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科波菲尔(上下)/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

大卫·科波菲尔(上下)/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
作者: (英)查尔斯·狄更斯|译者:宋兆霖
出版社: 北京理工大学
原售价: 60.00
折扣价: 22.80
折扣购买: 大卫·科波菲尔(上下)/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
ISBN: 9787568208635

作者简介

查尔斯·狄更斯(1812-1870),十九世纪英国批判现实主义小说家。狄更斯特别注意描写生活在英国社会底层的“小人物”的生活遭遇,深刻地反映了当时英国复杂的社会现实,为英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开拓和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主要作品有《匹克威克外传》《雾都孤儿》《老古玩店》《艰难时世》《大卫·科波菲尔》等。 宋兆霖,作家、文学翻译家、外国文学专家。1953年毕业于浙江大学外国文学系,后在浙江大学任教至退休。曾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翻译协会名誉会长、浙江省外国文学与比较文学学会名誉会长。主要文学译著有:长篇小说库柏的《最后的莫希干人》《间谍》,索尔·贝娄的《赫索格》《奥吉·马奇历险记》,欧茨的《奇境》(第一卷),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狄更斯的《双城记》《大卫·科波菲尔》;诗集《鲁米诗选》《阿富汗诗选》等。主编十卷本《勃朗特两姐妹全集》、十卷本《诺贝尔文学奖文库》、上下卷本《诺贝尔文学奖全集》、十四卷本《索尔·贝娄全集》、二十四卷本《狄更斯全集》、五十六卷本《经典印象丛书》及《二十世纪外国小说读本》等。

内容简介

第一章 来到人间 在我的这本传记中,作为主人公的到底是我呢, 还是另有其人,在这些篇章中自当说个明白。为了要 从我的出世来开始叙述我的一生,我得说,我出生在 一个星期五的半夜十二点钟(别人这样告诉我,我也 相信)。据说,那第一声钟声,正好跟我的第一声哭 声同时响起。 看到我生在这样一个日子和这样一个时辰,照料 我的保姆和左邻右舍几位见多识广的太太(早在没能 跟我直接相识之前的几个月,她们就对我倍加关注了 )便议论开了,说我这个人,第一,命中注定一辈子 要倒霉;第二,有看见鬼魂的特异功能。她们相信, 凡是不幸出生在星期五深更半夜的孩子,不论男女, 都必定会有这两种天赋。 关于第一点,我用不着在这儿多说什么,因为那 句预言结果是应验了呢,还是证明毫无根据,没有比 我的经历更能说明问题的。至于她们说的第二点,我 只能说,要不是我早在襁褓之中就把这份家财给挥霍 光了,那就是我还没继承到这份遗产呢。不过,现在 我没能拥有这份财产,我丝毫也不抱怨;要是另外有 什么人正享有它,我还衷心欢迎他把它守住呢。我出 生在萨福克郡的布兰德斯通,或者如苏格兰人说的“ 在那一带”。 我是一个遗腹子。当我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时 ,我的父亲已经闭上眼睛看不到这个世界六个月了。 一想到他竟会从来没有见过我,即便是现在,我也觉 得有点儿奇怪。至于儿时看到教堂墓地里我父亲的白 色墓碑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所引起的种种联想,以及当 我们的小客厅中亮着温暖的炉火和明亮的烛光,我们 家的门窗却紧锁,把父亲的坟关在门外(有时我觉得 这太残忍了),让他独自待在那寒夜之中,这引起我 无限的同情。这一切,现在朦朦胧胧地回忆起来,更 加使我感到奇怪。 我父亲有一位姨母,因而也就是我的姨婆了(关 于她,过会儿我还有更多话要说),她是我们家的主 要大人物。她叫特洛伍德小姐,我母亲却总把她叫作 贝特西小姐,不过,这只是在我那可怜的母亲克服了 对这位可怕人物的畏惧之心后敢于提到她时(这种时 候不常见),才这样叫她。我这位姨婆曾嫁过一个比 她年轻的丈夫,他长得很英俊,但他并不像古训“行 为美才是美”所说的那样——因为他大有打过贝特西 小姐的嫌疑。有一次,为了生活费用上的事两人发生 争论,他甚至粗鲁狠心地要把她扔出三楼窗口。这些 脾气上互不相投的事实,使得贝特西小姐决定给他一 笔钱,经双方同意,两人分居。然后他就带着他的钱 到印度去了。 我相信,我父亲曾经是她所宠爱的人,可是他的 婚事把她给深深得罪了,原因是她认为我母亲是个“ 蜡娃娃”。她从来没有见过我母亲,不过她知道我母 亲还不满二十岁。我父亲和贝特西小姐从此没有再见 过面。父亲结婚时,年龄比我母亲大一倍,而且身子 骨也不大好。结婚后一年,他就去世了。如我前面所 说,这是在我出世前六个月。 这就是那个多事而重要的星期五下午(要是我可 以冒昧地这样说的话)的情况。 那天下午,我母亲正坐在壁炉前,身体虚弱,精 神萎靡,两眼含泪望着炉火,为自己,也为那没有父 亲、尚未见面的小孩,抱着深为绝望的心情。就在她 擦干眼泪,抬头望着对面的窗子时,忽然看到有一个 陌生的女人往庭园里走来。 我母亲又朝那女人看了一眼,她确信地预感到, 这人准是贝特西小姐。这时,落日的余晖正照射在那 陌生女人的身上,洒满庭园的篱笆。她径直朝屋门走 来,这种凌厉笔挺的姿势和从容不迫的精神,别的人 是不可能有的。 当她走到屋门前时,她的行为再一次证明来的正 是她。因为我父亲曾经多次说起,说我姨婆的行为举 止,跟常人颇不相同。这时,她不像常人那样来拉门 铃,而是走到我母亲看着的那扇窗子跟前,往屋子里 张望,把自己的鼻尖使劲儿贴到玻璃上,以至于我那 可怜的母亲后来还经常说起,说她的鼻子一下子就变 得又平又白了。 她这一来使我母亲大吃一惊,因此我一直确信, 我之所以会在星期五出世,完全是得益于贝特西小姐 。 我母亲惊慌得连忙离开椅子,躲到椅子后面的一 个角落里。贝特西小姐带着探询的神情,缓缓地扫视 着整个房间,她移动着目光,从房间的一头开始,直 到把目光落到我母亲身上。然后她像惯于支使人的人 那样,朝我母亲皱了皱眉头,做了个手势,叫她去开 门。母亲去开了门。 “我想,你就是大卫·科波菲尔太太吧?”贝特 西小姐说,她的“想”字加重了语气,大概是因为我 母亲身上的丧服和她的生理状态的缘故。 “是的。”我母亲有气无力地回答。 “有一个特洛伍德小姐,”来客说道,“我想你 听说过她吧?” 我母亲回答说,她很荣幸,听说过那个大名。不 过她当时只感到不快,并没有表现出不胜荣幸的心情 。 “你现在见到的就是她。”贝特西小姐说。我母 亲听说后就低下头,请她进屋。 她们一起走进了我母亲刚才待的小客厅,因为过 道那头那间最好的房间里没有生炉火——更确切地说 ,打从我父亲的葬礼以后,那儿就没有再生过火了。 她们两人坐了下来,可贝特西小姐依然一言不发,我 母亲极力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终于哭了起 来。 “啊,得啦,得啦!”贝特西小姐急忙说,“别 这样!行啦,行啦!” 可是我母亲怎么也忍不住,直到哭够了才止住了 眼泪。 “摘下你的帽子,孩子,”贝特西小姐说,“让 我仔细看看你。” 我母亲对她怕极了,即使她想要拒绝她的这一古 怪要求,她也不敢那么做,于是她就按她的吩咐把帽 子摘下了。由于摘帽时两手直哆嗦,她把头发(她的 头发既多又漂亮)弄得全都披散到脸上。 “哟,我的天!”贝特西小姐叫了起来,“你简 直还是个娃娃啊!” 毫无疑问,我母亲看上去是非常年轻的,甚至比 她的实际年龄还要年轻。她一面低垂着头,仿佛这是 她的罪过似的,这可怜的人,一面呜咽着说,她恐怕 真的还是个孩子就做了寡妇了,要是以后能活下去, 她还得做个孩子气的母亲呢。接着,在短短的沉默中 ,我母亲恍惚觉得,贝特西小姐在摸她的头发,而且 还感到她的手并不是不温柔。但是当她胆怯地怀着希 望抬头看她时,却发现贝特西小姐撩起衣服下摆,坐 在那儿,双手交叠放在一个膝盖上,两只脚搁在炉栏 上,对着炉火紧皱眉头。 “我的老天爷,”贝特西小姐突然说,“为什么 叫作鸦巢呀?” “你是说这房子吗,姨妈?”我母亲问道。 “为什么叫鸦巢?”贝特西小姐说,“要是你们 两人中有一个懂一点儿真正过日子的道理的话,把这 叫作厨房[鸦巢英文为Rookery,厨房英文为Cookery ,读音相近。 ]要合适得多。” “这名字是科波菲尔先生取的,”我母亲回答说 ,“在买这座房子的时候,他一直以为这附近有乌鸦 呢。” “那些乌鸦到哪儿去了?”贝特西小姐问道。 “那些什么?”我母亲正在想着别的什么。 “那些乌鸦呀——它们怎么样啦?”贝特西小姐 问道。 “打从我们搬来这儿住那天起,就从来没有见过 什么乌鸦,”我母亲说,“我们原以为——科波菲尔 先生原以为——这儿会有一大窝乌鸦;其实这些全是 些很老的老巢,乌鸦早就不要它们了。” “完全是个大卫·科波菲尔!”贝特西小姐叫了 起来,“彻头彻尾的大卫·科波菲尔!附近一只乌鸦 都没有,他却把这房子叫作鸦巢,他相信一定会有乌 鸦,因为他看到有几个鸦巢。” “科波菲尔先生,”我母亲回答说,“已经去世 了,要是你在我面前数落他……” 我想,我那可怜的亲爱的母亲,有一会儿一定想 要狠狠揍我的姨婆一顿,不过像她那天下午的那副样 子,即使她受过很好的训练,我的姨婆也只需一只手 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她给制伏。可我的母亲只是从椅 子上站起身来,这念头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随后她 便温顺地重又坐了下来,接着就晕过去了。 待她醒过来时,或者是贝特西小姐把她弄醒过来 时,反正不管怎么样,她发现贝特西小姐正站在窗前 。这时,黄昏已逐渐变成黑夜,她们只能模模糊糊地 看到对方,要不是靠了火炉的亮光,她们就什么也看 不见了。 “我说,”贝特西小姐走回到椅子跟前问道,仿 佛她方才只是偶尔看了看景色,“你预计在什么时候 ……” “我全身都在发抖,”我母亲结结巴巴地说,“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啦。我看,我一定快要死了!” “不会,不会,”贝特西小姐说,“喝点儿茶吧 。” “哎哟,哎哟,你说喝茶对我管用吗?”我母亲 不知所措地叫喊道。 “当然管用,”贝特西小姐说,“你这只是在胡 思乱想罢了。你管你的女孩叫什么?” “我还不知道是不是女孩呢,姨妈。”我母亲天 真地回答说。 “你刚才说不知道是不是生个女孩,”贝特西小 姐说,“我可一点儿也不怀疑,一定是个女孩。这样 吧,孩子,从这个女孩降生的时候起……” “也许是个男孩呢。”我母亲冒昧地插嘴说。 “我告诉你了,我有一种预感,这一定是个女孩 ,”贝特西小姐回答道,“别跟我拌嘴啦。从这个女 孩降生的时候起,孩子,我打算就做她的朋友,愿意 做她的教母,我求你把她的名字取作贝特西·特洛伍 德·科波菲尔。这个贝特西·特洛伍德可一辈子都不 应该犯错啦。她的感情也不应该再滥用啦,可怜的孩 子。她应该好好地受到教育,好好地受到保护,不让 她愚蠢地去信赖那些不应该受到信赖的人。我一定要 把这当作我自己的责任。” 贝特西小姐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每说一句,她的 头都要抽动一下,仿佛她自己的宿怨旧恨正在内心发 作,因而她得极力克制住自己,不让它们表露得过于 明显似的。至少我母亲在暗淡的火光中看着她时,心 里是这样想的。不过当时我母亲太怕贝特西小姐了, 自己的身子又极不舒服,加上又过于顺从和过于慌张 ,什么都没能看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大卫待你好不好,孩子?”沉默了一会儿后, 贝特西小姐问道,她那头部抽动的动作也逐渐停歇下 来,“你们在一起过得快活吗?” “我们很快活,”我母亲说,“科波菲尔先生待 我真是太好了。” “哦,我看他是把你惯坏了吧?”贝特西小姐说 。 “现在在这艰难的世界上,我又成了孤身一人, 一切都得靠自己了。是的,我怕他真的把我给惯坏了 。”我母亲呜咽着说。 “你这样会把自己弄病的,”贝特西小姐说,“ 你要知道,这对你自己,对我的教女,都没有好处。 行啦!你不许再哭了!” 这一理由对使我母亲平静下来起了一些作用,不 过对她的身子越来越感到不适也许起了更大的作用。 接着是一阵沉默,只是偶尔被贝特西小姐突然发出的 “嘿!”声打破,她坐在那儿,两只脚仍搁在炉栏上 。 “我知道,大卫曾花钱给自己买过一笔保险年金 ,”过了一会儿,贝特西小姐说,“他是怎么给你安 排的?” “科波菲尔先生,”我母亲答说,说话已感到有 些费劲儿,“对我非常关心,为我安排得很周到,把 其中的一部分年金划归给我继承。” “多少?”贝特西小姐问道。 “一年一百零五镑。”我母亲回答。 “他原本会干得更坏呢。”我姨婆说。 “坏”这个字用得正是时候,我母亲这时的情况 正是坏透了,拿着茶盘和蜡烛进来的女仆佩格蒂,一 眼就看出她如此难受是怎么一回事——要是当时房间 里光线较亮的话,贝特西小姐本当早就可以看出来的 ——佩格蒂急忙把她扶到楼上卧室,并且立即打发她 的侄子汉姆·佩格蒂去请护士和医生,她没让我母亲 知道,已经把汉姆藏在我们家好几天了,为的就是在 紧急时刻供作差遣。 当那两位联手的重要人物在几分钟内相继到来时 ,看到一位表情矜持的陌生女人坐在壁炉前,左臂上 系着帽子,耳朵里塞着棉花,他们都大吃一惊。佩格 蒂对她一无所知,我母亲也从来没有说起过她,她坐 在小客厅中,完全是个神秘人物。尽管她口袋里装了 一大堆棉花,耳朵里也塞得满满的,但是这丝毫无损 她神态的威严。 齐利普医生去过楼上后又下来了。据我猜测,他 一定想到,自己有可能得跟这位陌生太太面对面地在 这儿坐上几个小时,便加倍小心,极力表现出懂礼貌 和讨人喜欢的样子。在男性中,他称得上是个最温顺 的人,也是小个子中脾气最好的人。他连进出房间时 都侧着身子,以便少占点儿地方。他走起路来脚步很 轻,简直像鬼魂,而且走得比鬼魂还慢。他把头低垂 向一边,部分是为了谦逊地贬低自己,部分是为了谦 逊地讨好别人。别说他对狗都不曾说过一句难听的话 ,就连对疯狗都不会说一句难听的话。即使非说不可 ,他也只会温和地对它说上一句或者半句,或者是一 句的一部分,因为他说话也像走路一样慢腾腾的;可 他绝不会对它说出难听的话,也绝不会对它发火动气 ,不管是为了什么人世的理由。 齐利普先生把头侧在一边,温和地看着我的姨婆 ,微微地对她鞠了一个躬,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耳 ,示意对方耳朵里塞着棉花。 “是有点儿局部发炎吗,小姐?” “什么!”我姨婆回答,一边像拔塞子似的把棉 花从耳朵里拔了出来。 齐利普先生被她这一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这是他后来对我母亲说的——几乎弄得张皇失措了。 可他还是和颜悦色地重复问了一句: “是有点儿局部发炎吗,小姐?” “胡说!”我姨婆回答了一声,又一下子把棉花 塞回耳朵。 齐利普先生碰了这个钉子后,什么事也不能做了 ,只好坐在那儿,怯生生地朝她看着,她则坐在那儿 看着炉火,直到他又被叫到楼上去。 性情温和的齐利普先生即便在别的时候会记仇, 在这种时候他也绝不会对人怀有恶意的。所以他的事 情刚一办完,就侧着身子走进小客厅,用他那最和蔼 的态度对我姨婆说: “啊,小姐,我很高兴,向您道喜啦。” “她好吗?”我姨婆问道,她交叉抱着双臂,一 只胳臂依旧系着帽子。 “哦,小姐,我想,用不了多久,她就不会有什 么不舒服的,”齐利普先生回答说,“在这样悲惨的 家庭境况下,对一个初次做母亲的年轻女人来说,我 们所能期望的,这已经是够好的了。您如果现在要去 看她,小姐,绝没有什么妨碍,也许对她还有好处呢 。” “她呢,她好吗?”我姨婆突然厉声问道。 齐利普先生把头更加侧向一边,像一只讨人喜欢 的小鸟一样看着我姨婆。 “那孩子,”我姨婆说,“她好吗?” “小姐,”齐利普先生回答,“我以为您已经知 道了呢。生的是个男孩。” 我姨婆听了一言不发,而是抓住帽带,提起帽子 ,把它当作投石器似的,朝齐利普先生的头打了一下 ,然后戴上打瘪的帽子走出去了,从此没有回来。她 就像一个心怀不满的仙子,或者像人们认为我能看见 的鬼魂一样,不见了,从此就再也没有回来。 P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