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金鱼(精)

秘密金鱼(精)
作者: (美)大卫·米恩斯|译者:唐江
出版社: 上海人民
原售价: 36.00
折扣价: 23.40
折扣购买: 秘密金鱼(精)
ISBN: 9787208130517

作者简介

大卫·米恩斯(David Means, 1962— ),出生于密歇根州,在哥伦比亚大学取得诗歌艺术硕士学位。 自1993年出版第一部短篇小说集《轻快的救赎之吻》(A Quick Kiss of Redemption)以来,迄今已出版四本短篇小说集,其中2000年出版的第二部短篇小说集《形形色色的起火事件》(Assorted Fire Events) 进入国家图书批评家奖决选名单。 第三部短篇集《秘密金鱼》(The Secret Goldfish)于 2004年出版,进入了“弗兰克·奥康纳国际短篇小说奖”的决选名单。2010年出版**新作品《旋涡》(The Spot)。 他的短篇作品散见于《纽约客》《巴黎评论》《君子》《哈泼斯》等杂志,并且获得“小推车奖”“欧亨利奖”等多个短篇小说领域的重要奖项。 目前任教于纽约州瓦萨学院。

内容简介

密歇根州死亡之旅 公路 公路教人昏昏欲睡:双车道由南黑文向东延伸, 从荒废的蓝莓农场、饱经风吹雨淋的住房旁边经过。 总会有一对名叫朱迪和杰克的男女,吸过大麻,飘飘 欲仙地坐在后座,浑浑噩噩、温柔地搂抱在一起,直 到轿车越过道路中线,跟一辆把成箱樱桃运出特拉弗 斯城的牵引大货迎头相撞。然后大批水果、鲜血和火 花就会洒遍乌黑的路面。 支索 我们认识的一个孩子,在马斯基根那儿的偏僻小 路上冒冒失失地玩儿飞车,在轰鸣声中掉头转向,把 雪一片一片地扬向天空—他始终安然无恙,直到暮色 降临,树木的边缘隐没在蓝色之中,其他一切全都变 得模糊不清,包括**线杆上的支索,支索把他的脑袋 轻巧利落地割了下来,他的头颅在林木线的映衬下凌 空飘飞着(或者说,在我们的想象中,应该是这样的 )。(我们感到好奇的是,他的脑袋把思维保持了多 久,在暗影滑落之前,他那双眼睛看了多久的雪景— 如果它们还能看到东西的话。)雪地车造成的斩首事 故,是每年季节更替时必然发生的死亡事件。 冰 11月底,一车瘾君子抽着水烟枪,把面包车开上 了瓦隆湖,当时第一轮冰冻期刚刚过去,享受冰面的 硬度,是种不容错过的绝佳乐趣—刚上冻的冰还是半 透明的,很像打枪时瞄准镜中有待调整的视野—把面 包车开到这样的地方,实在太诱人了,就在短短几星 期之前,这里还水汪汪的,水浪还在拍打着船身。所 有孩子都来钓过鱼,湖里积满淤泥,水挺浑的,睡莲 的叶子占据了南边的湖面。这些孩子放线钓鱼时,知 道船底下的水有多深。每个人都乘过绑着油桶的筏子 ,坐在筏子上,聆听着午后柔和的水声,还可以像上 帝在云端凝望下界那样,凝望着泛黄的湖水深处。很 快——再过一个礼拜左右——湖心那儿的冰面上,就 会搭建起捕鱼的小屋,所以把面包车开到湖心那儿去 ,是很自然的事。尽可能地检验冰的硬度,对飘飘欲 仙、乐呵呵的他们来说,再自然不过。直到靠近湖心 的地方裂开一道大缝,吞没这部机器,让湖上的世界 重归寂静为止。 衣衫单薄 一个孩子扛着滑雪杖,外出越野滑雪,他把滑雪 杖插进雪里,用力后蹬—质地坚硬的蓝蜡扬起雪粉, 在雪地上留下压紧的弧线—然后登上一座小丘,在一 片被通往芝加哥的宾州中央铁路一分为二的地界上, 留下了人字形的印痕,铁路以外的地面依然保留着原 始的自然风貌,生长着灌木,夏天的时候,本地的越 野摩托车手很喜欢这里,他们在小丘上留下了纵横交 错的条条辙痕。所以他放慢速度,稍事休息时,除了 感到疲惫,身上还大汗淋漓,他呼出的气息消失在零 度以下的空气中,他感觉到,寒意停留在背上的汗里 ,滑进了他的屁股。为了保持温暖,他继续向前滑去 ,当他登上另一个土丘,朝凹地滑下去时,他的雪橇 撞上了树桩,他摔倒在地,扭了脚踝,感觉身体被紧 紧地夹住了。他是悄无声息地死去的,先是坠入无法 看透的黑暗,继而坠入不由自主的睡眠,脑袋朝下, 埋在柔软的雪里。 鱼 一点钟的时候,四个孩子在克罗格超市的停车场 里,在渐渐消散的热气中闲晃,往天上扔(偷来的) 日光灯管,每次扔一根,望着它们飞旋着掉下来,摔 得粉碎,飞迸的玻璃碴就像绽放的花朵。紧接着,比 剑开始了。一个名叫厄尔的孩子抄起一根灯管,朝另 一个名叫斯坦利的孩子举着的汽车挡泥板猛掷过去, 后者反过来狠踹厄尔的屁股,并不是闹着玩地轻轻一 碰,而是结结实实地踢中胯部,直取两腿之间,鞋尖 儿踹在了阴囊上。卵蛋挨踢的孩子做出种种夸张的惨 状。他手捂裆部,发出长长的低吟,栽倒在人行道上 。这场打斗进行的同时,另一个孩子把好多辆购物车 往一座水泥电缆塔里推。然后他把一辆购物车弄翻, 爬上去狂踩。所有这一切,都有车载广播伴奏。(可 能是当时时兴的哪支金属乐队,很可能是本地的音乐 天才,伊基·波普或者泰德·纽金特。)厄尔弓着身 子,默不作声地流着口涎。这时踩购物车的那个孩子 扶起一辆购物车,把它朝一辆蓝色“飞羚”推了过去 ,在暗淡的光线里,轿车的颜色不甚清晰,购物车撞 在了车前灯上。这下惹恼了那个叫斯坦利的孩子,他 抄起另一根灯管,朝推购物车的孩子逼近。(别忘了 ,这帮孩子都是好朋友,他们只想变着法儿地消愁解 闷,这种愁闷颇有密歇根州的特色,另外他们这样做 ,还能多分泌一些睾丸酮,好让他们服下的安非他命 如虎添翼。当天晚上早些时候,他们去鱼卵孵化场大 肆破坏了一番,把装在黄色纸箱里的耗子药倒进了收 集槽,等着鱼浮上来,鱼的确浮了上来,变得大睁着 眼睛,就像遭到了背叛,它们横着身子漂在水面上, 直到水槽顶部——在柔和的星光下——变得像是一床 缀满亮片的被子,那些亮片全是死鱼的鱼鳞。)所以 拥有这辆车的那个孩子(斯坦利)去对付推购物车的 孩子时,不光像一心想要报复的人那样决绝,还有一 股别样的热切,就好像对方跟自己有共同的纽带,怀 有同样的爱恋,就好像在走近镜子里的自己。他握着 灯管,朝朋友脸上猛地一甩,灯管在一侧颧骨上撞得 粉碎,然后不知怎的,断开的裂口像刀刃一样,深深 刺入他的脖颈,斜着向下扎进了颈动脉,冒出了不少 血沫子。所以这孩子倒在人行道上时——他“咕咚” 软倒在地——已经大量失血,正在屈从于死亡,就像 在费舍尔车身制造厂喷漆室里的人,在羊皮纸造纸厂 看滚轧机的人,或者在格子花出租车公司安装门把手 的人,在操劳一天之后,倒在软绵绵的枕头上一样。 彗星的尾巴 查伦以做实验的招摇劲头,尝试过所有的玩意儿 :可待因/酒;安定/看起来太小,吃了也不会有事的 神秘绿色小药丸,看起来就像外婆的糖精片。然后, 她在霍顿县附近的度假屋旅馆,尝试了这种紧绷绷的 小安非他命片,这是那种老式的公路旅馆,挂着霓虹 招牌:“水床/有线电视”。狭长冰冷的摇橹小船停 在岸边——迈伦号、基威诺号、皮瓦比克号——船身 直掉铁锈。对那些伐木工人,对那些下巴留着胡子, 在德卢斯和苏圣玛丽运河之间磨炼过性格的人来说, 度假屋旅馆就像家一样。旅馆的卫生间返潮,生出了 霉,浴缸龙头滴落的金色锈渍,看起来就像钟乳石。 她是从一个叫厄尔的小子那儿买来的,他憔悴,消瘦 ,有点驼背,自个儿在指关节上文了这样一些常见的 字:耶稣基督。他龇着牙,笑着强调,她一定会爱死 这些药片的,**的,她会爽得没边儿,到时候怎么感 谢他都不为过,他用两根夹得严严实实的手指,把那 个亮晶晶的小袋子递过来,引诱她付钱。她又怎能拒 绝呢?倒不是因为,她知道他的货色确实不错,或者 她相信他的说辞,而是因为这个漂亮的小封口袋让她 没法说出不字来。她有种无路可退的神情,下颚上的 皮肤绷得紧紧的,少了一些牙齿。她眼看就要走到一 条路的尽头,他会帮她一路走到底,或者帮她走上另 一条路。所以在他离开,去花自己赚的钱,而她服下 那些药片时,没人看到她大口喘息的样子,她嘴里说 着哦,同时脑子里也是这样想的,我要昏过去了,彻 底昏过去了,我要掉下去了,我正在下沉,在探索太 空,在星际遨游,我正在下行,我正在溜走。还没等 她看到上帝(如果真有上帝的话)和窗外的港口景色 ,她就死了—颜色像钢一样、软绵绵的波涛上,有一 艘矿砂船在快速驶向苏必利尔湖的湖心。天空有种硬 邦邦的质感,天边有种亮蓝的色调,加拿大那个方向 笼罩着一层白色的薄雾。再过几小时,清洁女工就会 发现她的尸体,她的一只胳膊甩在身后,就像跳弗拉 明戈的舞者,米黄色的床罩衬托出她皮肤的苍白和光 亮,她的嘴巴发出**后一次叹息之后,一直张着,仿 佛她的呼吸还在,依然流连不去,不成形状、顽强有 力地萦绕在**后说出的某一句话周围。 …… P213-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