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动物同行/白鲸国际大奖作家书系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一旦骑到马背上，我们就用光着的后脚跟忙乱地 踢它们一下，像个外行似的尖叫着自认为发音准确的 粗话——从大人那里模仿来的，以此驱赶它们往前走 。有时候，它们会听从驱使，迈着沉重的步子，在牧 场上慢慢地走过，而我们则坐在它们背上，装作吉恩 ·奥特里或者罗伊·罗杰斯——儿时的牛仔英雄。他 们从不开枪杀人，总是干脆利落地开枪把坏蛋手里的 枪打落下来，也从不亲吻未婚少女，只是在故事结尾 时骑着马消失在落日的余晖里。我们会骑马去追赶抢 劫了驿站马车或是以其他方式威胁了落难少女的歹徒 ，我们救下这些少女，却从不亲吻她们，这是当然的 ，而是在我们想象的结尾策马而去。 那些马总是温驯、听话，虽然它们看着一点儿也 不像“冠军”或者“扳机”——吉恩或者罗伊出类拔 萃并且快如闪电的坐骑，被当作宝贝一样宠爱，身上 的毛被梳得整齐光亮，并且用香波清洗过（我记得“ 冠军”是一匹枣红马，身上泛着金棕色的光泽，而“ 扳机”则是一匹帕洛米诺马，亚麻色的鬃毛和尾巴顺 滑地垂着），我们则化身成了牛仔。我们用细绳把粗 糙的木头六发左轮和破烂的遮阳草帽拴在身上，明确 自己的想象，牧场很容易就变成了远方的西部山岭， 每一丛灌木后面都躲藏着一个到处作案的驿车劫匪， 或者一个狡猾的盗马贼，也许正一心打算大肆偷窃某 个可怜的大庄园主（就是我舅舅，一个小农场主）。 然而，事情并不总是那么顺利。那些马非常温驯 、心平气和的时候，它们规规矩矩，而当那些规矩受 到破坏的时候，它们的报复有时候是彻底的、毁灭性 的。每个星期六的晚上，我们去附近的镇子——一些 挨在一起的小木头房子，全都没有自来水和电——里 面住着七八十个人。那里有一座教堂和一个会所，会 所后面紧邻着一个简陋的木头建筑，里面有块破烂的 电影幕布和一台电动的小型电影放映机，一直在播放 同一部吉恩·奥特里的电影。在这部电影里，吉恩从 一所房子的二楼跳到下面的马背上。 我们当然也要一试身手，我试图拢着马，我的表 哥则从牲口棚干草仓的开口处往马背上跳。 他弹起来一下，他的大腿根儿实际上撕裂了，发 出像是坏水泵发出的声音，接着顺着马腿滑落下去， 马腿踢了一下，他平直地飞向后面，直接穿过了牲口 棚的板条墙壁。他活了下来，尽管我至今仍不知道他 是怎么做到的。他被踢飞的身体真的把墙壁上的木板 都砸穿了。 我本人则参照印第安人的做法，用干柳树枝做了 一张弓，从正在鸡窝里下蛋的母鸡身上拔下鸡毛，再 笨手笨脚地绑在削尖的大青篱竹上，把它们当箭，然 后骑在老吉姆身上，用这些弓箭捕猎“水牛”。 P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