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商务印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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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100117043
欧文·白璧德(Irving Babbitt)(1865–1933年),美国文学批评家,新人文主义美学创始人之一,反对浪漫主义,相信伦理道德是人类行为的基础。他毕业于哈佛大学,1912-33年在哈佛大学任教授,讲授法国文学。他的著作包括:《文学与美国大学》(Literature and the American College)(1908年);《新拉奥孔》(The New Laoko?n )(1910年);《卢梭与浪漫主义》(Rousseau and Romanticism)(1919年);《民主与领袖》(Democracy and Leadership)(1924年);《论创造性》(On Being Creative)(1932年)
常有人对我们说,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这两个词根本无法定义,而且,还会有人补充说,即使可以对它们进行定义,对我们也没有多大好处。但不论是无法定义还是不愿意定义,这或许本身就证明只是某一运动的一个方面,这一运动从卢梭到柏格森一直都试图怀疑分析才能——华兹华斯称之为“我们用以扩大区别的错误的次要力量”。然而,那些在这件事上赞同苏格拉底而反对卢梭或华兹华斯的人将坚持定义的重要性;特别是在如今这样喧嚣的时代,因为这个时代最典型的特征就是对一般术语的运用都是不负责任的。现在,要满足苏格拉底的标准,这种定义一定不能是抽象的和形而上学的,而是实验性的;也就是说,这种定义一定不能反映一个词语应该有什么意思,而是反映它实际是什么意思。数学家有时可以自由地构建自己的定义,但就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这样的词来说,因为它们已被多次重复运用,而且不只在一个国家运用,许多国家都在用,所以这种方法就不适用了。人们必须关注这些词的实际用法。实际上,应该允许这些用法有一定程度的异想天开。例如,博马舍就将古典主义等同于野蛮。人们或许无视这种偶然的过失,①但人们若在像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这些词的所有主要用法中只发现混乱和不一致,那么,对那些只是为了被理解才谈话或写作的人来说,他所能采取的唯一的手段就是将这些词从词典中消除掉。 现在以苏格拉底的方式进行定义是很必要的:人们必须学会在明显不同的事物之中看出一种共同因素,另外还要学会在明显相似的事物之中看出区别。前一种情况我们可以大家熟悉的牛顿为例,他从一个苹果落地和行星运动中看出了一个共同因素。人们或许不需在成为一个文学家的牛顿时,才能在浪漫主义和古典主义这两个词的所有主要用法中发现一个共同因素。虽然我们必须承认,浪漫主义特别适用的某些事物至少就像苹果落地和行星运行一样相隔十万八千里。第一步是先发现某种将显然不同的两种或多种事物联系起来的东西,接着,人们就会发现必须将这种一致性归结到某种更普遍的东西,就这样,一直到我们达到——实际上不是达到任何绝对的东西,绝对总是躲避着我们——歌德所谓的独创性的或潜在的现象。错误定义的丰富源泉是将一个多多少少有密切联系、实际上次要的事实群看作是主要的,例如,坚持将返回中世纪看作是浪漫主义的核心事实,而这种返回只是有代表性的,还远远不是独创性的现象。对浪漫主义的混乱且不完整的定义实际上就源于此——他们将某种虽然属于浪漫主义但并非占据核心地位而只是处于边缘的东西置于中心地位,这样,整个主题就都颠倒了。 因此,我的计划是尽我所能地通过简短的历史回顾,定义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这两个词各种用法中的共同因素。这样,在处理了它们的相似性问题之后,就从历史角度处理它们之间的区别。因为我要谈的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浪漫主义,而只是一种特殊类型的浪漫主义。这种浪漫主义需要被看成一种倒退,但不是一般的古典主义的倒退,而是一种特殊类型的古典主义的倒退。 一 从历史发展线索来看,浪漫主义一词可追溯到古法语词roman,而这一词更古老的形式则是romans和romant。这些词以及类似的构成形式归根结底都来自于中世纪的拉丁语副词romanice。roman以及类似的词最初都源于拉丁语的各种不同方言,就像法国人至今仍称这些方言为“浪漫语言”(les langues romanes)一样。随后,roman一词被运用于以各种方言写成的故事,特别是用古法语写成的故事。现在,读者对这些故事最感兴趣的是哪些方面?这一问题的答案可在15世纪的一份拉丁文手稿中的一段话①中找到:“通过阅读某些浪漫主义作品,也就是那些主要根据虚构的英雄事迹用法语写成的诗。”②这里的浪漫主义一词被用在了我们至今仍称为浪漫主义作品的作品之中,而且原因也一样,也就是说,因为在这些著作中,虚构因素远远大于现实因素。 一般来说,当我们说一件东西是浪漫主义的,就像亚里士多德所说的那样,这件东西就是奇妙的,而不是可能的。换句话说,就是它为了追求冒险而违背了正常的因果关系。这里就出现了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这两个词之间的根本对立,而这种对立我们从一开始就遇到了,而且它还会以这种或那种形式在其各种用法中一直保留至今。只有当一件东西是奇异的、出乎意料的、强烈的、夸张的、极端的、独特的等等时,它才是浪漫的。①另一方面,只有当一件东西不是独特的,而是一个阶层的代表时,它才是古典的。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医生可以正确地谈论一个古典主义的伤寒病例,或一件古典主义的歇斯底里病例。即使谈到一个古典主义的浪漫主义例子也是正确的,当一件东西属于高等阶层或最优秀阶层时,只要将其意思稍微扩展一下,它就成为古典主义的了。 我们将会看到,15世纪的手稿中提到的浪漫主义类型是中世纪流行的想象的自发产物。我们可以更进一步地说,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一切原始的人类想象都属于同样的浪漫主义。它强烈地渴望激动和奇妙,总之,它是不可救药的感情冲动者。一切研究古代的学者都知道,当流行的想象可以自由地对实际的历史人物和事件发生影响时,它是如何迅速地将普遍的民间传说主题引入到这些人物和事件身上,并且为了追求戏剧性惊奇效果而毫不顾惜地牺牲真实。例如,在抒情诗般的浪漫传说《阿蒙的八个儿子》中,原有历史事实的内核几乎消失殆尽,而这一传说一直到今天还在继续吸引着法国农民。那些警觉地关注着最近对浪漫主义攻击的人应该因此得到些许安慰了。所有孩子,几乎所有女人以及大多数男人都一直曾是,现在也是,并且可能一直都是浪漫的。即使在古典主义时期也是这样,如在17世纪后半期的法国就是如此。据说布瓦洛杀死了17世纪早期漫无止境的浪漫主义风尚,而这些风尚本身则继续着中世纪浪漫传奇的精神。但最近的研究已经表明,这些浪漫主义风尚一直延续到18世纪。它们影响了卢梭这个伟大的浪漫主义者的想象。 但我们现在还是回到浪漫主义这个词的历史上来。现代意义上的浪漫主义一词第一次以书面形式出现的证据可以在英国找到。《剑桥词典》引用了格雷维尔的《锡德尼传》①中的一段话:“难道他那阿卡狄亚(即田园生活)的浪漫主义者不步他的后尘?”——这里显然是指浪漫主义的思想和特征。最让人感兴趣的是伊夫林②在《日记》(1654年8月3日)中对这个词的运用:“如果盖先生的洞穴得到应有的整理,那么它就可以变成一个最浪漫、最舒适的地方。”这个词不但被当作褒义词来用,而且还被用于描写自然。法国和德国文学后来从英国文学中所继承的,就是将这个词与外在自然联系起来。在英国,浪漫主义一词的早期用法值得一提,其中主要有:“发生了这样一件异常之事——我一生所听到过的最浪漫、最不敢相信的事情”,③等等;“我所读过的大多数作者都写了极端浪漫主义的故事,在这些故事中,他们对爱和荣誉的追求达到一种可笑的地步,以至于使故事也变得滑稽可笑起来”,④等等。到了1700年,浪漫主义一词已变得相当普通,我们从18世纪英国作家的作品中可以收集到数以千计的例子。下面就是两个18世纪早期的例子: 我所嫁的绅士狂热地爱着我,但这是一种基督徒的狂热,是一个追求荣誉者的狂热,而不是一个浪漫主义英雄或一个哀叹的花花公子的爱。① 不管它是迷人的罪人还是圣人, 如果它的愚蠢变得浪漫起来,我就必须将它描绘。② 法国和德国对这个词的早期用法似乎来自于英国。其中一个重点据说来自于法国。在使用romantique一词之前,法国人用的是romanesque一词,意思是:野蛮的、不同寻常的、冒险的——特别是感情方面的冒险。而且他们一直将romantique和romanesque并列使用,而前者现在实际上只有浪漫主义学派使用。这样,我们就可以避免英国人只用“浪漫主义”(romantic)一个词所造成的大量混乱,因为romantic一词要同时履行romantique和romanesque两个词的职责,法语中早在1675年就使用了romantique这个词③;但这个词的真正流行实际上要归功于18世纪中期前后出现的对英国的崇拜热潮。这个词第一次作为非常有影响的法语出现,大约是在1777年卢梭出版的《一个孤独漫步者的遐想》之中:“比尔湖岸比日内瓦湖岸更原始,也更浪漫。”大约从1785年开始,浪漫主义一词在法国的流行用法是专门指自然风景,但是还没有人想到要用这个词指一个文学流派。 在德国,romantish这个词与法语中的romanesque和现代德语中的romanhaft同义,它出现在17世纪末期,显然是从法语中借用来的。海德格尔,一个瑞士人,他在自己的《浪漫主义的神话》①中用了好几次这个词,而这本书却是攻击浪漫传奇以及这些传奇造成的狂热而徒劳的想象。按照海德格尔的观点,反对这种意义的浪漫主义的唯一源泉就是宗教。在德国与在法国一样,浪漫主义与自然风景的联系源自英国,特别是源自对汤普森②的《四季歌》的模仿和翻译。 在18世纪后半期,哥特式、热情这些词越来越被人当作褒义词运用,同时又出现了感伤和奇异这些词,这些都预示了一场新运动的到来。浪漫主义一词的命运多多少少与这场运动有关。然而,除了运用于自然风景之外,浪漫主义一词还远远没能获得自己的正面含义,这可从约翰·福斯特的一篇文章《浪漫主义一词的运用》(1805年)中得到证明。福斯特的观点与海德格尔的不同,他说,浪漫主义一词一直被当作一个含义不明的词语讹用着。既然只有在将其运用于想象的自然风景而不是判断时才是正确的,因此,“‘浪漫的’就等同于诸如原始的、幻想的、超常的这些词”。“一个像斯威夫特这样拥有坚定的判断力而又如此屈服于幻想的人是不可能变得浪漫的……即使他研究过图书馆里所有的《堂吉诃德》也不行。”福斯特承认,对一个年轻人来说,拥有过于冷静的判断力,对富于想象力的幻觉的奉承充耳不闻并不表明他有高智商,然而,一般来说,一个人应该努力以正确的理性控制自己的想象。但如何能抵挡幻想的欺骗?他以一种与苏格拉底背道而驰的方式断言,正确的知识还不足以保证正确的行为。在这一点上,福斯特将文学论文的语气换成布道语气,并且坚持一种与17世纪帕斯卡尔①和18世纪海德格尔的观点有点相似的主题。他得出的结论是:一个人的想象如果不借助于神圣的优雅,它将随自己的判断或理性一道消失。 ? 白璧德最著名、也最受争议的一部新人文主义代表作 ? 作品对浪漫主义做了最系统和全面的批评 ? 作品还对中国文化中的新人文主义因素做了有意义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