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佳阿姨（精）/俄罗斯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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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在儿童房的门口她愣住了。2000年、2001年和 2003年在门上都画了高度的标记，今年怎么就忘画了 呢？她边看边准备迈出下一步，突然她觉得自己可能 犯了抢跑的大忌。此刻她心里五味杂陈，过了一会儿 心情才慢慢平复。她没有感受到早晨起床时的绝望心 情。她再一次倾听内心的声音，没有，真的没有绝望 。但此时，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一切美好和亲切 的事物就要终结，这种感觉从头顶开始，逐渐钻进她 的肺里，经过肚子传到大腿上。一切都会改变，可以 简单地讲，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她蜷缩身体，耸动肩 膀，擦掉夺眶而出的泪水，抽动几下鼻子，以这种方 式甩掉满腹的愁苦，好像这样做真的有效果似的。然 后，她挂着满脸灿烂的笑容走进儿童房。 房间很暗，深红色的窗帘挡住了阳光。就在她踩 到毛茸茸的地毯的一瞬间，奇奇从书架上掉了下来。 曾几何时，奇奇就是巨人，身形和小孩儿差不多，但 孩子在成长，可这只猴子却越来越缩水，变成了不起 眼的小玩具。在酒红色的昏暗中，孩子关于狗狗的梦 不可能持续太长时间，浓稠的光亮形成多条色彩浓重 像彩虹形状的河流，这些光和光构成的河流散发着柠 檬的味道和蜂蜜的香甜，仿佛可以直接用舌尖来舔舐 。早晨好！男孩儿用被子盖住脑袋。睡眼惺忪，身体 温暖。一个脚后跟从被子中伸出来，又一下子缩了回 去。她坐在床边，把男孩儿的腿从被窝里拽出来，亲 吻他胖乎乎的脚趾。男孩儿睁只眼闭只眼看着她，笑 得很勉强，转瞬他马上又高兴起来，问道：“今天你 带我出去吗？” 男孩儿离不开她，但她的工作让男孩儿感到很无 奈。常常是她下班回家时，他已进入梦乡。他不知道 是她故意这样安排还是工作要求她这样，为的就是… …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走进厨房，让儿子再睡上几分钟。 桌上的玻璃瓶里装满了水，里面插着几片黄色的 、红色的、柠檬色的、有绿条纹的枫树叶，这是小男 孩儿晚上和妈妈散步时搜集的宝贝。窗户是关着的， 一夜之间树叶吸饱了水分，里面散发出土地的味道、 蘑菇的气息和8月雨水的霉味。树叶发生了变化，比 原来大了，树叶堆放在一起，看上去有些凌乱，叶片 的边缘已经卷曲。不过，小男孩儿没有打算扔掉这些 难看的树叶。因为小男孩儿本身就是一个“暖孩儿” ，他的名字就是焦普雷。她把桌子上的花束移到阳台 上，打开了气窗。 半小时后，儿子洗漱完毕，饱餐一顿他特别喜欢 的燕麦粥。如果上面用果酱画个笑脸或小猫咪，那他 会更爱吃。这些果酱都是好东西，是婆婆从农村一罐 一罐寄来的。焦普雷吃饭不用人操心，但到现在还不 会快速地穿衣服。不过她会帮他，比如帮他把平时玩 耍时才穿的裤子拉紧，帮他把穿反的T恤脱下来，再 重新穿好。他系好鞋带。五岁的孩子应该自己穿衣服 。但她见到他自己穿的时候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