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的猫/冰心奖获奖作家作品精选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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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白毛奶奶 我和小坏三儿在田间小路上挖洞，然后用细树枝和树 叶架在洞口上，上面再覆一层薄土。我们要陷害白毛奶奶 。白毛奶奶常走这条小路去挖野菜。白毛奶奶有一双小尖 脚，走路一颠一颠的，要是一脚踩上这个小洞……嘿，那 才棒呢！我们为我们的这个阴谋乐不可支。 这个主意是我出的。今天晌午我家正在吃饭，白毛奶 奶捧着一瓶橘子罐头来让我爹给她开瓶盖，打开了之后白 毛奶奶捧起罐头就走，看也没看我一眼。但罐头的甜香味 却让我再也吃不下饭了。这个抠门儿老太，看我怎么治你 ！ 我本来就不是好孩子，没费什么劲儿坏主意就想出来 了。我找到小坏三儿一说，小坏三儿立刻积极响应。小坏 三儿跟我同岁，跟我同班，学习跟我一样差，性格跟我一 样调皮，每次跟我去干坏事都非常踊跃。 我们刚刚部署妥当，却见我爹走了过来，扛着个破锄 。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立刻壮起胆子准备撒谎。 “你们干什么呢？”我爹喝问。 “我们要去挖菜。”我们边说边要走。 “小兔崽子！”我爹扔了锄头一把揪住我，啪啪啪！ 三下，手像烙铁一样落在我的身上。我爹打人向来只打三 下，逮哪儿打哪儿，屁股脑袋后脊梁，三下让你疼三天。 我最怕我爹，我爹一扬巴掌我就有一种要尿尿的感觉。 我爹扔下我又揪起小坏三儿，坏三儿发出杀猪般的叫 声求饶，忙连声喊“三叔”。我爹照样给了他三下。打完 ，我爹扛起锄头，一脚踹烂我们精心设计的陷阱，看也不 看我们，扬长而去。 剩下我们俩摸着着火一般的脊背纳闷不已：我爹是怎 么一眼就识破了我们的机关呢？ 这件事我们忍不住跟我的老叔讲了，老叔边听边笑， 然后说：“不稀奇不稀奇，告诉你们吧，你们俩的爸爸小 时候常干这事！你们玩的都是他们玩剩下的，能瞒得过他 们？”老叔指着我说：“你爸就带着我干过这事，那时候 我才五岁，你爸十二岁，把前街老牛子爷摔了个大马趴， 还踩了一脚屎！我们没少挨你爷爷的揍。” 我们立刻就信了，信得眉飞色舞！ 白毛奶奶住在村东大东坑边一间只有一人多高的小房 子里，满头白发，脸上瘦得肉皮都耷拉下来了，耳朵背， 眼睛也不好。我们再也找不出哪一个老头老太太的头发能 像白毛奶奶这么白，如此白的头发颇引人注目，再加上她 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住在村边，房子也出奇地小——白发， 孤独，小房子，这些特征使得白毛奶奶在孩子们眼里神秘 而有趣。 于是常有小孩结伴带着探究的心情接近白毛奶奶的小 房子。但白毛奶奶很凶，一见小孩就做出凶恶的样子，挥 舞枯爪般的手赶得孩子们四散奔逃，她不喜欢孩子。 年纪稍大一些，我们不太怕她了，就跟她恶作剧。我 们常把白毛奶奶最心爱的两只母鸡追得惊叫着满坡乱窜， 白毛奶奶闻声便从她的神秘小屋里火速赶来，追在我们身 后狂舞她枯瘦凌厉像鸟爪一样的手。我们便呼啸着一溜烟 儿远遁，过一会儿又卷土重来，站得远远的，往她的破纸 窗上扔几粒小石子。这时白毛奶奶就不出屋，只泰然地在 屋子里大骂。我们的小石子根本打不破她的小窗，那小窗 上的废纸糊得有十几二十层厚，铠甲一般，枪都不一定打 得透。 有时赶上白毛奶奶精神好，她便对我们穷追不舍，一 直追得我们作鸟兽散了，她却来我们家里告状。这一告状 ，我们自是免不了受一顿痛打的了。我们的屁股或脸颊红 肿一个星期，好了以后就忘了疼，又想新的坏主意。 臭蛋是白毛奶奶的亲孙子，他也常参加我们的恶作剧 。这时候白毛奶奶就追在后面骂：“臭蛋你个小崽子！我 是你奶奶，你是我孙子，你也欺负我，不怕折了寿数吗？ ” 臭蛋躲在我们中间边逃边与白毛奶奶对话：“谁是你 孙子？我才不当你孙子呢，白毛奶奶！”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