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喊红宝石（升级版）/国际大奖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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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机会 崔太太紧抓着佛罗里达的手臂，把她拉到走廊尽 头。 “我什么也没做，真的。”佛罗里达说，“你抓 我干吗？” 崔太太一把将她拉进最后一道门。 “我只不过在挖虫子，”达拉斯抗议，“你不是 故意扭我的手吧？” 崔先生和崔太太把佛罗里达跟达拉斯带进办公室 ，关上门。 “不许坐，你脏死了。”崔太太说。 “反正我也没打算要坐。”佛罗里达回话。 “把那烂T恤脱掉，换上这两件干净的。”崔太 太下了命令。 “干吗？”佛罗里达问，“你自己叫我们这礼拜 都要穿这两件皱巴巴、臭死人的烂衣服的。” “脱掉，”崔先生重复太太的话，“你们两个有 地方要去。” 佛罗里达很快看了达拉斯一眼。这话他们听过， 听过太多次了。 “不要，我们哪儿也不去。”佛罗里达说，“我 们要在这里待到死。” 崔太太整个人陷入椅子里。“我可不想这样，” 她说，“我天天祈祷有人收养你们。” 崔先生说：“我们替你们找了个机会，绝佳的机 会。”他看着太太，“不是吗？太太，我们不是给这 两个年轻人找到了最难得的机会吗？” “我们才不要再到那些收养家庭去。”佛罗里达 说，“如果你们这么打算的话，最好趁早死了心。” 达拉斯碰碰佛罗里达的胳膊。“嗯，说不定这次 会是个合适的地方，你知道，如果是大别墅之类的地 方，说不定我们可以去试试。” 崔先生笑了，露出的金牙闪闪发亮。“这绝对是 个大好机会。” “我想你们可以把这次收养安排当作暂时——非 常暂时——的安排。”崔太太说。 “不去，”佛罗里达说，“你们上次送我们去的 那个地方，跳蚤多得比长毛狗身上还多，还有亿万条 蛇……” “没亿万条啦。”达拉斯说。 “有，上兆！还有蜥蜴，还有那个人——他根本 就是个疯子。” 崔太太让步地说：“也许上次的安排不是很好… …” “可这回是个大好的旅行机会！”崔先生打断她 的话，舌头舔在那颗金牙上。 佛罗里达和达拉斯彼此交换了眼神。 “你说的是哪种旅行？”达拉斯问。 佛罗里达对他耳语：“别听他们的，别上当，他 们搞不好要把我们送去西伯利亚。” 崔太太打开桌上的一个文件夹。“我来看看，” 她翻开一份小手册。“会有一趟航行，横穿我们州到 如塔琶果河去……” 佛罗里达探过身去。“是真的吗？”她问。 崔太太又从文件夹中抽出另一份小手册，“再看 看，还有一趟小旅行，到康葛墩去。” 达拉斯问道。“是说海外的那个康葛墩？还是哪 个康葛墩？”在他心里，自己似乎已经在那里了。他 在海上踏浪，在山丘上奔跑。 崔先生把如塔琶果的册子交给佛罗里达，把康葛 墩的交给达拉斯。“这里有一对非常好、又受人尊敬 的夫妇……” “别听他们的，”佛罗里达小声说，“还记得上 次养蛇的那对非常非常好的夫妻吗？” 达拉斯似乎看见自己在康葛墩的小山上爬一棵高 高大大的树，自己站在高高的树枝上，拿着望远镜眺 望大海，寻找海盗。 崔先生继续说着：“这对非常非常好又受人尊敬 的夫妇在找年轻力壮的人……” “做什么？”佛罗里达说，“当奴隶吗？帮他们 追山猪？清蛇坑？” 崔先生双手交叉像在祈祷一样。“这对非常非常 好又受人尊敬的夫妇在找两个年轻人陪他们到如塔琶 果河和康葛墩去，现在，就是你们放暑假的时候。” 达拉斯——现在正沉迷在康葛墩他想象的树上， 他发现了远方海上有一艘船。是海盗！ “不过，”崔太太说，“你们得分头行动，一个 人去如塔琶果，另一个去康葛墩。” “你是说我们得分开？”佛罗里达说，“不行， 我们不分开，永远不分开。” “只要三个月嘛。”崔太太说。 达拉斯眨眨眼，让自己的心回到崔先生跟崔太太 的办公室。“我们可以先跟那些海盗碰面吗？”他问 。 “什么海盗？”崔太太说，“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 “那两个人，”佛罗里达说，“我们可以先跟他 们碰面，看这对夫妻是疯了还是怎么回事？” 崔太太在笑：“当然没问题，是不是啊，崔先生 ？” 崔先生匆匆走出办公室，很快就带了一对银发老 夫妻进来。 “让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谛乐先生和他太太 赛蕊。”他说。 达拉斯看着那个男人，他的左眼有点下垂——也 许以前戴过眼罩。 佛罗里达看着达拉斯。“一对疯子，”她轻声说 ，“一对老疯子。” P1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