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奈/天才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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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届“巴黎沙龙”评审团没有认可马奈《喝苦 艾酒的人》，此次他们却对《西班牙吉他手》表现出 一定的兴趣。这幅画同时还赢得德拉克洛瓦和安格尔 的赞许，后来赢得很高的声誉，甚至被从原来毫不起 眼的角落换到一个更好位置进行展示。 马奈选择的主题，无疑是此画获得成功的重要原 因。当时，西班牙文化的魅力在巴黎颇受追捧，画中 的这位陌生男子略带吉卜赛人的风情，又具有西班牙 人的气质，非常符合当时的大众口味。此外，马奈本 人对西班牙文化也十分向往，在他亲赴西班牙之前， 曾在卢浮宫欣赏过委拉斯贵支、穆立罗等众多西班牙 绘画大师的作品。画中，吉他手的形象介于风俗画与 纪念明信片风格，从中可以隐约看到，马奈的创作明 显受到了从哈尔斯到格勒兹、从库尔贝到戈雅等一系 列画家的影响。特别是画面右下角的一组静物(一只 水壶和两颗洋葱)，它们看上去完全就像是出自苏巴 朗之手。 马奈的绘画天才在这幅作品的细节中尽现无遗： 画面色彩对比明显，既有光亮耀眼的白色区块，也有 融入暗色背景的人物与影子；近景中，板凳与烟头的 写实感，好像触手可及。尽管这幅作品让马奈跻身于 被“巴黎沙龙”看好的希望之星行列。但也招来一些 负面评价。例如海克托尔·德·卡利亚斯就提出了批 评：“画里的人看上去简直就像赶骡子的蠢货！再看 看那光秃秃的墙壁，想象烟头和洋葱混在一起的‘好 ’味道！还有那凌乱的笔法，彼此之间含混不清、平 庸无奇，就像是一层层灰泥搅和在一起！” 文学家、诗人和艺术评论家夏尔·波德莱尔和马 奈两人的作品，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两人一见如故， 一生中相互提携、精诚合作，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马奈为这位朋友画过好几幅肖像画，可能还有一幅纪 念这位《恶之花》作者下葬时场景的未完成的作品。 本画的主角是波德莱尔的情人让娜·迪瓦尔，一名因 为祖上是克里奥人(生于中美和南美的欧洲人后裔)而 充满异域风情的女子。她被波德菜尔昵称为“老小孩 ”和“黑色维纳斯”。在这幅画动笔前几年，让娜· 迪瓦尔曾经患过一次轻度偏瘫，此后就留下了一条腿 行动不便的后遗症。马奈并没有怀着怜悯的眼光创作 这幅肖像，画中的让娜·迪瓦尔因为疾病而老态毕露 ，即便是病腿也没有被刻意遮盖，反而从宽大的裙子 里面伸出来。与马奈笔下的其他女性的肖像画不同， 画中的让娜·迪瓦尔毫无优雅之态，甚至显得有些“ 脏兮兮”。不仅如此，一直到马奈去世时这幅画都没 有离开过他的画室，可能是波德莱尔实在无法忍受马 奈用这种残酷的写实主义手法刻画他的情人；这当然 合乎情理。实际上，当时波德莱尔与让娜·迪瓦尔的 关系颇为纠结和微妙。波德莱尔先是对她疯狂迷恋， 继而发展成一种掺杂了同情与冷悯的欲罢不能：早在 绘制这幅画几年前，波德莱尔在写给母亲的一封信中 就曾透露过自己的情感困境：“与我生活在一起的人 会辜负你们的期望，她总是笨手笨脚又心怀恶念，只 会把你们当成自己的佣人和物品……她是一个没有任 伺学习欲望的人……也根本不欣赏我的创作。”P32 -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