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舞的加利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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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时间①和四季 加利娅②很小很小的时候 ，老是见不到妈妈，爸爸也 根本不在家。妈妈请求爸爸 带她们出去走走，他常常会 说：“我当然乐意带你们出 去哕，可就是没有时间呀！ ” 时间是什么？加利娅常 常会思考这个奇怪的问题。 照看加利娅的保姆婆婆 对爸爸和妈妈感到不满的时 候，说的话就更让加利娅听 不懂了：“又没有时间给孩 子喂牛奶啦！也没有时间照 看小孩睡觉。小孩是需要时 间照看的。” 有一次，妈妈生病了， 家里多了一位陌生的阿姨（ 带了四只皮箱子）。保姆婆 婆在厨房忙活着，轻声说： “天哪！来得真不是时候！” 还有一个下雨天的早晨 ，爸爸放在阁楼的衣服被偷 了。保姆婆婆一连几天不断 地叹息，重复着说：“哎哟 ，这是什么世道呀，什么都 偷。有什么办法呢？脑筋错 乱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时 候，偷，偷！” 于是，加利娅在这时牢 牢地记住了：有过这样一个 时候，大家都偷衣服。 后来出现了“四季”。 爸爸常常说：“玛鲁霞① ，你弹一曲吧，弹一曲《四 季》②！” 妈妈就坐到钢琴前开始 弹奏。加利娅永远也听不够 这首《四季》。 后来还有更惊奇的事情 ，奶奶常念叨：“我那时候 不是这样的……”保姆婆婆 也这样说：“我那个时候也 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这么说，保姆婆婆和奶 奶有着自己的时候，那是妈 妈没有经历过的。而妈妈常 常说她什么也没有经历过， 难道说她没有自己的时候吗 ？ 有一回，天色渐晚，保 姆十分担心地走进餐厅，谁 也不看，直接停在大钟前。 加利娅有点害怕听到它发出 的吱吱声。 “您怎么啦，彼得洛夫娜 ③？”妈妈问道。 “看时间呢！看这钟是走 还是不走，我一早就在厨房 里发现这钟不走了……怎么 办呢？” “现在六点半。”妈妈说 。 “这么说该吃饭了。可你 们连给孩子喂点甜食的时间 都没有。她吃饭时只好看着 盘子了！” 为了不让保姆生气，吃 饭的时候加利娅完全不去看 盘子，而是看着芥末瓶。那 东西大人不让她尝。但是到 了晚上，保姆又走到大钟前 ，看了一眼后说：“加莲卡 ，睡觉的时间到了。” “那你看见他了？”加利 娅问。 “谁呀？” “时间呀！你在大钟上看 见他了吗？” “瞧你问的什么呀！”保 姆笑了起来，“走吧，我指 给你看。” 她抱着加利娅来到大钟 前。 “你知道这座钟表示什么 吗？你看，这是1，这是2… …” 保姆用手指在表盘上转 了一圈，停下来说： “你看，这是12。” “然后呢？”加利娅问。 “然后时间又重新开始走 ，12是最后的，它的后面又 是1了。你看现在的箭头表 示什么？它说你该睡觉了， 所有人家里的孩子都睡觉了 。” 既然时针这样表示，加 利娅不再反对。这么说这大 钟什么都知道：什么时候该 睡觉，什么时候该吃饭，什 么时候可以出去玩…… 可后来，加利娅对这大 钟的看法完全改变了。那天 爸爸吃饭时生气地说，这大 钟完全不可信，经常乱跑， 有时跑得快，现在又停下来 不走了。因为爸爸按照大钟 指示的时间去参加排练，结 果迟到了。 加利娅看着大钟嘀嗒嘀 嗒地走着，并没有发现有什 么变化。突然，它吱吱地响 起来，就好像生气了似的… …然后又慢慢地响了几声， 加利娅数不清是多少声。反 正都一样。不管它响了几声 ，还是会发出吱吱的声音。 大家都知道这大钟在骗人。 有一天晚上，妈妈和彼 得洛夫娜一起回来，对爸爸 说，可怜的瓦西里·彼得洛 维奇什么东西都不需要了。 妈妈和彼得洛夫娜乘车走了 好长的路才到了医院，但是 她们带去的肉汤和果酱已经 没有用了…… “一切都结束了！”妈妈 叹了口气，“多么有才华的 演员，多好的一个人哪，可 怜呀，可怜的尤利娅！” “幸好尤利娅还年轻……” 彼得洛夫娜用小手帕擦着眼 睛说，“应当把希望寄托在 时间上！时间是最好的医生 ！” 听了这些话之后，加利 娅一动不动地站在大钟前， 专心地看着它，看得她眼睛 都痛起来，流出了眼泪。 爸爸问：“你在那里看到 什么啦？” 加利娅没有回答爸爸这 个问题，默不作声地回到自 己的房间——从这里她可以 看到餐厅，看到墙上的带着 两个箭头的大钟。大人们通 过它知道时间。 时间是最好的医生，那 这些箭头是干什么用的？ 直到现在，妈妈也总是 说，给加利娅治病的拉扎里 ·达里内奇是世界上最好的 医生。加利娅也认为他是最 好的医生，因为他的口袋里 随时都放着好吃的麦芽糖。 他用这糖果给加利娅治咳嗽 。加利娅甚至玩起了小花招 ，会在拉扎里·达里内奇来 的时候多咳几声，这样就可 以得到一整板金色的麦芽糖 。 结果是什么呢？ 结果是，加利娅弄不懂 的“时间”竟然比拉扎里·达 里内奇还要厉害！ P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