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北京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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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301280393
石国雄,中国传媒大学南广学院兼职教授,硕士生导师,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江苏省翻译工作者协会理事,江苏省外国文学学会理事。译有《上尉的女儿》《罪与罚》《春潮》《诱惑》《荣耀》等。
我没法说我们停了多长时间,与青鸟在一起待了 多久。我的心灵与蜜蜂一起飞舞了一会儿后,我对农 艺师说,让他赶马前行。只是这时我才发现,这个肥 胖的人有着未经风吹雨打的普通人的圆脸,他正在观 察我并惊讶地打量我。 “为什么我们要停留?”他问。 “噢,”我回答,“我想听听蜜蜂的嗡鸣。” 农艺师赶马前进了。现在轮到我从侧面端详他并 发现了某种东西。我再次看了他一下,又瞥了一眼。 我明白了,这个极其务实的人也在深思着什么,大概 因为我而领会到泛喜草开的花具有的神奇力量。 他的沉默使我感到很不自在。我问他些无关紧要 的问题,只要不沉默不语就行,但是他对我的问题毫 不理会,似乎是我对大自然的某种非务实态度,也许 就只是我的年轻,几乎是年少,在他心中唤起了自己 那个时代,那时每个人几乎都是诗人。 为了使这个有着大脑壳、肥胖红润的人彻底回到 现实生活中来,我向他提了个在那时是非常严肃和实 际的问题。 “依我看,”我说,“没有合作社的支持,我们 宣传牧草栽培只是空洞的废话。” “您曾有过自己的泛喜草吗?”他问。 “什么意思?”我很惊讶。 “喏,就是有过她吗?” 我明白了并像男人应该的那样回答,当然有过, 怎么会没有呢…… “常来吗?”他继续自己的盘问。 “是的,常采……” “她到哪里去了?” 我感到痛苦,什么也没有 说,只是稍稍摊开双手,意思是说,不在了,消失了 ,后来想了一下后,说到了泛喜草: “仿佛青鸟过了夜,留下了自己的青色羽毛。” 他沉默了一会儿,专注地凝视着我,按他的理解 做出结论: “噢,这就是说,她再也不会来了。” 我觉得,他仿佛在使劲,使劲,终于在我的坟墓 上盖上了石板:在此之前我还等着,而这时仿佛永远 结束了,她也永远不会来了。 他自己却突然号啕大哭起来。于是,对于我来说 ,他那大脑壳,他那狡猾的、覆盖着一层脂肪的小眼 睛,他那多肉的下巴都消失了。我开始可怜这个人, 可怜这个爆发出生命力的人。我想对他说些好话,就 把缰绳拿到自己手里,把车驾到水边,弄湿了手绢, 让他冷静下来。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擦干了眼泪, 又把缰绳拿过去,我们像原先那样赶车而行。 过了些时候,我决定要说出有关牧草栽培的想法 :没有合作社的支持,我们永远也无法说服农民进行 三叶草轮作制。当时我觉得这是很独立的想法。 “睡过吗?”他毫不理会我说的正事,问道。 “当然睡过,”我像真正的男子汉那样回答。 他又沉思起来——真是个折磨人的人——又问: “怎么.仅仅一夜?” 我很厌烦,微微有点生气。我克制着自己,用普 希金的话回答他提的一夜还是两夜的问题:“一夜也 罢,两夜也罢,那就是整个生命。” P4-6 普里什文似乎是个多面手:有时像一个探险家,背起行囊就敢只身闯入那最纵深的丛林和最广阔的大海;有时又像一个摄影家,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记录罕见的珍禽或是划过天际的飞虹;有时像一个民俗学家,悉心观察着少数民族的原始风貌和偏远部落的风土人情;当然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文学家,虽然路途颠簸墨水洒了一半,他依然记得将所见所闻记录在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