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路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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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一、祖国是伟大的母亲 （一）命运由自己主宰 1939年一月十一日（农历），我出生在印度尼西亚爪 哇三宝垅淡目埠。我的祖籍是福建省福清县（后更名为福 清市）。 父亲叶成棣（1904—1963年）居住在城关官驿巷（后 更名为向高街），母亲林依爱（1914—2004年）出生在城 郊后山北。父亲于1935年结婚的当年去印度尼西亚谋生。 翌年母亲根据父亲从印度尼西亚邮寄的写在信封上的地址 ，跟随乡亲漂洋过海，去异国寻夫。远涉重洋，既有惊涛 骇浪，又有暗礁险滩，她却无所畏惧，勇闯龙潭，在三宝 垅传为美谈。 世人皆有乳名，而我也是长大以后，才知道自己乳名 背后的故事。记得，母亲曾叙说：“你的乳名叫什么好呢 ？你的父亲认为，孩子身体瘦弱，而且出生在异国他乡， 祈求天神保佑，才能长大成人，名叫‘天顺’好。我却认 为，人生在世，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由自己主宰，这个 乳名不好听。当然，我也希望孩子‘顺’，可以取名为‘ 顺仔’，但这个‘顺’是如意的意思。孩子的成长要顺心 ，合乎父母的心意。你的父亲听不进去，认为人的命运不 可逆转，不靠老天不行，要听天由命。我不信他那一套， 用事实回驳：顺从天意，无法改变人的命运；顺应自然环 境和社会潮流，才能生存发展。如果听天由命，或者听人 穿鼻，我没来三宝垅，孩子能在淡目埠出生吗？他无话可 说，却固执己见，仍然叫你‘天顺’。” 母亲又说：“你的父亲并非平白无故担心养不活你。 你刚出生时，十分虚弱，连吸奶的力气都没有。4个月以后 变得多病，白天昏睡，夜间啼哭，拉肚子……旧病没治好 ，新病又来了，天天上医院，却见效不大。他乐天知命， 束手无策。我只相信命运由自己掌握，四处求医，经常抱 你去找民间的医生看病。我还多方打听，托人从农村请来 一位有育婴经验的保姆。你弱不禁风，我们终日轮流抱着 你，待在闷热的房间里，汗流浃背。经过我们精心护理， 你逐渐康复了。托庇印度尼西亚人民，终于天从人愿。” 父母的意见相左，各执一词，各行其是。父亲叫我“ 天顺”，母亲叫我“顺儿”，我都应答，因为他们对我的 期望一致。为了我一生的“顺”，他们呕心沥血，可怜天 下父母心。 （二）祖国在我心中 母亲到印度尼西亚以后，父亲有了帮手，就不去卖苦 力，借债做了小本生意。父母起早摸黑，省吃俭用，积铢 累寸，买地搭盖房子，开了门面不大的杂货铺，生活安定 。 1942年，日本侵占印度尼西亚，烧杀抢掠，恶贯满盈 ，罄竹难书。我们一家人逃难，向荒野奔去。在草丛里， 母亲生下第四个孩子——我的季弟。且不说环境的恶劣， 仅是婴儿坠地的啼哭声，就有可能引来追杀的日寇。同路 逃难的人们，非亲非故却患难与共，有的接生，有的照顾 护理，有的送食品，有的送药品……保全了母子的性命。 我们继续逃难，躲藏在森林里。祸不单行，我跟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