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名版 你不要对我笑

签名版 你不要对我笑
作者: 今烛
出版社: 广东旅游
原售价: 38.60
折扣价: 27.84
折扣购买: 签名版 你不要对我笑
ISBN: 9787557020491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七月末,姜皑从*本转调回来。如今临近九月,S市外翻处只让她跑了三个正经会议,其余的时间全是陪*本老板喝酒。 尹夏知打来视频电话询问她的近况,听完后笑到合不拢嘴:“**的工作不会还是陪喝酒吧?” 姜皑翻了一个白眼,把前置摄像头当化妆镜用,勾勒眼线的手一抖,黑色线条偏离眼睑,她泄气地扔掉手里的工具。 “JR的渡边先生喜欢国粹,李处长让我陪他到城西的西山戏园子听曲。”姜皑捏着嗓子用尖细的嗓音哀婉道,“尹小姐,你可知我心里的苦?” 尹夏知的笑声*大了:“那你还不赶紧考虑辞职?” 姜皑重新拾起桌上的眼线笔:“正在考虑。” “就是嘛,你姜白雪不愿做的事,哪有人能逼你做?”尹夏知恢复正常,托腮看着屏幕里容颜姣好的女人。 算起来,姜皑是她见过长相*妖的女人,生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就算平常清妆素面、不刻意打扮,目光流转间也别具风情。 可就是这么一个美丽如花瓶的女人,因不满*本工作处上司的骚扰,先是一杯酒泼到处长脸上,接着把人家踹到医院差点断子*孙。要不是她有证据在手,差点断子*孙的男人就要忍着疼和她法庭上见了。 “先不和你说了,JR又来电话催了。”姜皑干脆擦掉另一只眼睛的眼线,选择*普通的淡妆。 做涉外翻译这行,格外注重妆发礼节,也许身上喷的香水引来乙方不适,你之前做的百般努力都会顷刻间付诸东流。 当然,如果前组长同意她化大浓妆做业务出席会议,说不准现在她可能就在*本混得风生水起,不至于落得一纸遣调书被迫回国。 如今由*本大使馆回到S市外翻处,说好听点,是你不熟悉那边的工作环境;说不好听的,就是你被合作方一脚踹回国了。 这事搁谁头上都心塞得要命,姜皑也不例外。若说是业务能力不行,她认了;但那边从头到尾没有否认过她的翻译能力,唯独看不惯她这张脸。 尹夏知不知从哪调出来一份资料,神色突然变得严肃:“皑皑,据说JR的渡边先生曾经被举报凌辱女员工,你可小心点。” 姜皑啧声:“碰到一个**算我运气不好,碰到这么多**说明什么?” 尹夏知:“说明你该到庙里拜拜,驱**。” “行啊,后天咱们去爬山。” 姜皑掏出褐色眉笔,微微俯身对着落地镜端详着自己。因为没休息好,她的唇色极淡,脸颊也毫无血色,漆黑的眼瞳里盛着满满的不爽和丧气。这样可不行,落在别人眼里,还以为她是去送丧呢。 半晌,她拿笔尖在脸颊处点了几个清晰可见的褐色斑点,与周围白皙无瑕的肌肤一对比,简直像锦缎上爬着虱子,让人难*。送丧也不能给这种人渣好皮囊看。 画完,姜皑甚是满意地转过镜头让对面的人看:“怎么样?” 尹夏知扬眉,没发表评论,话锋一转提及另一件事:“*近没有再服药吧?” 闻言,姜皑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住,低低应了声:“嗯。” “我和学长觉得,以你现在的状况根本不需要再进行任何治疗。”尹夏知认真地看她,“皑皑,相信你自己好吗?” 姜皑踌躇地点点头,随后背过身去,默不作声地将包里的药瓶拿出来,握在手里许久,才不情不愿地放回抽屉里。 西山戏园。 姜皑到的时候,木质的大门开着,身穿戏服的学徒站在廊道上咿咿呀呀地对唱,看样子戏曲还未开场。 偌大的院子栽满亭亭如盖的法桐,正午时分的阳光透过叶片织成的罅隙落下来,光斑随着树影游荡。 渡边先生**身边只跟着一个秘书,见姜皑走进来,他立刻起身相应。仿佛要与戏园的传统气息相迎合,年近五十的男人特意穿了深蓝锦绣花的和服,*本男子身形不如西方人高大,姜皑站在他面前,需要微微垂头才能直视他。 渡边先生是东京人,却说着一口地道的大阪腔,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失望:“你好,姜小姐。” 姜皑临走前把及腰的长发挽成发髻,佩戴一副黑色平光眼镜,既不是当下流行的复古圆形框,也非言情小说中常出现的金丝边。再配上脸颊处的褐斑,她立刻被识人无数的渡边先生贴上“古板”“无趣”“难以入眼”等标签。 姜皑歪了歪头,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个带着七分傻气的笑?:“渡边先生,戏几点开场?” “快了。” 说完,渡边先生略带责备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秘书。他特意嘱托让合作方派个好看点的陪同者,结果等来了如此粗鄙之人。 戏开场时已经临近两点钟。姜皑对国粹没有研究,顶多是在大学选修课上听过几场折子戏,每节课人物关系还没弄清,她就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陪着听了三场戏,天边的落霞似融金。秘书弯腰提醒自家老板:“这附近有家地道的私房菜馆,李处长给我们约了座位。” 渡边不耐烦道:“急什么?听完这一场。” *后一场戏落幕,夜色初降,渡边终于肯离场。姜皑给他们引路,到订好的地方吃饭。 八百关位于老建筑的弄堂内,是当地一等一的私房菜馆,平时预约都困难,姜皑也只陪客户来过两次。 秘书去停车,她便陪渡边先生站在路灯下等。 仿照清朝古典式装潢,夜幕落下来之际,八百关门前的红灯笼亮起,将昏暗无光的弄堂照得格外亮堂。 如今夏末秋初,正是S市四季里*舒适的时候,微风拂过来带着玉兰的香,和记忆中的城市别无二致。 虽然离开S市多年,但只一回顾,姜皑便能想起往昔的种种。 恰时秘书泊完车回来:“先生,我们进去吧。” 三人入内,秘书报上处长的姓名,服务员递上一张帖引他们进去。 推门而入时,翻译处的处长和副处长已经到了。 一阵寒暄过后,排成长队的服务员开始上菜。 酒开瓶,放至桌上,姜皑故意无视处长的眼神,自顾自斟茶。处长脸一垮,屈指敲着桌面试图唤来姜皑的注意。 副处长是个三十岁出头还未结婚的女人,平常就看姜皑不顺眼,这会儿逮住机会奚落道:“小姜啊,平时都是光鲜亮丽的,**怎么这副打扮?” 她说的是中文,渡边先生听不懂。 姜皑也不留情面:“副处长前几天还说我妖里妖气,我***教跟您学穿衣打扮,您却不乐意了?” 副处长眼见火要烧到眉毛上,下一秒被邻座的上司塞了酒杯到手里:“咱们先和渡边先生喝一杯。” 姜皑无辜地耷下眉眼,虚虚一敬。可不知道渡边犯了什么毛病,非要和她拼酒,处长也不拦着,任由他往姜皑的杯子里倒酒。姜皑菜没吃两口,胃里先被酒水侵占,没养好的胃开始隐隐泛痛。 酒过三巡,渡边先生依旧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姜皑已经有七分醉,托着沉重的头等处长宣布宴席结束。 视野蒙眬之际,身边有人用手从桌下轻碰姜皑的腿,属于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意识瞬间清醒。 这么丑都能下手? 她腾地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晃:“不好意思,我去卫生间。” 刚迈出包厢,走廊中的灯霎时熄灭,姜皑顿在那,突然变黑的视野让她呼吸不再顺畅。她硬着头皮往前走,并试图平复好心绪,想先找到顶灯开关再做打算。 顺着墙壁摸索过去,触碰到开关,她长舒一口气。正打算按开时,一只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同时,一道清冷、不带丝毫情绪的声音从上方落下。 “灯坏了。” 姜皑被突然而来的声音骇到,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细高跟缠住地毯皱起的边缘,一股极大的力将她拖拽前倾。那人没有松开她的手,顺势将她倾倒的身子拉回原处。 姜皑被吓得不轻。那只紧扣住她的手,细长而有力,掌心源源不断散发出的温度,提醒她现在处于一个尴尬且无措的境地,她甚至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是觉得,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 “抱歉,我看不太清。”姜皑试探地问,尾音微颤:“你是,修理工吗?” 他的声线绷得很直,又冷又硬:“是。” 姜皑缩回手,语气恳切:“能麻烦你送我到卫生间吗?我不太熟悉这里的路。” 对方久久没说话,她气息顿住,手指不自觉蜷起,狭小的走廊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良久,他说:“我不能擅自离岗。” 姜皑沉默了,她对黑暗有心理障碍,并不是视力问题,尹夏知把这种情况归结为创伤后的躲避心理。 既然不可以,姜皑也不好继续为难他。她扶着墙在黑暗中摸索,绕出这道走廊后视野大亮,她找到卫生间,将胃里所有作怪的酒吐出来大半后才勉强止住反胃。 拧开洗手台的水龙头,她捧起水洒在脸上,试图消解难闻的酒气,较为宽敞的廊道里仅存哗哗的水流声。 片刻后,姜皑拧住水龙头,双手撑在洗手池两边的琉璃台上,心里不知斥责了多少遍,S市外翻处什么时候也需要像外资企业一样让女职员出卖色相来笼络客户拿单子了?想起处长那张满含“善意”的脸,她磨了磨后槽牙,心情一言难尽。 再不辞职她就是狗。 姜皑闭着眼睛伸手往放纸巾的地方摸索,却摸空了。她无奈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野内出现一只手,拿着一方蓝白格的手帕。 姜皑没接,下意识抬头去看身边的人。白衣黑裤,衬衫衣袖叠起,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手腕,再往上,男人微垂着头,眉眼被顶灯落下的光线映衬得隐晦难明,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姜皑感谢的话卡在嗓子眼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眨眨眼,生怕认错人,拿手蹭了几下眼眶,抬头再去看他。 男人所有的情绪尽数被敛在那双深色的眼眸里,脸上没有半分表情。觉察到她的视线,他略一歪头,灯光由他鼻梁处过渡至侧脸硬朗清晰的轮廓上。 就连眉梢吊着的那股疏离劲,都与记忆中别无二致,仿佛在无声地嘲笑姜皑,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姜皑站在他面前,垂下头,目光落在他手背的肌肤上,埋在其下的青色脉管微微凸起,清晰分明。 江吟,她默念几遍他的名字,喉咙开始发涩。 如果她错他的长相,这位是她前男友没错了。假设没有“始乱终弃”“卸磨杀驴”等一系列的前缀,他们还可以好好地做朋友。虽然这些前缀是扣在她这个前女友头上的。 过了几秒,江吟抬起手,手帕还没触及她的脸,就被姜皑退后一步躲过。他皱眉,硬邦邦地吐出久别重逢后的**句话:“要么自己擦,要么乖乖过来。” 姜皑急匆匆地托了一下眼镜框,抓住*后一根稻*装傻?:“先生,我们不认识吧?” 江吟重新审视她,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我有说过我们认识吗?” 行,他赢了。 TK集团*近与*系企业有合作,这个案子市场指向分明,若不把握时机,投进去的所有资本便可能全部化为泡影。 江吟作为副总,选择亲自上阵应酬这位*企高管。地方是特助订的,酒是谢权从*本特地空运回来的。避免迟到,谢权甚至亲自当司机保驾护航,将江吟送到八百关。 谢权把车停在弄堂口,前面刚下来两个人,车迟迟不开走,挡住他们的路子。 泊车小哥认识谢权的车,急匆匆地走过来道:“小谢总,**的客人有点多,车位不够用,请您稍微等一会儿。” 谢权**心情好没计较,毕竟不需要自己下场应酬那些老顽固。他落下车窗,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由后视镜打量后座上人的表情。端详许久,也没能从那人脸上看出半分外露的情绪,他咧了咧嘴试探地问:“哥,你**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啊。” 江吟手指曲起,在膝上敲了几下,久处于暗色中的脸终于抬起,语气依旧平静无波:“你想做什么?先说来听听。” 谢权不可思议地叫了一声:“哥,你竟然听懂我的意思了?” 江吟睨他一眼:“有话快说。” “就是,我妈给我安排的相亲宴,能不能给我推掉啊?听说那姑娘满脸雀斑,不会打扮,还没气质,整天一身工作装。要是和这种人生活在一块,人间就真的太不值得了。”他一股脑倾诉完毕,末了还不忘悄悄观察江吟的脸色,觉得无碍后又补上*后一句,“如果是你,也不愿意和这种人过一辈子吧?” “说完了?”江吟合上合同书,双手交握放至膝上,“那听听我的看法。” 谢权闻言,脑袋里立刻浮现出“完了”两个大字。江吟这副模样有种在谈判桌上运筹帷幄的架势。 谢权咽了口口水:“哥,你说。” 对方突然偃旗息鼓,江吟饶有兴致地抬起眉,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语气的确太过严肃,好像吓坏了这位刚出象牙塔的太子爷。于是他抬手松了松领带,往后一仰靠在座椅靠背上,幽深的眸子借着外面乍然亮起的光,在暗色中越发清晰夺目。 “凡事都要讲究一个眼见为实。”他说。 说来说去不就是要让他去赴宴吗!谢权转回身,眸子里仿佛盛着一团火,所过之处皆寸*不留。蓦地,他的视线定格在不远处刚下车的那两人身上。 谢权从落下的车窗探出头,摘掉墨镜难以置信:“哥,那是不是袁家的大小姐?不会吧,来这堵我?” 江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骤然间瞳孔一缩,古井无波的眸底霎时泛起波澜。 从他们的角度望过去,仅能看到穿着一身黑色工装的女人神色慌张地低着头,在路灯的映衬下,白皙的侧脸被覆上一层光晕。她垂着眼,本该是礼貌至极的姿态,他却从她不经意的微笑中看到几分嘲意。 女人有意地扮丑掩饰,却不妨碍他将记忆中的侧脸与之比对,丝毫无差。 谢权依旧喋喋不休:“我就说她不是个省油的灯吧,不然怎么会那么熟悉我的行程?” “闭嘴!”江吟轻斥道。 谢权一骇,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的神色,沉默了。 车厢里安静至极,直到泊好车,江吟推门躬身而下,谢权忙唤住他:“哥,我不是有意诋毁那位袁小姐的,*近你们逼我逼得太紧,我真的不想那么早成家。” 江吟的背影微顿,瞬间又恢复一贯的冷静自持:“不是每一个穿工装、脸上有雀斑的女士都是袁小姐。” 谢权:“什么?” “你认错了。”他淡淡道,“那位女士姓姜,不姓袁。” 经过南厢,透过玻璃门能看清里面的景象,正对门的是副主任,只着白衬衫的女人执着酒杯漫不经心地冲客人微笑。 江吟顿住步子,略抬起下颌问身旁的经理?:“里面坐的是什么人?” 经理拿出平板查了预约的记录:“是外翻部的。” 他挥了挥手让经理离开,自己站在走廊这端,宫廷吊灯暗下又亮起,他仍旧没有移开视线。 她好像喝多了,眉眼不经意垂下,平时习惯冷着的表情此刻多了几分勾人的娇软。头发绾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与之一对比,她脸上的酡红格外明显。木椅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打断了江吟绵长的思绪。 女人突然站起,薄唇抿成一道紧绷的线,觉察到自己情绪外露过于明显后匆匆敛起沾染冷意的眉目,随即转身往包厢大门走去。 江吟伸手关上走廊上的灯,光线霎时暗下去,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刚出包厢的女人仿若背后*敌般顿在那。 “见鬼。”她嘀咕了一句,硬着头皮离开包厢。 八百关的走廊地方小,江吟甚至能闻到她从自己身边经过时,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沐浴露清香,与残留在记忆中的痕迹巧妙地重合起来。 其实他一直知道,姜皑是多么长情的一个人,用惯一种东西,便不会轻易再换新的。只是,这种长情,她从来都吝啬施舍于人。 面对突如其来的黑暗,她显得手足无措,于是请他帮忙,带她去卫生间。 江吟紧抿的薄唇有了一丝松懈,强撑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像四年前那般心软。因此他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姜皑*后残存的念想?:“不行。” 对方眉头松动,声音淡了几分:“抱歉,为难你了。” 江吟背对她离去的方向,抽出一支烟,忽然想起这里是禁烟区,又将烟收回到烟盒里。他眼睑微微一颤,不由自主地望向她,女人纤瘦的背影与黑暗融为一体,空间内只有她不小心踩空时传来的低声抽气。 须臾,江吟收回视线,闭上眼,又睁开,眼中像是藏着凛冽的冰刃,他手上的力道增大,青筋凸现。 这四年她过得不好,他几乎可以断论。他刚才几乎要脱口而出——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呢,或者,为什么要离开? 仅仅是这么一句话而已,他迟疑了,错过*佳问出口的时机,甚至编造出“修理工”这么一个空穴来风的身份。 江吟突然想知道,她看到自己时会是怎样的表情。于是他迈开步子,跟了上去。但他发现当自己出现在姜皑面前时,他根本无法形容她抬头时的神色,或者说是他的突然出现让她猝不及防,以至于没能及时挂上她以往那套冷漠的伪装。 她静静地站在那,低眉顺眼,脸颊处有几颗被洗掉色的痣,水珠顺着鼻尖滴下来,滑过紧抿的**,隐没于衣襟。没有大学时期的盛气凌人,磨平往昔的浑身棱角,变得内敛安静,有种陌生感扑面而来。 江吟收回视线,将手中的手帕搁到琉璃台上。离开前不忘交代:“在我国法律上,*到的骚扰女性有权维护自己的利益。” 姜皑望着男人转身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世界真的那么巧?她随手拽下松掉的发箍,任及腰的长发垂下来,走到门口探出头观望了几秒,确定江吟真的离开后她才如释重负地松一口气,恰好揣在侧兜里的手机响起来。 “听完曲了?”是尹夏知。 姜皑用手抹掉滑落至下巴处的水渍,犹豫了几秒才答:“我刚刚碰到江吟了。” 尹夏知顿了一下,宽慰她:“都在S市,碰到很正常啊。”就是没想到那么快而已。 姜皑低低地应了一声:“但他好像真的不认识我了。” “这也正常,他为什么要认识你?”尹夏知不以为意。 尹夏知的语气淡淡的,继续刺激她:“因为你是对他始乱终弃、卸磨杀驴的前女友,所以‘你在我身旁,只打了个照面,九月的晴天就闪了电’?” 姜皑不吃这一套,随口问道:“尹医生,这也是你治疗的方式之一吗?” 饭馆的打扫人员进来放入新的纸巾,顺便收拾垃圾,她闪开洗手台暂时站到走廊口。片刻,保洁员单手拿着工具出来,另一只手攥着江吟的那方手帕。 姜皑踌躇了几秒后,出声叫住她:“不好意思,这手帕是我的。”不确定江吟会不会讨回去,就算不讨回去,她也不想欠他这个人情。 保洁员长期在这种**场合工作,一来二去对各种**也混得眼熟。这手帕左下角的LOGO,市场价不下四位数,顶她几个月的工资了。 她上下打量了几眼姜皑,皱眉说:“小姐,这是男士的手帕啊。”看起来是抵死不承认的节奏。 姜皑无意和她争执,寻了*稳妥且简洁的方式:“这手帕是私人定制,LOGO上绣着我男朋友的名字,你自己看看。” 保洁员没料到她还有这一手,揪起绣有LOGO的那一隅朝光线明亮的地方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哎呀,我怎么没看见啊,这边哪有字了?” 姜皑拼命忍住自己的怒意,闭上眼,又睁开,目光带着锋芒?:“请您仔细看清楚。” 恰好带着经理铭牌的人经过,听到交谈声和身边的人说了句“稍等”,便抬脚走过来。 “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姜皑撇开眼,下巴微抬:“我的手帕落在洗手台上了,但您的员工质疑手帕不是我的所有物。” 保洁员急忙辩解:“这位小姐说左下角有她老公的名字,我眼睛不好使,没看见。” 经理从她手中接过手帕,LOGO处的确有几个字母:JY。 站在经理身旁的男人垂眸一看,忽然扬起眉:“你说这块手帕是你什么人的?” 姜皑与他四目相对,被他漆黑的眸子攥住视线,稍微失神。 “男朋友。”不过是前任。 经理狐疑地看了眼身边的人:“小谢总?” 谢权仍旧盯着姜皑,她静静地站在那,及腰的卷发略显凌乱,与他对视的那一瞬,睫毛不安地轻颤,于眼底投下一片潋滟光影。 “美女不会说谎,这手帕……”他拖长尾调,**的意味十足,“一定是她‘老公’的。” 姜皑牵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她怎么听这人话里有话呢? 姜皑**次见江吟,也是在九月份的S市。 夏末的气温比起盛夏有增无减。入夜,微风夹杂着几分凉意,却依旧缓解不了燥热难耐。 开学**天,报到过程不是很愉快。宽阔的大学马路被私家车挤得水泄不通,姜皑好不容易从车流中脱身,又陷入无尽漫长的排队登记,折腾完已近*落黄昏。 学校提供的浴室在地下一层,南方姑娘不停地抱怨,长这么大还没洗过集体澡堂。不过矫情半刻后,水声便与嬉笑怒骂交织成一片。 姜皑洗完澡回到宿舍,其他三个人见她进来,自觉将笑声控制到*小。 百分之八十的人见到姜皑,都会自觉地将她划入到难以接近的那一类人中。她长得漂亮,有着北方人的高挑身材,南方水乡养出来的白嫩皮肤,放在阳光底下白到泛光。偏偏她性子冷,不爱笑,喜欢独来独往,让人感到难以接近。 外院的女生多,美女也多,姜皑站在报到的队伍里被新媒体的学长一眼看中,非要采访她的入学心得,好放到校网推送博取关注度。 姜皑淡声拒*。 学长依旧不依不饶,从正午缠到黄昏:“学妹,我看你一个人挺辛苦的……” *后,她掀了掀眼帘,淡然的眉目添了几分愠怒,看人的目光也凉了下来,学长这才停住话语。 只听“砰”的一声,面无表情的姑娘长腿伸展,踹上他身侧的墙壁。姜皑的眼风凛冽,像是隆冬寒风刮过冰上的刺骨。 “别再跟着我,很烦。”如果没有这位的纠缠,她也不至于折腾到*落黄昏都不得安宁。 突然,传来敲门声,姜皑思绪一顿,舍友去开门。 “你们宿舍是不是有个叫姜皑的?楼下有人找。”女生往门内探了探头,离开前意味深长道,“是几个男生哦。” 室内寂静了片刻,舍友们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姜皑抽出吸水纸巾擦干头发,开门离去。 宿舍楼下仅开了一盏昏黄的路灯,暗淡的光线由高处落下,拉长路人的影子。姜皑出现在宿舍大厅,等在楼下的那几个人喊出声?:“姜同学。” 姜皑敛下眉目,快步走过去。 “是这样,我们是外院学生会文艺部的,*训后有个迎新晚会想请你当演员。”谈话之际,几个学长用审视的眼光打量她,的确够漂亮。 姜皑掀了掀薄薄的眼帘,依旧面无表情:“抱歉,我没兴趣。” 言罢,她就要转身离开。然而几个学长不达目的不罢休,挡住她的路:“学妹啊,想上台表演的人千千万,你不再考虑考虑?” “麻烦,”她咬字清晰地念着这两个以表尊敬的字眼,“你们让一下。” 几个学长的脸色顿时一变,真没见过如此不识趣的女生。 姜皑走到大厅要刷门禁卡时,摸向口袋,才发现学生卡不翼而飞。她思来想去应该是刚才下台阶时不小心从薄衫的口袋里蹦出去了,于是脚尖一旋,她又走了回去。 隔着老远,姜皑就听到刚才那几个学长边走边吐槽。 “装什么装?穿那么短的裙子还装高冷。” “指不定和几个人上过*。” 天边依稀存着未散去的火烧云,昏黄色的光线缓缓落下,照亮她由暗处过渡至明处的脸。 那张白色卡片被人恶意用脚踩过,表面蒙着一层刮花的灰。 姜皑弯腰捡起,缓步跟上他们。 一路行至四号男生宿舍楼,一路耐心听他们恶语连天。姜皑握紧垂至身侧的手,当听到他们嬉笑的讨论问候她父亲及全家时,她积攒在胸腔里的怒火霎时汹涌而出。 姜皑的目光落到身旁的垃圾桶上,她将所有的力气倾注到右脚,屏息踢出去。 “砰”的一声,半米高的垃圾桶飞起,径直砸上几个学长的脊背。 “谁不长眼……”说话*脏的那位学长转过身,却只看到一截白色的衣衫隐到树影里,他扶着腰叫嚷,“敢作不敢当的包,别让我抓到你!” 姜皑靠着树,树皮粗糙的触感透过薄纱质地的连衣裙传来,她*了*干涩的唇,活动了几下被震疼的脚,抬头准备离开时,却对上了一道隐晦不明的目光。 目光的主人靠着灯杆,背部微微弓起,幽深的眸子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