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广西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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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哥伦比亚的倒影(精)
ISBN: 9787563358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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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人”和中国的“自然”,从《诗经》起, 历楚汉辞赋唐宋诗词,连绾表现着平等参透的关系, 乐其乐亦宣泄于自然,忧其忧亦投诉于自然。在所谓 “三百篇”中,几乎都要先称植物动物之名义,才能开 诚咏言;说是有内在的联系,*多的是不相干地相干着。 学士们只会用“比”、“兴”来囫囵解释,不问问何以 中国人就这样不涉卉木虫鸟之类就启不了口作不成诗, 楚辞又是统体苍翠馥郁,作者似乎是巢居穴处的,穿 的也自愿不是纺织品。汉赋好大喜功,把金、木、水、 火边旁的字罗列殆尽,再加上**鳞介的谱系,仿佛 是在对“自然”说:“知尔甚深。”到唐代,花溅泪鸟 惊心,“人”和“自然”相看两不厌,举杯邀明月,非 到蜡炬成灰不可,已岂是“拟人”、“移情”、“咏物” 这些说法所能敷衍。宋词是唐诗的“兴尽悲来”,对待 “自然”的心态转人颓废,梳剔精致,吐属尖新,尽管 吹气若兰,脉息终于微弱了,接下来大概有鉴于“人” 与“自然”之间的*妙好辞已被用竭,懊恼之余,便 将花木**幻作妖化了仙,烟魅粉灵,直接与人通款 曲共枕席,恩怨悉如世情——中国的“自然”*幸中 国的“人”,中国的“人”阿谀中国的“自然”?孰先 孰后?孰主孰宾?从来就分不清说不明。 儒家既述亦作,述作的竟是一套“君王术”;有所 说时尽由自己说,说不了时一下子拂袖推诿给“自然”, 因此多的是蛾冠博带的耿介懦夫。格致学派在名理知 行上辛苦凑合理想主义和功利主义,纠缠瓜葛把“自然” 架空在实用主义中去,收效却虚浮得自己也感到失望。 释家凌驾于“自然”之上,“自然”只不过是佛的舞台, 以及诸般道具,是故释家的观照“自然’’远景终究有限, 始于慈悲为本而止于无边的傲慢——粗粗比较,数道 家*乖觉,能脱略,近乎“自然”;中国古代艺术家每 有道家气息,或一度是道家的追慕者、旁观者。道家 大宗师则本来就是哀伤到了*望、散逸到了玩世不恭 的曝*野叟,使艺术家感到还可共一夕谈,一夕之后, 走了。(也走不到哪里去,都只在悲观主义与快乐主义 的峰回路转处,来来往往,讲究姿态,仍不免与道家 作莫逆的顾盼)然而多谢艺术家终于没有成为哲学家, 否则真是太萧条了。 “自然”对于“人”在理论上、观念上若有误解曲 解,都毫不在乎。野果成全了果园,大河肥沃了大地, 牛羊人栏,五粮丰登,然后群莺乱飞,而且幽阶** 苔生——历史短促的国族,即使是由衷的欢哀,总嫌 浮佻庸肤,毕竟没有经识过多少盛世凶年,多少钧天 齐乐的庆典、薄海同悲的殇礼,尤其不是朝朝暮暮在 无数细节上甘苦与共休戚相关,即使那里天有时地有 利人也和合,而山川*木总嫌寡情乏灵,那里的人是人, 自然是自然,彼此尚未涵融尚未钟毓……海外有春风、 芳*,深宵的犬吠,秋的丹枫,随之绵衍到煎鱼的油 香,邻家婴儿的夜啼,广式苏式月饼。大家都自言自 语: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心里的感喟:那些都是 错了似的。因为不能说“错了的春风,错了的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