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馆楼(中英双语珍藏本)(精)](https://file.mhuoba.com/shop/3/100021/picture/book/20190925/13/20190925135217849.jpg)
出版社: 上海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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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32772803
01 谁能料到会有什么柬埔寨大使馆?没有人。过去 不会有人想得到,现在也不会有。在我们大家眼里, 这就是个意外。柬埔寨大使馆! 大使馆隔壁有一家健身中心。另一侧是一排私宅 ,多半都是富庶的阿拉伯人(反正我们这些住在威尔 斯登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他们的大门两边通常会竖 着科林斯柱,后院还有——反正大家都相信有——游 泳池。相形之下,使馆楼也显不出什么气派。那只不 过是一栋位于伦敦北部郊区的别墅,四五个卧室,建 于一九三〇年代,四周围着八英尺高的红砖墙。在这 堵墙顶上,不时有一只羽毛球飞来飞去。他们在柬埔 寨大使馆里打羽毛球。击球,扣杀原文是“pock, **ash”,pock是摹拟击球声响的象声词。。击球, 扣杀。 惟一能说明大使馆果真是大使馆的,是大门上的 一块小铜牌(上面写着:“柬埔寨大使馆”),还有 飘扬在红瓦屋顶上的柬埔寨国旗(我们猜想那是他们 的国旗——难道还会是别的不成?)有人说,“哦, 不过好歹这房子四面有高墙,这就说明它跟街上其他 房子不一样,不是私宅,而是一座大使馆。”说这话 的人可真蠢。明明很多私宅也围着高墙,跟柬埔寨大 使馆一样高——可它们不是大使馆。 02 8月6*,法图**次经过大使馆,当时她正走在 去游泳池的路上。那泳池很大,尽管跟奥运会不能比 。如果要游上一英里,你得打四十一个来回,过程无 比单调,对精神的考验常常不比对体力少。水总是异 常温暖,好取悦大多数光顾健身中心的客人,他们并 不怎么热衷游泳,宁可懒洋洋地靠在池边,要不就是 来蒸个桑拿,让身体放松放松。法图在这里游过五六 回,通常她都是整个泳池里年纪*小的一个,别人都 年长她好几十岁。这里的顾客一般都是白人,要不就 是南亚人或者中东人,不过如今法图间或也能在水中 找到几个非洲同乡。这些大个子男人像小娃娃那样瞎 扑腾,费尽力气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沉下去,她看在眼 里,想起几年前在阿克拉阿克拉(Accra),加纳首 都。加勒比海滩靠自己揣摩就学会了游泳,不禁得意 起来。她不是在酒店泳池里学会的——酒店雇员是不 许进泳池的。不,她是在度假村墙外的那片风高浪急 的灰色大海上挣扎着学会的。浮起来,沉下去,浮起 来,沉下去,四周泛着脏兮兮的泡沫。没什么游客踏 上过这片海滩(到处都是垃圾),至于跳进那冰冷的 、变化莫测的海水,这样的人就*少了。酒店里的其 他女佣也都没来过。只有几个莽撞的十几岁男孩会在 半夜里溜过来,而法图是在清晨。在加勒比海滩游泳 和在健身中心里游泳几乎没法相提并论,健身中心里 的水温是那么惬意,水面平静得像是在浴缸里。在去 泳池的路上,法图经过柬埔寨大使馆,看见一只羽毛 球在高墙顶上飞来飞去,看不见打球的人。那羽毛球 沿着一道长长的弧线缓缓向右侧飘过去,劈头遭到一 记重扣往回落,这情形周而复始,前一个打球的人总 是有办法瓦解对方的扣杀,然后再一次把球打出舒缓 而飘逸的弧线。*高处,太阳努力想从那灰色的、积 满水分的云层中钻出来。击球,扣杀。击球,扣杀。 03 几年前,柬埔寨大使馆**次出现在我们这一带 时,有人说,“呃,假如我们是诗人,看到大使馆突 然出现在这里,没准能写出一首颂诗之类的玩意。” (因为大使馆通常都在市中心。我们这是头一回在郊 区看到使馆楼。)可我们终究也不是什么诗兴盎然的 人。我们是威尔斯登人。我们的趣味总是乏善可陈。 打个比方,我怀疑,我们这些人,但凡是头一回从柬 埔寨大使馆门前经过,无论男女,人人都会立马联想 到那个词儿:“种族灭*”。 04 击球,扣杀。击球,扣杀。今年夏天我们看了奥运 会,越来越习惯于运动员的嘟嘟囔囔,以及人们发出 的其他那些跟奋力拼搏、意志胜利扯得上关系的声响 。可是,那两个在柬埔寨大使馆的花园里打球的人却 静默无声。(我们也拿不准那是不是花园——墙那边 的景象我们看不到多少。那也可能是一块砌着砖的地 盘,专门用来打羽毛球的。)惟一表明里面确实在打 羽毛球的,是羽毛球在动,挑高,扣杀,挑高,扣杀 ,轮番进行,而且总是在法图去健身中心游泳途经此 地时发生(每周一上午刚过十点)。必须说明的是, 在健身俱乐部里有会籍的并非法图本人,而是法图的 雇主;他们一点儿都不知道她会这样用他们的会员入 场券。(德拉瓦尔先生、德拉瓦尔太太,还有他们的 三个孩子——十七岁,十五岁,十岁——跟大使馆在 同一条街上,这条马路足有一英里长,大使馆在一头 ,德拉瓦尔家在另一头。)只有每周一德拉瓦尔先生 开车去埃尔特姆照看他开在那里的便利店,而德拉瓦 尔太太到他们家开在肯瑟尔莱斯埃尔特姆和肯瑟尔莱 斯都在伦敦近郊。的第二家便利店管账时,法图的冒 名顶替才可能奏效。在德拉瓦尔一家常住的宅院里, 有一张仿路易十六时期的螺形托脚小桌,在它狭长的 抽屉里能找到一堆入场券。除了法图,似乎没人记得 那里还搁着这些券。 8月6*(她**次注意到羽毛球)之后,法图每 回去游泳之前,会故意在使馆楼对面的公交车站上停 留五到十分钟。对她而言,这一小段无所事事的时光 几乎是她无力负担的(德拉瓦尔太太到午饭时间就会 回来),可她似乎对此也无力抵挡。使馆楼就是有那 么一种诡异的摄人魂魄的气息。通常,经过一番等待 与观察,法图一无所获,不过有几次她看见有人抵达 大使馆,然后看着他们被传唤进门。尽是些背着帆布 包的年轻的白人。他们往往看起来邋邋遢遢,哪怕天 气凉意袭人,也照样穿着凉鞋。至今还没发现哪个访 客一眼能看出是柬埔寨人。这些年轻人可能是来办签 证的。他们听到蜂鸣器传唤就穿过大门进去,可是法 图看不清让他们进去的到底是什么人,除非她能站到 公交车站顶上。她能肯定的只有一件事:这些零星拜 访对于羽毛球毫无影响,它仍然在按部就班地运动着 ,前一下轻柔,后一下迅疾,前一下轻而高,后一下 重而低。 P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