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 广西师大
原售价: 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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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荣光之路
ISBN: 9787549520589
刘奕 2000年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毕业后成为摇滚乐文字工作者至今。曾用笔名“刘E”等。初期乐评文章多见于《通俗歌曲》等摇滚杂志,生活交集北京地下摇滚场景。2005年开始只做翻译工作,为《滚石》杂志大陆版翻译文章,同时淡出江湖。正经在家人。 伍迪 格斯里,1912年7月14*出生于俄克拉荷马州一个左翼家庭。他在短暂的55年人生中创作歌曲2000多首,《这片土地是你的土地》还成为美国的“第二国歌”。他开创了以音乐介入社会改革的先河。
**章尘烟中的士兵 各种肤色的男人在闷罐车里颠簸着。我们站起来 ,躺下,挤在一 起,拿彼此当枕头。我能闻见从自己被汗浸透的卡其 布衬衫、裤子,还 有别人的工作服、工装裤、肮脏松垂的套装上发出的 酸臭味。我满嘴都 是某种灰色的矿物粉末,这玩意儿在地板上有近一英 寸厚。我们的熊样 就像一群正走回坟场的行尸,在九月的热浪里,疲惫 、刻薄、抓狂,咒 骂着,冒着汗,说教着,胡言乱语。一些人在尘烟里 挥着手,冲整群人 嚷嚷;剩下的则虚弱不堪、病病快怏、饿得要死,或 者醉醺醺,站都站 不起来。这是一辆有先行权的直通快车,数我们这节 车厢*难*,流浪 汉都叫它“扁轱辘”。我坐在车厢的*末端,这里土 *大,但没那么热。 车轮飞转,时速六十英里。除了胡说八道、咒骂和火 车的轰鸣,我能听 见的只有车轮压过铁轨连接处时发出的叮当声。 有约摸十到十五个人在唱: 这辆车不拉赌徒、 骗子、贼和闲逛的大人物; 这辆车正在驶向荣光, 这辆车! “整辆破车就这一节*蛋的‘扁轱辘’,可咱们 没辙,不坐也得 坐!”一个大城市口音的敦实小伙在我身边摇晃着, 在工装裤里摸找他 装烟叶的粗布袋。 “那也比走路强!”我在他旁边坐下,“我的吉 他在你眼前戳着没 事吧?” “没事,为了你能音乐不离身。你都唱哪种?点 唱机里的歌?” “多谢,我刚抽过,”我摇摇头,“不是那种。 听那种街头小曲恐怕 打不了胜仗!” “太娘了?”他*着卷烟纸,“全是俏皮话,嗯 ?” “对咯,”我说着把吉他抱到腿上,“除了大把 无聊的**俏皮话, 得整点别的才能把仗打赢!得卖把子力气!” “你那模样可不像卖力气干过活的,老兄!”他 从鼻子里擤出一小 股烟,踩灭了火柴,“你懂什么叫干活?” “老天作证,先生,我可跟你一样卖力气啊!” 我把手指头举到他 眼前,“有水疱为证!” “你怎么没去当兵?” “那些白大褂死活不让我过。我跟大夫合不来。 ”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金发男人用胳膊肘顶了顶我的 左肋:“你俩小子 聊打仗呢?我有种感觉,过不了几分钟,在这儿你俩 就能见识一场。” “怎么说?”我环视车厢。 “小子!”他伸直了腿,靠在墙上,我注意到他 腿上套着个铁撑脚, “他们管我叫瘸子惠特尼,战斗观测员。” “战斗观测员?” “嗯。隔着三个街区我就知道街上有肉搏战,提 前一个钟头我就 能预测要打群架。我把消息事先漏给那些小伙子,他 们就知道怎么下 注了。” “你现在发现要干架?” “我闻到一场大的,**大的,要见点血的。再 过十分钟吧。” “嘿!大块儿!”我拿胳膊肘捅了捅右边的大个 ,“惠特尼说他闻到 了要干一场大的!” “嗷!别理那贱瘸子,他止疼药吃多了。我们在 芝加哥都叫他 P.G.惠特尼!谁知道他在明尼苏达又叫什么。” “你***放屁!”瘸子站起身在我们面前晃来 晃去,“起来!看我 把你俩的脏脑袋踩瘪!给你们扔湖里去!” “冷静,老兄,冷静,”大块头用鞋底子蹬住惠 特尼的小肚子不让他 靠近,“我可不想揍瘸子!” “你们都小心点!别绊倒了砸了我的吉他!”我 赶紧往边上挪了挪, “对!某战斗观测员!你预测要打架,结果按你说的 时间没打起来,怎 样,你只要自己挑事干一架不就行了!” “看我拿那八音盒开了你的卷毛脑袋!”瘸子朝 我迈了一步,哈哈 大笑着抹去脸上的泥灰,然后又冷笑了下,对我说, “太他妈对了!没 错!我是无业游民!我没法不是。看看这腿,没了, 萎缩了!你瞅瞅 你,他妈这么龌龊,还唧唧歪歪的,你懂啥叫努力工 作、诚实生活不? ***,你不就是去流动工人常去的酒吧,放下你 的小八音盒,卖唱 赚你娘的小费嘛!” 我对他说:“你咋不去跳湖呢!” “我就在这待着!”他指着我腿上的吉他说,“ 好嘞,老天作证,我 还就坐你身上了!” 我一把抱起吉他,滚过三四个人脚边,躲过了惠 特尼。而他一转 身,撕心裂肺大叫着向后跌坐下去。我紧紧抓着吉他 ,努力保持平衡, 跌跌撞撞穿过车厢,歪到了一个老人身上。他正弯着 腰,脸挨在墙上, 只听他**着:“这是我扒过的**蛋、*难坐的闷 罐车。” “你干吗不躺下?”为了不摔倒我只能靠着墙, “你怎么站得 住啊?” “疝气。站着还能好*点。” 五六个伐木工打扮的人从身边连吼带骂蹭了过去 :“这么大土我再 也*不了了!”“别挡道,哥们!”“让我们过去! 我们要去车厢那头!” “你们几个到了那头也好*不了!”我冲他们喊 着,上牙膛被土蛰 得难*,“我都试过了!” 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穿着长筒靴,伐木工裤外 面卷着红色羊毛 袜,停下来打量着我:“你算老几啊?宝贝儿,我坐 个车还得让你教? 我要喘不上气了!” “请便,先生,不过我告诉你了,到了那头你* 撮火!”我又转向 那个老人,“我能帮你什么吗?”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