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青少年的大师文化课

给青少年的大师文化课
作者: 吕思勉 柳诒徵
出版社: 中国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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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05753990

作者简介

柳诒徵(1879—1956),字翼谋,号知非,江苏镇江人,著名学者。学贯中西,著述极丰。一生奉行“三不敷衍”原则:一不敷衍自己,二不敷衍古人,三不敷衍今人。 吕思勉(1884—1957),字诚之,江苏常州人,著名史学家。他的史学研究通贯各时代,周瞻各领域,在中国通史、断代史和各种专史领域都做出了独到的贡献。

内容简介

第一讲 文化起源 第一节 文字之兴 文字之功用有二,通今及传后也。草昧之世,交通不广,应求之际,专恃口语,固无需乎文字。其后部落渐多,范围渐广,传说易岐,且难及远,则必思有一法,以通遐迩之情,为后先之证,而文字之需要,乃随世运而生。吾国之有文字,实分三阶段:一曰结绳,二曰图画,三曰书契。是三者,皆有文字之用,而书契最便,故书契独擅文字之名。 《说文序》:“黄帝之史仓颉,见鸟兽蹄迒之迹,知分理之可相另异也,初造书契。……仓颉之初作书,盖依类象形,故谓之文;其后形声相益,即谓之字。” 是书契独擅文字之名也。惟三者为同时并兴,抑后先相禅,则古史懵昧,未能确定也。依《说文序》,则图画始于庖羲,结绳始于神农。 《说文序》:“古者庖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易》八卦,以垂宪象。及神农氏结绳为治,而统其事……” 而段懋堂则谓结绳在画八卦之先。 《说文序》注谓:“自庖牺以前,及庖牺,及神农,皆结绳为治,而统其事也。《系辞》曰:《易》之兴也,其于中古乎?虞翻曰:兴《易》者,谓庖牺也。庖牺为中古,则庖牺以前为上古,黄帝、尧、舜为后世圣人。按依虞说,则《传》云上古结绳而治者,神农以前皆是。”“庖牺作八卦,虽即文字之肇耑,但八卦尚非文字,自上古至庖牺、神农专恃结绳。” 夫以“上古”二字,定结绳为庖牺以前事,未足据为确证。惟《易·系辞》言结绳者凡二: 《易·系辞》:“古者庖牺氏之王天下也,……作结绳而为网罟。”“上古结绳而治。” 既以作结绳而为网罟专属于庖牺,则结绳而治不属于庖牺可知。庖牺以下,神农、黄帝、尧、舜所作,一一可以指实,则所谓上古者,必非神农、黄帝之时代又可知。以此推之,结绳之法,盖先图画而兴也。 结绳之法,不可详考。郑玄所言,殆出于臆测。 《周易正义》引郑康成注云:“事大,大结其绳;事小,小结其绳。” 近人所谓一、二、三等字之古文,及—、│、丶、诸字,皆结绳时代之字,尤为傅会。 《文学教科书》刘师培:“结绳之字,不可复考,然观一、二、三诸字,古文则作‘弌’‘弍’‘弎’,盖田猎时代,以获禽记数,故古之文一、二、三字,咸附列‘弋’字于其旁,所以表田猎所得之物数也。是结绳时代之字。盖结绳时代并无‘弋’字之形,惟于所获得禽兽之旁,以结绳记数。结绳之文,始于‘一’字,衡为—,从为│,缩其形则为、,斜其体则为丿考密切,反其体则为分勿切,折其体则为┓及,反┓为┏鸣旱切,转┏为└隐,反└为┚居月切┓,及、└隐之合体为□,转环之则为○。是结绳文字,不外方圆平直,此结绳时代本体之字也。”   实则结绳时代,初不限于太古,即近世之苗民,犹有结绳之俗。 《苗疆风俗考》严如煜:“苗民不知文字,父子递传,以鼠、牛、虎、马记年月,暗与历书合。有所控告,必倩土人代书。性善记,惧有忘,则结于绳。为契券,刻木以为信。太古之意犹存。” 欲知太古结绳之法,当求之今日未开化之人种,以所结之绳实证其分别表示之法,不可徒以后世篆隶字画求之。古今人类思想,大致相等,惟进化之迟速不同耳。美洲之秘鲁、亚洲之琉球,皆有结绳之俗,吾国古代之结绳,当亦与之相近。观东西学者所述,自可得其梗概。 《涉史余录》若林胜邦:“法国人白尔低猷氏之《人类学》尝记秘鲁之克伊普法曰:秘鲁国土人,不知文字,惟以克伊普为记号。克伊普者,即以绦索织组而成,于其各节各标,表示备忘之意之法也。凡人民之统计,土地之界域,各种族及兵卒之标号,以及刑法、宗教之仪仗,无不用克伊普,且各异其种类,故有专攻克伊普之学者焉。克伊普之法虽不一,大抵以色彩示意,赤色为军事及兵卒,黄色为黄金,白色为银及和睦,绿色为谷物。其纪数以绳索之结节为符号,如单结、双结、三结等,即所以示其单数、复数及十、百、千、万等之数也。及其记载家畜之法,以一大绳为轴,附以小绳若干。其第一绳为牡牛,第二绳为牝牛,三为犊,四为羊,其头数年龄,悉以结节表之。”又曰:“琉球所行之结绳,分指示及会意两类。凡物品交换,租税赋纳,用以记数者,为指示类;使役人夫,防护田园,用以示意者,则为会意类。其材料多用藤蔓、草茎或木叶等,今其民尚有用此法者。” 结绳者必托于绳以示意,无绳或未及携绳,则所记识者无从表示也。进而为图画,则随在皆可表示其符号。或画于地,或画于石,或以指蘸水,或以垩示色。既无携持之累,且免积压之患,其为便利,过于结绳远矣。《世本·作篇》谓黄帝时史皇作图,以图画与书契同时并兴。 《历代名画记》张彦远:“史皇,黄帝之臣也。始善图画,创制垂法,体象天地,功侔造化。”云见《世本》。 然图画实始于伏羲。 《易·通卦验》:“伏羲方牙、苍精,作《易》,无书,以画事。” 《尸子》:“伏羲始画八卦。” 世谓史皇作图者,图画之法,至史皇而始精耳。 《易》称庖羲作八卦,以仰观俯察诸法得之,又称其出于“河图”“洛书”。 《系辞》:“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 《春秋纬》:“河出通乾出天苞,洛以流坤吐地符。河龙图发,洛龟书感,河图有九篇,洛书有六篇。” 《礼含文嘉》:“伏羲德合上下,天应以鸟兽文章,地应以河图、洛书。” 后世说者,又谓包羲因燧皇之图而制八卦。 《魏志·高贵乡公传》:“《易》博士淳于俊曰:‘包羲因燧皇之图而制八卦。’帝曰:‘若使包羲因燧皇而作《易》,孔子何以不云燧人氏没包羲氏作乎?’俊不能答。” 是一奇一偶之卦象,初非偶然创获,实积种种思考经验,而后发明此种符号。以《易·说卦》考之,八卦所以代表各种名物,如“乾为天,为圆,为君,为父,为玉,为金,为寒,为冰,为大赤,为良马,为老马,为瘠马,为驳马,为木果;坤为地,为母,为布,为釜,为吝啬,为均,为子母牛,为大舆,为文,为众,为柄,其于地也为黑”之类。 非专象一事一物,故能以简驭繁,不必一一求其形似。其后事物日多,众庶难于辨别,因之一一图像,务求相肖,而象形之字作矣。 八卦之性质,介乎图画文字之间,故世多谓卦象即古之文字。 《易纬乾凿度》:“古天字,古地字,古风字,古山字,古水字,古火字,古雷字,古泽字。” 《文学教科书》刘师培:“八卦为文字之鼻祖,乾坤坎离之卦形,即天地水火之字形。试举其例如下: “乾为天,今天字草书作,象乾卦之形。 “坤为地,古坤字或作,象坤卦之倒形。 “坎为水,篆文水字作,象坎卦之倒形。 “离为火,古文火字作,象离卦之象。” 《窕言》赵曾望:“伏羲画八卦,为万世文字之祖,人皆知其然,未必皆知其所以然也。夫八卦之画,有何文字哉?盖因而屈曲之,因而转移之,因而合并交互之,而文字肇兴焉。如乾三连,也,屈曲之则为,合并之则为矣;坤六断,也,屈曲转移之,则为,合并交互之,则为。” 夫以八卦为八字,则其象甚少,其用甚隘。仅以八字示人,人必不能解也。谓后世之篆隶因袭卦象,颠倒屈曲之则可,谓古之卦象,只作后世篆隶一字之用,则大误矣。世人附会中国人种西来之说,谓八卦即巴比伦之楔形字。愚谓卦象独具横画,不作纵画,实为与楔形字之极大区别。楔形字或纵或横,且多寡不一,故亦无哲理之观念。八卦之数止于三画,又以一画之断续,分别阴阳,而颠倒上下,即寓阴阳消息之义。故八卦可以开中国之哲学,以为太极,以为两仪,以为天地人,举宇宙万有悉可归纳其中。虽伏羲画卦时未必即有此意,然文王、周公能因之以推阐,实亦由卦画之简而能赅所致。使世人观玩巴比伦楔形文字,虽极力附会,必不能成一有系统之哲学也。 书契之作,亦非始于仓颉,仓颉盖始整齐画一之耳。 《造字缘起说》章炳麟:“《荀子·解蔽》篇曰:‘好书者众矣,而仓颉独传者,壹也。’依此,是仓颉以前已有造书者。亦犹后稷以前,神农已务稼穑;后夔以前,伶伦已作律吕也。人具四肢,官骸常动,持莛画地,便已纵横成象,用为符号,百姓与能,自不待仓颉也。今之俚人,亦有符号,家为典型,部为徽识,仓颉以前,亦如是矣。一、二、三诸文,横之纵文,本无定也。马、牛、鱼、鸟,诸形势则卧起飞伏,皆可则象也;体则麟、羽、毛、鬣,皆可增减也。字各异形,则不足以合契。仓颉者,盖始整齐画一,下笔不容增损。由是率尔箸形之符号,始为约定俗成之书契。彼七十二王皆有刻石,十二家中,无怀已在伏戏前矣。所刻者则犹俚人之符号也。” 以近世苗民之俗证之,中国数千年来,已成同文之治,而苗民之俗,犹沿契刻之文。 《峒谿纤志》陆次云:“木契者,刻木为符,以志事也。苗人虽有文字,不能皆习,故每有事,刻木记之,以为约信之验。” 《傜僮传》诸匡鼎:“刻木为齿,与人交易,谓之打木格。” 《苗俗纪闻》方亨咸:“俗无文契,凡称贷交易,刻木为信,未尝有渝者。木即常木,或一或数刻,以多寡远近不同。分为二,各执一,如约时合之,若符节也。” 足见仓颉之时,各部落皆有契刻之法。黄帝部落欲统一四方之部落,则以其所定之符号,与各部落相要约,而书契之式,遂由而画一。世遂以为文字始于黄帝时之仓颉矣。《易》称“百官以治,万民以察”,知文字之用,始于官书。吾国幅员辽阔,种族复杂,而能抟结为一大国家者,即恃文字为工具也。 仓颉时之文字,不可详考。依许慎之说,则其时文字,止有指事、象形二种。 《说文序》:“仓颉之初作书,盖依类象形,故谓之文;其后形声相益,即谓之字。”段玉裁注:“依类象形,谓指事、象形二者也。指事亦所以象形也。”“形声相益,谓形声、会意二者也。有形则必有声,声与形相附为形声,形与形相附为会意。其后,为仓颉以后也。仓颉有指事、象形二者而已。” 然以韩非子说“公”“厶”考之,则仓颉作书,已有会意之法。 《韩非子·五蠹》篇:“仓颉之作书也,自环者谓之厶,背私者谓之公”。段玉裁曰:“自环为厶,六书之指事也;八厶为公,六书之会意也。” 有会意,亦必有形声相合之字;虽形声之字多后出者,未必当时绝无此类。如“江”“河”为形声字,伏羲、黄帝时已有江水、河水,未必当时只书为水也。故六书之法,仓颉时必已具有四种。惟转注、假借为后起之事。世或以仓颉作书之时已有六书者,亦未明文字发生之次第也。 象形文字为初民同具之思想。然吾国文字,独演象形之法,绵延至数千年,而埃及象形之字不传于后,此实研究人类思想之一问题也。夫人类未有文字,先有语言,演文字者必以语言为根柢。然太古之时,地小而人少者,声音易于齐同;地广而人众者,语言难于画一。以一地一族表示语言之符号,行之千百里外,必致辗转淆讹,不若形象之易于辨识,虽极东西南朔之异音,仍可按形而知义。吾国文字演形而不演声音,殆此故欤! 洪水以前之语言,流传于世者绝稀。愚意《尔雅》岁阳、岁阴等名,实吾国最古之语言。 《尔雅·释天》:“太岁在甲曰阏逢,在乙曰旃蒙,在丙曰柔兆,在丁曰强圉,在戊曰箸雍,在己曰屠维,在庚曰上章,在辛曰重光,在壬曰玄黓,在癸曰昭阳。岁阳太岁在寅曰摄提格,在卯曰单阏,在辰曰执徐,在巳曰大荒落,在午曰敦牂,在未曰协洽,在申曰涒滩,在酉曰作噩,在戌曰阉茂,在亥曰大渊献,在子曰困敦,在丑曰赤奋若。岁阴” 此等名词,诗书古史鲜有用之者。注《尔雅》者亦无解说。郭璞《尔雅注》云:其事义皆所未详通,故阙而不论。惟《史记·历书》以之纪年,疑“阏逢”“困敦”等语,当未有甲子等字之时,已立此名。既立甲子之后,书写者以甲子为便,读时仍用“阏逢”“困敦”之音。其后语言日渐变迁,凡四合五合之音,一律变为二合音,惟史官自黄帝以来,世守其书,传其音读,故至秦、汉时,以今隶译写古音,而其义则蔑有知者。 《史记·历书》:“少皞氏之衰也,九黎乱德,民神杂扰,不可放物,祸菑荐至,莫尽其气。颛顼受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命火正黎司地以属民,使复旧常,无相侵渎。其后三苗服九黎之德,故二官咸废所职,而闰余乖次,孟陬殄灭,摄提无纪,历数失序。” 盖三苗、九黎之乱,其古代语言变迁之关键乎?《楚辞》:“摄提贞于孟陬兮”,用《尔雅》之文。屈原生于南方,或由三苗在南方传述古语,楚人犹用以纪年欤? 第二节 夏之文化 夏后氏十四世,十七君,传祚四百数十年。 《史记·三代世表》:“从禹至桀十七世。” 《通鉴外纪》注:“夏十七君,十四世,通羿、浞四百三十二年。” 以进化之律论之,夏之社会,必以大进于唐、虞之时,然夏之历史多不可考,孔子尝屡言之。 《礼记·礼运》:“孔子曰:我欲观夏道,是故之杞而不足征也,吾得夏时焉。”《论语》:“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 太史公著《史记》,于当时所传夏代之书,亦多疑词。 《史记·夏本纪》:“太史公曰:孔子正夏时,学者多传《夏小正》云。”《大宛列传》:“太史公曰:言九州山川,《尚书》近之矣,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 今所传虞、夏书,自《禹贡》以上,皆述唐、虞时事。其专述夏事者,惟三篇:《甘誓》《五子之歌》《胤征》。后仅存《甘誓》一篇,其文献之不足征,更甚于孔子、史公之时。故欲云夏之文化,无非凿空附会而已。虽然,孔子能言夏礼,墨子多用夏政。 《淮南子·要略》:“墨子背周道而用夏政。” 箕子尝陈《鸿范》,魏绛实见《夏训》。 《左传》襄公四年:“魏绛曰:《夏训》有之曰:有穷后羿。” 《孝经》本于夏法章炳麟有《孝经》本夏法说。《汉志》亦载《夏龟》, 《汉书·艺文志》:“《夏龟》,二十六卷。” 《七月》《公刘》之诗,多述夏代社会礼俗,可与《夏小正》参证。《小戴记》《王制》《内则》《祭义》《明堂位》诸篇,凡言三代典制者,往往举夏后氏之制为首。是夏之文献虽荒落,然亦未尝不可征考其万 一也。 夏之社会,农业之社会也。观《夏小正》及《豳风》,皆以农时为主,而附载其他事业。知其时所最重者,惟农事矣。当时田制有公私 之分。 《夏小正》:“正月初服于公田。”《传》:“古有公田焉者,言先服公田而后服其田也。” 公私之田,一家种若干亩不可考,或谓一夫授田五十亩。 《孟子·滕文公》:“夏后氏五十而贡。”赵岐注:“民耕五十亩,贡上五亩。” 《日知录》顾炎武:“古来田赋之制,实始于禹。水土既平,咸则三壤,后之王者,不过因其成迹而已。故《诗》曰:‘信彼南山,维禹甸之。畇畇原隰,曾孙田之,我疆我理,南东其亩。’然则周之疆理,犹禹之遗法也。《孟子》乃曰:‘夏后氏五十而贡,殷人七十而助,周人百亩而彻。’夫井田之制,一井之地,画为九区,故苏洵谓万夫之地。盖三十二里有半,而其间为川为路者一,为浍为道者九,为洫为涂者百,为沟为畛者千,为遂为径者万。使夏必五十,殷必七十,周必百,则是一王之兴,必将改畛涂,变沟洫,移道路以就之。为此烦扰而无益于民之事也,岂其然乎?盖三代取民之异在乎贡、助、彻,而不在乎五十、七十、百亩,特丈尺之不同,而田未尝易也。故曰‘其实皆什一’也。……夏时土旷人稀,故其亩特大,殷周土易人多,故其亩渐小。以夏之一亩为二亩。其名殊而实一矣。” 其名地,方十里为成, 《左传》哀公元年:“夏少康有田一成,有众一旅。”杜《注》:“方十里为成。” 方八里为甸。 《诗·信南山》:“维禹甸之。”郑《笺》:“六十四井为甸,甸方八里,居一成之中,成方十里,出兵车一乘。” 其典农者曰田馂, 《诗·豳风》:“田馂至喜。”《传》:“田馂,田大夫也。” 其居民多茅屋、土壁、荜户, 《诗·豳风》:“昼尔于茅,宵尔索绹,亟其乘屋。”“穹窒熏鼠,塞向墐户。”《毛传》:“向,北出牖也。墐,涂也。庶人荜户。” 缘屋种桑,男治田而女治蚕, 《诗·豳风》:“女执懿筐,遵彼微行,爰求柔桑。”《毛传》:“微行,墙下径也。五田之宅,树之以桑。” 农隙则田夫射猎以肄武。 《诗·豳风》:“一之日于貉,取彼狐狸,为公子裘。二之日其同,载缵武功,言私其,献豣于公。” 事皆先公而后私,其民风之淳朴,颇足多焉。 夏之教育,有序,有校。 《明堂位》:“序,夏后氏之序也。”《孟子》:“夏曰校。” 乡校一曰公堂。 《诗·豳风》:“跻彼公堂。”《毛传》:“公堂,学校也。” 国学则曰学。 《夏小正》:“二月丁亥,万用入学。”《传》:“入学也者,大学也。” 入学以春仲吉日,行礼则舞干戚。 《夏小正传》:“丁亥者,吉日也。万也者,干戚舞也。” 国之老者,亦养于学。 《礼记·王制》:“夏后氏以飨礼。”“养国老于东序,养庶老于西序。”“夏后氏收而祭,燕衣而养老。” 乡人则于十月跻公堂,行饮酒之礼。 《诗·豳风》:“十月涤场,朋酒斯飨。曰杀羔羊,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 而国学特重教射焉, 《孟子》:“序者,射也。” 孔子称夏禹卑宫室,而启有钧台。 《左传》昭公四年:“夏启有钧台之享。” 世又传启有璇台,桀有倾宫、瑶台。 《竹书纪年》:“帝启元年,大飨诸侯于钧台。诸侯从帝归于冀都,大享诸侯于璇台。”“夏桀作倾宫、瑶台,殚百姓之财。” 其宫室之崇卑,殆亦随时不同。《考工记》载夏世室之制: 《考工记》:“夏后氏世室,堂修二七,广四修一,五室,三四步,四三尺,九阶,四旁两夹窗,白盛,门堂三之二,室三之一。” 假定其时六尺为步,其尺之长略等于周尺,则其世室之修,不过今尺六丈有奇,广亦不过八丈有奇,而其中之室深不过二丈,宽亦不过二丈有奇,其制度之褊隘可想。《记》不言其屋高若干,以其深广度之,亦必不能过高。此孔子所以谓其“卑宫室”欤? 夏之器用颇简陋,观《公刘》之诗可见。 《诗·公刘》:“乃裹糇粮,于橐于囊,弓矢斯张,干戈戚扬。”“何以舟之,维玉及瑶,鞞琫容刀。”“跄跄济济,俾筵俾几。”“执豕于牢,酌之用匏。”“涉渭为乱,取厉取锻。” 《礼记》述其礼器,有山罍、鸡彝、龙勺、龙簨。 《明堂位》:“山罍,夏后氏之尊也。”“夏后氏以鸡彝。”“夏后氏以龙勺。”“夏后氏之龙簨。” 则宗庙器具,亦有雕刻为鸡、龙等形者。惟其时色尚黑, 《檀弓》:“夏后氏尚黑,大事敛用昏,戎事乘骊,牲用玄。” 虽有雕刻,度必墨色而无华采。此亦风尚质朴之征也。《考工记》称“夏后氏尚匠”。盖专重治水土、兴沟洫之事,而宫室器用则弗求其美备欤? 夏代官制散见群书,其大数盖亦百人。 《明堂位》:“夏后氏官百。”郑注《昏义》曰:“天子立六官、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盖谓夏氏也。……夏后氏官百二十。” 执政之官,初为六卿, 《甘誓》:“乃召六卿。”郑注《大传·夏书》云:“六卿者,后稷、司徒、秩宗、司马、作士、共工也。” 后改为五官。 《礼书通故》:“洪范八政:一曰食,二曰货,即虞后稷所掌;三曰祀,即虞秩宗所掌;四曰司空,五曰司徒,与虞官名同;六曰司寇,即虞之士;七曰宾,郑《注》云:若周大行人,是为司寇之属;八曰师,其司马也。夏自不窋失官后,后稷废,兵刑分。其制以秩宗、司空、司寇、司马为五官。” 其司空、司徒、司马,又号三公。 《尚书大传·夏传》:“天子三公:一曰司徒公,二曰司马公,三曰司空公。” 《月令正义》曰:“《书传》三公领三卿。此夏制也。” 此外有遒人, 《左传》襄公四年:“《夏书》曰:遒人以木铎徇于路,官师相规,工执艺事以谏。” 有羲、和, 《史记·夏本纪》:“中康时,羲、和湎淫,废时乱日,胤往征之,作《胤征》。” 有太史, 《淮南子·汜论训》:“夏之将亡,太史令终古先奔于商。” 及车正, 《通典》:“夏后氏俾车正奚仲建旗旐,尊卑上下,各有等级。” 乐正, 《左传》昭公二十八年:“乐正后夔生伯封,……有穷后羿灭之,夔是以不祀。” 虞人,啬人等官。 《夏小正》:“十一月,啬人不从。”“十二月,虞人入梁。” 其诸侯之长曰九牧,侯国之官有牧正、庖正。 《左传》哀公元年称少康为仍牧正,又为虞庖正。 皆可推见夏之制度焉。 洪水以前虽有史官,而其著作之文罕传于后,今所传之虞夏书皆夏史官所记载也。《皋陶谟》一篇或谓伯夷所作。 孙星衍曰:“史公云:禹、伯夷、皋陶相与语帝前,经文无伯夷者。《大戴礼·诰志》篇孔子引虞史伯夷曰:明,孟也。幽,幼也。似解‘幽明庶绩咸熙’。是伯夷为虞史官。史迁以‘皋陶方祗厥叙’,及‘夔曰戛击鸣球’、至‘庶尹允谐’,为史臣叙事之文,则即伯夷所述语也。”按《尧典》至舜死,《皋陶谟》在《尧典》后,当皆夏时所撰。是伯夷为虞史,亦即夏史也。 故论吾国史家义法,当始于夏。夏之史官,世掌图法。 《吕氏春秋·先识览》:“夏太史令终古出其图法,执而泣之。” 不知其图若何。世传伊尹见汤,言九品图画。 《史记·殷本纪》:“伊尹……从汤,言素王及九主之事。”《集解》:“刘向《别录》曰:九主者,有法君、专君、授君、劳君、等君、寄君、破君、国君、三岁社君,凡九品,图画其形。” 关龙逢引《皇图》。 《尚书帝命验》:“夏桀无道,杀关龙逢,绝灭《皇图》,坏乱历纪。”郑玄曰:“天之图形,龙逢引以谏桀也。” 疑当时史策,往往绘画古代帝皇之事,以昭监戒。史官所掌之外,学士大夫亦多习之。正不独九鼎之图画物象也。 《左传》宣公三年:“昔夏之方有德也,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百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故民入川泽山林,不逢不若,魑魅罔两,莫能逢之。” 金石文字,传世最久者,莫如夏鼎。而其鼎没于泗水,秦始皇使千人求之不得,后世亦无见之者,可异也。 《周季编略》:“周显王三十三年,九鼎没于泗水。” 《史记·始皇本纪》:“二十八年,过彭城,斋戒祷词,欲出周鼎泗水。使千人没水求之,弗得。” 后世所传《岣嵝碑》, 韩愈诗:“岣嵝山尖神禹碑,字青石赤形模奇。” 琱戈钩带及禹篆, 《钟鼎彝器款识》薛尚功:“有夏琱戈及钩带。” 《淳化阁帖》有夏禹篆书十二字,释者谓止“出、令、聂、子、星、记、齐、其、尚”九字。 皆伪作,不可信。《山西通志》载夏货甚多,盖亦《通志》所称尧泉、舜币之类耳。 跟随大师脚步 构建知识体系 培养探究精神 提升人文素养 培根 铸魂 启智 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