子，你舍不得吃 就便宜它们了。”这一拨北京老厂来的女工是1968 年进的厂，进厂时说好代培三年出师后来三线工作 ，虽然远离家乡好在没有上山下乡，月月有工资， 粮食定量也够吃，家里还放心点。 男生住的工棚里齐向东、刘天军端着饭盒向食 堂走去。“吃嘛？”“糖三角。”“有糖吗？” “有糖，第一口咬不着第二口咬过了。”路上 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一阵哄笑。对话的是两个天津 人，291技校毕业分配到贵州。国内凡是四机部的工 厂总少不了291毕业的学生，因为受过正规专业技术 培训，很受欢迎，那是绝对的生力军。 “蛐……”急促的哨声催促着山脚下的工人退 到安全线以外，一个指挥者挥动着手中的小红旗， 点炮的工人拿着点着的香烟抽上一口迅速点燃导火 索马上撤离到安全区域。导火索嘶嘶地冒着烟，突 然一声闷响随后此起彼伏的炮声响彻山谷。霎时烟 尘滚滚，大大小小的石块像洪水一般从半山腰奔腾 而下，惊心动魄很是壮观。烟尘逐渐散去，安全员 腰系绳索从山顶徐徐而下逐一检查看有没有哑炮。 确认安全后车间主任唐初渝招呼几个身体矫健、经 验丰富的工人上山去，把散落在半山腰有可能滚落 的石头用撬杠翻下来。这边解放牌汽车开过来了， 汽车掉了头倒到山脚下，刘天军上去打开后车帮， 齐向东、张大雷一人拿一块长木板一头搭在车厢边 上一头顶住地上的石头。工人们清一色的蓝色工作 服，戴着安全帽，搬起从山上滚下的石头走上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