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手记

情侣手记
作者: 残雪
出版社: 湖南文艺
原售价: 25.00
折扣价: 11.10
折扣购买: 情侣手记
ISBN: 9787540465278

作者简介

残雪,本名邓小华。1953年生于长沙。父母是三四十年代的中共党员,父亲曾任《新湖南报》社长,母亲也在报社工作。1957年,父亲作为“新湖南报右派反党集团”头目被打倒。家庭由此陷入困顿。从小由外婆带大,外婆在她七岁时因饥饿而死。 残雪小学毕业(即“文革”开始)即失学。1970年由街道办事处安排,做过铣工、装配工、赤脚医生等等与文学无关的工作,生孩子后又去当过代课教师。因为未能获得正式工作,终于决心自学缝纫,和丈夫一起成为个体裁缝,为期5年。1985年1月残雪在湖南一家杂志上首次发表小说,至今已创作小说、散文、文学评论和哲学论文等作品共500多万字,被美国和日本文学界认为是20世纪中叶以来中国文学最具创造性的作家之一。

内容简介

我的父母早就去世了。他们给我们兄妹在小城里 留 下一套房子,我和妹妹住在这套旧房子里挺安稳的。 白 天我在街道的螺丝厂上班,妹妹在外面捡些破布头啦 , 碎玻璃啦,橘子皮啦之类的废品垃圾去卖,日子倒也 混 得下去。可是前不久发生了一些问题。先是妹妹小三 捡 回一把旧铜壶,我们还用那铜壶烧了几天开水。没想 到 铜壶的主人很快就上门了。她是一个老婆婆,我在我 们 小城里从未见过她。她进了屋,在桌边坐下,然后拿 出 她的证件给我们看。 证件上写着她叫刘淑娥,是乌蓬乡的农民。她说 我 们烧水的铜壶的手把上刻得有她的名字。我拿出铜壶 一 检查,是真的。但是她并不是来要回铜壶的,她说她 是 螺丝厂的领导派来照顾我们兄妹的生活的。她还说了 一 个领导的名字,说得蛮顺口的。那么铜壶是怎么回事 呢? 铜壶归铜壶,不要去管它了。现在的麻烦是这个乡下 妇 人要住到我们家里来了。 妹妹噘着个嘴,在老婆婆的身后砸烂了一个酒瓶 以 示抗议。但这个刘淑娥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抗议,她是 那 种倚老卖老的类型。我考虑的是一些实际问题。现在 我 同妹妹的生活只能勉强维持,她来了拿什么给她吃呢 ? 领导怎么连这一点都没考虑到呢?如果现在赶她出门 吧, 我又担心丢了螺丝厂的工作。我这个做哥哥的是家里 的 家长,可不能轻举妄动啊。我决定第二天去厂里探探 风 声再说。 刘淑娥当天就在我们家住下了。她倒也不讲究。 就 从什么地方背来一床草荐放在客厅角上,再在上头铺 床 破毯子就睡下了。我知道她夜里睡得很不好,同什么 人 吵架,口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像是很愤怒。 第二天我走进办公室,两位厂长客气地招呼我坐 下。 我眼睛看着地板,吞吞吐吐地提起刘淑娥的事。他们 的 反应很怪,既不像知情人,又不像不知情。后来他们 就 称赞我“做得对”。我提出生活费的事,鼓起勇气诉 说了 我的困难。 “你不要急,”刘厂长安慰我说,“这种事厂里 会有考 虑的。你刚才说的事引发了我的思考,像这种助人为 乐 的老人在我们社会里应该获得什么样的地位呢?”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曾副厂长附和道。 由于他俩都在考虑刘淑娥的地位问题,我觉得不 便 打扰,就出来了。出来之后我又很后悔。为什么我进 去 时不首先提出我的疑问让他们来解答呢?尤其是关于 那 把铜壶。我傻乎乎地将事情从头讲起,他们一定以为 我 只不过是作为职工向厂里报告情况罢了,这样他们也 不 认为自己有义务来帮我解决问题了。不过现在再要赶 走 刘淑娥已经迟了,领导已知道这事,而且表态说“厂 里 会有安排的”。如果我和妹妹赶走这名“助人为乐的 老人”, 我在厂里的工作也没有了。 我越想越心烦,结果上班时出了好几个废品,受 到 班长严厉批评,还要扣发工资。下班走出车间时,我 觉 得自己简直没脸见人了。 我妹妹小三没有到市场去买菜,她要袖手旁观, 看 看这个老婆婆在我们家里吃什么东西。刘淑娥并不慌 , 她中午到街上吃了碗面就回来了,大概晚饭也准备如 此 打发。看来她身上是有钱的,只是不给我们用罢了。 她 也不帮我们做家务,她坐在她的草荐上,戴上老花镜 , 拿出一本农历书来翻阅。我很看不惯她那种样子,她 认 得字,这没什么了不得的。好在她也不来找我们聊天 什 么的,所以尽管讨厌,还可以忍耐。看样子她也不爱 聊天。 白天我上班去了,不知道她在家里干些什么。据 妹 妹说,她什么都不干,就坐在那里看她的历书。中午 时 分,来了个女人,是她侄媳妇,一来就哭哭啼啼的, 诉 完了一肚子委屈后又要在她这里住下。她满口应承, 就 好像这里是她的家一样。后来她居然叫侄媳妇去街上 端 了三碗面回来,把我妹妹也叫到一起吃了中饭。到了 下 午,刘淑娥又亲自带了侄媳妇去菜场买菜,买回又让 侄 媳妇做好。我一回家就看到一桌饭菜摆好了。妹妹对 我说, 以后她就天天这样干,让这个老家伙出钱买吃的。 那侄媳妇就同刘淑娥挤在草荐上睡。但新来的女 人 是个不安分的人,夜里拳打脚踢的,不时还尖叫几声 。 早上我一看,客厅变成了牛栏屋,草荐被扯烂了,稻 草 东一团西一堆的,而那位刘淑娥还没醒,就蜷缩着身 子 睡在水泥地上打鼾。 那女人从厕所里走出来,看着窗外愤愤地说道: “在这种地方过日子实在受不了。毒蚊子啦,苍 蝇啦, 时时刻刻要人命。喂,小伙子,你死守在这栋房子里 干吗? 还不如去乡下,清清静静的。” 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