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梦影(望山没有南风巷之1)

作者简介

刘滴川，撰稿人、主持人。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诗遇见歌》节目撰稿，《藏也藏不住》节目主持人，代表作《山海经校诠》，曾出版长篇小说《填海》、轻散文集《我的猫咪在天堂》等。

内容简介

告别厅中，林树生前的亲朋好友潸然泪下。向南 风触景生情，他没敢直面棺木中林树的遗体，只是一 直凝视着告别厅中央的遗像。站在一旁的归璐瑶却对 他说：“我知道林树的死让你悲伤，但是你*应该好 好地活下去，必须好好地、精彩地活下去。不是为了 林树，而是为了你自己。” 璐瑶是牧歌幼儿园的老师，车祸那天，她恰好途 经此处，发现了车祸现场。肇事的大货车因为超载， 加上雪天路滑，在行驶至弯道时失控，迎头撞上了对 向正常行驶的采访车。璐瑶到达现场的时候，林树和 向南风所乘坐的采访车的整个驾驶室都已经严重变形 ，坐在驾驶室中的林树当场逝世。而副驾驶的位置竟 然奇迹般地完好无损，璐瑶到时，向南风正坐在副驾 驶座上，安静地仿佛睡着了一样。医生说，如果不是 发现得及时，向南风很可能早就因为猛烈撞击而引发 的脑血栓命丧黄泉了。可归璐瑶却说：“南风，你运 气真好，这么大的事故，你都没有骨折，开颅手术也 做得这么成功。” “上帝原本是想把我和林树一起带走的，是你把 我留下了。璐瑶，谢谢你！” 璐瑶听着，笑而不语。 那个晚上，向南风夜不能寐。向南风总是痴痴地 觉着璐瑶的面容和笑颜仿佛似曾相识，还有她那略显 消瘦的背影，如同是梦中勾勒出的风姿绰约的**轮 廓，她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就像是他迷失在前生的 生死恋人一般。 向南风得了，花痴病，向南风坠入了相思河。 向南风出院的那天，归璐瑶并没有来接他出院， 她在上班。向南风因此感到遗憾。可他转念一想，璐 瑶凭什么一定要来接他出院呢？璐瑶已经赋予了自己 第二次生命，那生命中的爱情理应由自己去争取。傍 晚7点，凛冽的寒风吹灭了牧歌幼儿园里的*后一盏 明灯，璐瑶终于下班了。寒风中的他们都在瑟瑟发抖 ，唯有向南风手中大束的红玫瑰依旧傲雪绽放。璐瑶 埋怨他不该刚出院就乱跑，*不该这么冷的天站在外 面。而向南风却对她说，我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你 。 “璐瑶，我爱你！” 那天晚上，向南风果然发烧了，归璐瑶把他又送 回医院，并且在病*前照顾了他**。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是吗？” 天快亮的时候，璐瑶看着终于陕滴完的输液瓶靠 着病*睡着了。因为莽撞的告白导致的这次高烧，向 南风不得已又在医院住了一周才再次出院。归璐瑶每 天下班都会来医院陪他。一周后，向南风**康复出 院了，他决定每天都去幼儿园接璐瑶下班并送她回家 ，回家的路便成为了他们约会的乐园。璐瑶的家，在 市南郊守南山山脚下的雍家村。雍家村是一个古朴、 安宁的小村庄。城市的喧嚣仿佛被从守南山流出的绕 过村口的小溪打湿，打磨成了细细的河沙，沉淀在河 *里。璐瑶告诉向南风，这个村子已经有三百多年了 ，她小的时候，一家人搬来这里。后来她的爸爸在这 里去世，再后来妈妈改嫁把她扔给了奶奶。前两年奶 奶也去世了，从此她也成了一个孤儿。美丽的璐瑶让 人又爱又怜。向南风这才知道，原来童年的璐瑶竟与 自己同命相连。 “璐瑶，我给你一个家，你也给我一个家，好吗 ？” 在雍家村的西南角，有一家只有四张桌子的小饭 馆。小饭馆没有名字，没有牌匾，只在老房子外墙古 老的青砖上钉着一颗锈迹斑斑的铁钉，铁钉上挂着一 个小木牌，木牌上写着“餐厅”两个字，提示着过往 的食客这里竟然有一家饭馆。 向南风每天送归璐瑶回家，璐瑶都会带他到这家 小饭馆吃饭。小饭馆的老板，也是店里**的厨师和 伙计是憨厚、和善的禾孝大爷。禾孝大爷是个哑巴， 他总是在上菜后坐回自己的位子，朝他们默默微笑， 那和蔼的笑容仿佛是看待自己的孩子。璐瑶告诉向南 风，禾孝大爷是苗族人，禾孝就是他的姓。 “何孝？” “不，不是姓何的何，是禾苗的禾，孝顺的孝。 禾孝是复姓，是苗族的姓氏。” 禾孝大爷是苗族人，璐瑶说她自己也是苗族人。 禾孝大爷看着她从小长大，就像璐瑶的亲人一样，而 璐瑶来禾孝大爷这里吃饭，虽然从来都不付钱，可永 远能享*到*丰盛的饭菜。原来，禾孝大爷虽然有过 一段婚姻，但妻子早逝，也没能留下一男半女。璐瑶 长大工作以后，每个月都会把一部分工资交给禾孝大 爷，就像交给自己的家人一样，而她也自然而然地就 在禾孝大爷的小饭馆里入伙了。 禾孝大爷年轻的时候学过厨师，所以烧得一手好 菜。但与一般的厨师不同，他的看家本领却是自家的 苗菜，而他*擅长的拿手好菜竟然是烧狗肉。每次听 到禾孝大爷在后面“**当”地敲门板，璐瑶就会自 己跑去，从后厨端出一个热气腾腾的小瓷盆。她把盆 推到向南风的面前： “来，美味的炖狗肉！快来尝尝！” “什么？狗肉？” “对啊，炖狗肉嘛！” “啊？别别！这我可不吃，我吃不下，吃狗肉也 太残忍了！我跟你说，我小的时候在孤儿院还养过一 只流浪的小阿黄。璐瑶，你们怎么能吃狗肉呢，狗可 是人类的朋友……” “就知道你没有口福！不过，你不知道的，你说 的狗是汉人的狗，我吃的这盆可是苗家人养的恶狗。 凶得很，而且专门喜欢围*别人、欺负弱小，我小的 时候就被它们围*过。哼，我就是要把它们都吃光！ ” 璐瑶说的时候，双手做了一个小虎爪的造型，“ 吼吼”，活像个可爱的小魔王。 “看不出，你还是一个小魔女！” “小魔女吃不了这么多狗肉，你帮我吃一点好不 好？浪费的话禾孝大爷可是会不开心的哦！” “不不，我才不吃呢。” “偏要你吃，偏要你吃！” 璐瑶把一大块狗肉生生地塞进了向南风的嘴里。 向南风实在挣脱不过，只得勉强吃下。喷香鲜嫩的狗 肉入口即化，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味的肉？这一 从情感上难以下咽的狗肉令向南风错愕震惊，难道狗 真有如此鲜美的肉质吗？还是禾孝大爷自己的烹饪技 巧与众不同。 “怎么样？好吃吧？” “这个……” “**的人间美味，来，再来一块！” “不不，我可不吃了。一想到是狗肉，再好吃我 也不吃了。” P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