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博大的学问 中庸:和谐的人生(导读注释版)
作者简介
蔡志忠 生于1948年,台湾彰化人,著名漫画家。十五岁起便成为职业漫画家,1983年开始创作四格漫画,已有一百多部作品在多个国家和地区以多种语言出版。 1999年获荷兰克劳斯王子基金会奖,以表彰他“通过漫画对中国传统哲学与文学做出了史无前例的再创造”。2011年获“金漫奖”终身成就奖。
内容简介
心灵的一部宝典 杜松柏 一 “四书”是东方人的《圣经》,版本之多,发行之广,和受重视的程度,也只有《圣经》才能相比。“四书”由朱子编定,把《礼记》中的《大学》《中庸》两篇独立出来,和《论语》《孟子》相配合,所以称《四子书》,也简称《四书》,以后成为私塾的基本教材,元朝以后,更是考秀才的题库。最值得重视的是,它是儒家思想的代表,中国人言行的标杆,民族文化的根,进而影响日本、南朝鲜等国以至世界。 二 《大学》,朱子注释道:“《大学》者,大人之学也。”他所谓的“大人”,不是地位崇高的大人先生,而是人格高尚,达到了充实而光辉的理想境界的“大丈夫”—亦即道德上的巨人。这一目标,好像太高远了,太伟大了,似乎不可攀登。然而就《大学》的内容和教导的实际而言,是要求人人能正心、诚意,个个能修身、齐家。正心、诚意,是“大人”和常人修己的起点;修身、齐家,更是人人的希望和职责;治国、平天下,也是我们的理想,一国之人共同的愿望,而且治国、平天下的共同基础,又在每个人的正心和修身之上。这说明了《大学》是“大人”之学,更是人人所需要的常人之学。学好《大学》,用功久了,功夫纯熟了,自然能成为“大人”—道德巨人,不因地位的高低、职业的尊卑而受到影响,所以这样的“大人”,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三 《大学》原是一篇文章,可是朱子认为有脱简、错简之处,于是加以移动和补充,又重新分段,认为最前面的一段是“经”,是孔子之意,由曾子所记述的。后面的十段为十章,是解释经文的“传”,以阐明“经”的意义,由曾子的弟子记述曾子之意而成。由于这一改动,所以后人称之为《致本大学》,与原始的《古本大学》,在内容上颇有不同。《大学》原本出于《小戴礼记》,大家公认是儒家的重要典籍之一,可是作者为谁?已不可详考。汉朝的学者中,有人以为是子思所作,但朱子认为是曾子所作,真正的作者为谁?后人大多信从朱子的主张,因为曾子是孔子的弟子,曾子记载孔子所讲,不是更为合理吗?但是清代的考证家,有的认为,《大学》与曾子和子思,都没有什么关系,甚至认定《大学》是汉代儒者之书,举出了一些理证,并不是无故而疑古,可是却未被接受。 四 以前的《大学》读本,都止于注解和文句的翻译,朱子的《大学章句》,就是极权威的注解代表。但大众阅读的时候,仍有接受上的障碍,无法立即明白,完全接受,更无法有具体、生动的“形象感”。故特请蔡志忠先生,以朱子的《大学章句》为底本,用漫画家活泼、灵妙的构图,配合人人可懂的译文,以求读者能人目心通,明了文义,并且留下深刻的“形象”印象,使深奥的哲理,能清楚明畅,如清泉甘露般,注入读者的心田,浸润和滋养心灵,希望这一方式,是一种最受欢迎的突破。 《中庸》这本书 梁运华 《中庸》原是《礼记》中的一篇。《礼记》二十卷,相传是汉代宣帝、元帝时戴圣(曾参加汉宣帝甘露三年在石渠阁召开的“诸儒讲五经同异”的会议)所编撰,取材于孔子弟子及后学者的有关著述。据《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孔子生鲤,字伯鱼”,“伯鱼生伋,字子思,年六十二……子思作《中庸》。”《汉书?艺文志》有《子思》二十三篇,称子思曾为鲁穆公师。子思大概生于公元前四八三年,卒于公元前四〇二年。荀子把子思和孟子看成是一个学派,从师承关系来看是如此,子思学于曾子,孟子又学于子思(一说学于子思的门人);从《中庸》的基本观点和《孟子》比较来看也是如此,二者只有详略的不同,没有本质区别。子思作《中庸》的说法,为历代注疏家所遵循。近现代不少学者曾提出质疑,最主要的论据是《中庸》有“今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的论述,所指为秦汉时景象,非子思时所当有。从《礼记》的成书背景、有关史料的记录和《中庸》的思想内容看,《中庸》为战国至秦汉时思孟学派的集体创作,它始于子思,成于戴圣,大概是言之成理的。 《礼记》一书,从郑玄作注起,历代注疏家不少,而《中庸》一篇又格外受到重视。《汉书?艺文志》中载录有“《中庸说》二篇”;《隋书?经籍志》中载录有“《礼记中庸传》二卷,宋散骑常侍戴颙撰;《中庸讲疏》一卷,梁武帝撰;《私记制旨中庸义》五卷”。宋代以后,解说《中庸》者更不胜枚举,但其中影响最大的当数朱熹。朱熹为《中庸》作章句,与《大学》《论语》《孟子》一起,合称《四子书》,认为是“六经之阶梯”。宋理宗推崇朱熹注《四子书》,将他列入孔庙从祀。至元代仁宗时,《四子书》被悬为功令,成为读书人求取功名的阶梯。 朱熹继承程颐的说法,认为《中庸》“乃孔门传授心法”,是子思担心道学的失传而特意加以著述的。他认为,儒家的道学从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圣圣相承”,经颜子、曾子至子思而大明,到孟子后“遂失其传”(这一道统论始于唐代的韩愈)。道学的精髓就是“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四句话,体现在《中庸》就是“天命率性”为“道心”,“择善固执”为“精一”,“君子时中”为“执中”。他进一步加以阐发,认为“人心”“道心”是上天赋予每个人的,“人心”就是“形气之私”,也叫“人欲之私”,“道心”(即“义理之心”)就是“性命之正”,也叫“天理之公”,无论上智或下愚,莫不有“人心”和“道心”。“精”就是明辨二者,不使混淆。“一”就是准确地把握二者,不使割裂,坚持用“道心”主宰“人心”,使“人心”,听命于“道心”。不懂得这一点,就会危者愈危,微者愈微。能始终做到这一点,就会危者安,微者著,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不会出现“过”或“不及”的差失。朱熹把封建的伦理道德说成是上天赋予的,是每个人都必须诚心信奉的天理,要求人们应当自觉地用封建礼教来约束自己。这正是他所主张的道学的核心,其直接的启示者,就是只有三千多字的《中庸》。他说《中庸》“历选前圣之书,所以提挈纲维,开示蕴奥,未有若是之明且尽者也”。他的高徒黄榦说得很明白:“先生教人,以《大学》《论》《孟》《中庸》为入道之序,而后及诸经。以为不先乎《大学》,则无以提纲挈领,而尽《论》《孟》之精微;不参以《论》《孟》,则无以融会贯通,而极《中庸》之旨趣。然不会其极于《中庸》,则又何以建立大本,经纶六经,而读天下之书,论天下之事哉!”宋理宗曾说,朱熹的《中庸序》,“读之不释手”。《中庸》被推崇为“实学”,被视为可供人们终身受用的经典,朱熹之功为最大。但在中国封建社会后期,真正起作用的思想是程朱理学,并非《中庸》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