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崖春秋:上下册

琼崖春秋:上下册
作者: 吴亚荣,陈鸿远 著
出版社: 中国文史
原售价: 98.00
折扣价: 59.80
折扣购买: 琼崖春秋:上下册
ISBN: 9787520527651

作者简介

吴亚荣 硕士研究生学历,海南省作家协会 会员,曾任海南省琼山市市长、海 南省财政厅副厅长,长期坚持海南 历史文化的研究及挖掘,关心和支 持教育事业的发展。 陈鸿远 海口市作家协会会员,海南乡土文 化研究会理事、万宁乡土文化研究 会副会长。

内容简介

第五十四篇 收买奸宄日军施毒计屠 杀苗胞王毅负骂名 1942年秋,日军继续实施“蚕食”政策,出兵侵犯山区,集结驻定安、琼山、澄迈、嘉积等各据点的部队3000余人,向定安县的岭门、翰林、龙塘、枫木、乌坡等地进行大规模的“扫荡”,迫使国民党琼崖警备司令部、琼崖行政督.察专员公署及保安司令部和国民党琼崖区党务督导处等机关单位,从保亭县地区退人白沙县第二区思河下乡八村地区。 八村地区处于保亭县的东北部,西临七仙岭,东依吊罗山,高山峻岭,连绵起伏,是从万宁、陵水两县到保亭至白沙的必经之路。斯时,王毅的琼崖守备司令部驻在思河土平村公庙山,丘岳宋的琼崖行政督察专员公署和保安司令部驻在思河李桂新村,曾继藩的琼崖区党务督导处驻在思河文堂。 国民党琼崖党军政首脑机关虽然退人白沙县- -带,但其后方仓库仍旧设在保亭县南茂苗村附近,储存大量的军备粮食。南茂是苗民聚居区,琼崖警备司令王毅以为后方仓库有苗民在外围安全可靠。殊不知国民党官兵的大汉族主义思想严重,他们认为黎苗民众文化低,见识少,愚弱可欺,在山区交通阻塞,运输困难,粮物短缺的特殊情况下,夫役粮物之征用,仍不休不止,逐渐加深了苗民的不满情绪。 恰在这时,南圣地区发生了保亭县黎族头人王昭信屠杀苗族同胞的“南圣惨案”,成为日军设计毒谋和王毅制造“中平惨案”的诱因。 话还得从南圣苗族聚居区的复杂情况说起。 南圣地区是五指山腹地的一个小盆地。民国初年,原属地包括现在的通什南圣镇和保亭县的毛岸镇,四周山岭海拔高度大都在400至800米之间,地势不高不低,而且土地肥沃,非常适宜砍山垦种。这里的气候冬暖夏凉,宜人居住。因此,从清代中叶起,一向居住在崇山峻岭中过着迁移不定生活 的苗族同胞,便陆续迁人这里安居下来。至20世纪30年代初,迁居在南圣的苗族村寨有12个,人口1000多人。此外,在南圣周围的畅好、红山、保城、响水、八村等地还散居着一些苗胞。 这样,以南圣为中心的保亭西南部地区,就成为全琼仅次于南茂、中平(原属保亭县,现划归琼中县)的苗族聚居地。苗族民众水田少,主要是向当地黎族头人租山地来垦荒种植旱地作物,以维持艰难的生活。后来因森林毁坏,水土流失,生态平衡遭到破坏。保亭黎族大总管王维昌于民国初年从保城迁到南圣,看到苗胞大量砍山,破坏森林,深为忧虑。但考虑到若禁山,苗胞生活便没有着落,只好听之任之。及至王维昌死后,其子王昭夷袭任职位,乃极力主张禁山。在当时的条件下,不给砍山,那就是等于不让苗胞生存下去。后来,经苗胞的多次抗议、论理和求情,改为只准砍伐低山、小山,不准砍伐高山大岭,并划出红沟一带的低山集中苗胞前往砍伐垦种。在王昭夷的权势强压下,苗胞虽然屈服了,但从此开始有了矛盾。王昭夷自叛变革命之后,先投靠王鸣亚,后讨好陈汉光,被推荐到广东燕塘军校修武。日军犯粤,王昭夷便携带三妾江燕琪,以及在广州江村师范读书的堂弟妹王昭信和王昭英等回琼崖,后来,王昭夷被国民党宪兵逮捕人狱。据说是与其堂叔父王勋因争权夺利遭诬告所致。在府城监狱里,他被在此坐牢的共产党人张开泰、符哥洛等人蒙头痛打一-顿,为“七弓惨案”受害者出气。 日军侵琼后,王昭夷被释放回家,不久,国民党保亭县长蔡笃慎委他为县游击大队长,率部抗日。保城沦陷后,日军为了巩固占领区,采取“以黎制黎”政策,基于王昭夷在保亭地区的势力和声威,决意对其劝降。日军偷袭南圣时抓住黄打,逼其带信与王联系。此前,琼崖守备团第三营特务长陈友嘉秉承国民党崖县县长王鸣亚之意,曾与王昭夷等密商,要其伺机附敌,待日后寻机而动。保城日军亦与王昭夷多次联系后,派出10多名日军骑高头大马前往王家,硬逼王昭夷出任伪保亭县维持会长。王附敌时将武装留在南圣,交由堂弟王昭信和二妾吴觉群带领,自己仅带三妾江燕琪及亲兵5名前往保城赴任。 王昭夷在伪保亭县维持会长任上,亲睹日军残害黎族同胞的暴行,使他感到不安。恰在这时,中共陵保工委也把他当作保亭地区的重要力量进行争取教育,促其转化,并派出他的堂妹王昭英共产党员给他转送进步报刊,找他谈话,宣传抗日爱国爱乡等,触动他的民族意识。王昭英还按照中共陵保区工委书记林诗耀的指示,带着丈夫林泉(中共陵保区工委组织部长)到什聘上村与王昭夷秘密会谈,晓以民族大义,望他放弃反共立场,返回南圣地区组织一支抗日队伍,为民族生存而战。本无诚意降日的王昭夷思想明显转变,他本想乐得少安,裹甲自保。但他觉得组织抗日武装条件尚未具备。某天晚上,王昭英与王昭夷兄妹促膝长谈,从国家形势、民族危机到家庭前途等。王昭夷终于下决心倒戈。他命令王昭信及其他黎族武装,不准阻挠共产党在陵保地区的抗日活动。还将日军调入保城的30担食盐和黑蓝布10匹等军用物资, 转手偷运回南圣后方储存备用。当他准备调南圣的武装力量袭击保城日军军部、夺取武器时,不幸事泄,被窥视维持会长职位的副会长符学汉所探悉,向日军军部告密。 农历8月底的一天拂晓,3名日本军官佩短剑骑马奔至什聘村王昭夷住宅,借口开会之名,将其骗至保城军部,当王昭夷骑着日军赠送的大红马,尾随日军军官到达军部时,立即被拿下,日军旋即将其专车押往榆林陆军司令部,进行严刑拷讯,电刑致死。从其死后浑身伤痕,周身紫黑,人形无法辨认的惨状来看,王昭夷在日军淫威酷刑下并没有屈服,民族气节尚存。日军深知王昭夷在当地黎胞中的地位和影响,唯恐引起黎胞异动,遂将王昭夷尸体送往榆林海军医院,诡称暴病身亡,企图掩人耳目。王昭夷死后两日,伪保亭县维持会副会长符学汉和秘书张笑百(日军暗探),奉令运回已装人杉木棺材的尸体,安置在保城维持会所内,然后通知王的亲属前来认尸。在南圣的二妾吴觉群、堂弟王昭信等闻讯,认定日军此举是借以“认尸”为名,阴谋诱出王氏亲属- .网打尽,所以坚避不出。认尸和料理后事则由在什聘村的亲 人王昭春、王昭华、王昭民兄弟负责。王昭春等将棺材运回村边,开棺验尸,但见尸体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便撬开口腔,根据王昭夷生前长着36颗细小整齐的牙齿,认定死者为王昭夷无疑了。 次日,什聘村民按照黎家习俗为王昭夷举行隆重葬礼。日军派1名军官带着翻译和几名伪军前来参加。在起灵时,村民纷纷举起火药枪,成排成排地对天鸣放,以示驱逐祖先恶鬼,使死者灵魂归宗。日、伪军官兵也跟着鸣枪,虚表哀悼。王昭夷丧事完毕后,日、伪军官兵才返回保城。村民们议论说,日军明里参加丧礼,暗中为监视王氏家族,唯恐不测。 且说王昭夷死后,其家族武装由堂弟王昭信、王昭忠和二妾吴觉群(外号“二嫂”)以及义弟王光华等代管,成为南圣地区最大的一支 黎族民间武装。他们曾率部与日军作战,还配合琼崖抗日独立总队在保亭地区的抗日军事斗争。 可是好景不长,由于王昭信和吴觉群等人总是怀疑苗族有人向日军告密,杀害王昭夷,所以便寻机报复。不久,南圣的苗胞为争取恢复砍山,便公推红合村卢亚五等人到保亭县维持会去抗议王昭夷死前的“禁山”,并要求恢复砍山。同年旧历十二月,保亭县伪维持会派马德元(陵水县人)到志保苗 村来处理此事,马向苗胞宣称:王昭夷的禁山是对的,不能改变。苗胞的抗议失败了,但王昭信等人则认为苗胞竟然敢于公开告发他王氏家族的头人,对苗人就更加仇恨了。 1943年春末,国民党琼崖警备司令王毅为了拉拢和利用王氏家族,便直接委任王昭信为保亭县特务大队长,并指定吴觉群指导该队工作。吴觉群为了勾结和攀附乃怂恿妹妹吴觉民嫁给王毅,联结姻亲。保亭县特务大队长实.际上只有几十名武装人员,编设二个中队,由马文运、王光华分别担任中队长。王昭信大权在握后,不断放出风声要镇压境内苗族。此时,抗议“禁山”失败后的卢亚五等苗胞,认为不打倒王氏家族,苗胞在南圣已无法生存。继后又听到王氏家族将要镇压他们的风声,认为不杀掉对方,将被对方所杀,乃决定以武力先发制人,把掌握王氏家族实权人物“二嫂”吴觉群杀死。他.们探知“二嫂”住在草头村,防卫人员不多。于是,卢亚五、卢亚四、黎日清等人便召集40多名精干苗民猎手,准备偷袭与围杀吴觉群。卢亚五原提议趁夜间包围“二嫂”所住地草头村,但黎日清和卢亚四等人却认为夜间行走困难,白天假装上山打猎,从山后进人村中就可以了。卢亚五的提议被否定后,他一气之下就不去了。结果黎日清、卢亚四等带队白天出动袭击,哪料到“二嫂”早已风闻埋伏起来,他们匆忙撤回,途中遭到“二嫂”布置黎兵拦击,双方打了好一阵,苗民被打死-一人,余者逃回。 苗民袭击草头村的行动激怒了吴觉群、王昭信、王昭忠等,便以此为借口,一场残杀苗胞的计划开始了。对此,卢亚五等苗民早已在预料之中,他们奔走各个苗寨商量对策,大家认为:只有从反抗中才能求生存,要各村寨都提高警惕,做好防卫准备,一旦对方来犯,能抵抗则抵抗,抵抗不了就走。 王昭信苗女邓玉金年轻漂亮,兽兵们将她关在- -间房子里轮流强奸,玩腻后竟将其阴部、腹部割开取乐。苗妇李桂春被兽兵强行奸污后,还当面将她的丈夫盘德和3岁的儿子剖腹取胆切成片,强迫她嚼烂吞下。仅中平集中点,敌人从苗时,已见国民党保安团杨开东部和守备第二团王弼带着全副武装的士兵,荷枪实弹, 做好了准备。苗民们哪里知道大祸临头啊,他们仍然按照琼崖警备司令部和琼崖行政专员公署的安排,进入早已用木条圈好的指定范围里排好队列,等待领取“公民证” 王毅、丘岳宋、曾继藩等琼崖当局等要员也出面假惺惺地讲了一大通的笼络话,乃假装有要事急匆匆地骑马离开会场。接着,统由杨开东、王弼、丘岳观等分别在以上3地发放所谓“公民证”,发放完毕,当苗民领到“公民证”准备回家时,杨、王、丘三人假意以训话为名,拖延时间,好让苗民下山集中,准备动手屠杀苗族同胞。 先说杨开东派人上山找到苗民,诳说他们的茅房子坏了,需要修理,规定成年人每人要准备- -捆麻绳带下山使用。当老实厚道的苗民背上麻绳汇集到中平集中点领取“公民证”时,立即被国民党保安团兵围住,并利用苗民带来的麻绳逐个捆绑起来。尔后,敌兵分批点名,强迫他们带回家去取光洋。取完财物后,旋即把脸一翻, 吼叫道:“你们当中谁是苗奸? 是谁给日本人带路烧毁琼崖警备司令部和保安司令部的军用物需?” “说!快说出来?” “说?还是不说?”杨开东指着一名苗民咆哮着。 苗民怒目而视,- -言不发。 “砰”的一声,杨开东拔出手枪,对老者当胸开了一-枪,老人倒在血泊里。 “说不说?不说就以此为例!” 苗民们愤然而视,默然不言。 “好呀!老子叫你们永远闭口不说了!”敌兵将苗民拉到日机炸成的大弹坑旁,活生生地剖腹取胆,推尸人坑。 杨开东发怒了,下令屠杀苗民。已埋伏在高处的机关枪手立即扣动扳机,随着一阵阵“嗒嗒嗒”“嘟嘟嘟”的机关枪声响起,站在前面的苗胞像割稻般倒下一大片。继而,站在四周围的国民党保安团士兵也手持步枪向苗胞们射击。霎时间,子弹犹如雨点般倾泻在无辜的人们身上,鲜血四溅,染红了大地。人们绝望的哭喊声、咒骂声响成- -片,感天地而泣鬼神。那些不曾被打死的苗胞们则拼命挣扎,他们拔出木桩、推倒篱笆,冲向持枪的国民党保安团士兵进彳殊死的搏斗,只有少数人侥幸逃得性命。 敌兵屠苗凶残至极。他们将取出的人肝炒来下酒,喝得醺醺大醉后,就戏弄女人身上取下的胆子就吊晒几根竹竿,实在是令人发指。 又说是日.上午10时左右,国民党琼崖守备第二团团长王弼在南茂借口发放“公民证”,骗取苗民集中。但见守备团官兵30多人在基督教堂周围闲散地走动。除哨兵持枪外,枪支都集中堆放在草坪上,伪称开会发给“公民证”后就要出发。苗民进入教堂后,士兵立即拿枪包围教堂,用两挺机枪封锁门口,不准进人教堂的苗民出来。不久,检察官蔡德信走近讲桌,大声问人来齐了没有?人群中有人回答:都来齐了。蔡德信接着装腔作势地讲了几句话,便借口出去拿“公民证”。蔡刚走出教堂,队长皮富立即吹响哨子,凶相毕露地喝问:“说! 谁带日本人去烧守备司令部? 众人听到如此诘问,都面面相觑,莫名其意。 “好!不说,我送你们上天堂去吧!”皮富怒火冲冲地吼道:“动手!守备第二团士兵听到屠杀的命令,迅速排起队来,持枪瞄准,苗民见状个个吓得呆如木鸡。皮富举枪朝天放了一枪。随着枪声响起,荷枪实弹的守备第二团士兵杀气腾腾地围住手无寸铁的苗胞们,而后疯狂地扫射,机关枪“嘟嘟嘟”“嗒嗒嗒”地吼叫,步枪“砰砰砰”地响着, -排又-排的苗民应声倒下,鲜血飞溅,流成红殷殷-片。有的登时中弹气绝身亡,也有的临死之前指天赌咒:“王毅残害无辜苗人, 伤天害理,不得好死哇! ....”. 那些没中弹的苗胞们看见守备团士兵打死了大批人,顿时大乱,哭喊声和叫骂声混合在-起,声震四野。苗民拼死推倒篱笆,拔掉木桩,夺路逃命。而在加略集中点,杨开东谎称征军粮,将苗民诱到村边-.块较宽阔的草地上,特务大队长丘岳观立即派兵包围起来,然后逐个捆绑扔在地上曝晒。苗民饥渴难熬,痛哭连天。12时许,敌人架枪向苗民瞄准。苗民中有人大喊:“他们要杀我们,赶快逃命啊!”苗民拼命挣脱绑绳,四里逃命,那些挣不脱绑绳的你推我、我拉你,滚成- -团。敌人开枪了,子弹无情地夺走了苗民的生命。受伤的和走不动的被开膛取胆,或剖腹取肝凌迟至死。 王毅下令杀害无辜苗民1900余人,致使在中平、南茂、加略3地一带幸存的苗族同胞四散逃命。他还下令各县国民党琼崖军政机关盘查抓捕苗人,不使漏网。不少苗族妇女和儿童被迫流落他乡被汉族人收养;还有不少苗民遁人苍苍莽莽深山,过着野人般的艰苦生活;更多的苗胞逃到吊罗山-带, 参加“山熊伯”陈日光的儿子陈斯德、陈斯安兄弟俩带领的苗族人民抗日后备大队,走上了抗日反顽的斗争。 “中平惨案”发生后,全岛为之震惊。且惨案发生在保亭县境,使怀抱正义感的国民党保亭县新任县长李汉仪不胜悲愤,也有人将内情向上峰揭发,王毅因而受到上级严厉的斥责。在孤岛抗日战争十分艰难的时刻,正是需要全琼崖各族人民团结抗日、共赴国难,而国民党琼崖当局竟然调转枪口惨杀无辜的苗胞,成为海南近代历史上屠戮少数民族最为惨痛的- -幕。 国民党琼崖警备司令王毅悍然制造震惊岛内外的“中平惨案”,犯下了滔天罪行,更加激起黎族苗族人民对于反动派的无比愤怒与无比憎恨,被黎、苗人咒怨与痛骂王毅、丘岳宋等琼崖国民党官兵为“国贼”,转失民望,为后来的王国兴领导黎族人民举行“白沙起义”埋下了伏笔。 这正是:苗胞无辜遭残戮,国贼有罪应受惩。人仇恨苗胞,尤其是仇恨出头露脸的卢亚五。因此,他们围攻苗村,屠杀苗胞就是从卢亚五所在的红合村开始。 是年初夏,王昭信率领士兵(苗人称为“昭信兵”)30多人,于夜间出动,天亮前分兵两路包围了红合村。红合村住有苗人20多户, 100余人,事先得悉“昭信兵”来围杀,都纷纷携带财物逃宿野外,仅有青年邓文兴在早晨回村捉鸡时被打伤。王昭信派兵在村前村后搜查-番,- -无所获后放火烧毁全村的茅屋与粮仓,然后扬长而去。 过了几天,王昭信又率领士兵三四十名围打什赤苗村。什赤村住的40多位苗民早已逃到山_上躲藏,只剩8名苗家男子手持猎枪看守村寨。天色微明晨星稀落,“昭信兵” 已来到村外,先向村里开枪,守村的8名苗民伏在高处掩体注视着对方。当对方的先头兵行近村寨低洼处向上走时,8名苗民发枪射击,当场打死、打伤各两人。对方猛烈还击,但却不敢贸然冲入村寨中。双方相持了一段时间,“昭信兵” 见占不到便宜,匆匆把死者拖走了。 继而,王昭信再纠集六七十人,并挑唆- -部分黎族民众,绕道从村后围打毛瑞苗村。他们途经毛丹、毛直苗村时,沿途看见苗民逃光了,便趁机抢劫一番,随后才往毛瑞。天未亮,“昭信兵” 分5路包围村寨,看见村内老人王老南睡在村后的大榕树下过夜,随即挥刀劈为两段;还有1名妇女同其 两个女儿睡在山后的谷仓里,也全部被砍死。 紧接着,1名“昭信兵”携步抢入苗村擦亮火柴要烧房子,忽地王昭忠骑的马却受惊“咴咴”嘶鸣地叫起来。马叫声正好惊醒了这家房主人,他是个好猎手,此时正准备起床上山,突然听见马叫声,意识到“昭信兵”来围打村寨了。他眼明手快,操起猎枪对着火光“砰”的放了一枪,把准备擦火烧房子的“昭信兵”打死了。枪声惊动了村中的老少,苗民都仓皇地往村外跑去。“昭信兵”便持枪追赶并向逃难的苗人开枪射杀,一时间哭喊声震动四野。在此紧要关头,全村青壮年都拿起猎枪,背着弓弩走出屋外去打击来犯者。苗民们熟悉地形地物,据险抗击。对方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双方交火中打死了一些“昭信兵”,王昭信便不敢带兵深入苗寨和追赶逃难的人们了。天.放亮后,寨外的一些苗胞也赶回来助战,枪声四处响起。王昭信、王昭忠和王光华害怕别处苗村也来增援和拦路阻击,唯恐腹背受敌,便仓皇退回去了。 在途次中,王光华等人在苗人的拦击下连丢两匹战马,好不狼狈。 王昭信等人围打苗村连连失利后,气恼交加,遂把心头仇恨倾泻在红合村的卢氏兄弟身上,他们探知卢亚五之胞弟卢仁福带3户人逃人僻远的番宾村,还有不少苗人的牛藏匿在那里。便派出20多人在夜间包围该村。“昭信兵”冲入卢仁福住屋,当场戮杀其妻子及一儿一女。危急当中,卢仁福双手抱着长男和次男夺门而出,扼守门边的士兵捅其长子- -刀,腹穿肠露,继而又捅其次男一刀,刺穿心脏。卢仁福逃上山后,发现次男已不知何时惨死,只得将其放下,单独带着长男逃脱了。是夜,全村除杀死杀伤卢仁福一-家6口人外, 还打死1名老人,村里的财物等都被抢劫一光。 在王昭信、王光华、吴觉群等人追杀下,南圣地区的苗族同胞们四处逃散,有的携家带口逃到南茂、中平、加略- -带苗族聚居区避难;有的逃人深山密林躲藏;有的逃往沦陷区保亭县城,然后在日本人办的公司里打工谋生混饭吃;也有的逃往吊罗山投靠苗人首领“山熊伯”陈日光,其后,在他们的影响下参加了共产党领导的黎苗族人民武装斗争。这且慢表。 此时,刚坐上保亭县伪维持会长第一把交椅的符学汉,从避难的苗人那.里得知“南圣惨案”的内幕后,便暗中与当日本人密探的维持会秘书张笑百陈说,张笑百如获至宝,遂把王昭信屠杀苗人的事件,向驻扎在保城的日军作了详报。 保城日军得悉王昭信等人在南圣地区屠杀苗人的事件,又呈报给侵琼日军司令官小池田郎中将。小池田郎生就--副铲刀脸型,浓眉蛇蝎眼,鹰鹫鼻,他接报大喜,只见眉头一-皱,倏间便生出一条毒计来。 你道这条毒计是什么?原来这条毒计唤作“借刀杀人”。说将起来,这条计策还是我国春秋时期的兵圣孙武子所著的兵书中的《三十六计》的第一套“胜战计”中第三条计策呢。说的是春秋时期,诸侯争霸,都曾利用过“三十六计”。郑国君桓公为了顺利战胜邻国,发兵之前,搜集了邻国- -些能征善战、足智多谋的文臣武将的名单,然后郑重声明,一旦打下邻国,一一为他们封官赏地。出兵前,他又派人在城外修筑了一个祭坛,把这些人的名单埋在地下,杀猪宰羊,亲自。上祭坛对天盟誓:倘若打败了邻国,决不负约。他的这一套鬼把戏果然欺骗了邻国国君,怀疑自己的臣子已经叛国,要里应外合来灭掉他们,一怒之下把这些名单上的文臣武将全杀了。结果邻国失去栋梁之材,实力空虚,失去抵抗外敌的力量,很快就被郑桓公打败了。 “借刀杀人”是巧妙地利用彼方内部矛盾,造成迷惑与错觉,互误为敌,自相残杀,以借敌刃,令其自斗,而自己不须出力。 侵琼日军司令官小池田郎中将谙熟中国古代兵书上的计谋,他决定利用.苗民对国民党政府当局和保亭县黎族头人的不满情绪,乘机挑拨离间,实施“借苗民对国民党政府当局和保亭县黎族头人的不满情绪,乘机挑拨离间,实施“借刀杀人”计谋,挑起黎、苗、汉等民族之间的矛盾,进行分化瓦解,以达到各个击破琼崖国共两党的抗日组织,消灭或解除海南的武装抵抗力量。 1943年4月20日,日军实行“丫七”作战,以佐世保镇守府第八特别陆战队、舞鹤镇守府第- -特别陆战队、横须贺镇守府第四特别陆战队、第十五警备队、第十六警备队和航空队,配合坂田旅团向五指山区大举“扫荡”,由日军司令官小池田郎中将亲自指挥,其目的是攻占抗日根据地,消灭琼崖抗日部队。日、伪军挟持“顺民”计约3000人,兵分三路“扫荡”与合围驻扎八村的国民党琼崖警备司令部、琼崖行政公署和琼崖党务督导处等。 第一路由日军坂田旅团步兵炮兵400余人,胁迫“顺民”500多人,渡过万泉河占领船埠、加略等要点,突破保安第六团杨开东部防地,窜人南茂河滥、中平地区,从白马岭南面“扫荡”进占八村基地。琼崖警备司令王毅和琼崖行政专员丘岳宋,以及琼崖党务专员曾三省等军政首脑机关闻讯已撤退转移到乘坡、霖田、潮村地区。当地民众坚壁清野后也躲藏人深山密林之中。日军抵达中平时,已空无一人,“扫荡” 行动扑空。日军在河滥村仔篝火露.天宿营。第二天,依赖飞机空投罐头充饥。白天日军搜山抓人,大边田村村民陈世锦老汉被日本兵搜山捕获,他趁日兵疏于防备,用一记老拳击倒看守的日本兵,迅即逃人深山之中,幸免- -死。日军抓人没得逞,便将河滥大村、河滥村仔、加福、军坡场等沿途村寨放火烧毁,并强迫“顺民” 将河滥大村、河滥村仔等地已抽穗扬花的几十亩水稻割光烧毁。这一路日军从南往北搜索前进,至南丘与岭头方向来的另-路日军会合,然后向思河八村合围。 第二路日军舞--从松涛、合救、腰子、新村溪(新林)、榕木、南坤、羊角岭、枫木等据点纠集兵力计400余人,劫持“顺民”三四百人,在岭门日军据点集中突破杨开东部保安第六团防线,窜犯岭头、加鲜、长田、牛根至岭头峒新铺,从西边右翼合围八村基地。日军途经岭头黎村时,捕获村民何启香、王光进押往木棉坡用刺刀刺死;加鲜村20多户民房被烧毁。国民党司令部在新铺附近的干部政训处等所有房屋也被焚烧。当日,日军在岭头峒大坡坪宿营,靠飞机空投食品充饥,沿途民众的牛猪及家禽等被日本兵杀食无数。第二天,日军爬过常头岭到达南丘地区与中平的日军会合。 第三路日军百多名,挟带“顺民”400余人,从南闾、乌坡出动,正面“扫荡和合围保亭八村,然后兵分两股,- -股突破守备- -团符大庄部防线,经合口窜犯文堂,于5月初与中平、岭头峒之日军汇合于八村。日军占领八村达4天之久,寻人没人,找粮没粮,全靠飞机空投食物,晚间分别在文堂、李桂.露营住宿。日军在搜山时打死李桂岭村民余亚途,枪杀国民党通讯员彭某等。并强迫“顺民”割掉思河地区扬花抽穗水稻1000多亩,还点火烧光。李桂等7个村寨的民房被焚毁。琼崖警备司令部、行政公署、党务督导处等房子均被 日军付之- -炬,化为灰烬。 5月6日,日军分别从合口中、黎五方向撤退返回乌坡、南闾据点。至此,日军“扫荡”八村基地的军事行动基本结束。日军临走前施“借刀杀人”毒计: 说是火烧琼崖警备司令部、行政公署和党务督导处以及军用仓库等,全系苗民引路所为。 日军一走,琼崖警备司令王毅、琼崖行政专员丘岳宋和党务督导处专员曾三省等重返保亭县中平乡河滥峒,琼崖警备司令部设在加令坡,琼崖行政专员公署和保安司令部设在白沙县思河上乡番沟(今红岛番沟),党务督导处设在思河上乡岭头峒(今红岛乡岭头地区)。 他们回到河滥峒,看到日军铁蹄所到之处,烧杀掳掠,人踪绝迹,一片荒芜景象,特别是他们的营房被焚毁,财物被劫净,恼羞成怒正无处发作,旋而风闻日军通过苗人引路,找到其后方仓库,焚烧所有的储备,造成严重.损失。王毅盛怒之下,不问青红皂白,硬诬苗人“通日”,决定大肆屠苗以 泄私愤,遂下令捕杀苗人。 1943年6月15日(农历五月十三日),国民党琼崖警备司令王毅和琼崖行政专员兼保安司令丘岳宋,下令保六团团长杨开东、琼崖守备第二团团长王弼等以发放“公民证”为名,诱骗白沙、保亭两县23个村寨的苗民下山到中平、南茂、加略3地集中进行屠杀。 苗族民众听到国民党琼崖当局要发放“公民证”,便信以为真,纷纷相约到中平、南茂、加略3处集中点领取证件。当他们汇集到上述3地时,已见国民党保安团杨开东部和守备第二团王弼带着全副武装的士兵,荷枪实弹, 做好了准备。苗民们哪里知道大祸临头啊,他们仍然按照琼崖警备司令部和琼崖行政专员公署的安排,进入早已用木条圈好的指定范围里排好队列,等待领取“公民证” 王毅、丘岳宋、曾继藩等琼崖当局等要员也出面假惺惺地讲了一大通的笼络话,乃假装有要事急匆匆地骑马离开会场。接着,统由杨开东、王弼、丘岳观等分别在以上3地发放所谓“公民证”,发放完毕,当苗民领到“公民证”准备回家时,杨、王、丘三人假意以训话为名,拖延时间,好让苗民下山集中,准备动手屠杀苗族同胞。 先说杨开东派人上山找到苗民,诳说他们的茅房子坏了,需要修理,规定成年人每人要准备- -捆麻绳带下山使用。当老实厚道的苗民背上麻绳汇集到中平集中点领取“公民证”时,立即被国民党保安团兵围住,并利用苗民带来的麻绳逐个捆绑起来。尔后,敌兵分批点名,强迫他们带回家去取光洋。取完财物后,旋即把脸一翻, 吼叫道:“你们当中谁是苗奸? 是谁给日本人带路烧毁琼崖警备司令部和保安司令部的军用物需?” “说!快说出来?” “说?还是不说?”杨开东指着一名苗民咆哮着。 苗民怒目而视,- -言不发。 “砰”的一声,杨开东拔出手枪,对老者当胸开了一-枪,老人倒在血泊里。 “说不说?不说就以此为例!” 苗民们愤然而视,默然不言。 “好呀!老子叫你们永远闭口不说了!”敌兵将苗民拉到日机炸成的大弹坑旁,活生生地剖腹取胆,推尸人坑。 杨开东发怒了,下令屠杀苗民。已埋伏在高处的机关枪手立即扣动扳机,随着一阵阵“嗒嗒嗒”“嘟嘟嘟”的机关枪声响起,站在前面的苗胞像割稻般倒下一大片。继而,站在四周围的国民党保安团士兵也手持步枪向苗胞们射击。霎时间,子弹犹如雨点般倾泻在无辜的人们身上,鲜血四溅,染红了大地。人们绝望的哭喊声、咒骂声响成- -片,感天地而泣鬼神。那些不曾被打死的苗胞们则拼命挣扎,他们拔出木桩、推倒篱笆,冲向持枪的国民党保安团士兵进彳殊死的搏斗,只有少数人侥幸逃得性命。 敌兵屠苗凶残至极。他们将取出的人肝炒来下酒,喝得醺醺大醉后,就戏弄女人。苗女邓玉金年轻漂亮,兽兵们将她关在- -间房子里轮流强奸,玩腻后竟将其阴部、腹部割开取乐。苗妇李桂春被兽兵强行奸污后,还当面将她的丈夫盘德和3岁的儿子剖腹取胆切成片,强迫她嚼烂吞下。仅中平集中点,敌人从苗民身上取下的胆子就吊晒几根竹竿,实在是令人发指。 又说是日.上午10时左右,国民党琼崖守备第二团团长王弼在南茂借口发放“公民证”,骗取苗民集中。但见守备团官兵30多人在基督教堂周围闲散地走动。除哨兵持枪外,枪支都集中堆放在草坪上,伪称开会发给“公民证”后就要出发。苗民进入教堂后,士兵立即拿枪包围教堂,用两挺机枪封锁门口,不准进人教堂的苗民出来。不久,检察官蔡德信走近讲桌,大声问人来齐了没有?人群中有人回答:都来齐了。蔡德信接着装腔作势地讲了几句话,便借口出去拿“公民证”。蔡刚走出教堂,队长皮富立即吹响哨子,凶相毕露地喝问:“说! 谁带日本人去烧守备司令部? 众人听到如此诘问,都面面相觑,莫名其意。 “好!不说,我送你们上天堂去吧!”皮富怒火冲冲地吼道:“动手!守备第二团士兵听到屠杀的命令,迅速排起队来,持枪瞄准,苗民见状个个吓得呆如木鸡。皮富举枪朝天放了一枪。随着枪声响起,荷枪实弹的守备第二团士兵杀气腾腾地围住手无寸铁的苗胞们,而后疯狂地扫射,机关枪“嘟嘟嘟”“嗒嗒嗒”地吼叫,步枪“砰砰砰”地响着, -排又-排的苗民应声倒下,鲜血飞溅,流成红殷殷-片。有的登时中弹气绝身亡,也有的临死之前指天赌咒:“王毅残害无辜苗人, 伤天害理,不得好死哇! ....”. 那些没中弹的苗胞们看见守备团士兵打死了大批人,顿时大乱,哭喊声和叫骂声混合在-起,声震四野。苗民拼死推倒篱笆,拔掉木桩,夺路逃命。而在加略集中点,杨开东谎称征军粮,将苗民诱到村边-.块较宽阔的草地上,特务大队长丘岳观立即派兵包围起来,然后逐个捆绑扔在地上曝晒。苗民饥渴难熬,痛哭连天。12时许,敌人架枪向苗民瞄准。苗民中有人大喊:“他们要杀我们,赶快逃命啊!”苗民拼命挣脱绑绳,四里逃命,那些挣不脱绑绳的你推我、我拉你,滚成- -团。敌人开枪了,子弹无情地夺走了苗民的生命。受伤的和走不动的被开膛取胆,或剖腹取肝凌迟至死。 王毅下令杀害无辜苗民1900余人,致使在中平、南茂、加略3地一带幸存的苗族同胞四散逃命。他还下令各县国民党琼崖军政机关盘查抓捕苗人,不使漏网。不少苗族妇女和儿童被迫流落他乡被汉族人收养;还有不少苗民遁人苍苍莽莽深山,过着野人般的艰苦生活;更多的苗胞逃到吊罗山-带, 参加“山熊伯”陈日光的儿子陈斯德、陈斯安兄弟俩带领的苗族人民抗日后备大队,走上了抗日反顽的斗争。 “中平惨案”发生后,全岛为之震惊。且惨案发生在保亭县境,使怀抱正义感的国民党保亭县新任县长李汉仪不胜悲愤,也有人将内情向上峰揭发,王毅因而受到上级严厉的斥责。在孤岛抗日战争十分艰难的时刻,正是需要全琼崖各族人民团结抗日、共赴国难,而国民党琼崖当局竟然调转枪口惨杀无辜的苗胞,成为海南近代历史上屠戮少数民族最为惨痛的- -幕。 国民党琼崖警备司令王毅悍然制造震惊岛内外的“中平惨案”,犯下了滔天罪行,更加激起黎族苗族人民对于反动派的无比愤怒与无比憎恨,被黎、苗人咒怨与痛骂王毅、丘岳宋等琼崖国民党官兵为“国贼”,转失民望,为后来的王国兴领导黎族人民举行“白沙起义”埋下了伏笔。 这正是:苗胞无辜遭残戮,国贼有罪应受惩。 第五十四篇 收买奸宄日军施毒计屠 杀苗王毅负骂名 1942年秋,日军继续实施“蚕食”政策,出兵侵犯山区,集结驻定安、琼山、澄迈、嘉积等各据点的部队3000余人,向定安县的岭门、翰林、龙塘、枫木、乌坡等地进行大规模的“扫荡”,迫使国民党琼崖警备司令部、琼崖行政督.察专员公署及保安司令部和国民党琼崖区党务督导处等机关单位,从保亭县地区退人白沙县第二区思河下乡八村地区。 八村地区处于保亭县的东北部,西临七仙岭,东依吊罗山,高山峻岭,连绵起伏,是从万宁、陵水两县到保亭至白沙的必经之路。斯时,王毅的琼崖守备司令部驻在思河土平村公庙山,丘岳宋的琼崖行政督察专员公署和保安司令部驻在思河李桂新村,曾继藩的琼崖区党务督导处驻在思河文堂。 国民党琼崖党军政首脑机关虽然退人白沙县- -带,但其后方仓库仍旧设在保亭县南茂苗村附近,储存大量的军备粮食。南茂是苗民聚居区,琼崖警备司令王毅以为后方仓库有苗民在外围安全可靠。殊不知国民党官兵的大汉族主义思想严重,他们认为黎苗民众文化低,见识少,愚弱可欺,在山区交通阻塞,运输困难,粮物短缺的特殊情况下,夫役粮物之征用,仍不休不止,逐渐加深了苗民的不满情绪。 恰在这时,南圣地区发生了保亭县黎族头人王昭信屠杀苗族同胞的“南圣惨案”,成为日军设计毒谋和王毅制造“中平惨案”的诱因。 话还得从南圣苗族聚居区的复杂情况说起。 南圣地区是五指山腹地的一个小盆地。民国初年,原属地包括现在的通什南圣镇和保亭县的毛岸镇,四周山岭海拔高度大都在400至800米之间,地势不高不低,而且土地肥沃,非常适宜砍山垦种。这里的气候冬暖夏凉,宜人居住。因此,从清代中叶起,一向居住在崇山峻岭中过着迁移不定生活 的苗族同胞,便陆续迁人这里安居下来。至20世纪30年代初,迁居在南圣的苗族村寨有12个,人口1000多人。此外,在南圣周围的畅好、红山、保城、响水、八村等地还散居着一些苗胞。 这样,以南圣为中心的保亭西南部地区,就成为全琼仅次于南茂、中平(原属保亭县,现划归琼中县)的苗族聚居地。苗族民众水田少,主要是向当地黎族头人租山地来垦荒种植旱地作物,以维持艰难的生活。后来因森林毁坏,水土流失,生态平衡遭到破坏。保亭黎族大总管王维昌于民国初年从保城迁到南圣,看到苗胞大量砍山,破坏森林,深为忧虑。但考虑到若禁山,苗胞生活便没有着落,只好听之任之。及至王维昌死后,其子王昭夷袭任职位,乃极力主张禁山。在当时的条件下,不给砍山,那就是等于不让苗胞生存下去。后来,经苗胞的多次抗议、论理和求情,改为只准砍伐低山、小山,不准砍伐高山大岭,并划出红沟一带的低山集中苗胞前往砍伐垦种。在王昭夷的权势强压下,苗胞虽然屈服了,但从此开始有了矛盾。王昭夷自叛变革命之后,先投靠王鸣亚,后讨好陈汉光,被推荐到广东燕塘军校修武。日军犯粤,王昭夷便携带三妾江燕琪,以及在广州江村师范读书的堂弟妹王昭信和王昭英等回琼崖,后来,王昭夷被国民党宪兵逮捕人狱。据说是与其堂叔父王勋因争权夺利遭诬告所致。在府城监狱里,他被在此坐牢的共产党人张开泰、符哥洛等人蒙头痛打一-顿,为“七弓惨案”受害者出气。 日军侵琼后,王昭夷被释放回家,不久,国民党保亭县长蔡笃慎委他为县游击大队长,率部抗日。保城沦陷后,日军为了巩固占领区,采取“以黎制黎”政策,基于王昭夷在保亭地区的势力和声威,决意对其劝降。日军偷袭南圣时抓住黄打,逼其带信与王联系。此前,琼崖守备团第三营特务长陈友嘉秉承国民党崖县县长王鸣亚之意,曾与王昭夷等密商,要其伺机附敌,待日后寻机而动。保城日军亦与王昭夷多次联系后,派出10多名日军骑高头大马前往王家,硬逼王昭夷出任伪保亭县维持会长。王附敌时将武装留在南圣,交由堂弟王昭信和二妾吴觉群带领,自己仅带三妾江燕琪及亲兵5名前往保城赴任。 王昭夷在伪保亭县维持会长任上,亲睹日军残害黎族同胞的暴行,使他感到不安。恰在这时,中共陵保工委也把他当作保亭地区的重要力量进行争取教育,促其转化,并派出他的堂妹王昭英共产党员给他转送进步报刊,找他谈话,宣传抗日爱国爱乡等,触动他的民族意识。王昭英还按照中共陵保区工委书记林诗耀的指示,带着丈夫林泉(中共陵保区工委组织部长)到什聘上村与王昭夷秘密会谈,晓以民族大义,望他放弃反共立场,返回南圣地区组织一支抗日队伍,为民族生存而战。本无诚意降日的王昭夷思想明显转变,他本想乐得少安,裹甲自保。但他觉得组织抗日武装条件尚未具备。某天晚上,王昭英与王昭夷兄妹促膝长谈,从国家形势、民族危机到家庭前途等。王昭夷终于下决心倒戈。他命令王昭信及其他黎族武装,不准阻挠共产党在陵保地区的抗日活动。还将日军调入保城的30担食盐和黑蓝布10匹等军用物资, 转手偷运回南圣后方储存备用。当他准备调南圣的武装力量袭击保城日军军部、夺取武器时,不幸事泄,被窥视维持会长职位的副会长符学汉所探悉,向日军军部告密。 农历8月底的一天拂晓,3名日本军官佩短剑骑马奔至什聘村王昭夷住宅,借口开会之名,将其骗至保城军部,当王昭夷骑着日军赠送的大红马,尾随日军军官到达军部时,立即被拿下,日军旋即将其专车押往榆林陆军司令部,进行严刑拷讯,电刑致死。从其死后浑身伤痕,周身紫黑,人形无法辨认的惨状来看,王昭夷在日军淫威酷刑下并没有屈服,民族气节尚存。日军深知王昭夷在当地黎胞中的地位和影响,唯恐引起黎胞异动,遂将王昭夷尸体送往榆林海军医院,诡称暴病身亡,企图掩人耳目。王昭夷死后两日,伪保亭县维持会副会长符学汉和秘书张笑百(日军暗探),奉令运回已装人杉木棺材的尸体,安置在保城维持会所内,然后通知王的亲属前来认尸。在南圣的二妾吴觉群、堂弟王昭信等闻讯,认定日军此举是借以“认尸”为名,阴谋诱出王氏亲属- .网打尽,所以坚避不出。认尸和料理后事则由在什聘村的亲 人王昭春、王昭华、王昭民兄弟负责。王昭春等将棺材运回村边,开棺验尸,但见尸体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便撬开口腔,根据王昭夷生前长着36颗细小整齐的牙齿,认定死者为王昭夷无疑了。 次日,什聘村民按照黎家习俗为王昭夷举行隆重葬礼。日军派1名军官带着翻译和几名伪军前来参加。在起灵时,村民纷纷举起火药枪,成排成排地对天鸣放,以示驱逐祖先恶鬼,使死者灵魂归宗。日、伪军官兵也跟着鸣枪,虚表哀悼。王昭夷丧事完毕后,日、伪军官兵才返回保城。村民们议论说,日军明里参加丧礼,暗中为监视王氏家族,唯恐不测。 且说王昭夷死后,其家族武装由堂弟王昭信、王昭忠和二妾吴觉群(外号“二嫂”)以及义弟王光华等代管,成为南圣地区最大的一支 黎族民间武装。他们曾率部与日军作战,还配合琼崖抗日独立总队在保亭地区的抗日军事斗争。 可是好景不长,由于王昭信和吴觉群等人总是怀疑苗族有人向日军告密,杀害王昭夷,所以便寻机报复。不久,南圣的苗胞为争取恢复砍山,便公推红合村卢亚五等人到保亭县维持会去抗议王昭夷死前的“禁山”,并要求恢复砍山。同年旧历十二月,保亭县伪维持会派马德元(陵水县人)到志保苗 村来处理此事,马向苗胞宣称:王昭夷的禁山是对的,不能改变。苗胞的抗议失败了,但王昭信等人则认为苗胞竟然敢于公开告发他王氏家族的头人,对苗人就更加仇恨了。 1943年春末,国民党琼崖警备司令王毅为了拉拢和利用王氏家族,便直接委任王昭信为保亭县特务大队长,并指定吴觉群指导该队工作。吴觉群为了勾结和攀附乃怂恿妹妹吴觉民嫁给王毅,联结姻亲。保亭县特务大队长实.际上只有几十名武装人员,编设二个中队,由马文运、王光华分别担任中队长。王昭信大权在握后,不断放出风声要镇压境内苗族。此时,抗议“禁山”失败后的卢亚五等苗胞,认为不打倒王氏家族,苗胞在南圣已无法生存。继后又听到王氏家族将要镇压他们的风声,认为不杀掉对方,将被对方所杀,乃决定以武力先发制人,把掌握王氏家族实权人物“二嫂”吴觉群杀死。他.们探知“二嫂”住在草头村,防卫人员不多。于是,卢亚五、卢亚四、黎日清等人便召集40多名精干苗民猎手,准备偷袭与围杀吴觉群。卢亚五原提议趁夜间包围“二嫂”所住地草头村,但黎日清和卢亚四等人却认为夜间行走困难,白天假装上山打猎,从山后进人村中就可以了。卢亚五的提议被否定后,他一气之下就不去了。结果黎日清、卢亚四等带队白天出动袭击,哪料到“二嫂”早已风闻埋伏起来,他们匆忙撤回,途中遭到“二嫂”布置黎兵拦击,双方打了好一阵,苗民被打死-一人,余者逃回。 苗民袭击草头村的行动激怒了吴觉群、王昭信、王昭忠等,便以此为借口,一场残杀苗胞的计划开始了。对此,卢亚五等苗民早已在预料之中,他们奔走各个苗寨商量对策,大家认为:只有从反抗中才能求生存,要各村寨都提高警惕,做好防卫准备,一旦对方来犯,能抵抗则抵抗,抵抗不了就走。 王昭信等人仇恨苗胞,尤其是仇恨出头露脸的卢亚五。因此,他们围攻苗村,屠杀苗胞就是从卢亚五所在的红合村开始。 是年初夏,王昭信率领士兵(苗人称为“昭信兵”)30多人,于夜间出动,天亮前分兵两路包围了红合村。红合村住有苗人20多户, 100余人,事先得悉“昭信兵来围杀,都纷纷携带财物逃宿野外,仅有青年邓文兴在早晨回村捉鸡时被打伤。王昭信派兵在村前村后搜查-番,- -无所获后放火烧毁全村的茅屋与粮仓,然后扬长而去。 过了几天,王昭信又率领士兵三四十名围打什赤苗村。什赤村住的40多位苗民早已逃到山_上躲藏,只剩8名苗家男子手持猎枪看守村寨。天色微明晨星稀落,“昭信兵” 已来到村外,先向村里开枪,守村的8名苗民伏在高处掩体注视着对方。当对方的先头兵行近村寨低洼处向上走时,8名苗民发枪射击,当场打死、打伤各两人。对方猛烈还击,但却不敢贸然冲入村寨中。双方相持了一段时间,“昭信兵” 见占不到便宜,匆匆把死者拖走了。 继而,王昭信再纠集六七十人,并挑唆- -部分黎族民众,绕道从村后围打毛瑞苗村。他们途经毛丹、毛直苗村时,沿途看见苗民逃光了,便趁机抢劫一番,随后才往毛瑞。天未亮,“昭信兵” 分5路包围村寨,看见村内老人王老南睡在村后的大榕树下过夜,随即挥刀劈为两段;还有1名妇女同其 两个女儿睡在山后的谷仓里,也全部被砍死。 紧接着,1名“昭信兵”携步抢入苗村擦亮火柴要烧房子,忽地王昭忠骑的马却受惊“咴咴”嘶鸣地叫起来。马叫声正好惊醒了这家房主人,他是个好猎手,此时正准备起床上山,突然听见马叫声,意识到“昭信兵”来围打村寨了。他眼明手快,操起猎枪对着火光“砰”的放了一枪,把准备擦火烧房子的“昭信兵”打死了。枪声惊动了村中的老少,苗民都仓皇地往村外跑去。“昭信兵”便持枪追赶并向逃难的苗人开枪射杀,一时间哭喊声震动四野。在此紧要关头,全村青壮年都拿起猎枪,背着弓弩走出屋外去打击来犯者。苗民们熟悉地形地物,据险抗击。对方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双方交火中打死了一些“昭信兵”,王昭信便不敢带兵深入苗寨和追赶逃难的人们了。天.放亮后,寨外的一些苗胞也赶回来助战,枪声四处响起。王昭信、王昭忠和王光华害怕别处苗村也来增援和拦路阻击,唯恐腹背受敌,便仓皇退回去了。 在途次中,王光华等人在苗人的拦击下连丢两匹战马,好不狼狈。 王昭信等人围打苗村连连失利后,气恼交加,遂把心头仇恨倾泻在红合村的卢氏兄弟身上,他们探知卢亚五之胞弟卢仁福带3户人逃人僻远的番宾村,还有不少苗人的牛藏匿在那里。便派出20多人在夜间包围该村。“昭信兵”冲入卢仁福住屋,当场戮杀其妻子及一儿一女。危急当中,卢仁福双手抱着长男和次男门而出,扼守门边的士兵捅其长子- -刀,腹穿肠露,继而又捅其次男一刀,刺穿心脏。卢仁福逃上山后,发现次男已不知何时惨死,只得将其放下,单独带着长男逃脱了。是夜,全村除杀死杀伤卢仁福一-家6口人外, 还打死1名老人,村里的财物等都被抢劫一光。 在王昭信、王光华、吴觉群等人追杀下,南圣地区的苗族同胞们四处逃散,有的携家带口逃到南茂、中平、加略- -带苗族聚居区避难;有的逃人深山密林躲藏;有的逃往沦陷区保亭县城,然后在日本人办的公司里打工谋生混饭吃;也有的逃往吊罗山投靠苗人首领“山熊伯”陈日光,其后,在他们的影响下参加了共产党领导的黎苗族人民武装斗争。这且慢表。 此时,刚坐上保亭县伪维持会长第一把交椅的符学汉,从避难的苗人那.里得知“南圣惨案”的内幕后,便暗中与当日本人密探的维持会秘书张笑百陈说,张笑百如获至宝,遂把王昭信屠杀苗人的事件,向驻扎在保城的日军作了详报。 保城日军得悉王昭信等人在南圣地区屠杀苗人的事件,又呈报给侵琼日军司令官小池田郎中将。小池田郎生就--副铲刀脸型,浓眉蛇蝎眼,鹰鹫鼻,他接报大喜,只见眉头一-皱,倏间便生出一条毒计来。 你道这条毒计是什么?原来这条毒计唤作“借刀杀人”。说将起来,这条计策还是我国春秋时期的兵圣孙武子所著的兵书中的《三十六计》的第一套“胜战计”中第三条计策呢。说的是春秋时期,诸侯争霸,都曾利用过“三十六计”。郑国君桓公为了顺利战胜邻国,发兵之前,搜集了邻国- -些能征善战、足智多谋的文臣武将的名单,然后郑重声明,一旦打下邻国,一一为他们封官赏地。出兵前,他又派人在城外修筑了一个祭坛,把这些人的名单埋在地下,杀猪宰羊,亲自。上祭坛对天盟誓:倘若打败了邻国,决不负约。他的这一套鬼把戏果然欺骗了邻国国君,怀疑自己的臣子已经叛国,要里应外合来灭掉他们,一怒之下把这些名单上的文臣武将全杀了。结果邻国失去栋梁之材,实力空虚,失去抵抗外敌的力量,很快就被郑桓公打败了。 “借刀杀人”是巧妙地利用彼方内部矛盾,造成迷惑与错觉,互误为敌,自相残杀,以借敌刃,令其自斗,而自己不须出力。 侵琼日军司令官小池田郎中将谙熟中国古代兵书上的计谋,他决定利用.苗民对国民党政府当局和保亭县黎族头人的不满情绪,乘机挑拨离间,实施“借苗民对国民党政府当局和保亭县黎族头人的不满情绪,乘机挑拨离间,实施“借刀杀人”计谋,挑起黎、苗、汉等民族之间的矛盾,进行分化瓦解,以达到各个击破琼崖国共两党的抗日组织,消灭或解除海南的武装抵抗力量。 1943年4月20日,日军实行“丫七”作战,以佐世保镇守府第八特别陆战队、舞鹤镇守府第- -特别陆战队、横须贺镇守府第四特别陆战队、第十五警备队、第十六警备队和航空队,配合坂田旅团向五指山区大举“扫荡”,由日军司令官小池田郎中将亲自指挥,其目的是攻占抗日根据地,消灭琼崖抗日部队。日、伪军挟持“顺民”计约3000人,兵分三路“扫荡”与合围驻扎八村的国民党琼崖警备司令部、琼崖行政公署和琼崖党务督导处等。 第一路由日军坂田旅团步兵炮兵400余人,胁迫“顺民”500多人,渡过万泉河占领船埠、加略等要点,突破保安第六团杨开东部防地,窜人南茂、河滥、中平地区,从白马岭南面“扫荡”进占八村基地。琼崖警备司令王毅和琼崖行政专员丘岳宋,以及琼崖党务专员曾三省等军政首脑机关闻讯已撤退转移到乘坡、霖田、潮村地区。当地民众坚壁清野后也躲藏人深山密林之中。日军抵达中平时,已空无一人,“扫荡” 行动扑空。日军在河滥村仔篝火露.天宿营。第二天,依赖飞机空投罐头充饥。白天日军搜山抓人,大边田村村民陈世锦老汉被日本兵搜山捕获,他趁日兵疏于防备,用一记老拳击倒看守的日本兵,迅即逃人深山之中,幸免- -死。日军抓人没得逞,便将河滥大村、河滥村仔、加福、军坡场等沿途村寨放火烧毁,并强迫“顺民” 将河滥大村、河滥村仔等地已抽穗扬花的几十亩水稻割光烧毁。这一路日军从南往北搜索前进,至南丘与岭头方向来的另-路日军会合,然后向思河八村合围。 第二路日军舞--从松涛、合救、腰子、新村溪(新林)、榕木、南坤、羊角岭、枫木等据点纠集兵力计400余人,劫持“顺民”三四百人,在岭门日军据点集中突破杨开东部保安第六团防线,窜犯岭头、加鲜、长田、牛根至岭头峒新铺,从西边右翼合围八村基地。日军途经岭头黎村时,捕获村民何启香、王光进押往木棉坡用刺刀刺死;加鲜村20多户民房被烧毁。国民党司令部在新铺附近的干部政训处等所有房屋也被焚烧。当日,日军在岭头峒大坡坪宿营,靠飞机空投食品充饥,沿途民众的牛猪及家禽等被日本兵杀食无数。第二天,日军爬过常头岭到达南丘地区与中平的日军会合。 第三路日军百多名,挟带“顺民”400余人,从南闾、乌坡出动,正面“扫荡和合围保亭八村,然后兵分两股,- -股突破守备- -团符大庄部防线,经合口窜犯文堂,于5月初与中平、岭头峒之日军汇合于八村。日军占领八村达4天之久,寻人没人,找粮没粮,全靠飞机空投食物,晚间分别在文堂、李桂.露营住宿。日军在搜山时打死李桂岭村民余亚途,枪杀国民党通讯员彭某等。并强迫“顺民”割掉思河地区扬花抽穗水稻1000多亩,还点火烧光。李桂等7个村寨的民房被焚毁。琼崖警备司令部、行政公署、党务督导处等房子均被 日军付之- -炬,化为灰烬。 5月6日,日军分别从合口中、黎五方向撤退返回乌坡、南闾据点。至此,日军“扫荡”八村基地的军事行动基本结束。日军临走前施“借刀杀人”毒计: 说是火烧琼崖警备司令部、行政公署和党务督导处以及军用仓库等,全系苗民引路所为。 日军一走,琼崖警备司令王毅、琼崖行政专员丘岳宋和党务督导处专员曾三省等重返保亭县中平乡河滥峒,琼崖警备司令部设在加令坡,琼崖行政专员公署和保安司令部设在白沙县思河上乡番沟(今红岛番沟),党务督导处设在思河上乡岭头峒(今红岛乡岭头地区)。 他们回到河滥峒,看到日军铁蹄所到之处,烧杀掳掠,人踪绝迹,一片荒芜景象,特别是他们的营房被焚毁,财物被劫净,恼羞成怒正无处发作,旋而风闻日军通过苗人引路,找到其后方仓库,焚烧所有的储备,造成严重.损失。王毅盛怒之下,不问青红皂白,硬诬苗人“通日”,决定大肆屠苗以 泄私愤,遂下令捕杀苗人。 1943年6月15日(农历五月十三日),国民党琼崖警备司令王毅和琼崖行政专员兼保安司令丘岳宋,下令保六团团长杨开东、琼崖守备第二团团长王弼等以发放“公民证”为名,诱骗白沙、保亭两县23个村寨的苗民下山到中平、南茂、加略3地集中进行屠杀。 苗族民众听到国民党琼崖当局要发放“公民证”,便信以为真,纷纷相约到中平、南茂、加略3处集中点领取证件。当他们汇集到上述3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