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草莓(名师导读美绘版)/暖心美读书

独草莓(名师导读美绘版)/暖心美读书
作者: 肖复兴
出版社: 长江文艺
原售价: 27.00
折扣价: 15.00
折扣购买: 独草莓(名师导读美绘版)/暖心美读书
ISBN: 9787570203680

作者简介

肖复兴, 当代作家,曾任《小说选刊》副总编、《人民文学》杂志社副主编、北京市写作学会会长,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已出版作品百余部,散文《那片绿绿的爬山虎》《拥你入睡》《荔枝》等多篇作品收入大、中、小学语文课本。 石焘,北京市朝阳区优秀青年教师,朝阳区拔尖青年教师后备人才。在《语文学习》《语文教学通讯》等刊物发表文章多篇。

内容简介

校园记忆 漫长人生中,存在自己心里的记忆会有很多。不知别人如何,我最美好最难忘的记忆,在校园。 2006年的春天,我第一次来到芝加哥的校园。那时,儿子在这所大学读博。十年过去了,多次来美国,只要是在芝加哥入境,我都要到芝加哥大学的校园里转转,尽管儿子早已经毕业,不在这里了。 我很喜欢在校园里走走,尤其是在美国大学的校园里。我们国内的大学,其实也有很不错的校园,比如北大、武大、厦大,但是,不知怎么搞的,最近这几年那里一下子人流如潮,爆满得如同集市。或许是大学扩招之后的缘故,或许是家长和孩子对好大学的渴望,参观校园成为一种时尚。再有,和美国大学的校园不同,我们的大学都有院墙,挡住了人们随意进出的路,有些不大方便。想想,自儿子从北大毕业,我已经有十四年没有去北大的校园了。去年樱花开放的时候,我去了武大一次,校园里,人群如蚁,人头攒动,感觉人比樱花还要多,没有了校园里独有的幽静,漫步让位给了拥挤,花香败阵于尘嚣。 来芝加哥大学,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无论什么时候,这里的校园人并不多,抱着书本或电脑疾步匆匆的,大多是学生;举着相机拍照的,大多是外地的游客;嗓门儿亮亮呼朋引伴的,大多和我一样是来自国内的同胞。即便是这样的嗓门儿,在偌大的校园里,很快就被稀释了,校园就像一块吸水的海绵,包容性极强。它容得下来自世界各地的莘莘学子,也容得下来自世界各地的如我一样的过客。 夏天的芝加哥,感觉比北京似乎都要热,但只要走进校园,尤其是树荫下,一下子就凉爽了许多。有时候,我会到图书馆,或到学生的活动中心,或到展品极其丰富的西亚博物馆,那里的空调,又过于凉快了,需要多带一件外套。在美国大学里,学生的活动中心,是特别的建筑,一般都会十分轩豁和讲究,仿佛它是大学的一个窗口。芝加哥大学的学生活动中心是一幢古色古香的大楼,楼上楼下有很多房间,房间里有沙发和座椅,学生可以在那里学习休息,也可以在那里的餐厅用餐。那里的餐厅,宽敞而高大,彩色的玻璃窗,圆圆的拱顶,都会让人觉得实在太像教堂。那里的饭菜要照顾不同国家学生的口味,有西餐,也有墨西哥和印度饭菜,没有中餐,印度菜中的咖喱鸡可以代替。 活动中心后面是一座小花园,有一个下沉式的小广场,还有一个小池塘,夏天的水面绣满斑斓的浮萍,开着几朵睡莲,像一幅莫奈的画。最漂亮的是它的一排花窗,夏天爬墙虎会沿着窗沿爬满,殷勤地为每一扇窗镶嵌上绿花边。我常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胡思乱想,偶尔也为窗子和爬墙虎画画,有时窗下会停几辆学生的自行车,有的车没有放稳倒下了,能感觉那个学生的匆忙和粗心,成为画面里生动的点缀。 冬天的芝加哥,肯定比北京冷。芝加哥号称风城,频频的大风一刮,路旁的枯树枝像醉汉一样摇晃,真的寒风刺骨。但是,大雪中的校园很漂亮。甬道上,楼顶上,树枝上,覆盖着皑皑白雪,校园如同一个童话的世界。校园里有好几座教堂,我特别喜欢走到校园的一座教堂前,教堂全部都是用红石头垒砌,我管它叫做红教堂。在白雪的映衬下,红教堂红得如同一朵盛开的红莲。 我还喜欢到校园北边和东边去,北边有一个叫做华盛顿的公园,树木茂密,游人很少,很幽静。离公园不远一片深棕色的楼房里,奥巴马就曾经住在那里。那年,奥巴马当选美国总统的时候,芝加哥大学不少学生围在这里狂欢。东边紧靠着密西根湖,湖边是一片开阔的沙滩。春天可以到那里放风筝,夏天可以到那里游泳。蔚蓝的湖水,像是芝加哥大学明亮的眼睛。 有时候,我会到校园里的书店转转。有一个叫做鲍威尔的二手书店,店不大,书架林立,有点儿密不透风,但分类明显,很好挑书。这里的书大多是从芝加哥大学教授那里收购的,各个专业方面的学术类的书籍。他们淘汰的书,像流水一样循环到了这里,成为学生们最好的选择。那些书上有老师留下的印记,可以触摸到老师学术的轨迹,读来别有一番味道和情感。 今年的春天,我在芝加哥乘飞机回国,专门提前一天到的芝加哥,为的就是到那里的校园转转。两年未到,校园里有一些变化,体育场和体育馆在维修,连接老图书馆的新馆建成了,阳光玻璃房,冬阳下,在那里读书会很舒服,书上会有阳光的跳跃。过活动中心,马路的斜对面,一幢老楼完全装饰一新,是神学院。 大概是周末的缘故,里面的人不多,教室和会议室里静悄悄的,神祇不知藏在哪里。最漂亮的是廊墙上的浮雕和窗上的彩色玻璃,每一座浮雕,每一扇窗子,都不尽相同,古色古香,静穆安详,让人想起遥远的过去。 美国著名建筑家莱特设计的罗比住宅的旁边,新开张一家法国咖啡馆,名字叫做“味道”。我进去喝了一杯法式咖啡,喝惯美式咖啡,会觉得那里的杯子太小,但里面的人却很多,每个人都守着一杯那么小的咖啡,意不在喝。坐在我旁边的一位美国学生,手里拿着一摞打印好的材料在学,我瞄了一眼,是资治通鉴的中文注释。窗外对面坐着一对墨西哥的男女学生,不知在热烈交谈什么。外面有很多木桌木椅,夏天,一定会坐满人,校园多了一道风景。 当然,我又去了一趟美术馆。这里是我每次来这里的节目单上必不可少的保留节目。芝加哥大学的美术馆可谓袖珍,但藏品丰富,展览别致。这次来,赶上一个叫做“记忆”的特展。几位来自芝加哥的画家,展出自己的油画和雕塑作品之外,在展室中心别出心裁地摆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上放着一个本子,让参观者在上面写上或画上属于自己的一份记忆。然后,将这个本子收藏并印成书,成为今天展览“记忆”的记忆。 这是一个有创意的构想,让展览不仅属于画家,也属于参观者。互动中,让画家的画流动起来,也让彼此的记忆流动起来。我在本上画了刚才路过图书馆时看到的甬道上那个花坛和花坛上的座钟。它的对面是活动中心,它的旁边是春天一排树萌发新绿的枝条。我画了一个人在它旁边走过。那个人,既是曾经在这里求学的儿子,也是我。然后,我在画上写上“芝加哥大学的记忆”。那既是儿子的记忆,也是我的记忆。 永远的校园 我离开校园的时间已经很长了。我是1982年大学毕业,留校教了3年的书,而后自以为是要闯荡更广阔的生活,那样毅然离开校园的,算算至今已有14个年头了。在我52岁的人生中,我上了16年的学,当了大、中、小学的老师10年,一共26年,校园生活占去一半还要多一点。可见,校园刻印在我的生命里,而我却离开了它。我常想起校园,常责备自己当初那样的选择是不是对校园的一种背叛? 我是恢复高考制度后的第一批大学生。1978年的冬天,我到中央戏剧学院报到,是“二进宫”,因为在1966年时就考入了这所学院,“文革”爆发了,我和它阔别了12年,也和校园阔别了12年。当我重新回到校园时,已经31岁了,虽然有些苍老,但感觉还是那样年轻,这种感觉来自我自己,也来自校园。我总想起报到的那一年冬天,躺在宿舍的二层铺上睡不着觉时,听窗外白杨树被寒风吹得萧瑟的声音;我总想起第二年的春天,一眼望见校园里的藤萝架缀满紫嘟嘟的花瓣的情景。我第一次走进这所校园参加考试,就是先看见这一架紫嘟嘟花瓣的藤萝的,那时我才19岁。重现的旧景旧情,往往能使人产生幻想,以为自己和校园都依然像以往一样年轻。实际上,我和校园都已经青春不再了。尤其是逝去的岁月并不是在校园里流淌,而是渗进荒芜的北大荒的黑土地上,校园里没有留下我的足迹,校园只给予我一个伤痛的符号。 那时候,我才真正地对校园产生一种珍惜之情。校园对于一个人的青春是何等的重要,是任何别的地方别的事物都无法取代、无可比拟的。如果说青春是一条河,那么,这条河流淌过的树木芬芳、草丛湿润的两岸,应该大部分属于校园。在我31岁青春只剩下个尾巴的时候,失去了校园12年之久,我才体味出校园对于一个人生命的意义。就像一位诗人曾经说过的:失去的才懂得珍惜,拥有的总不在乎。 记得刚刚入学的时候,无论在校园内还是在校园外,我总要把学院的那枚白底红字的学生校徽戴在胸前。其实,按照我的年龄应该戴老师的那种红徽章才是,戴这种白校徽和年龄不相符合,颇有些范进中举式的可笑。但我还是戴了好些日子,它让我产生对校园的亲切感,也让人知道我和校园是同在一起的自豪感。 如果问我这一辈子什么最让我留恋?那就是校园。离开校园之后,这种感情与日俱增。在以后的日子里,偶然之间,我也曾到过一些大学,或者说大学闯入了我的生活,更让我涌出一种故友重逢、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其中最让我难忘的有两次,一次是到厦门大学,一次是在天津大学。 我的一个学生在厦门大学读书,她陪我参观了整个校园,鲁迅先生的雕像,陈嘉庚先生资助建造的体育场、教学楼、实验楼……到处是年轻学生青春洋溢的脸,到处是南方特有的高大葳蕤的树,到处是亚热带的奇异芬芳的花。青春时节像是一只鸟或是一粒种子,能够在这样的环境里飞翔或种植,该是多么美好和适得其所。 她带我推开礼堂的大门,偌大的礼堂空荡荡的、静悄悄的,只有台上亮着灯,几个老师和学生在布置着舞台,大概晚上要有演出。这种安谧的气氛、空旷的空间,以及几粒橘黄色的灯光童话般地闪烁,没有喧嚣、没有纷扰……只有门外蓝得像水洗了一般的高远浩渺的天空,还有那流动着的湿润、带着树木的清香,弥漫在身旁。这些,都是只在校园里才会拥有的境界。只有在这里,一切才变得如此清新,心情才得以超凡脱俗的净化。若能够在这里再读几年书,该是多么好啊!青春的血液该像是过滤透析一样,清水般的清澈。那一刻,时光倒流,我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那次我到天津人民广播电台播送我的一部长篇小说,那么巧,电台的朋友把我安排在天津大学校园住。我住进去时已是夜晚,四周被浓郁的树木包围着,林间有清脆的鸟鸣,不远处有明亮的灯光,间或能碰见几个正高谈阔论而迟归的学生,空气中没有那种在别处常有的煤烟味和烧菜的油烟味,只有弥漫着的淡淡的花香和潮湿的泥土的土腥味道。我知道这是只有校园才会喷发的气息,它让我感到熟悉,感到亲切,它和别处不一样,它有的只是这样的清淡和清新。 第二天清早,我漫步在校园的甬道上,一直走到主楼前的飞珠跳玉般的喷水池旁,我更体会到只有校园才会拥有的独一无二的氛围。看着那么多年轻的学生,或捧着书在读,或拿着饭盒急匆匆地在走,或抱着球风一样在跑,身影消失在操场上、饭厅里和绿荫蒙蒙的树丛里、晨雾里,我很羡慕他们。我想,如果能让我重返校园,无论是读书还是教书,我一定会比以前更珍惜、更认真。我当时真的这样想: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校园更美好,更让人感动呢?也许是走过了一些别的地方,看到了一些不愿意见到的事物,才对校园别有一番情感?也许校园本身是相对纯净一些而让人产生一种世外桃源的错觉吧?同时,我也想:青春真是一刹那,稍纵即逝。我眼前的这些可爱的学生一般只能在校园里待4年,即使读硕士、博士,也就7年或10年,他们很快就得离开校园,都要和我一样迅速被这个强悍的外部世界同化而变老。那次,我在天津大学住了十多天,一直到把那部长篇小说录音完。十几个清晨和夜晚,我都在校园和学生在一起,便也和校园外的喧嚣隔绝了十几天,感受到久违的青春气息,虽然有些伤感和惆怅,但美好难再。后来,我把这部长篇小说的名字叫做《青春梦幻曲》。 去年,我的儿子被保送到北京大学,学校要家长直接递送保送的表格,我第一次走进这个校园。未名湖、三角地、五四运动场、新建的图书馆……我都是第一次见到,却让我感到是那样的熟悉,仿佛以前在哪里见过。我知道是校园才会让我涌出这种感觉和感情。绿树红楼、蓝天白云、微风荡漾的湖水、曲径通幽的甬道……还有那些虽不如街头纷至沓来的年轻人衣着时髦的学生,但一一让我感到是那样的亲切。我几次问路,学生们都是那样彬彬有礼,而且用他们青春的手臂指向前方的路。然后,他们消失在绿荫摇曳的前方,于是,便一下子绿意葱茏而飘荡起动人的绿雾。这种感觉只有在校园里才会拥有的,虽然我知道只要走出校园,这种感觉便会像是惊飞的鸟一样荡然无存,但我仍然为这种瞬间的感觉而感动。想想儿子就要在这样美好的校园里读书,我心里漾起祝福,也隐隐有些嫉妒。同时也在想,他能够和我一样,在经过了沧桑之后对校园充满着珍惜之情吗? 记得去年一个星期天,儿子在学校复习功课,我去找他,特意带了相机。那所有一百多年历史的中学,也曾是我的母校。儿子就要离开它了,和中学时代告别。我希望给他留下几张照片作为纪念,也想和他一起同母校留影,留下校园的回忆。校园异常安静,百年历史的老钟还在,教学楼巍峨的身影依然,儿子像小鹿一样蹦蹦跳跳地跑下楼来,青春的气息和满园馥郁的月季芬芳一起在校园里洋溢。32年前,我和他一样大小,一样高中毕业,一样青春洋溢而所向空阔,一样想从这个中学的校园蹦到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大学校园……但梦就是在这样的年龄破灭了。 我和儿子站在了教学楼前的校牌旁。32年了,校牌依旧,我和儿子一人站在它的一边,两代人的梦都在它的身旁实现。照片会留下岁月和历史,留下深情和记忆。即使我们都不在了,照片还在,校园还在,永远的校园会为我们作证。 *肖复兴亲自为青少年编选的散文集; *全彩印刷,加入名师导读; *收录肖复兴代表作、收入课本中的《那片绿绿的爬山虎》《宽容是一种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