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的书囊
作者简介
留白 原名刘强,别号有竹居主人,河南正阳人。人文学者,随笔作家,独立书评人,复旦大学文学博士。做过中学教师、机关公务员、电视节目主持人。现供职于上海同济大学中文系。主攻中国古典文学与文化研究,兼事随笔杂文写作与现当代文化批评,致力于打破学术壁垒的“两栖化写作”及传统文化经典的现代解读与传播。著有《唐吉诃德缩改本》、《世说新语会评》、《曾胡治兵语录译注》、《世说学引论》、《书与火》等,主编《时文阅读》。2000年以来,发表学术论文、文化随笔、评论、杂文等近百万字。
内容简介
五行之中,虽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却也有个强势弱势的力量对比。 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这是五行相生之序。火克金 ,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此乃五行相克之序。最终,五行编织 成 了一条“大鱼吃小鱼,小鱼吃毛虾”的食物链。 看来看去,五行之中,最受欺负、也最脆弱的是木。木者,金可伐之, 克 金之火亦能烧之。最霸道、也最好惹是生非的好像是火,除了水,似乎没有 谁能奈它何!火虽因木而生,反过来却能“拉杂摧烧之,当风扬其灰”,可 怜 木在生火之时,便作了火的牺牲。金虽能克生火之木,火却能“冶”克木之 “金”,虽有“真金不怕火炼”之言,可那个“怕”字还是透出了“金”骨 子里的 虚弱。甚至连生金之土都怕火,所以才有“楚人一炬,可怜焦土”!常言道 : “水火无情”。但印象中,除了洪水堪比猛兽,作为万物之源的水,总比火 要 温柔敦厚得多。否则,何来“太一生水”之说? 言归正传。这篇小文想说的是书与火。为什么要说这个话题?盖书和 火前生今世都有因缘——“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是豆萁之叹,用 在 书与火之间,也是实至名归。 最早的书谓之简牍。王充《论衡·量知篇》记载“简牍”的创制云:“ 截竹 为简,破以为牒,加笔墨之迹,乃成文字。大者为经,小者为传记。断木为 椠,树之为版,力加刮削,乃成奏牍。”可知竹简也好,木牍也罢,书的早 期形 态总是离不开“木”的。 书由木生,火既能克木,书自然怕火。不过在竹简时代,书的造制还须 借助火的赞助。刘向《别录》云:“以火炙简,令汗,去其青,易书复不蠹 ,谓之 杀青,亦日汗简。”“杀青”之后的“汗简”又叫“汗青”,不仅可防虫蛀 ,文字亦 不至汗漫磨灭。虽然如此,对于书来说,最大的敌人仍非蛀虫,而是前生今 世都怕定了的——火。 2006年5月26日至6月25日,北京中关村南大街33号的国家图书馆展 览厅内,举办了一次题为“文明的守望”的“中华古籍特藏珍品暨保护成果 展”。 其中“历代古籍的散亡与保护”单元,对于历代“书厄”有这么一段说明: 历代统治者出于政治需要,往往禁止或焚毁一部分对自己不 利的著述,造成图书的重大损失。朝代更替的战乱多造成典籍的 大量散亡。火烛之灾是藏书事业的又一大敌。据不完全统计,仅 晋葛洪至近代的私家藏书,就有81家毁于火灾。水害往往突如其 来,令藏书者猝不及防。书遭水害,不是漂失,就是难以复原。据 今人统计,自宋至近代有23家私藏毁于水灾。虫蛀鼠啮对书籍的 损害颇为严重。明正德后,司礼监经厂所藏累朝秘书典籍,多被偷 卖于书肆。库中之书,有的虫蛀如筛网,有的尘霉如泥版。清光绪 十九年(1893),翰林院奉令清查藏书,《四库全书》底本仅存1000- 余种,虫蛀、残缺现象严重。清代学者王士藏书,身后也出现“半饱 鼠蠹”的惨状。窃贼偷书,则是有备而来,只选稀见善本,一旦发生 偷盗,便使藏书元气大伤。宁波天一阁在辛亥革命时期和1914年 两遭盗贼偷窃,损失了大批珍贵藏书,除明代地方志和登科录外, 藏书精华所剩无几。 这里,火灾、水害、虫蛀、盗窃,堪称书之“四害”,而火,则当仁不 让地坐 上了头把交椅。是故,古代的藏书楼和私人书房一向都是“消防”重地,“ 防 火”的严重性艰巨性更甚于“防盗”。比起一把火的杀伤力,书被偷走或久 借 不还还算是良性循环,完全应该谢天谢地了! 然而,怕神就有鬼,中国古代的图书从来就没有躲得过一场又一场“劫 火”。生于木的火,最终却要吞噬同样生于木的书。“毁于劫火”四字,读 之 每每凝眉抽心,正为其一语揭橥了书的“非正常死亡”。 P2-3 《有刺的书囊》,是由读书、评书而及论人、论事、论世的一部随笔集,分“人与事”、“书与人”、“道与器”三辑,近50篇批评文章如束薪入书囊,软中有硬,故名。黄叔度、李太白、茨威格、泰戈尔、高罗佩、易宗夔、钱锺书、顾准、文怀沙、张中行、范笑我、余杰、木心、陈丹青、张艺谋……褒贬人物不管尊卑冷热,涉及话题无论古今中外,诚恳以心,诙谐以文,却不失批评风骨,尖锐有刺。正如作者所谓 “斜眼读书,正眼看人 冰炭杂出,庄谐纷纭 渎书评书不信书,知我罪我宁作我。”本书由《百家讲坛》“新说水浒”主讲人包鹏山作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