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野长歌之一：风起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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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的一个午后， 林家洼村刚刚经历了一场大 风、雷雨的侵袭，豆大的雨 点儿把村里那些参天杨树的 叶片洗刷得嫩油油发绿，叶 面上，透亮的水珠翻滚、滑 落，滴滴答答地钻人地面的 小水坑里。只一转眼的工夫 ，天已经放晴，太阳冲出了 云层，在盛夏的天空炽热地 燃烧着，地面上的积水开始 蒸发，水雾和热浪四方窜涌 ，蒸笼一样把大地笼罩。 山南省的北部，沃河由 西北倾斜着奔来，在河州市 龙城县西边甩出个大弯，巨 龙扭转了身体，奔腾着向东 而去，在这片平坦的大地上 谱写出壮丽的河曲，当地人 自豪地称其为“千曲沃河第 一湾”。沃河湾的南岸，古 时是无边的森林，远古先民 以居住地为姓，自称“林中 人”。数千年来，沃河无数 次水涨水落，无数次洪流倾 泻而下，在天然冲刷形成的 河道里肆虐，时而突破脆弱 的黄土坡地的拦阻，在岸边 的平原上恣意流淌，把大片 林地和旷野抠挖得坑坑洼洼 。更有几次超级洪水经年不 退，天长地久，浸漫沟通成 为东西连绵数十里的大片水 塘沼池，生长了望不到边的 野生芦苇。不知自哪一代起 ，水洼子的南边有人堆筑起 挡水的土圩子，因洪水频发 ，常年流徙的“林中人”的后 代开始在此定居，日复一日 ，繁衍生息，形成了人丁兴 旺的村庄。时至今日，水洼 子和村庄都被赋予了一个相 同的名字——林家洼。 山南省位于中国的中东 部，像是垂悬在雄鸡心头的 一只宝葫芦，西北斜亘着山 高林茂的乌莽岭，向东南延 伸出无边无际的低矮丘陵和 沃土田野。沃河和大江像两 条银色的穗带，缠绕在宝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