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底片(史上最经典的名人名士本色言行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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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 1965年9月,顾准被第二次戴上“右派”帽子,顾准的一位老朋友兼老 上司林里夫曾用荒诞牵强的推理“揭发”顾准,指斥他在20世纪30年代就 是执行右倾投降主义路线的“内奸”,弄得顾准百口莫辩。妻子被迫提出 离婚,子女与他划清界限,革命群众更是痛斗痛打,可谓众叛亲离。很久 以后,顾准的“内奸”问题才得以解决。1972年顾准回京后,对林里夫却 多方照顾,考虑到这位老友也处境凄苦,逢年过节总是备下酒菜,约他共 餐对酌。吴敬琏当时很不以为然。认为顾准完全不必当东郭先生,对这样 的人,不去回敬他一拳已算仁慈。顾准却说:“你真是不懂世事,他这种 古怪个性和奇特的思想方法,完全是由党内不正常的政治生活和逼供“审 干”做法造成的,是这套制度毁掉了他的一生,悲惨的人生遭遇形成了他 的古怪脾性,我们应当同情他才是,怎么可以苛责呢?” 价值 1947年冬,天气大寒,煤价猛涨,就连陈寅恪这位被称为“教授中的 教授”的学界泰斗,竟然也没有钱买煤取暖。季羡林得知此事后,立即报 告了当时北大校长胡适。胡适是最爱才的人,他想赠送陈寅恪一笔数目颇 大的美金,但是陈寅恪拒不接受。最后,陈寅恪决定用卖掉藏书的办法来 取得胡适的美金。于是胡适便责成季羡林来办理此事。季羡林乘胡适的汽 车,到清华园陈寅恪的家,装了满满一车极为珍贵的图书。陈寅恪只收了 2000美元。这个数目在当时虽然不算少,然而同书的价值比起来,是微不 足道的。在这批书中,仅一部《圣彼得堡梵德大词典》的市价就已远远超 过这个数目。 捧他 刘文典讲《文选》最为奇特,一年只能讲其中两三篇文章,这其中又 必讲《文赋》。几千字的《文赋》他一讲就是两个月——在说到《文赋》 中某个字用得好用得妙时,他这么表白:“《文赋》有多种讲法,讲一年 亦可,讲一月亦可。例如此句此字,真乃一字千金!要不是它真好,古人 与我非亲非故,我又何必这么捧他?”)》读书 林语堂在一次演讲中谈到读书,说学校专读教科书,而教科书并不是 真正的书。读一部小说概论,不如读《三国》《水浒》;读一部历史教科 书,不如读《史记》。 矛盾 林语堂自诩为“一捆矛盾”。但在这番“矛盾”的自白中,却没有包 括他的最矛盾的两句话:“文章可幽默,做事须认真。” 顽强 林语堂好刻薄,他曾经说:“不管怎样,无论怎样混法,能混过这上 下五千年,总是了不起的,说明我们的牛命力很顽强。” 后悔戒烟 林语堂一生嗜烟,他曾经戒过一次烟,但后悔不已,留下妙语若干。 他说:“从一个吸烟者戒烟的短期中的经验的若有所失的感觉,最足以显 示吸烟的艺术的实际的价值。每个吸烟者一生之中,免不了欠少思量的时 候忽有想和尼古丁女士脱离关系的尝试。…‘我有一次,也很欠思量地戒 烟三个星期。但后来终究为良心所驱使而重新登上正当的途径。从此我就 立誓不再起叛逆之心。”“只要我的自主力和道德观念一日存在,则我一 日不做背叛的尝试。”他认为戒烟是懦夫的行为:“在我这次做懦夫的三 个星期中,我竟会故意拒绝一件我所明知具有巨大的提升灵魂力量的东西 。其经过实在是极为可耻的。现在我已恢复了理智,每当回想这件事时, 我正不解当时这种道德的不负责任行为何以竟会维持到这般久。我在这痛 苦的三个星期中,内心日夜交战着。”“当时我的动机其实很可笑,我不 解以宇宙中的人类而言,为什么不能吸烟?对这句问话,我现在实在找不 出答语。” 喜欢谁 林语堂说:“欲探测一个中国人的脾气,其最容易的方法,莫过于问 他喜欢林黛玉还是薛宝钗。假如他喜欢黛玉,那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假 如他赞成宝钗,那他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有的喜欢晴雯,那他也许是未来 的大作家;有的喜欢史湘云,他应该同样爱好李白的诗。” 骂 林语堂说:文人不敢骂武人,所以自相骂以出气,这与向来妓女骂妓 女,而不敢骂嫖客一样道理。 讲稿 20世纪50年代,在北大教授中,吴组缃的讲课是很叫座的。他的精彩 论述往往并不限于对艺术的理解,同时也饱含着对生活的体验。可是他讲 课的姿态说来很有一点冒险,手执一卷讲解,和当时最不受欢迎的念讲稿 方式差不多。那薄薄的稿子,有时就是一篇并不太长的论文。但是他所创 造的奇迹是:薄薄的十几张纸,居然一学期还没有念完。 他每念完一段,就从容不迫地即兴发挥起来。讲稿上的,是书面语言 的严谨的结论,而他所发挥的,则是他艺术创作和人生体验的结晶。 习惯 吴组缃在北大做教授,在学生中有相当多的崇拜者,每逢他上课,连 向来懒散的、善于在课堂上打瞌睡的学生也一个个都正襟危坐。讲到精彩 处,他往往把手围成一个空拳,举到嘴边,习惯性地咳嗽几声,又继续他 沉稳的讲授了。这一圈着手咳嗽的习惯后来也影响到他的一个门生,等到 他能够在北大讲台上讲课时,也常常情不自禁地作吴组缃式的咳嗽。 恩人 1983年初萧乾夫妇搬到复兴门,与钱钟书和杨绛住的南沙沟,相距不 远,萧乾夫妇第一次上门拜访时,是钱钟书开的门。一见是萧乾,他忙招 呼待在里屋的杨绛说:“恩人来啦,恩人来啦。”萧乾心中纳闷:“我怎 么忽然成了二位的恩人呢?”后来才知道,钱钟书指的是1930年代萧乾接 管上海《大公报·文艺》后,把杨绛的一笔稿费兑换成外汇,寄到和钱钟 书一道在英国深造的杨绛手里。萧乾对夫人文洁若说,他对每个作者都是 一视同仁,没想到半个世纪后,两位大学者还记得这么一桩小事。 少数 在1999年举行的首届中科院刘永龄奖的颁奖仪式上,著名华裔科学家 、诺贝尔奖获得者丁肇中先生谈了以下看法: “科学和政治不一样。科学的发展是多数服从少数,正好与政治相反 。科学要有进展,只有极少数人把所有人的观念推翻,才能前进。公元 1687年,牛顿发现万有引力;到1905年爱因斯坦发现在运动速度很高的时 候速度测定值不准确,创立了相对论;到了20世纪20年代左右,又发现相 对论也需要修改。所以人类对于科学的研究是跟着时间发展的,只有把旧 的观念打破,才能有新的贡献。这是什么意思呢?能考第一名并不能代表 一切。我所认识的20世纪的物理学家们,拿诺贝尔奖的几乎没有考第一名 的。他们都是挑一个题目,真正认为研究这个是我一辈子最重要的,为了 这个东西,其余的东西都是次要的。这是第一点。再一点,你不能因为别 人反对,就把你的研究题目放弃,因为你要把绝大多数人的观念打破的话 ,必然会受到别人的反对。”P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