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阅读(给儿童的文学分级读本5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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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夜和两篇儿童故事 [瑞士]赫尔曼·黑塞 我们家小型圣诞晚会静静结束的时候，还不到12月24 日晚上十点钟，而我已经十分疲倦，我很乐意早早上床， 心里特别高兴未来整整两天不会有任何邮件和报纸送来。 我们家最大的房间，所谓的图书馆，看上去横七竖八，乱 糟糟的，不平静就像我们的内心，尽管我们只有三个人： 男主人、女主人和女厨子。我们的圣诞夜还是过得很愉快 的。我们也有一棵点缀着亮晶晶倒挂小烛的圣诞树，树上 缠绕着金色、银色、彩色的纸条和彩带，桌上满是鲜花， 乱七八糟交叉叠放着的新书，还有许多油画、水彩画、石 版画、木刻、孩子们的图画和照片，有的直挺挺站着，有 的懒洋洋半靠在花瓶边上，使整个房间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和动感，有点儿像集市，也有点儿像贵重物品保管室，溢 出一种生气勃勃、无忧无虑、儿童和游戏的气息。此外， 空气里还充盈着一种同样不寻常的香气，那便是燃烧树脂 、蜡烛、烧烤、焙制肉食糕点，还有葡萄酒和鲜花等混杂 搅和在一起的浓烈气味。它们久久地积聚滞留在房间里。 这种时候，老人们的脑海里便会浮现出以往许许多多年代 圣诞晚会的情景、声音和香气。从我记忆得起的第一次伟 大经历后，七十次或者更多一些的节目情景又重现在我眼 前。这些回忆中少有我和妻子共同生活的若千年里共度的 圣诞夜，对她说来，与故乡、出生地的陌生人，与一切遥 远的、已消逝的、不可追回的东西在一起，都比和我共度 圣诞夜更为重要。在节目前的忙碌日子里，我们赠送礼品 、寄包裹，我们接受礼品、打开包裹，我们考虑着自己种 种真诚的和不真诚的责任(这时期的疏懒懈怠所造成的恶果 常常比普通时候严重得多)，整个圣诞节时期一连串的过分 热狂过分紧迫的忙碌，在我们这个永无静息的时代已经是 不可克服的必然，因而几十年里无数次重复以往的节日总 还认为是我们严肃的任务，然而却很少产生纯正和富于意 义的感觉，一切纯正的和富于意义的任务都因其有益人类 ，不只是索取和消耗，而且还要帮助和加强。尤其是在这 样一个日益解体的、缺乏思想的、病态和走下坡路的文明 社会中，对于每一个个人就如同对于集体一样，都不存在 其他任何一种治病良方，都不存在其他任何继续生活下去 的力量源泉，除非我们邂逅到虽然违背我们自己的生存与 行为原则却具有意义，并且向我们表明其确实有价值的东 西。而每当回忆起自己一生中那些圣诞节以及与之相关的 东西时，耳边便立即鸣响起轻轻声音，心头也泛起了阵阵 涟漪，便立即返归了多彩多姿的童年，望见了至爱亲人久 已熄灭的目光，它们证实某种意识、某种统一和谐、某种 秘密的中心恰恰是存在的，我们整整一生都时而自觉、时 而不自觉地环绕着它们转圈子。在童稚年代那些飘着树脂 和蜂蜜香气的虔诚圣诞节日里，在一个还十分圣洁、还没 有遭受破坏、也不相信世界会受到破坏的圣诞夜里，它们 是远远超越我们后来的私人生活以及我们时代的一切流浪 、危机、动荡和反省的，那时我们还保存着自己的一颗心 、自己的意识和自己的善良，还没有受到任何宗教或学派 的教条的影响，而只是按照内心所存在的意识行事，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