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书精华/传世名著典藏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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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始元年(23)正月初一，汉军又与甄阜、梁丘 赐战于池水西岸，大破敌军，杀掉了甄阜、梁丘赐 两人。伯升在清阳又打败了王莽纳言将军严尤、秩 宗将军陈茂，从而围攻宛城。 二月辛已日，拥立刘玄为天子，刘玄任命伯升 为大司徒，光武帝为太常偏将军。三月的时候，光 武帝另与诸将攻打昆阳、定陵、郾，且都攻下来了 。得牛马财物很多，谷数十万斛，转运供给宛城下 的部队。王莽得知甄阜、梁丘赐被杀，汉帝已立， 十分恐惧，于是就派大司徒王寻、大司空王邑领兵 百万，其中披甲将士四十二万。直到五月，到达颍 川，又与严尤、陈茂部队会合。 起初，光武帝曾为舂陵侯佃户欠租投诉于严尤 ，严尤见光武帝奇相而惊异。如今，严尤又听从城 里逃出投降自己的人说光武帝不要财物，只收集兵 马出谋定策。严尤笑着说：“就是那个须眉浓美的 汉子吗?他怎么竟干这种事啊!11 ……六月己卯日，光武帝与军队一同前进，自 己率骑兵步兵千余人，在王莽大军前四五里布阵， 王寻、王邑也派兵数干前来交战。光武帝冲杀敌军 ，斩首数十人。众部下十分惊喜，说：“刘将军平 时见小敌胆怯，今见大敌反而勇不可当，很是奇怪 ，而且又到前面去了。请让我们协助刘将军!”光武 帝再次向敌人冲去，王寻、王邑部队退却，部众共 同乘胜追击，斩敌成百上千。屡战屡胜，于是向前 推进。这时，伯升已攻克宛城三日，但是光武帝并 不知道，便假装派人拿着刘伯升的书信报告城里的 人说“宛城的援兵马上就要到了”，而且还假装把 信丢到了半路上。王寻、王邑得信，心里很不是滋 味。诸将已经几次告捷，胆气更壮，无不以一当百 。 光武帝便与敢死队三干人，从城西水上冲击敌 军中坚力量，王寻、王邑军阵紊乱，汉军乘锐气摧 垮敌阵，将王寻杀死了。昆阳城里的部队也击鼓Ⅱ 内喊着冲杀而出，内外合击，声震天地，莽军大败 ，奔逃的兵士相互践踏，死伤者遍布百余里。恰逢 天空雷电大作，风雨交加，屋瓦都刮飞了，大雨倾 盆而下。湍川河水暴涨，虎豹都吓得四腿直抖，士 卒争先渡河，溺水而亡的人数以万计，尸体甚至堵 塞了湍急的水流。王邑、严尤、陈茂轻装骑马，踏 着死人的尸体渡河逃走，光武帝尽得莽军粮草器械 ，战车、盔甲、珍宝不计其数，几个月运不完，只 好将剩下的烧毁了。 光武帝乘势又攻下了颖阳县。适逢伯升被更始 帝刘玄害死，光武帝立即从父城奔往宛城谢罪。司 徒官属迎接慰问光武帝，光武帝难以与他们背地里 交谈，只是深深地自责。不曾以伐昆阳居功，又不 敢为伯升服丧，饮食言笑如平常一样。更始帝因此 而感到十分惭愧，拜光武帝为破虏大将军，封其为 武信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