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业长青：民营企业高质量发展路径思考

作者简介

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硕士，投资行业老兵，工作期间拜访调研企业达上千家，实现数十家企业的投资与退出。著有《投资护城河:经济环境变化与企业竞争力重塑》，受邀于浙江大学等多家学校和机构开展讲座。主要研究领域为经济竞争力、产业竞争力、企业竞争力，平时喜欢阅读制度经济学、政治经济学、发展经济学、产业经济学、企业经济学、哲学等领域的文献和书籍。现就职于物产中大（500强）产投公司，担任产业研究部负责人。

内容简介

中国已进入高质量发展转型的重要时期。一方面，中国历经数十年的高速发展，已告别稀缺时代；另一方面，在2008年金融危机、中美关系的变化和疫情突发等多重因素影响下，在中国粗放式经济发展下的各种问题，如产品附加值低且有效供给不足、创新动力不足、出口依赖严重、投资乏力、内需不足等逐渐显现。而只有顺利推进产业结构高端化，将经济转型为高质量发展模式才能有效解决这些问题。 笔者在上一部著作《投资护城河：经济环境变化与企业竞争力重塑》中已有分析，一个经济体想要实现高质量发展，或者想要顺利跨越中等收入阶段，那么良好的法治环境、公平的竞争制度、充足的人才供应都是不可或缺的因素。因为，良好的法治环境可以为市场经济提供稳定且可预测的市场秩序；公平的竞争制度有利于发挥更多市场主体的创新动力，进而加速市场新技术、新工艺、新产品、新模式、新创意的出现；而充足的人才供应是促进产业结构高端化、技术驱动增长方式转型为科技驱动增长方式的重要保障。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中国已较好地推进了市场经济，培养了大量的高等教育人才。在这种环境下，不少国有企业已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多数国有企业不仅有低廉的融资成本、稳定的融资渠道，也具备较高的行业地位。因此，这些企业有较好的条件进行战略性研发支出，也有较好的条件吸引人才、留住人才。 然而，相比国有企业，中国多数民营企业尚处在创新动力不足、落后和弱小的状态。这跟企业竞争环境不公平、竞争地位不对等有关，也跟民营企业治理结构不完善、缺少长期发展定位、家族氛围过重等因素有关。 中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仅靠国有企业的突围无法实现，民营企业尤其是中小民营企业的高质量发展同样也是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不可或缺的因素。其原因在于：一是民营企业是营利导向的企业，而民营企业的这类特性，可以更好地保障创新的市场贴合性，进而促进产业结构的高端化、多样化、专业化和细分化；二是如果一个经济体只有少数大企业得到良好发展，多数中小企业处于落后、弱小的状态，那么这些大企业也可能会因缺少优质的配套中小企业而呈现出大而不强、主营业务多而不精的状态，最终在越来越专业化、越来越细分化的国际竞争中失去竞争优势；三是中国的民营企业不仅是GDP的主要贡献者，同时也是就业的吸纳器，如现今中国的民营经济创造了60%的GDP和80%的城镇就业机会。因此，民营企业的健康发展，不仅有利于社会的稳定，也有利于提高第一次分配的效率性和公平性，更能为第二次分配和第三次分配腾出空间。从这个角度来看，民营企业的高质量发展还是实现共同富裕不可或缺的因素。 民营企业的高质量发展是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突破口。因此，在中国高质量发展之路上，民营企业的重要性不会降低，只会越来越高。而且在中国与国外企业之间的竞争关系越来越明确、中国粗放式发展方式带来的问题越来越严重的趋势下，中国经济的转型升级和高质量发展不仅是愿景，更存在时间紧迫性。这也意味着，未来的发展中，中国改革的速度会进一步加快，支持民营企业发展的力度也会进一步加大。 那么，中国的民营企业又该如何在变化的时代中更好地立足，提高自身的竞争力呢？关于该问题的答案，本书通过三个篇章来进行阐述。 本书的第一篇由第一章和第二章构成，主要讲述了国内外环境的变化及中国民营经济发展的历程。其中，第一章主要讲述的是中美关系的变化与中国经济 “三驾马车”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对外来看，中美关系的变化是影响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对内来看，“三驾马车”的结构性调整和优化是中国迈向高质量发展的必经之路。因此，这一部分可以帮助读者更好地了解国内外情况及中国经济所面临的问题。 第二章主要讲述的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民营经济的发展历程。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民营经济不仅得到了快速发展，其社会地位也在不断提高。改革开放初期，民营经济并没有被正式认可，但随着改革的不断深化，它不仅得到了正式的认可，地位更是从必要补充变为了重要组成部分。进入21世纪之后，民营经济的地位进一步提高，不仅被强调同等重要，更是处于平等待遇和公平竞争的环境。笔者认为，中国民营经济的快速发展和社会地位的提高并非偶然现象，而是符合经济发展的基本逻辑。因此，读者阅读这一部分可以更好地了解中国改革开放的特色及经济发展的内在逻辑，更能感受到现在民营企业所面临的机遇与挑战。 本书的第二篇由第三章、第四章和第五章构成，主要讲述的是在未来中国民营企业发展中起到重要作用的几个因素，其中第三章讲述了人口因素，第四章讲述了国家治理方式的改变（法治因素），第五章讲述了中国的金融市场（金融因素）。 从国内环境来看，影响民营企业发展的宏观因素有很多，那么为什么本书只选择了人口因素、法治因素、金融因素呢？其原因在于，人口结构的变化、国家治理方式的改变、金融环境的变化是影响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最为核心的因素。 经济活动中的关键因素是人。人口结构的变化不仅会影响经济增长方式，还会影响经济发展的特性。而且“人”不仅会受生产关系的影响，还会反过来影响生产关系的发展。研究产业史、经济史、制度变迁史会发现，人口结构变化和人的思维变化，如某种思潮的崛起，往往能直接影响生产关系的变化。了解人口数量结构的变化和人口质量结构的变化的重要意义也在于此。相信企业家敏锐的眼光和本书人口结构章节的结合，有益于他们在变化的时代中更好地把握未来、把握商机。 经济的发展无外乎是生产资料和生产关系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的过程。生产资料的进步需要更为先进的生产关系来支撑，更为先进的生产关系也会进一步促进生产资料的进步。在生产资料方面，中国经过数十年的高速发展已积累了充足的资本，培养了大量的人才，逐渐具备向人力资本型生产方式转变的条件。而中国从劳动密集型生产方式迈向人力资本型生产方式的过程中，法治代表的是更为先进的生产关系。区别于人治，良好的法治环境不仅可以为市场经济提供稳定且可预测的市场秩序，同时也能更好地保障不同市场主体之间的平等关系，进而促进竞争的公平性。从周边国家的案例来看，良好的法治环境是发达国家普遍具备的优势，也是多数发展中国家顺利跨越中等收入阶段不可或缺的因素。十分庆幸的是，中国自从2010年以来法治化进程明显加快。当然，对于民营企业来说，法治化的加速会要求民营企业具备更加规范、更加透明的治理方式，这意味着企业治理成本和管理成本的增加。从有利因素来看，民营企业治理的规范化和透明化，会畅通民营企业的融资渠道，优化民营企业的人才引进机制。这也意味着，法治化的推进会促进民营企业的转型升级，也会淘汰不胜成本上升压力的企业。 如果法治代表的是更为先进的生产关系，那么金融就是经济的血液，是调节生产资料和生产关系的核心因素。随着现代公司的出现和银行的出现，金融对经济的促进作用越来越明显。在金融环境方面，虽然中国也在加大对民营企业的扶持力度，加快建设多层次的金融市场，但目前经济环境和金融环境的错配现象并没有得到良好解决。这也意味着，在资本和人才配备充足、法治化进程日益加速的趋势下，未来，金融环境和经济环境错配问题的解决，或将是推动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因素。 总体来看，第一篇和第二篇讲述的是较为宏观的问题，其目的在于让读者更好地了解当前的环境及未来的变化。企业的发展无法脱离宏观环境。企业不仅是股东的企业，同时也是宏观环境下的企业。一家企业只有更好地了解大环境及其变化趋势，才能做出更为合理的决策。 本书的第三篇由第六章到第九章构成，主要探讨的是企业的定位与发展问题。在这一部分，笔者尽可能从企业发展的内在规律，如企业竞争力的特性、不同制度和文化的比较等视角分析企业发展中涉及的企业治理问题、企业管理问题、企业文化问题、企业传承问题等。比如，在企业治理和企业管理问题上，并不是所有企业都需要规范化的治理和规范化的管理。企业的治理方式和管理模式，要根据企业的发展阶段、发展特性来选择。例如，对于尚处在生存和立足阶段的企业、企业产品有祖传秘方的企业、想要小而美地传承下去的企业来说，规范化治理和规范化管理并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亲情化管理反而可能是更为有利的管理方式。企业文化也是如此，并不是所有企业都要建立企业文化。企业文化的建立也要根据其生产方式和竞争力特性进行选择。例如，对于未来较长一段时间的竞争优势依然定位于简单重复性劳动的企业来说，相比企业文化的建立，泰勒的科学管理思维的理解和应用，反而更有利于企业竞争力的提高。只有那些想要转型为人力资本型的企业，或者已经转型为人力资本型的企业来说，企业文化的建立才具有更强的必要性。除此之外，笔者还比较了中国、美国、日本、德国的制度环境和文化环境，展开讨论了中国民营企业所面临环境的与众不同性。相信这一部分可以激发读者的思考，帮助读者更好地找到自身企业的特色和定位。 与多数从单一因素（如政策、治理、管理、文化、传承等）来探讨企业发展和定位问题的书籍不同，本书从国内外环境变化、经济发展的内在规律、改革的趋势、企业竞争力特性等较为全面的角度来探讨企业定位与发展。其目的在于，从宏观、中观、微观的视角，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时代中的企业、发展中的企业、改革中的企业，以及不同制度与文化环境下的企业。后续，本书部分章节的内容会进一步展开，并单独出版成相应书籍。由于篇幅有限、笔者能力有限，本书不能做到面面俱到。关于本书的不足和欠缺，还希望读者多多指正。 《基业长青》，一书，探讨了未来经济和企业发展中的多个变量，其思考不仅有广度也颇有深度，有助于企业家前瞻性思考和提前布局。阅读此书，我可以感受到龙男不仅具备良好的理论知识，还有较为丰富的实战经验。书中探讨的诸多内容都贴合中国实际，不仅关注了中国经济目前所处阶段的特点，也充分考虑了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在此基础上给出了企业基业长青的药方，值得细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