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西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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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飘散的云 一 一堵石壁站在我面前。 这是由四块一米多宽和 两块半米宽的石板嵌入崖体 形成的一面石墙，大石板上 刻着四个大字：“带厉河山” 。小石板一左一右，右边刻 的是“中华民国三十一年秋 季”，左边是“刘文辉题”。 民国三十一年，即1942 年，新建立的西康省刚过了 三岁，刘文辉是当时的西康 省政府主席。 7月，虽已傍晚，太阳仍 罩着我，石壁却已退到了阴 影里。我往前挪动脚步，跟 进到阴影中，仔细打量起这 方近80岁的文物。 石壁不再红润，暗黑的 脸面上淌过像是雨水浸渍的 道道斑痕，乍一看，竟像是 没擦净的泪，不知它这是在 为谁伤悲。也未必，泪水有 为伤痛的，也有为欢欣的， 总之，泪水是一种摆脱冷漠 的工具，我为情致而高兴。 朋友说，那叫包浆，不涉感 情，是时间流动的痕迹。我 说，历史难道就无情吗？ 朋友无声。 石壁背后，高楼鳞次。 历史空间好大。朋友说，这 些楼房都是十多年来新修的 。再早，那里待着一座庙宇 ，叫东岳观；后来没了道士 ，庙改成了水文站；而它们 面对的是一如既往滔滔东去 的青衣江，观看水情，庙里 有神，水文站端着科学。 青衣江两岸是一个叫雅 安的城市。彼时，西康省刚 建立不久，省会设在康定。 这省会很奇葩，别说飞机、 火车，就连汽车也不通，官 员们进出得坐滑竿，不说到 成都，就是到雅安，来回一 趟也得要半个月。这样艰难 的交通，令刘文辉很是尴尬 。他常驻雅安，仅在每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