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四季(共4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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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牧羊狼 一 太阳西斜了，罗锅山上洒满金色阳光。浓密的草丛、 翠绿的油松、多彩的鲜花、袅袅的白云……盖满整个起伏 的山峦。层峦叠嶂的山峰下，不时传来老羊倌的歌声。 那声音，如同插着翅膀，在山坳里回荡。 盘山小道上，保生打头开路，我紧紧跟随。可是，刚 刚爬过山梁，两人便渐渐地拉开了距离。尽管保生一再催 促我快些走，我光是答应，两腿像被什么粘住了似的，怎 么也迈不开步。 是呀，多么美的山，多么艳的花，过去只从电影里看 过，身临其境却还是头一次。 “慢点儿，保生，瞧瞧，山下多好看。” “刚散了集，俺说带你上俺姥姥家看看，你咋不乐意 哩？” “嘻嘻，要知道这样，俺不早就来了？” 两人边说边走，距离越拉越大。 保生见我不是摘朵花，就是揪片叶，看啥都新鲜，怕 耽误久了，晚上回不了家，妈妈着急，就更是连声催促着 。我呢，仍旧光答应不迈步。保生急了，两眼一转，很快 想出个办法来。 “哎哟，蛇，好大的蛇。” 说着，保生惊得往后直退。 我听了，先是一惊，可刚要逃跑的腿又停下了。 “蛇？在哪儿？俺看看，有毒没毒？” 这一来，保生失望了。跟庙会上耍蛇的一斗，介华倒 不怕蛇了，你瞧，他还问有毒没毒哩！ “有毒的。”保生故意大声喊。 “咋？有毒？俺看看啥样子。”我蹑手蹑脚地走过来 。可寻了半天，啥也没有。我把小嘴一撇： “甭骗人，这回，俺可不怕了。” “好好，有进步。咱得快走了，要不，太阳一下山， 狼该出来了。” “啊？真的？”我如同弹簧似的蹦起来，“罗锅山上 还有狼？” “咋会没有，司多呢！” 这一招儿可真灵，我扯起保生的胳膊就走： “好好，快走，快走。” 我们颠儿跑到半山腰。 “你见过狼吗？”保生问。 “咋没见过？那年，叼俺家羊的，不就是狼吗？长长 的耳朵，直竖着，挺大的尾巴，耷拉着，嘴头子是尖的， 你没见，跟狗差不多，比狗可厉害多了。俺爸说，狼就怕 铁家伙，冲它一敲，它就跑。对了，它更怕火，燎它毛哇 。嘻嘻，信呗？” 保生同意地点点头：“俺们快走吧，碰上狼可就坏了 。” 猛地，我一扯保生：“哎哎，保生你看，狼，狼…… ” 保生被吓了一跳，可定神一看，更是大吃一惊，果然 ，山坳里，一只狼正在追着一只奔跑的羊…… 二 山下有个清泉塘。蓝莹莹的水面上，倒映着丛山和白 云。一群雪白的羊正围在塘边喝水。脸上爬满皱纹的老羊 倌坐在山石上，悠闲地抽着旱烟，嘴里吐出一个个烟圈儿 。身边放着放羊的铲。看样子，羊喝足水，他就要率领这 些“部下”转回庄去了。 突然，山上传来孩子的哭喊声： “狼来了，叼羊了，狼来了……” 老羊倌一惊，慌忙站起身。可等他手搭凉棚向山坳望 了一阵以后，竟憨然一笑，丢掉羊铲，“扑哒”，屁股一 沉，又坐下了。他划亮火柴，去抽被打扰了的那半截儿旱 烟。很快，烟圈儿又一个个地喷出嘴，眼瞧着它们晃晃悠 悠地向上飘，向上飘。 老羊倌的逍遥更增加了我的恐惧。 我的心怦怦地跳，腿软了，我扯着保生悄悄往后退去 。 山坳里的那只大尾巴狼正围着一只绵羊绕圈子，左一 圈儿，右一圈儿。羊跑它就跑，羊停它也停。看着灰狼咄 咄逼人，非把绵羊置于死地的阵势，我咋会不害怕呢？我 家的那只大山羊就是让狼活活拖死的呀，至今想起来，眼 前仍会浮现出那道通向村外的斑斑血迹，心里还在打颤哩 ！ “保生，快……俺们快走吧。”我怯生生地说。 望着山坳里的狼与羊，保生不说话，不喊叫，甚至连 我也不搭理。咋？他被吓呆了吗？ “保生，保生，你咋了？快……快走，狼吃羊哩。” 我扯住保生的胳膊催促着。 过了一会儿，保生突然一晃胳膊，拨开草丛，向着山 坳方向走去。 我胆怯地站在原地，不敢往前迈一步。 眼看保生走到山崖边了，忽然他大声喊道： “老虎，老虎……” 我一听，咋？山坳里有只狼，保生又发现了老虎？妈 呀，这山里边啥都有？我的腿更软了。我真后悔，散了庙 会，本该快回家，可保生偏说绕个道儿，上他姥姥家去看 看。谁知还没进村就…… 可是说怪也真怪。保生明明喊着有老虎，却不藏不躲 ，站得仍是那样显眼。 P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