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的呼唤/瞭望塔动物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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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这就是巴克所统治的辽阔的领地。他生于斯长于斯，一晃就是四个年头 。不用说，这里还有别的狗，如日本狗土茨、墨西哥狗伊莎贝尔，还有二十 来条狐狸狗，但他们都是无足轻重的。他们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拥挤在狗 窝里。只有巴克，既不是待在室内供人玩耍的宠物，也不是被关在狗窝里的 看家狗，他是这个王国的真正的拥有者。他有时和法官的儿子一起到水池里 游泳，或出去打猎；有时陪伴法官的女儿莫妮和艾丽丝在黄昏或清晨散步； 有时还会给米勒先生的孙儿们当马骑，或者和他们在草地上打滚作乐：冬天 的夜晚，他就偎着炉火蹲坐在米勒先生的脚边。他从来没有把土茨和伊莎贝 尔放在眼里。他经常高傲地走到他们中间，仿佛一位君王。是的，巴克就是 这座庄园里一切禽畜甚至连人也包括在内的君王。 巴克的父亲艾尔莫是一条健壮高大的圣伯纳狗，曾经是法官形影不离的 伙伴。巴克的面貌非常像他的父亲，但他没有父亲个儿大——他只有一百四 十磅重；他的母亲谢普曾经是一条苏格兰牧羊犬。然而，一百四十磅的体重 ，良好的生活环境和普遍的尊重，使他显得高贵而威严。四年来，他一直过 着富足的贵族式的生活，他也以此为骄傲，甚至是一个自我陶醉者，就像那 些乡绅们一样，沉醉在自己所营造的陕隘和偏见的境况中。但他并没有成为 一只娇生惯养的看家狗，打猎和其他户外活动，使他肌肉饱满，筋骨强健； 他还像那些喜爱低温的动物那样，对水的嗜好，使他保持着良好的精神状态 和健康的体魄。 这就是一八九七年秋天巴克的生活状况。也就在这一年，冰封的北国发 现了黄金，吸引着人们从四面八方来到科朗代克。然而，巴克不读报，他也 不了解曼纽尔——这位园丁的助手是一个不值得信赖的人。曼纽尔有一个坏 习惯，喜欢玩中国式的赌博，而且还有一个弱点，就是认定一种赌法，相信 总有扳本发财的一天。于是他越赌越输，越输越赌，可作为园丁助手那点儿 工资，本来连养家糊口都很困难，他又哪有那么多的钱来还赌债呢！ 这是一个令人难忘的不幸的晚上。法官去出席一个会议，孩子们正忙于 组建一个体育俱乐部。曼纽尔乘人不备，心生歹念，打起了巴克的主意。曼 纽尔偷偷带着巴克穿过果园。巴克呢，还认为这只不过是与往常一样的散步 。没有人看到他们朝大学公园的小火车站走去。在车站，有一个人正在等他 们。这个人跟曼纽尔耳语一番后，就传来交换钱币的叮当声。 “在交给我之前，你得把他捆牢了。”陌生人粗暴地说。于是，曼纽尔 用一根结实的绳子在巴克的脖子上绕了两圈。 “拉紧他，他就会闷得慌，乖乖听你的话。”曼纽尔说。陌生人接过曼 纽尔手中的绳子，哼了一声。 巴克安然接受了脖子上的绳索。说实在的，这样的举动以前可没有过， 但巴克学会了应该信任他所熟识的人，应该相信比自己更有智慧的人类。然 而，当绳子的另一端交到陌生人手里时，他不满地咆哮起来。他原本只想表 示自己的不快，因为他自信地认为只要这样，陌生人就会让步。但是，他想 错了，他吃惊地发现，脖子上的绳子突然勒紧了，而且他越咆哮，勒得越紧 ，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巴克愤怒了，他怒吼起来，向着陌生人猛扑过去。那 人突然猛拉绳子，巴克从半空中仰面摔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他还想反 抗，可脖子上的绳索越勒越紧，他的舌头都伸了出来，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却毫无办法。他这一生还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奇耻大辱让他怒火中烧， 忍无可忍，却又无能为力，只感到浑身乏劲，一会儿眼前便模糊了。当火车 开动时，他已失去知觉，昏死过去。两个男人把他抬进了行李车厢。 接下来，巴克隐隐约约地感到舌头很痛，又仿佛在什么运输工具上颠簸 而行。他听到了火车汽笛的吼叫声，这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他想起了过去 曾跟法官一起坐火车外出旅行的经历。行李车厢中的感觉，他是再熟识不过 了。巴克睁开眼睛，那人正坐在那儿注视着他，于是他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一 切，像一位被绑架的国王，巴克怒不可遏地嗥叫起来，迅猛无比地扑了上去 ，狠狠咬住了那人的手。但脖子上的绳索又一次勒住了他，直至他再一次失 去知觉。 “唉，这条疯狗又犯病了！”那人说着，一面藏起那只被咬得血肉模糊 的手，一面向循声走过来的火车工作人员解释，“我是替老板把他带到旧金 山去，听说那里有高明的兽医，可以医好他的疯病。” 在旧金山海滨一家酒店的小房间里，那人绘声绘色地讲述了头一个晚上 的经历。末了，他不满地说：“我得到的才不过五十美金，下次就是给我一 千美金，我也不干，真是倒霉透顶了！”包在手上的手帕，早已血痕斑斑， 而他右腿上的裤子从膝盖以下也被撕得破烂不堪。 “那个骗狗的人得了多少？”酒店老板问。 “一百美金，”那人回答，“一分钱也不能少，我敢对天发誓！” “那就一百五十美金，”老板合算着，“他值这个数，否则，我就是个 傻瓜。” 狗贩子解开血迹斑斑的手帕，看着惨不忍睹的手，不无悲伤地说：“不 得狂犬病才怪呢……”P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