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号(Ⅳ)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阿梅才三岁时，奶奶就把她抱到加高的琴凳上， 让她学习弹钢琴了。开始，只是让她乱弹一气，那时 ，钢琴在阿梅的心目中只是一台很大很大的玩具。尤 其是当她看到钢琴里面的那些物件，随着琴键的按动 如同精灵一般弹跳时，就越发觉得它是一台玩具了。 但阿梅弹着弹着，喜欢上了钢琴发出的声音。这声音 **独特，是任何一件乐器都无法发出的。它明明是 人制作出来的，是一台机器，却分明又是天然的，仿 佛天地诞生时，它就摆在那儿了。阿梅当然无法理解 这些声音的奇妙，只是喜欢，仿佛这些声音早沉睡在 她的心里，现在醒来了。 奶奶请了一位钢琴老师，来家里教阿梅弹钢琴。 本来，小姑是可以教阿梅学习钢琴的，但奶奶不 假思索地说：“不行。她们两个，只可以一个作姑姑 ，一个作侄女，却是不可一个作老师，一个作学生的 。小姑，太溺爱阿梅了，毫无原则；阿梅也太能哄她 小姑了，这样钢琴是学不成的。” 请的钢琴老师是音乐学院的老师，四十多岁，瘦 瘦的，总穿着长裙，往琴凳上一坐，长裙张开，几乎 把琴都覆盖了。她抓过阿梅的手看了看，对奶奶说： “手指长长的，不学钢琴，真的可惜了。” 阿梅学钢琴很有灵性，往往老师一教就会。她的 小手虽然还不十分灵活，节奏上也老出问题，但她很 投入，全心全意，好像那曲子，她懂，心里懂，弹起 来有模有样。老师对奶奶说：“你们家这小姑娘，对 音乐、对钢琴的感悟能力恐怕天下少有。” 没弹多少*子，阿梅说：“我也要穿长裙。”奶 奶连连点头，马上给阿梅买了两条长裙。只要坐到琴 凳上，阿梅必穿长裙；不穿长裙，她就*不坐到琴凳 上。派头做得足足的，让人发笑。 钢琴老师见了，对奶奶说：“好！” 阿梅越弹越有样子，等念到小学三年级时，就可 以独自上台表演了。一次儿童钢琴比赛，她轻而易举 就得了区里**名。去看演出的奶奶觉得，这**名 ，在阿梅还没有坐到琴凳上弹奏时，好像就已经在那 些评委的心中敲定了—— 明亮的灯光下，一个小人儿，穿着长裙，从后台 “噗嗒噗嗒”地走出，有点儿害羞，有点儿怯场，但 很自然、大方，那一张占有四分之一法国血统的脸庞 ，还有那眼睛，那鼻梁，那白里透红的皮肤，把在场 的人都迷倒了。她走出来时，仿佛有一弯月牙儿，原 本被一块巨大的布挡着，现在这块巨大的布自然脱落 ，飘然而下，那清澈、明亮的月牙儿一下露了出来， 让看到的人不禁一阵惊讶。阿梅还在走向钢琴的半道 上，那掌声就已经从四面八方响起来了。 那天晚上，阿梅得舞台、灯光和无数双目光的鼓 舞，弹得忘乎所以，出神人化。一个小人儿，摇头晃 脑，竟把一首多少也有些难度的曲**得天衣无缝、 滴水不漏。演奏一停，还没等她从高高的琴凳上爬下 来，一直矜持着的评委，就不约而同地起立，为她鼓 掌。P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