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讲诗经/青少年必读传统文化书系

傅斯年讲诗经/青少年必读传统文化书系
作者: 傅斯年|责编:刘伟
出版社: 人民文学
原售价: 26.00
折扣价: 17.50
折扣购买: 傅斯年讲诗经/青少年必读传统文化书系
ISBN: 9787020152230

作者简介

傅斯年(1896—1950),字孟真,山东聊城人,著名史学家、教育家。主要著作有《东北史纲》(第一卷)、《性命古训辨证》、《古代中国与民族》,有《傅孟真先生集》六册行世。

内容简介

《诗经》是古代传流下来的一个绝好宝贝,他的文学的价值有些顶超越的质素。自晋人以来纯粹欣赏他的文辞的颇多,但由古到今,关于他的议论非常复杂,我们在自己动手研究他以前,且看二千多年中议论他的大体上有多少类,那些意见可以供我们自己研究时参考? 春秋时人对于诗的观念:“诗三百”中最后的诗所论事有到宋襄公者,在《商颂》;有到陈灵公者,在《陈风》;若“胡为乎株林从夏南”为后人之歌,则这篇诗尤后,几乎过了春秋中期,到后期啦。最早的诗不容易分别出,《周颂》中无韵者大约甚早,但《周颂》断不是全部分早,里边有“自彼成康奄有四方”的话。传说则时迈武桓赉诸篇都是武王克商后周文公作,(《国语》、《左传》)但这样传说,和奚斯作《鲁颂》,正考父作《商颂》,都靠不住;不过《雅》、《颂》中总有不少西周的东西,其中也许有几篇很早的罢了。风一种体裁是很难断定时代的,因为民间歌词可以流传很久,经好多变化,才著竹帛:譬如现在人所写下的歌谣,许多是很长久的物事,只是写下的事在后罢了。《豳风·七月》是一篇封建制度下农民的岁歌,这样传来传去的东西都是最难断定他的源流的。《风》中一切情诗,有些或可考时代者,无非在语言和称谓的分别之中,但语言之记录或经后人改写(如“吾车既工”之吾改为我,石鼓文可证,吾我两字大有别)。称谓之差别又没有别的同时书可以参映,而亚当夏娃以来的故事和情感,又不是分甚么周汉唐宋的,所以这些东西的时代岂不太难断定吗?不过《国风》中除《豳》、《南》以外所举人名都是春秋时人,大约总是春秋时诗最多,若列国之分,乃反用些殷代周初的名称,如邶鄘卫唐等名,则辞虽甚后,而各国风之自为其风必有甚早的历史了。约而言之,“诗三百”之时代一部分在西周之下半,一部分在春秋之初期中期,这话至少目前可以如此假定。那么,如果春秋时遗文尚多可见者,则这些事不难考定,可惜记春秋时书只有《国语》一部宝贝,而这个宝贝不幸又到汉末为人割裂成两部书,添了许多有意作伪的东西,以致我们现在不得随便使用。但我们现在若求知《诗》在春秋时的作用,还不能不靠这部书,只是在用他的材料时要留心罢了。我想,有这样一个标准可以供我们引《左传》、《国语》中论《诗》材料之用:凡《左传》、《国语》和毛义相合者,置之,怕的是他们中间有狼狈作用,是西汉末治古文学者所加所改的;凡《左传》、《国语》和毛义不合者便是很有价值的材料,因为这显然不是治古文学者所加,而是幸免于被人改削的旧材料。我们读古书之难,难在真假混着,真书中有假材料,例如《史记》;假书中有真材料,例如《周礼》;真书中有假面目,例如《左传》、《国语》;假书中有真面目,例如东晋伪《古文尚书》。正若世事之难,难在好人坏人非常难分,“泾以渭浊”,论世读书从此麻烦。言归正传,拿着《左传》、《国语》的材料求《诗》在春秋时之用,现在未作此功夫不能预断有几多结果,但凭一时记忆所及,《左传》中引《诗》之用已和《论语》中《诗》之用不两样了。一、《诗》是列国士大夫所习,以成辞令之有文;二、《诗》是所谓“君子”所修养,以为知人论世议政述风之资。 说到《诗》和孔丘的关系,第一便要问:“孔丘究竟删诗不?”说删《诗》最明白者是《史记》:“古者诗三千余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义,上采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厉之缺,始于袵席,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礼乐自此可得而述。”这话和《论语》本身显然不合。“诗三百”一辞,《论语》中数见,则此词在当时已经是现成名词了。如果删诗三千以为三百是孔子的事,孔子不便把这个名词用得这么现成。且看《论语》所引诗和今所见只有小异,不会当时有三千之多,遑有删诗之说,《论语》、《孟》、《荀》书中俱不见,若孔子删诗的话,郑卫桑间如何还能在其中?所以太史公此言,当是汉儒造作之论。现在把《论语》中论《诗》引《诗》的话抄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