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所诞生的(精)/俄苏文学经典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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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轻轻的敲门声。路得维 格把眼睛从书上移开，倾听 着，柔和的但是很坚决的敲 门声又重新响起来。只有尤 捷夫老头子才这样小心地、 悄悄地敲门，仿佛预先就因 为打搅而抱歉似的。路得维 格不由得朝古老的时钟上望 了一眼。 “十二点多了……老头子 有什么事，这么晚还要到我 这里来？” 一本哲洛姆斯基[1]的著 作顺着被面溜到地毯上去。 不知道是从路得维格披在裸 肩上的睡衣的丝上，还是从 不知底细的惊惶里传出来微 微感到的寒冷，使她颤抖了 一下。 “是你吗，尤捷夫？” “是我，高贵的太太。” 看到老仆人进卧室来忘 了深深地鞠躬，以及他那种 惊慌失措的样子，路得维格 就明白了：是出了什么不平 常的事。 “爱德华伯爵回来了，伯 爵夫人……” “你说什么？……爱德华 ？……他在哪里？”路得维 格几乎是耳语般地问，但她 自己却觉得她是在大声喊着 。 路得维格随便什么都可 以料到，就是没有料到丈夫 的归来。有一会儿工夫，她 曾企图控制自己失常的声音 ，但是没有成功。她不顾一 切地从屋子里跑出来。在高 大的客厅里，钢琴上的蜡烛 发着黯淡的光。一个穿着灰 色士兵外衣的人正卸着肩上 的背囊。听到开门声，他很 快地转过身来。路得维格本 能地掩上了睡衣——在她面 前，背着灯光，立着一个生 疏的男子，揉皱了的毛皮帽 遮到眼部。路得维格用惊奇 的眼光注视着那陌生人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