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只够爱一人(钱锺书与杨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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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而治下的小杨绛 一个人在世上的传承方式有千百种，而平时无华的文 字是杨绛留在这世间最感人的一种。在那个文人有如过江 之鲫的年代，她不愿做随波逐流的浮萍，也不愿做只能置 身于闺阁中的娇弱千金。她以笔为生，用一篇篇佳作告诉 别人什么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无论现世安稳，还是岁月飘 摇，她始终保持着坚韧从容，仿若一株山峰上的雪莲，遗 世独立，风华绝代。她是杨绛，她用一个世纪的传奇，谱 写了一生的傲骨与柔情。 若说父母是子女最初的启蒙，那么杨绛的父亲杨荫杭 在文学方面带给她的影响是深远的。1878年，杨荫杭（字 补塘，笔名老圃）出生在无锡的书香之家。无锡之地，太 湖明珠，自古的富饶之所，而世代的文化教养，更让杨荫 杭养就了一身的书生侠气。亲眼见证了已历经三百年的清 王朝日渐衰败，却仍拖着疲乏不堪的身躯苟延残喘，杨荫 杭从小便立志：国家腐朽，文人应该化笔为枪。于是他在 17岁的时候，考入北洋学堂，想要学习最先进的文化。 当时的北洋学堂在教员配备、教材的选用以及实验室 的器材都是美国模式，这样的学堂在当时实属难得。杨绛 曾在《回忆我的父亲》里提到过，杨荫杭还在北洋学堂读 书的时候，有一次，学堂里发生了学生为改善食堂伙食闹 风潮的事情，而学校的主事洋人出来镇压，带头的一个广 东学生被开除了。洋人威胁道：“谁要跟着一起再闹，就 一起开除”。国家的衰败，让那时不少的中国人对洋人敢 怒不敢言，于是大家面面相觑，默不作声。当时，杨荫杭 本来并未参与此事，但眼见自己的同胞因国败而人懦，愤 恨不已，于是挺身而出，主动承担责任。他大声地冲着洋 人怒喊：“还有我!”最终，杨荫杭和那名广东同学一起被 开除。风潮平息后，他带着些许惋惜离开了这座条件优越 的学府，未来如何，他不得而知。 1898年，杨荫杭带着对家乡的眷恋赴日留学深造，在 日本期间还发生过两件趣事。那时候，杨荫杭跟其他中国 留学生住在一起，由于吃不惯日本的冷食，很多中国留学 生会从国内带皮蛋过去，因为皮蛋保存时间久，不易腐坏 。其中一位同学发觉，自己带去的皮蛋每两天会少一枚， 就特别留心。后来才发现，原来是被日本的舍监偷吃掉的 。而他们带去的牙粉，还被日本的女佣当作高级的化妆品 涂在脸上。可见，当时日本的国内经济并不如意。 杨荫杭后来跟女儿讲起这件事的时候，还曾用了章回 小说的标题：“偷皮蛋舍监尝异味，搽牙粉丑婢卖风流” 。这件事冯自由也有记录，标题是《日教员窃皮蛋之笑话 》。 那时的杨荫杭深深地感觉到，中国落后的不是经济， 而是军事，是船坚炮利。恰逢国内当时发生了戊戌变法和 义和团运动，于是，1901年，杨荫杭利用暑假回无锡探亲 的机会，在当地鼓动了一批进步青年组成励志学会，在埃 实学堂以讲授新知识为名，宣传反清革命。 1902年，毕业后的杨荫杭回国，在上海的《时事新报 》担任编辑的职位，真正做到以文字为利剑，为无产阶级 发声，以精辟的时评和精彩的文字蜚声一时。他还经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