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谈话录(名师伴读版)/语文**丛书

歌德谈话录(名师伴读版)/语文**丛书
作者: (德)爱克曼|译者:杨武能
出版社: 光明日报
原售价: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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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802066762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 话题转到了一般的女诗人,宫廷顾问R就说,他觉得女性的诗才往往是 性欲的一种精神表现。 “你听听,”歌德注视着我,笑道,“性欲的精神表现!请问大夫如 何解释?” “我不知道表达得正不正确,”R宫廷御医回答,“反正就是这么回事 。通常女性得不到爱情幸福,就会在精神方面寻找补偿。如果她们及时结 婚生子,那就想不到再写诗啦。” “我不想考察您在这件事情上有多正确,”歌德说,“不过我发现, 妇女们的其他某些天赋,倒确实是一结婚就完了。我认识一些女孩子素描 画得很棒,可一当上贤妻良母就不行喽;她们要管孩子,再也不拈画笔。 “不过咱们的女诗人尽管写吧,爱写多少就写多少,”他兴致勃勃地 继续说,“只是我们男人别写得像女人就好啦。不信请看咱们那杂志和通 俗图书,一切都那么柔弱,而且越来越柔弱!要是现在从切里尼的《自传 》中选一章出来登在《晨报》上,那将会是何等显眼夺目哦! …… 仆人通报里莫尔教授来了,宫廷顾问R随之告辞。里莫尔在我们旁边落 了座。关于塞尔维亚爱情诗母题的谈话继续进行。里莫尔已经知道我们谈 话的内容,于是就讲,依据上面列举的那内容,不仅可以写诗,而且进可 以发现,同样的母题已经有德国诗人写过了,并且是在不知道塞尔维亚那 些诗的情况下。随后他甚至回忆起自己几首类似的诗,正如我在朗诵塞尔 维亚爱情诗的时候,也想起并提到歌德的几首诗一样。 “世界永远是同一个模样嘛,”歌德说,“各种情景不断重复,一个 民族生活、恋爱和感受如同另一个民族:为什么一位诗人就不能跟另一位 诗人同样作诗呢?生活状态一个样:为什么诗的状态就该不一样呢?” “正是生活和情感相同,才使我们能够理解其他民族的文学啊,”里 莫尔说,“否则,在读外国诗的时候,我们就将不知所云。” “所以呀,”我接过话头,“总有一些学究让我感觉莫名其妙,他们 好像认定作诗不是从生活到诗,而是从书本到诗。他们总是讲,这是这里 抄来的,那是那里抄来的!例如莎士比亚作品里有些地方,因为在古希腊 罗马的作家那儿也有过,他们就认为是他抄了古人的作品来着!例如莎十 比亚的作品写过这样一个情景:人们看见一位姑娘漂亮,于是就夸养了这 么个女儿的父母有福气,夸将娶她回家的小伙子有福气。现在因为荷马史 诗里也出现过相同的情节,于是就说莎士比亚也是抄的荷马!——多有意 思哟!好像这类事情真的需要千里迢迢地去寻找似的;好像人们不是每天 都亲眼看见,都亲身感受,都亲口述说似的!” “是啊,”歌德道,“真是可笑极了!” “在这点上,”我接着说,“就连拜伦爵士也未能免俗。他把您的《 浮士德》拆得支离破碎,认为您这是这儿拿来的,那是那儿拿来的。” “拜伦爵士引证的那些杰作,”歌德说,“我大部分连读都没有读过 ,更别提在写《浮士德》的时候想起它们来啦。确实,拜伦爵士只在作诗 的时候才伟大,一需要思考就变成了孩子。所以拿那些来自他同胞的对他 自己的无端攻击,他也一筹莫展;他本该更有力地予以反击才是。他应该 说,作品里的一切全是我自己写的!不管取自生活还是书本,都一个样, 问题只在于我用得恰当!瓦尔特·斯科特用了我《哀格蒙特》的一幕,他 有这个权利;他还应该受到称赞,因为他用得聪明。同样,他还在自己的 一部小说里,仿照我的迷娘塑造了一个人物;至于是否塑造得同样成功, 那是另一个问题。拜伦爵士的魔鬼换了一副嘴脸,却仍然是靡非斯托的后 代,这也没有错!他要是异想天开,另起炉灶,没准儿弄得更糟。还有我 的靡非斯托唱了莎士比亚的一支歌子,他又为什么不可以?如果莎士比亚 的那支正好合适,说出了我正想说的话,我干吗要劳神费力自行编造一支 ?所以我《浮士德》的序幕就与《约伯记》有几分相像,这也完全正确, 为此应该受到赞扬而不是指责。” 歌德兴致极佳。他吩咐取来一瓶葡萄酒,亲自给里莫尔教授和我斟上 了酒;自己却喝产自玛丽温泉的矿泉水。这个晚上像是预定和里莫尔一起 修改他自传续编的手稿,也许希望对其遣词造句作一些推敲和润色。 “爱克曼最好留下来一起听听,”歌德说。这我可求之不得。说着他 把手稿放到里莫尔面前,里莫尔便从1795年开始读起。 整个夏天,我已享受了反复阅读和思考他所有这些年的未刊稿的快乐 ,只有最后的部分除外。可是眼下,在歌德本人面前聆听朗读它们,更给 了我一种全新的享受——里莫尔字斟句酌,我有机会欣赏他词汇的丰富和 表达的灵活。歌德呢,那些被描写的岁月历历如在目前,不禁沉湎在了往 事的回忆中,当提到这个那个人或事时便以口述的方式作些细节的补充。 ——真是个幸福的夜晚!一再提到他同时代的那个伟人;席勒与1795至 1800年这个时期关系最为密切,更不断反复讲起。戏剧是他俩共同的事业 ,歌德最出色的作品也产生在这个阶段。《威廉·迈斯特》完成了,随后 构思和写了《赫尔曼与多罗苔》,为《时序女神》翻译了切里尼的《自传 》,和席勒联袂替他出版的《缪斯年鉴》写作《温和的赠词》,真是每天 都不缺少接近的原由契机。所有这一切,今天晚上全谈到了,歌德有的是 机会作各种各样妙趣横生的发言。例如他讲: “《赫尔曼与多罗苔》是我唯一还喜欢的长诗,每次重读,我内心都 不能不有所触动。它的拉丁语译本特别令我满意,使我感觉更加高贵,仿 佛这一诗体在此真正回到了自己的本源。” 也反复谈到了《威廉·迈斯特》。歌德说: “席勒批评我编织进了悲剧性的内容,好傢长篇小说就不能有这种东 西似的。可是他错了,我们大家都知道。在他给我的信里,有他关于《威 廉·迈斯特》最重要的意见和观点。这是我最难以捉摸的作品之一,几乎 连我自己也没有开锁的钥匙。大家想寻找一个中心点,可这不仅困难,而 且没一点好处。我应该讲,在我们眼前展开丰富多彩的生活,这本身便不 无意义,并非一定要道出倾向,倾向只适用于理智。如果有人非要寻找这 样的东西,那他就抓住弗里德利希在小说结尾时对主人公讲的话好啦:‘ 你让我觉得就像基士的儿子扫罗;他出去寻找父亲走丢的驴子,结果却得 到了一个王国。就抓住这句话吧。因为归根结底,整部小说没说什么,只 想讲一点,就是人尽管会干许多蠢事,犯许多错误,可在一个更高的存在 指引下,最终会到达幸福的终点。”P45-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