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家语(图文珍藏版)/国学典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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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为鲁司寇，摄行相事，有喜色。 仲由问曰[1]：“由闻君子祸至不惧，福至不喜 ，今夫子得位而喜，何也？”孔子曰：“然，有是言 也[2]，不*乐以贵下人乎。” 于是朝政七*而诛乱政大夫少正卯，戮之于两观 之下，尸于朝三*[3]。 子贡进曰：“夫少正卯，鲁之闻人。今夫子为政 而始诛之，或者为失乎？”孔子曰：“居，吾语汝以 其故。天下有大恶者五，而窃盗不与焉。一*心逆而 险，二*行僻而坚，三*言伪而辩[4]，四*记丑而 博，五*顺非而泽。此五者，有一于人，则不免君子 之诛。而少正卯皆兼有之_其居处足以撮徒成*，其 谈说足以饰褒荣众，其强御足以反是独立。此乃人之 奸雄者也[5]，不可以不除。夫殷汤诛尹谐，文王诛 潘正，周公诛管蔡，太公诛华士，管仲诛付乙，子产 诛史何，是此七子皆异世而同诛者，以七子异世而同 恶，故不可赦也。诗云：‘忧心悄悄，愠于群小。’ 小人成群，斯足忧矣。” 孔子出任鲁国的大司寇，代理行使相国的职责， 脸上显出欣喜的神色。 孔子弟子仲由看见之后，就问孔子：“我曾听说 ，君子遭遇祸患的时候不会惊慌失色，遇见幸运的事 情也不会喜形于色，如今夫子您得到官位，却显出欣 喜的神色，这是为什么呢？”孔子回答说：“不错， 确实是有这样的说法，然而不是也有‘乐于身处显贵 而能礼贤下士’这一说法吗？” 就这样，孔子上朝理政不过七天，就诛杀了败坏 政治的大夫少正卯，在宫殿门外的两座高台之下行刑 ，并在朝廷之上暴尸三天。 孔子弟子子贡向孔子进言：“这个少正卯，是鲁 国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现在夫子您执掌朝政，马上就 将他诛杀，这或者是夫子您一时失策吧？”孔子答道 ：“你坐下来，我告诉你将他诛杀的缘由。天下称得 上大恶的共有五种，但是偷窃、抢劫都不在五种大恶 之中。**种是通达世故却又居心险恶，第二种是行 为怪癖却又固执不变，第三种是言论诡诈却又能言善 辩，第四种是对于怪异之事耳熟能详，第五种是顺从 错误又文过饰非。这五种大恶，只要一个人有了其中 一种，就不免要被正人君子诛杀，而少正卯却是五种 恶行一应俱全。他的地位权势足以纠集徒众，形成自 己的势力，结*营私；他的谈论演说足以迷惑修饰自 己，褒扬自己的美德，迷惑众人；他的强大力量足以 反对正道，违背常理而特立独行，自成一家。这就是 老奸巨猾的奸猾之人啊，因此不可以不除掉。商汤诛 杀尹谐，文王诛杀潘正，周公诛杀管叔、蔡叔，姜太 公诛杀华士，管仲诛杀付乙，子产诛杀史何，这七个 人所处时代各不相同，但都是被正人君子诛杀之人， 因为这七个人尽管所处时代各不相同，但是所犯恶行 却如出一辙，所以对于他们就不可以宽恕。《诗经》 之中说道：‘忧心忡忡，为恶势力所憎恶。’无耻小 人成群出现，这才是让君子担忧的事情。” ◎原文注释 [1]仲由：孔子的弟子子路。 [2]是：指示代词，这。 [3]尸：暴尸，陈列。 [4]言伪而辩：言辞不合礼法且善于狡辩。 [5]奸雄：十分奸猾的人。 P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