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药铺(上、下)

大梦药铺(上、下)
作者: 谭以牧
出版社: 安徽文艺
原售价: 78.00
折扣价: 44.50
折扣购买: 大梦药铺(上、下)
ISBN: 9787539678320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 1 — 天蒙蒙亮,兴旺镇上的鸡鸣了三两次,身穿白衣的少女白沐和身穿黑衣的少年黑芒抬着一个装满脏衣服的大木盆,吭哧吭哧地往河边走。 在兴旺镇,这条河就是镇民赖以生存的母亲河。人们白天在河边洗衣服、洗菜、淘米……每当落日时,便有人在河里嬉戏,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黑芒身高约七尺五,肌肤雪白,容貌秀气,身材高挑瘦削。他开心时双眼会弯成月牙,嘴角微翘,是一个温柔的倾听者。 他旁边的白沐脸颊上有一个桃花形的印记,一双杏眼又大又圆,脸上总是透着红扑扑的胭脂色。她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辫,走路时一蹦一跳的,仿佛遇到了什么快乐的事情。 他们走到河边放下盆,白沐手握捣衣棍,取出一条长长的裙子,刚刚放入河里浸泡,忽然发现远处漂来一样东西。 天灰灰的,距离有点远,白沐凝神看了许久,还是看不分明,只觉得是黑乎乎的一团,好奇地问:“黑芒,那是什么?” 黑芒极目看去,微微一笑。他脚尖点地,跃向长河,当即将那东西提到了岸上,笑着道:“你看。” 原来是一个人。 此人衣衫破烂不堪,上面还挂着许多水藻之类的东西。他身上有许多伤口,有些被水泡得皮肉都翻卷了,看了让人难免头皮发麻。 白沐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这个男人。他的脸很白,眼睫长而翘卷,轮廓棱角分明,五官精致,就像是手艺极好的工匠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一样。 白沐探了一探他的鼻子,发现还有气息。她眉头微皱,问:“小黑,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大小姐的宗旨是,如果能够不惹是生非,尽量置身事外。这个来路不明的人,说不定是被仇家追杀,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他们若是贸然救了他,也许会引火上身。 “扔在这里吧!”黑芒笑着说出略显凉薄的话。 白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有些不甘心,她的良知不允许她视而不见。她咬咬唇,问:“真的不管了吗?” 黑芒仍旧笑眯眯的,不发表任何意见。 白沐服软,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们到别的地方洗衣服,希望他能遇到一个好心人。” 白沐端起木盆正要往别处走,那男人忽然发出嘶哑的闷哼声,他身上若隐若现的橘红色鳞片让人没有办法忽视他的存在。 白沐与黑芒都停了下来,他们看着男人,若有所思。良久,白沐又开口:“我们把他救回去吧!” 黑芒点了点头。他主意多着呢,但若是白沐有了提议,与他的想法一致,便听他的;不一致,就听白沐的。这意味着,他的想法一点儿也不重要,然而他甘之如饴。 他们把衣服扔在河边,各架着男人的一只胳膊往家里走去。一路上,他们反常地沉默着,他们知道,这次大小姐一定不会拒绝他们救人。 “吱呀”一声,木门开了。 一个美艳的女子正在后院晨练,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只穿着轻薄的雪色点花衫裙,披着一件艳色的大袖衫。她妆容冶艳,然而没有一丝风尘气。她单手撑着一个药架,使劲地压腰,听到门口的响动,转过头。 白沐、黑芒架着那男人走进院子。女子皱眉:“我不是说了我不救人,你们若是再动什么慈悲之心,干脆自己救好了。” “大小姐,这人可不一般。”白沐立马解释,“他身上有……” “鱼鳞”两个字正要说出口,她感觉到黑芒轻轻地推了她一下,当即闭了嘴。 白沐口中的大小姐玉瑶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沉默良久,才吩咐道:“先把他放在后院的那张席子上。哎,你们不是去洗衣服了吗?衣服在哪儿?” 白沐看了黑芒一眼,吐了吐舌头。黑芒微笑道:“我们现在就回去,衣服应该还在。” 玉瑶柳眉倒竖,喝道:“快去,若是少了一件,扒了你们的皮!” 白沐拉着黑芒风一样溜了。 玉瑶将长发扎在脑后,走到男人身边。她猫下腰,仔细地盯着男人的脸,端详了半天,才若有所思地道:“怪不得白沐会动恻隐之心,这么好看的男人,就是我也要多看两眼。” 她暂时没有理解白沐所说的“这人可不一般”是什么意思,只以为白沐贪恋美色。于是她把这个男人晾在后院,不予理会。 现在是卯时三刻,她准备吃点东西后,就开门迎客。 院子里晾晒着许多几天前从山上采来的药草,这几天天气正好,若是再过两天,兴许就要下雨了。她得早点把这些药材分门别类地一一装好,等到下一个晴天再分批拿出来晒一晒。 她一顿不吃肉就心发慌,进厨房后,把前两天做好的筋头巴脑切了,又烙了两张饼子,盛了一碗小米粥,拿到后院,搬出一张凳子,对着将要升起的太阳大口咀嚼着。 她面前昏迷的男人没有一点要苏醒的迹象,她也不理会,全当他是一条僵死的鱼。 她不怎么怜悯这个随时可能断气的男人,她只是在想,待会儿开张了,若有人发现后院里躺着一个人,她该怎么解释。 吃着吃着,男人忽然动了几下,先是手指,然后是他的腿。他口中发出嘶哑的闷哼声,脸上和身上再次浮现出橘红色的鳞片。 玉瑶的半张饼嚼得正香,见状停顿了一下。可这会儿男人又没了动静,她坐不住了,将饭菜放在一边,再次走到男人身边,蹲下身子。 她仔细地端详着男人方才浮现鳞片的肌肤,一时陷入了纠结之中——她应该救他吗? 也许在黑芒和白沐将这个人带进院子的时候,她平静的人生,注定将掀起波澜。 这是宿命,如晓风、晚烟、夜雨与梦中青苔,不请自来,她避无可避。 玉瑶的手伸向了他的衣领,嘴里还是骂了一句:“冤家。” 多亏他碰见了她,不然就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他。 — 2 — 在无庸城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横公鱼是一种十恶不赦的妖怪,他们喜欢在夜里出现,吸取小孩的阳气,吞食大人的精气。 横公鱼化作人形的时候是没有腿的,就像鱼尾一样。只有强行把鱼尾斩断,他们才会生长出两条腿,那时他们就会与人类无二。 不过横公鱼化作人类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稍有差池,便会命丧黄泉。 玉瑶猜测,男人应该就是横公鱼妖。不知出于何种考虑,竟然斩断了自己的尾巴,想化作人类。 是个狠角色。玉瑶忍不住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她又觉得有些奇怪,男人的变化与一般横公鱼化人有所区别。他似乎没有成功,又变回了横公鱼。在她的印象中,横公鱼一族从未有过如此先例,早前,只要化人失败,则必死无疑。 玉瑶将男人安置在客房,吐出自己的内丹,为男人疗伤。 半个时辰后,她才吞了内丹,将男人放平,替他盖好被子。 她伸了个懒腰,准备收拾一下就开张。 霞光漫过屋檐,屋脊上的瑞兽饮饱了昨日的露水,翘首凝望着远方。玉瑶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前站着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佝偻着身体:“小瑶,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开门?” “秦奶奶,”玉瑶解释,“我昨天晚上喝了酒,睡得沉了些。你腿疼的毛病又犯了吗?” “是啊,昨天晚上一场秋雨,我疼得睡不着,想在你这里买些草药来敷一敷。” “您先进屋坐着吧!”玉瑶把秦奶奶迎进门,发现她还带着两个烤玉米,她把烤玉米塞进玉瑶怀里,“你这小身板太瘦了,多吃些。” 玉瑶十分不好意思,推辞了半天还是收下了。 她知道秦奶奶没有药钱,只能靠这两个烤玉米抵账。为了让秦奶奶心里过意得去,她自然要收。 “这样疼,还是在孙大夫那里开个刀比较好。”玉瑶将药拿过来,一如既往地劝说。 其实说了也没用,可她还是习惯性地劝告一二。 秦奶奶果然只是笑笑,取了药,烤了一会儿火就走了。 不一会儿,商略从后院走了过来。他穿着青色的长衫,身上散发着浓郁的书卷气。 商略没有跟玉瑶打招呼,径直走向了前台,开始扒拉他最喜欢的算盘。 他就像一个工具人,不爱说话,只爱算数。只要他把工作做完,就会回去睡觉。招待客人这种事完全不能靠他,所以玉瑶虽然身为掌柜,但更像一个处处忙碌的小二。 这家药铺名为“大梦”,如此别致的药铺名在无庸城只此一家。比起什么李记、王记的掌柜,她也算一个有格调的人了。 白沐、黑芒曾经问她,为什么给药铺起这个名字。她的回答是,这家药铺看似存在,但迟早会像一场大梦一样,消失无踪。 听来有些伤感,不过他们心里明白,玉瑶只是不想自欺欺人。 都是失路人,都是他乡客。 今天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除了白沐救了一个特别的男人。 晚上几人聚在一桌吃饭,白沐突然问起:“大小姐,那男人怎么样了?我待会儿去看一下吧!” “草药的名字都认全了吗?你若有这闲工夫,不如继承了我的衣钵。你这样贪玩可不行,该让黑芒多管管你。” “我今天又认识了十种草药,怎么贪玩了?”白沐昂头,不服。 “我问你,能活血的有哪些草药?哪些是相克的,哪些又是相合的?” “你摆明了是不想让我去看,难道大小姐想独占这个男人吗?”白沐不满地噘噘嘴。 玉瑶放下了筷子,剜了她一眼:“有的人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别到时候丢了芝麻又丢了西瓜。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 玉瑶是好性子,多么希望白沐能认清自己,和黑芒能走到一起。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愿望短期内是不可能实现了。 倏地七天过去。 在这七天里,玉瑶不辞辛劳地为男人擦洗身体,疗伤上药。 男人身上的伤口很多,而且又细又密,有一些处在十分隐蔽的部位。玉瑶每天都要换一遍药,等于将他上下摸了个遍。每当她的手碰到男人的肌肤时,总会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对男人有许多猜测,他的名字,他的来历,他的遭遇。 她对这个陌生男人又有诸多怜悯,要经历怎样的苦楚,才有如此多的伤痕。 第八天晚上,她照例给男人换药,手刚刚碰到他的衣领,他霍然睁开了眼睛。 他盯着玉瑶,手下意识地抓住了玉瑶的腕部。他没有说话,因为他看见玉瑶还捧着一盒药膏。 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沉默着。 终于,他松开了手。 “你醒了?”玉瑶把药膏放下,假装热情,“我还以为你不会醒了呢,这么多天了。” 男人没有理睬她。 今天的玉瑶依然穿着华丽的衣袍,美艳得让人挪不开眼睛。面前这人,倒也不算木头。 玉瑶准备再次给他上药的时候,他不自觉地躲开了。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有各处涂抹均匀的药膏,脸上渐渐泛起了红云。 “我自己来吧!”他淡淡地说。 虽然他清楚自己这些天可能都被看光了,但是当他恢复了意识,还是忍不住感到难堪。 玉瑶点点头:“等你换完了药,告诉我一声。” “嗯。” 玉瑶出门的时候,把门带上了。 他拉开衣服,看着身上大大小小的均匀抹了药膏的伤,沉默。 光是看着,他便觉得害羞了。 怎么是个女人呀?他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咬了咬嘴唇,又没有办法倾吐。 屋子里弥漫着浓郁的中药味,他丝毫不嫌弃,这里的味道倒是令他心安。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后,他打开了门。此时,他已经将身上缠着的绷带全部换了下来,把药膏还给玉瑶:“谢谢。” 斟酌了许久,他还是讲出了心中的隐忧:“我……没有钱,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不知道能不能在你这里做工?” — 3 — “我虽然救了你,但我毕竟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我这里本大利薄,多添一双筷子恐怕会承担不了。”玉瑶皱眉,顿了顿,“你有什么本事,讲来听听,看看能不能让我改变主意。如果你真的要留下来,我还得确保你没什么仇家,不会让我引火上身。” 男人又露出了难堪的脸色,他从来没有被一个人这么直白地评价过。他诚心地问:“如果我真的想留下来,你希望我会什么?” 玉瑶反问:“你觉得呢?” 男人想了想,才道:“我不会给你惹事。” “说是这么说,你能保证吗?” 男人不说话了,像一根木头杵在那里。 玉瑶看着他那木讷的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只管饭,没有工钱,有很多力气活,你若能干,我就留你。” 男人总算开口了:“好。”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愣了一下:“我……” 他犹豫良久,再次保持沉默。 玉瑶心想,原来他是头倔驴,对于无法解释的事情,他就不会开口。 她也不是对方心里的什么人,或许没有资格揭开他的伤疤。 不说就不说吧,她也不爱八卦。 “你今天先去后山捡些柴回来,然后把缸里的水加满。我待会儿上街给你买几套干净的衣裳。” 男人依旧言简意赅:“好。” 玉瑶和他又沉默了一小段时间,玉瑶受不了了:“你身上这么多伤,我干脆就叫你小伤好了,反正你也不肯告诉我名字。我叫玉瑶,是这家大梦药铺的掌柜,你可以跟他们一样呼我为大小姐或者叫我玉掌柜。” 他口里还是那个字:“好。” 换好了药,他便拿起砍柴的刀,背着竹篓从后院出去了。 这是兴旺镇并不繁华的一角,读书人不多,也没有几个阔绰的人,但是邻里街坊之间关系很好。 他默默地沿着乡间的小道上山,默默地捡柴。 对玉瑶来说,她只是随手帮助了一个陌生人,可是对他来说,这是一次重生。 从今以后,他就叫小伤了。 小伤捡了柴火回到药铺的时候,发现玉瑶正在和一个少年谈话。 少年十五六岁,生得唇红齿白,腰身纤细,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中气不足的感觉。他的身量也不高,若是不细看,还会误以为他是个女子。 小伤提着水桶又要去打水,听到少年在抱怨,他的父亲想让他学武,可是他天生力气就小,不是这块料。 乡里乡亲间唠唠家常而已。 少年经常来大梦药铺买骨伤贴膏,算是这里的常客。 从他们的谈话里可以听出,少年名叫陈瑛,有一个比他大一岁的姐姐陈牧。姐弟俩长得十分相似,不过姐姐陈牧的体质比他好得多,从小力能扛鼎,气壮如牛。他的父亲为人保守,认为习武之事应该男人去做,至于女儿家,只要学会女红,找个好人家嫁了就行了…… 小伤听了个大概,便去小镇的公用水井打水。他打完水回家的途中,陈瑛正好经过。小伤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他只是普通的少年,耳后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胎记。 陈瑛穿着普通的棉质衣衫,脚上趿拉着一双粗布鞋。看他这样子,他们家在兴旺镇不是大富之家,也没有穷到不开锅。 小伤回到大梦药铺,将水倒入水缸里。 他做完这一切,天已经黑透,玉瑶让他歇着,待会儿该吃晚饭了。 做饭之类的杂活都是白沐、黑芒干的,黑芒负责生火做饭,白沐负责浣洗衣裳。两人还跟着玉瑶上山采药,学习一些药理。 小伤无所长,不太爱说话,玉瑶见他难以沟通,便也不让他多做事。 今天他装满了水之后,就搬来一个板凳,坐在院子里呆呆地看着天空。 他看着天上的星星,思绪飞得邈远。 这里的百姓关系融洽,不爱计较。自家种的东西吃不完就会拿去分给别家,生怕浪费了。药铺后院的门开着,只要谁有什么想聊的,就大大方方地走进来说上两句,等聊够了又自然而然地离开。 家家户户都养着猫或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炊烟升起的时候,千家万户都飘着米饭的香气。 这才是生活。 他先前过的都不是生活。 那时的他只是被人簇拥着,按照别人的指示活着罢了。 第二天,一个妇人抱着她幼小的孩子前来求医,那孩子突然肚子疼,疼得满地打滚,昏厥过去。 镇上的孙大夫也瞧不出那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妇人一来没什么钱,二来抱着的孩子又没有意识,对孙大夫而言,于利于名,都算得上是亏本买卖。 有人提议让她来大梦药铺,说药铺的掌柜好说话,平时哪家若是有些难处,掌柜都会赊账。 虽然药铺掌柜不是大夫,但既然是卖药的,或许能帮上忙吧!妇人死马当作活马医,抱着自己昏迷不醒的孩子就来大梦药铺了。 “玉掌柜,玉掌柜,求你救救他,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妇人哭得梨花带雨。 玉瑶出言拒绝:“我毕竟只是个卖药的,不是大夫,您还是去找个大夫看看吧!” 躲在门后的白沐急得开始抠门板上的碎木:“她明明能救,偏偏选择视而不见,也不是第一次了。那些半截入土的倒也罢了,可这还是个孩子。” 她身边的黑芒微微笑着,不说话。 白沐越看越着急:“她若不出手,我倒要出手了。” 黑芒问她:“你若有救人的本事,何必只在这里打下手?我们和她不一样,你忘了吗?” 白沐这才停住,是了,他们和大小姐不一样,他们没有救人的本领。 不知什么时候,小伤也站在了他们的身边。他看着店外的情形,看着又是哭,又是跪,又是磕头的妇人,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只是在看一场闹剧。 “小伤,不然你去劝劝大小姐吧,我说不动她。”白沐想,既然玉瑶救了小伤,也许看在小伤的面子上,她会帮这个妇人一把。 白沐还特意强调:“你也是一个幸存者,现在别人有难了,你是不是也应该伸出援手?” 古风志怪+单元剧式小说+BE美学 高人气古风志怪作家 谭以牧 《惊岁》《无忧茶馆》同系列作品 她似乎有那么一刻,也想着羊跳出虎口,能奔向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