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的没落与复兴

作者简介

巴鲁克·列夫，美国当今最有影响力的会计学研究者之一，拥有商业和会计的实际操作经验，现任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的飞利浦-巴迪斯会计学和金融学讲席教授，讲授会计学、财务分析和投资者关系方面的课程。列夫教授曾多次获得名誉博士学位及其他奖励，并数次到美国国会听证会作证，列夫教授出版了多部著作，在会计学、金融学和经济学重要期刊上发表了一百多篇学术论文，曾经为《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等撰稿。

内容简介

\"开宗明义 我们所描绘的会计世界 投资者使用的信息有用性的减退 商业社会是信息的社会，公司财务报告，包括资产负债表、利润表和现金流量表三张报表，以及季报、年报和IPO招股说明本书中众多令人眼花缭乱的解释性附注信息，构成了投资决策和信贷决策所依赖的、最为普遍的信息来源。活跃于资本市场的股票和债券的大多数投资者，无论是个人投资者、机构投资者还是公司的商业贷款人，都在热切地搜寻和解读财务报告信息，以决定将手中急需增值的资金投向何处以及何时投出或贷出。同样，公司实施的重大决策（如经营重组或者并购），也要根据财务报告指标判断被并公司的盈利能力和偿付能力。为了响应强劲而普遍的需求，世界范围内处于严格监管公司的财务信息供给持续增加，无论是信息囊括的范围还是信息本身的复杂性，均在持续增大。例如，谁能想象，用于规范产品销售何时可以确认为销售收入的会计准则——收入准则，其篇幅竟然长达 700 多 页。 看来，以烦琐著称的美国税法也要自叹不如了。面对复杂难懂的财务信息，普罗大众就像面对神明一样，普遍拥有一个信念——财务信息拥有推动市场和商业运转的魔力。 这是真的吗？ 我们参照《消费者报告》（Consumer Report）的评估方法，一步一步解构财务信息。在本书第一部分，我们详细考察财务会计信息对投资者的有用性，结果令人非常沮丧，财务信息有用性的表现乏善可陈。我们选取数量庞大的样本，时间跨度为过去的半个多世纪，进行严格的分析，结果显示财务信息对投资者决策的有用性和相关性出现快速且持续的恶化趋势。此外，会计有用性恶化的趋势在过去二十多年间存在加速的迹象。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一方面，监管当局殚精竭虑地推出各种措施，以改善会计和公司透明度；另一方面，财务信息却不再反映各种影响公司价值创造、建构和维持竞争优势因素的情况。事实上，第 4 篇的分析表明，当今财务报告仅提供了投资者相关信息集的 5%，实在是微不足道！ 为那些心急的读者考虑，本书第二部分开门见山地识别并罗列导致会计相关性令人惊异地减退的三个主要原因，为第三部分——最核心部分（我们提议的新的信息披露方案）奠定基础。在第三部分，我们细致地介绍投资者期望改 善投资决策所必须考虑的信息，给出针对投资者的新信息披露方案。这项方案以非会计信息为主，聚焦公司战略（商业模式）的制定和执行，强调基础指标，例如互联网和电信公司用户的新客户数量与变动率、汽车保险公司的事故率和事故严重程度及保单更新率、医药和生物制药公司的产品临床试验结果、油气公司已探明油气储量的变化或者高科技公司的订单率情况等。这些基础指标不同于传统财务信息——公司财务报告中披露的会计收益和资产价值这些传统财务信息是历史导向的，而它们则是未来导向的，因此与投资决策更为相关。而且，传统财务信息在反映诸如快速发展的高科技公司等重要经济部门时彻底误 导投资者，一个典型的现象就是，那些最富创新、成长潜力最大的科技型公司 按照传统会计的视角总是面临资产奇缺、亏损累累的经营困境。 简而言之，站在这些翔实的证据上，我们庄严地宣告：我们曾经非常珍视的、充盈于商业世界的财务报告信息在 21 世纪来临之时已辉煌不再，投资和信贷决策已不再需要它们了。接下来，我们确认会计信息相关性丧失的原因，并提出可能的补救措施。 不过，少安毋躁，还请停留片刻。 谁会在乎 即使过去几十年间财务会计信息真的丧失了大部分的相关性，那又如何呢？除了会计师和会计学教育从业者，谁会在乎呢？现代社会信息技术先进发达、数据提供商（如 Bloomberg、FactSet）快速增长、财经网站多如牛毛，投资者肯定可以由此获得更多相关、及时的信息，以此应对会计数据相关性退化的挑战。因此，何必为财务信息有用性的减退而伤心落泪？何必撰写本书？ 一个简单而有力的理由是，我们在世界上无法找到财务会计信息的完美替代品，因为财务会计信息是公司高管提供的，而他们相比外部投资者拥有更多的关于公司实际运作状况的私有信息。高管知晓公司许多重要的经营决策的制定和进展，如最新的销售收入和成本趋势、药物开发或者软件开发的最新进展、客户变动率、新签订单数量、新兴市场渗透率等。信息提供商、股吧甚至精明的财务分析师，均无人能够向投资者提供这些“内部”信息。信息技术和投资者拥有的信息处理能力（Edgar、XBRL）的任何进步也无法改变信息不对称困境，在资本市场上，高管天然比投资者知道得更多。 不管你喜欢不喜欢，事实就是这样，而且将永远不变！ 事实上，后续篇节提供的实证证据表明，投资者使用的全部信息的质量在持续恶化，股票价格反映公司价值和未来前景的程度逐渐弱化。这不是那些嗡嗡叫个不停、专事炒作的财经网站所提供的令人震耳欲聋的信息，而是对投资者决策非常重要的坚实的基础信息。那么，谁会关心呢？我们相信，投资者、政策制定者甚至公司高管对我们所发现的财务（会计）信息相关性减退应该抱 有极大的兴趣和关注。 不过，我们没有止步于揭伤疤，而是走得更远。本书第三部分——最核心部分，将给二十一世纪的投资者提供一种新的综合信息范式： 战略性资源与效果报告。为了便于理解，我们选择了四个重要经济部门的公司作为案例进行示范，分别为传媒娱乐业、保险业、医药和生物制药业及油气业。战略性资源与效果报告的焦点在于现代企业价值创造型的战略性资源（资产）——专利、 品牌、技术、自然资源、经营特许权、客户清单、配件业务平台和独特企业关系，而不是日益商品化的厂房、机器或存货，这些实物资产通常堂而皇之地列示于资产负债表上。我们推荐的信息系统方案的主要目的是帮助投资者、债权人和高管获得投资决策所需的操作性强、新鲜度高的信息，指引投资者和债权人从公司身上努力地寻找投资真正重要的信息，而不是监管当局想当然地认为对投资者有用的信息。因此，阅读本书之后，读者将从中获得以下一揽子知识：你一直习惯使用的信息的有用性大幅下降的全面证据，信息有用性下降的原因，以及你需要真正找寻的、用于评价公司业绩和描绘未来潜力的信息。最后，本书收尾的三个重要篇节为：我们推荐的激进变革方案如何才能被有效采 用和实施（参见第 16篇）？当代会计和报告体系应当如何调整以适应二十一世纪的挑战（参见第 17篇）？投资者和财务分析师应当如何根据本书的提示做出投资程序的转换（参见第 18 篇）？ 简略地说，这就是一本适用于投资者的操作指南，用于具体指引投资者去搜寻有助于投资和借贷决策成功的信息，引导高管如何改善信息披露。直觉告诉大多数高管，现有财务信息系统存在严重的缺陷。重要的是，本书讨论的虽然是高度复杂、令人费解的财务信息，而且采用大量的基于大样本的实证证据，但是读者并不需要是会计师或者统计学家，依然可以轻松地阅读本书且学有所得。与典型的学术类著作不同，本书不要求普通读者具备相应的预备知识。常识、直觉以及对提升投资业绩的强烈愿望，是保证读者从中获得最大收获的三大“法宝”。可以这么说，本书是开放性的；当然，会计界那些守旧人士除外，他们可能无法接纳本书的信息和主张。 不仅为了投资者 本书的目标读者群是投资者和债权人，他们担忧在做出投资决策和信贷决策时所使用的财务报告信息是否过时、不足。不过，本书的发现影响深远，相信会给更广泛的读者（公司高管、会计师和资本市场监管机构）带来启示，这种深远的影响来自公司会计和报告体系在经济中发挥的独特作用。为了便于读者深入了解会计的作用与本书发现的含义，我们简要介绍财务信息对经济增 长的影响以及会计监管的复杂性和独特性。 请大家凝神细品，以下内容是商学院从不教授的。 财务信息，经济增长的主要驱动力 也许，你是道听途说，或者亲身感悟：会计的确枯燥乏味，尽管如此但非常重要。原因就是：一个没有活跃和深度资本市场的经济体是不可能繁荣昌盛的，没有资本市场，个人和企业的闲置资金就不可能有效地配置到投资效率最高的私人部门。 前景诱人的生物制药公司、软件公司、新能源公司和医疗保健公司需要依托股票市场和债券市场筹集急需的宝贵资金，以支持大额资本投资和研究开发支出，还需要授予股权和股票期权的方式吸引紧缺人才。在资本市场上，投资者的资金追逐着各种成长机会，同时逃离前景惨淡的公司。这样，闲置资金就找到了良好的出路，进而推动了经济的发展。为这个精巧的资本积累和配置“机器”运作提供油料的正是信息：提供给投资者和债权人关于公司前景的信息，转换成投资预期风险和回报率信息，引导稀缺资本投向生产率最高的地方。质量低劣的信息则会严重误导投资者的决策，导致大量资本配 置到失败的公司，而前途光明的公司却面临资本紧缺的窘境。经济“成长机器”会因低质量信息污染的油料而运转不畅。 多年来，安然公司和世通公司通过光鲜靓丽的财务报告掩盖其严重的经营失败，多少投资者被误导投入数以亿美元计的资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财富化为乌有；更严重的是，其他多少急需资金的、有价值的成长性公司因此而陷 入无钱可筹的境地。 不过请注意，不是仅仅欺诈性信息才会损害投资和增长，那些根据现在广泛使用的会计系统合法披露的低质量“诚实”财务报告，也会严重损害资本市场系统和经济增长，它们更是罪魁祸首。试想一下： 研发前途广阔的新药和医疗器械的生物制药公司、高科技新创公司和互联网新创公司通常报告巨额亏损，因为它们在研发、品牌和客户获取方面投入巨资，而这些支出按照会计准则会被视为常规的、冲销利润的费用项目，而不是 作为创造未来价值的资产。许多类似公司在发行股票首次融资及公开上市之后 再融资时，会遭遇严重困难，因为对盈利前景有益的投资的会计处理导致这些公司的账面是赤字一片、亏损累累，严重地误导投资者的判断。成熟型公司不会向投资者报告其发生的重要经营事项。例如，电信公司、互联网公司和保险公司客户流失率的上升，而这些恰恰是公司经营出现严重问题的前兆指标；同样，医药公司也不会向投资者及时、充分地披露有关新药研发临床试验成败的信息。公司财务报告中披露的信息，常常受到种种严重偏差的负面影响。例如，只反映重组成本却不反映重组收益，按照会计的说法，这是稳健性原则；严重依赖高管所做的预测和估计会带来不确定性，这些预测和估计往往是主观 的、不可靠的。第二部分详细介绍会计的这些不足。 总而言之，投资者得到的财务信息存在很多缺陷。因此，毫无疑问， 那些未公开上市公司相比上市公司投资得更多、成长得更快，因为前者不 会受到依靠低质量信息做决策的投资者的影响。6 鉴于财务会计信息在促进企业的成长和繁荣进而整体经济增长中的关键 作用，接下来篇节所呈现的财务信息严重缺陷的现实自然应当引起投资者——财务信息的主要使用者的严正关切，公司高管、会计师和政策制定者也不例 外。公司高管特别需要关注财务信息有用性恶化的问题，因为公司不透明度的 加深会提升投资者的风险偏好，进而提高融资成本，最终损害公司价值。7 汽 油泵中受污染的油料会造成公众骚动，进而引发监管行动。同样，被污染的信 息——资本市场中的油料，应该引起公众的关注和行动。 会计规则的独特性 会计有用性值得我们多花时间进行详细的讨论和审视，不仅因为其在经 济中的核心地位，还因为其独特的、尚不为人所知的制度特征。你知道吗，虽然没有明确界定，但财务信息背后的会计原则和程序就如同国家的法律？事实上，会计原则具有法律地位，因为上市公司必须严格遵循以编制财务报告。与其他监管方法不同的是，会计管制的独特性及其对经济的重大影响，来自其强制适用于所有上市公司、来自其全球一致性的特征、来自其影响的不断扩展。 先从一致性谈起。各国财务报告规则大体上是统一的、一致的。几乎每个自由市场经济国家均要求上市公司向公众定期披露资产负债表、利润表，大部分国家还要求披露现金流量表，这些报表的结构和内容是基本相同的。此外，上市公司披露的财务报表均需经过外部审计师（注册会计师）的独立审计，并受到全国性监管机构（在美国就是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严密监控。据我们所知，还没有一项法律或者管制规定是在所有自由市场经济国家中统一实施的。历史文化不同、经济制度不同和发展阶段不同，各国的法律也就不同。例如，欧洲禁止转基因农产品的生产，美国却给其开绿灯；部分国家仍保留死刑，其他国家则已经废止死刑。但是，会计和财务报告规则则完全不同，它们天然地排斥多样性。 你可能会问，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全球统一的会计规则，全世界使用同一 种商业语言，尤其对跨国公司来说，不是可以大大节约信息生产和信息处理成本吗？的确如此；不过，会计规则的一致性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严重后果。一致性剥夺了推动会计创新和复苏的一项重要驱动力——多样化所带来的试验和进化，它们来自多样性。监管制度建设通常是一个不断试错的过程。例如，公共场所禁烟规定就是采取先试点再铺开的渐进策略（1975年，明尼苏达州成为美国第一个在大部分公共场所禁止吸烟的州），经过大量试验之后才逐渐在世界范围内推广实施。即使在今天，国家之间禁烟程度还存在不小的差异。环境管制规定也是如此，不同国家有不同的做法。相反，长期以来，会计体系停 滞不变，导致会计相关性丧失，部分原因在于会计领域欠缺对新信息结构和新披露模式进行试验，而新结构和新模式试验靠的是来自各国/地区财务报告的多样性。你只要看看会计监管当局的工作就明白了，它们整日做的就是像垒垫子一样颁布越来越多的会计准则，却很少废除无效的会计准则。没有试验，自然没有错误。 监管体系的竞争——美国国内州与州之间、世界范围内交易所与交易所之间的竞争，通常会带来监管规则和制度的改善，例如美国国内油气开采水力压裂法管制的变迁。但是，会计和财务信息披露体系之间从未有过竞争，大家一致地和平相处。即便是美国强制规定的一些会计程序（公认会计准则）与欧盟和其他国家（国际会计准则）之间存在的微小差异，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因准 则趋同的压力而消失。准则趋同的后果便是会计相关性持续地减退。在第三部分，我们提出的变革方案呼吁大家对公司财务信息披露进行大量的创新和试验。 财务报告监管的另一个特征在于监管范围的持续扩大，由此使社会成本持续增加。每一波公司财务失败丑闻发生之后，为了弥补所曝光的规则漏洞，监管当局会随之出台新的会计和报告准则。同样，经济和商业发展也会使会计规则发生更多的变化。但是，过时的、无效的准则，像研发费用化处理准则，依 然阴魂不散，反而日益扩散。从影响的范围、成本和持续扩展三方面看，与财务报告规范可以相比的只有环保法规；不过，两者存在一处显著差异，即环保法规在公共场合总是充满激烈争论、受到强劲挑战。例子不胜枚举。例如，近 期的美国国内关于征收碳排放税、替代能源补贴政策和油气开采水力压裂法。其他国家也一样。例如，澳大利亚于 2014 年 7月最终废止不受欢迎的全澳碳排放税，该税种仅仅实施了两年。来自公众严格的审视明显提升了环保法规的 质量，大大降低了法规可能带来的成本。而在会计和财务报告领域，我们至今未曾见到一次来自公众严肃的、变革导向的审视，即便是在经历一次又一次失败之后，2007—2008 年金融危机就是最新的例子。金融危机清楚地表明问题金融机构——花旗银行、友邦保险集团、美林证券、雷曼兄弟和美国全国金融服务公司，存在投资风险过度、资产质量低劣等导致危机的严重问题，但是它们 未提前警示投资者和监管机构。 试验的缺乏、严肃的公众审视的缺乏和会计监管社会成本的持续上升，这三个因素的叠加凸显了全面考察公司财务信息有用性的必要性和紧迫性，这正是本书的任务和使命。 关于我们和我们所采取的方法 我们，本书的作者，是会计财务研究和教育界的老兵，其中的一员还在公共会计、商业和咨询领域拥有丰富的经验。长期以来，我们在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揭示会计和财务信息系统在应对现代经济中商业模式变革（从传统的重资产工业模式到现代的信息密集型无形资产模式）所面临的困境与失败，同时报告其他会计缺陷。虽然我们的战斗并非孤立的，但是很遗憾，我们的努力对会计和财务报告监管的影响依然非常有限。不过，我们日益感觉到剧烈变革机会之门正逐渐开启，这激励了本书的诞生。财务信息有用性恶化的现象如日昭昭，再也无法掩盖下去了，再也无法拖延下去了。意识到财务信息有用性减退 的公司高管，已经开始做出反应——他们自愿地、持续地向投资者增加披露会计准则规定以外的信息。例如，披露预估收益的公司比例在 2003—2013 年增 长了 100%，2014 年达到 40%。12 研究者也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几位会 计学术界领军学者所做的一项研究，系统地检验了财务会计准则委员会自成立（1973 年）以来到 2009 年为止发布的所有会计和报告准则（总共达到惊人的147 项）对投资者的影响。研究显示，这些内容复杂、实施成本高昂的会计准则中的 75% 对受影响公司的股东没有任何效用（信息质量的改善通常会提升股东价值）；而且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其中 13% 的准则还损害了投资者价值，仅 12% 的准则给投资者带来升值。因此，会计监管当局三十多年的辛勤付出所获为零。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也很关心会计准则的效用。例如，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最近启动了一项计划——披露的有效性，旨在“……探讨各种可能的途径和方法以改进披露体制，同时施惠于公司和投资者”。为此，证券交易委员会邀请社会公众对该项举措提出意见和做出评论。社会公众也的确热烈响应，谷歌搜索引擎显示众多商业组织、会计公司和个人纷纷发表评论与建议。不过在仔仔细细阅读这些评论之后，我们被其中普遍萦绕的成见惊呆了，这再一次证明改善财务报告有效性的努力像以往一样，依然是徒劳无功的。评论人通常想当然地自认为知道投资者需要什么样的信息，但是并未说明从何种途径得出这个判断（是通过研究还是问卷调查），开出的改良药方也常常流于形式、操纵性差。例如，减轻信息过载、聚焦重要信息、梳理和提升信息可靠性，但是一碰到如何做则语焉不详。 唯一的例外是一些关于环境、社会和可持续性披露的带有具体议程的建议。我们怀疑，这些建议最终会引起大多数信息提供者（公 司高管）的抵制。 最后，大多数建议没有区分行业，而是采取对所有行业一刀切的做法，这也是现有披露要求的通行做法。 所以，尽管我们毫不怀疑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良善初衷，但最终实施效果很 可能与先前所做的变革努力一样，不了了之。这不由得让我们想起那句著名的 评论：“人人抱怨天气恶劣，但人人都袖手旁观。” 通过本书，我们衷心希望能实现我们的使命：提醒、督促、号召投资者行 动起来，去积极寻找与使用成功的投资决策和信贷决策所需的信息，顺带着提 升信息披露质量和资本市场效率。 第一，不是简单地假设财务披露丧失了有效性，而是选取大样本、运用严谨的实证方法系统检验财务信息之于投资者的相关性快速减退的现象；然后以事实为证据，识别出信息相关性减退的主要原因（参见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对失败成因的识别有助于我们寻找到对投资者决策有价值的信息披露模式。 第二，不是简单地假设投资者需要什么信息，而是仔细阅读选自四个主要经济部门数以百计的季度业绩电话会议记录和投资者见面会记录，从分析师的提问中提炼与投资决策相关的具体信息。这样，我们利用经济学理论，并由此构建全新的特定行业信息披露范式——战略性资源与效果报告（参见第三部分）。 第三，不是简单地声称投资者需要我们所推荐的信息，而是通过严格的检验予以证明。我们所做的检验表明，我们推荐的部分非会计信息（如保险公司披露的索赔率和严重程度数据）与公司股价和未来收益相关，这自然对投资者决策具有信息价值。 第四，本书唯一的议题是概述投资者和债权人在评估二十一世纪商业企业的业绩与成长潜力时需要获得的信息，由此改善投资决策质量，并最终提升资本市场运作效率。当然，公司财务报告也因此而获益。 \"　　道理虽深奥，但著作者解构精妙，译者行文更是浅易近人、幽默风趣，读来一气呵成、心领神会。 　　会计的没落体现在何处，数据道明真相。过去数十年间，财务报告对于资本配置、投资效益的有效作用持续减退。毋庸置疑，会计信息有用性的退化极大地损害了资源的有效配置。 　　会计的复兴之钥在何方，现实指明方向。基于传媒和娱乐业、财产和意外灾害保险业、制药和生物技术业、油气公司四个主要行业的惊人而简单的发现——价值创造的驱动力源自公司实施的战略和拥有的资源，而非躺在财务报表中的传统“资产”。 　　投资者、公司管理者、投资银行、行业监管者必须行动起来，一起探讨、共同构建各个行业的核心竞争力——无形资产信息披露框架，努力实现二十一世纪价值投资的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