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有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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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噩梦成真 又是下班后买菜卖水果走回家的一天，褚 年被保安叫住的时候，还以为是余笑的妈妈又送 鱼汤过来了。 说起来也是惨，自从上次那场“孕妇到底 能不能吃甲鱼”的大争论过去之后，余笑妈妈似 乎觉得自己的女儿、外孙亏了嘴，连送了好几天 的鱼汤过来。褚年虽然孕吐渐消，因为运动量起 来了，胃口也比从前好，可连着喝鱼汤实在有些 受用不起，几乎到了听“鱼”而色变的地步。 “不是吃的，是个快递。” “啊？” 褚年看见快递是寄给余笑的，第一反应是 余笑自己买东西发错了地方，等他拿回家打开之 后，愣了一下：“这是干吗？” 银灰色的裙子下摆都是细碎的光点儿，要 说好看那是肯定不难看，可是吧…… 抱着裙子，褚年挠头：“我怎么觉得怪怪 的？” 以前余笑打扮自己的时候也没这种感觉啊 ？ 换上裙子——当然，褚年还是知道要脱了 他的桃红色背心儿的——左看看，又看看，褚年 跑去鞋柜里掏出上次傅锦颜帮自己买的那双坡跟 小鞋子换上，又打开余笑的首饰盒，从里面找出 一条白金项链。 看看项链，再看看乏善可陈的首饰盒，褚 年拿起了里面一个小小的指圈儿——他们的婚礼 办得匆忙俭省，当众戴的那枚钻戒不过是婚庆公 司提供的道具，真正的婚戒还是这个他大学时候 省出来的金指圈儿。 指圈儿戴在手指头上，松垮垮的。 褚年想起来自己求婚的时候，同一个指圈 儿是圆圆满满地套在余笑的手指头上的，那时候 她虽然也瘦，但是手其实挺有肉的，摸起来软软 的，几乎没有骨头一样。余笑的手还总容易发凉 ，褚年还记得大学的时候一起上完自习从教室出 来，他会把余笑的手握着揣进自己的衣兜里，娇 小文静的女孩儿仰头看着自己，轻轻笑一下，眼 睛就弯了。 看着“自己”的手，褚年无论如何也不能 把这双手和几年前的那双手联想在一起了。 垂下去，指圈儿就掉了，落在桌子上，轻 飘飘地打着转儿。 “这么多年，我给了她些什么呢？”讥嘲 地笑了一下，褚年回过身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这个人，她和自己当年喜欢的那 个人，又还有什么相似？ 哦，对，当年的余笑一心一意爱着自己， 现在的余笑铁了心要跟自己离婚，一个像扑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