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两万里（增订版）/读名著学语文/语文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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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或许是他们饿了，他们在尽量地吃，我立刻也跟他们一样做。此外，我 对于我们的命运也放心了，据我看来事情很清楚。我们的主人绝没有意思让 我们饿死。可是，什么事都是有始有终的，都要过去的，就是饿着肚子，15 小时没吃东西这样的事也不是例外的。现在我们的肚子装满了。又迫切地感 到需要睡觉了，我们跟死亡连续斗争了一夜，现在想睡觉也是很自然的。 “说真的，我真想好好地睡一觉。”康塞尔说。 “我也想睡一睡！”尼德·兰答。 我的两个同伴躺在舱房的地毯上。不久就呼呼地酣睡了；接着，我也睡 熟了。 睡着睡着，我觉得特别压抑，呼吸困难，浓浊的空气已经不够我肺 部一呼一吸地调换。虽然牢房还算宽大，但很明白，我们已经消耗掉了里面 大部分氧气。本来每人每小时要消费一百升空气中所含有的氧，但当这空气 到了含有差不多等量的二氧化碳时，就不能呼吸了。 事实上，我不得不加紧呼吸，把这房间里很少的一点氧气都吸取了。这 时候，我忽然吸到一股带海水咸味的新鲜空气，我感到凉爽轻快。这正是使 人精神焕发的海风，含有大量碘质的海风！我张大了嘴，让肺部充满了新鲜 气体。我一边自由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寻找把这种养人的气体送到我们周 围的那个东西，或不如说“通气管子”，我不久便找到了。在房门上面，开 有一个通气孔。一阵一阵的新鲜空气就从这通气孔进来，填补房中不足的空 气。 我正在观察的时候，尼德·兰和康塞尔，在新鲜空气的刺激下，也差不 多同时醒来了。他们擦擦眼睛，伸伸胳膊，一下就站起来。 “先生睡得好吗？”康塞尔跟平常一样客客气气地问。 “很不错。康塞尔。”我答，“尼德·兰师傅，您睡得怎样？”“十分 甜美，教授。不过，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弄错了，好像我现在呼吸的是海风！ ” 一个水手不可能弄错，我告诉加拿大人，当他睡熟的时候所发生的一切 。 “对！”他说，“这就完全说明了我们在‘林肯’号上看到这条所谓独 角鲸的时候所听到的那种吼声了。” “不错，尼德·兰师傅，这是它的呼吸声！”“不过，阿隆纳斯先生， 现在几点钟了，我完全不知道，恐怕至少也是晚餐时候了吧？”“老实的渔 叉手，晚餐时候吗？恐怕至少是午餐时候了，因为从昨天算起，我们现在是 在过第二天了。” “这么说，”康塞尔说，“我们是睡了24个小时了。” “我想是的。”我答。 “我不反对你的意见，”尼德·兰答，“晚餐也好，午餐也好，不管侍 者送来什么，都是欢迎的。” “晚餐和午餐都来。”康塞尔说。 渔叉手说：“我肚子饿得要命，晚餐也好，午餐也好。还不送来！”“ 尼德·兰师傅，”我答，“我们要遵照船上的规定。我想我们的胃口是走在 用餐时间的前面了。” “是！我们把胃口摆在规定的餐时就好了！”康塞尔安静地答。“康塞 尔好朋友，在这件事上我佩服您，”性急的加拿大人答，“您不发愁，也不 冒火！总是镇定，若无其事！您可能把饭后的祷告挪到饭前来，宁愿饿死， 也不肯埋怨！” “埋怨有什么用呢？”康塞尔问。 “至少总可以出口气呀！如果这些海盗认为他们把我关在这气闷的笼子 里，而可以一点听不到我发脾气的咒骂，那他们就弄错了！好，阿隆纳斯先 生，请您老实说，您想他们会不会把我们长时间关在这铁盒子里？”“老实 说，尼德·兰好朋友，我跟您一样，知道的不比您多。” “就怕他们把我们编入他们的船员名册中了，”康塞尔说，“他们就这 样把我们留下来了……” “留下我们，”尼德·兰答，“一直到有一艘比‘林肯’号更快、或更 灵巧的战舰，破获了这个匪巢，把巢中的人员和我们送到船上大桅的横木上 ，让大家自由自在，尽量呼吸一次空气。” “尼德·兰师傅，您想得对，”我答，“可是，据我们知道，人家还没 有向我们提出关于这事的建议，我们现在就来讨论应该采取哪一种办法是有 用处的。我一再说。我们要等待，既然没事就不必随便找事。” “正相反！教授，”渔叉手答，他坚持自己的意见，“一定要干一下。 ” “哎！尼德·兰师傅，干什么呀？” “我们逃。” “逃出陆上的监牢都很困难，何况逃出海底的监牢？我看绝对办不到。 ” “那么。阿隆纳斯先生，”他思考了一会儿说，“您想想看，那无法逃 出监牢的囚徒该怎么办呢？” “想不出来。我的朋友。” “这很简单，就是自己想办法留在里面。” “对呀！”康塞尔说，“留在里面总比留在上面或下面好些！” “不过，首先要将看守、警卫和把门的都赶出去。”尼德·兰补充说。 “尼德·兰，您说什么？您真想夺取这只船吗？”“真想。”加拿大人答。 “这是不可能的。”“先生，为什么不可能呢？说不定会碰到个把好机 会。那时，我不觉得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不去利用它。如果这只机器船上只 有20个人，我想，他们是不能使两个法国人和一个加拿大人退缩的！” “尼德·兰，这么说，那就一言为定了。”我这样回答了加拿大人。 随后，我们的谈话停止了，我们各自思考着。至于我个人，我承认，不 管渔叉手怎样有信心，我对他的办法丝毫没有什么幻想。我不承认会有像尼 德·兰所说的那些机会。 我看得出尼德·兰因为脑子里想得太多，变得更加激动了。我渐渐听到 他喉咙中咕咕着不知骂些什么，我看见他的样子愈来愈怕人。他站起来，像 一只关在笼中的老虎，转来转去，用脚踢用拳打墙壁。时间过得很快，大家 感觉饿得厉害，这一回，侍者并没有来。如果人家对我们真正怀着好意，那 现在真是有些过于忽视我们受难人的处境了。 尼德·兰的胃口很大，他饿得发慌，越来越按捺不住了，尽管他有言在 先，我还是怕他一看见船上的人就要发作。确实。也该是饿的时候了，我估 计我们已整整睡了一天，而现在又是两个钟头过去了，但船上没有人来理我 们。尼德·兰愤怒得拳打脚踢，他就像一头笼中猛虎，不耐烦地转来转去。 突然，金属地板上有人走动，接着门锁转动，门被打开，仆役走了进来 。我还没来得及冲上去阻止他，狂怒的加拿大人已经猛扑过去，抓住这个不 幸的侍者，把他按倒，扼住他的喉咙。侍者被他那有力的大手掐得都不能透 气了。 康塞尔正要从渔叉手的双手中把这个上气不接下气的侍者拉过来，我也 正要去尽我的力量帮助他的时候，忽然我听到下面用法语说的几句话，我呆 在那里不动了：“尼德·兰师傅，请冷静一点！教授先生，我有话要对你们 说！” P39-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