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面包屑生活

一个人的面包屑生活
作者: (美)安娜·昆德兰|译者:董莉莉
出版社: 重庆
原售价: 35.00
折扣价: 22.40
折扣购买: 一个人的面包屑生活
ISBN: 9787229110819

作者简介

安娜·昆德兰(Anna Quindlen),美国著名作家、专栏作者、普利策奖得主。迄今为止,已出版八部小说、近十部非虚构文学作品。她曾担任《纽约时报》都市版主编,是历史上第三位为《纽约时报》撰写社论对页专栏的女性。 安娜·昆德兰的经典小说《爱无价》于1998年被搬上大银幕,该片由奥斯卡影后梅丽尔·斯特里普、好莱坞著名影星芮妮·齐薇格和奥斯卡影帝威廉·赫特主演。2012年,她推出沉淀生命之作《不曾走过,怎会懂得》,次年该书在中国出版,取得畅销佳绩。

内容简介

没有出口 凌晨两点过一点儿,一声枪响将丽贝卡·温特从 梦中惊醒,她立刻从床上坐起。 好吧,确切来说,她并不知道当时到底几点。自 从她搬到这座位于山腰凹地的破烂农舍以后,花了两 天时间才发现厨房地板上有烦人的空鼓,通往后院的 一个台阶摇摇晃晃,而整间卧室一个插座都没有。她 站在那里转了一圈,手里拿的旧闹钟指针徒劳地走着 ,就好像某种魔法,上几圈或是骂上几句,它就能找 到个地方插上充电一样。正如彼时丽贝卡生活中的许 多事物,这闹钟跟了她太久,早过了当初流行或有用 的时候。 后来她也奇怪自己怎么就没弄个用电池的夜光电 子钟,这种东西便宜得很,从镇上往北开半小时,高 速路旁边那家显眼的沃尔玛里就有。但那是后话了。 至于这声枪响:丽贝卡·温特对枪声到底听起来 什么样其实一无所知。她从小到大几乎就没出过纽约 ,住在曼哈顿西区,去长岛海边度假,偶尔去普罗旺 斯或托斯卡纳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她身边的人假期 都是这么过的。每个人都一直在聊这些地方有多美轮 美奂,海滩有多美不胜收,葡萄园有多叹为观止。美 轮美奂,他们把这个词卷在嘴里品咂一番,她丈夫彼 得品第一口葡萄酒时也是这个样子,他总装得很懂酒 ,偶尔还会退瓶酒以示自己是个行家。 她从小就觉得自己的家名不副实,因为只有爸爸 妈妈和她这一个独生女。而且一家人去旅行时总是不 愉快。她父母对任何原生态的东西都神经兮兮。她母 亲对虫子的恐惧已经达到了病态的程度,总是喊门卫 来处理蜘蛛或从公园顽强潜入屋内的蜜蜂。她父亲对 好多种花粉过敏,从三月一直到十月都带着一条特别 大的手绢,活像对他的鼻窦投降的白旗。 当然从中央公园西大道、河滨大道或百老汇确实 会不时传来异响,也会有人问,那是枪声吗?尤其是 在丽贝卡大学毕业后的那段时间,那些从来不会想到 搬去别处生活的人都觉得这座城市又乱又脏,快要不 能住了。但到最后大家都会认为声音是汽车逆火引起 的,或是摔瓶子声,或是大楼地下室堆垃圾的地方的 摔门声。 总是真的,无一例外。 然而此刻,在这间没有插座的房间里,丽贝卡僵 直地坐在床上,几乎可以肯定那是枪声。她努力地想 看清表上的时间,但她的金表又小又扁,跟枚过时的 钱币一样。这块表是她父母在她结婚时送她的,仿佛 她结婚等同于某种形式的退休。表的背面刻着R.W.S ,虽然丽贝卡从未随过夫姓,但她母亲说这就是她名 字的新字母组合。无论如何,她还是对这块表眷恋有 加,因为表是她父亲选的,他给她的时候开心得不得 了。她刚把表从红木盒子里取出来,他就说:“漂亮 吧!”“不防水。”她母亲加了一句。 光线好的时候这表上的时间都很难看清楚,更别 提现在了:屋子周围一圈密密匝匝的大松树,湿热的 五月夜晚乌云低垂,暴风雨压顶。屋里黑得简直伸手 不见五指。丽贝卡把手伸到面前,只见略略发白。她 能看见手,不过也只是勉强可辨。 她睡不熟,因为这床很怪,中间有个深坑,就跟 路边的排水井一样,每次她翻身都会掉进去。丽贝卡 还是不知道农舍所在的路的名称。547号里程碑右拐 第二个。她就知道这么多。还有车道经过泵房。泵房 是抽什么的?当她开车进来的时候大声问过。没回应 。 住在连街道名都不知道的房子里的人是谁?只在 网上看了修过的照片就搬来这里的人是谁?这让她想 起有一次当她等着和一位画册编辑共进午餐时,听到 隔壁桌的女人对朋友说:“你进来后,在吧台根本认 不出他们,因为他们跟自己放网上的照片一点都不像 。”女人说:“不像。一点,都,不像。”这农舍就 是网上交友的房地产版本,靠谎言撑得高高的,然后 一路急转直下真相大白。不然就认命。“我们在这儿 好快活。”房东在一封邮件里说,还附上了两个男人 在一棵大树前勾肩搭背的照片。他们在这儿好快活, 后来他们走了,把所有能用的家具都带走了,再在救 世军二手店里找了点七零八落的东西凑数。 作为土生土长的纽约人,丽贝卡觉得她像是被臭 虫咬了。 她翻了个身,掉进了床垫的坑里。那声枪响只是 记忆,也许只是幻听。现在安静了,有什么味儿。味 儿太多了。霉味儿,湿布味儿,踩烂的植物味儿。还 有滴水板上玻璃碗里香蕉的味儿。还有一丝味儿可能 是臭鼬,或臭菘的。她曾经在后院深深地吸了口气, 空气闻起来就像是她身边的整个森林在一寸寸地烂掉 。 她很响地吸了吸鼻子,或者说要是有人在听的话 声音是挺响的。不过丽贝卡只有一个人。她对自己说 ,真没想到枪声没让她更害怕。其实她吓坏了,哪怕 理智不配合,但她的身体却承认了害怕,就跟她离婚 后虽然自认过得很好,却开始背痛一样。她没穿睡裙 ,而是穿了一件纪念纽约历史协会举办的银版照相展 的旧T恤和一条很旧的棉衬裤。毛毯下她的腿像拐杖 一样又僵又硬。乡下的安静让人紧张,至少她没觉得 让人平静,更像用遥控器按下静音键的电视给人的那 种感觉。空洞。她的手机在屋里没信号。电脑也不能 用。她犯了个可怕的错误。 早在听到所谓的枪响前她就这么想了,接着头顶 上的异响又随之而来。 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