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谍局(第1部灭强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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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李斯见秦王 公元前236年秋末，秦始皇的“驱客令”甫一取消，集 聚天下富华的大秦帝都咸阳就接连发生了几次震惊朝野的 无头尸体案。 案件很是诡异。尸体不但无头，且全身赤裸腿臂皆无 ，像是一节节藕段。尸体看似很随意地扔在大街上，位置 却皆是车水马龙之繁华地段。 大秦官员起初以为不过是性质恶劣的刑事案件，有的 甚至认为是老秦人对于重返咸阳的六国商贾的报复，因此 没有过于重视。派了令史去勘验一番，然后通告下去，让 家里有失踪的来认领尸体，责令捕快尽快破案，此事就暂 且放下了。 但如此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几次之后，当地官吏有些坐 不住了，怕有蹊跷，就具了公文，层层上报，一直报到了 当朝廷尉李斯手里。 李斯也正处于无限烦恼之中。 自秦王废除了驱客令后，各国商贾回归，咸阳逐渐恢 复了昔日的繁荣。然而，随着商贾一起回归的，还有山东 六国在秦国布置的大量斥候。 春秋战国时期惯例，各国商社虽然是民间组织，却都 跟本国官府有密切的来往。各国商社就是本国设在所在国 的间谍机构，各国皆如此，心照不宣而已。 各国自然也皆有应对之策，那就是在各国商社内派驻 卧底。商社因此也成了各国明争暗斗的重要阵地。秦国行 人署派驻在各国商社内的卧底，却出了问题。 驱客令下达之初，各国商贾士农被驱逐回国，秦国行 人署派出的部分卧底以为大功告成，没有随着山东六国商 社一起进退，而是喜滋滋去向上司复命去了。六国商社撤 出后，发现少了不少人，仔细追究下来，这才知道自己的 身边竟然有这么多的秦国卧底。 经过几百年的暗中较量，各国的间谍和反间谍组织互 相制约，本来基本处于平衡状态，这次大秦失策，无意中 露出了自己的光屁股，六国商社和细作细细梳理往日情形 ，自然又发现了一些隐藏得更深的秦国卧底，并进行了清 洗。由此，很多秦国卧底神秘失踪，行人署无力应对，只 好上报。 现在这一份公文、一份密报都摆在李斯的案头。公文 是竹简，庄重肃穆，密报是用羊皮写的，虽然柔软，却分 量不轻。 以李斯的智商，他自然明白，这两件事有关联，却不 是必然的因果关系。秦王废除驱客令，有人赞成，有人反 对。赞成者大部分是年轻臣子和将领，反对者却很多是德 高望重的皇亲贵胄。有人传说此事是某个老贵族为了嫁祸 于复归咸阳的山东六国所致。李斯却知道，此事不会这么 简单，其中或另有深意。 山东六国善于结交大秦贵族，很多老贵族都得过山东 六国的好处。这些大秦贵族也不傻，他们在得到好处的同 时，也在利用结交之人，得到一些他国的信息，并趁机离 间六国。很多贵族把得到的情报和自己的所为都禀告秦王 ，并得到赢政的首肯。所以，当初驱客令施行的时候，还 是有部分山东商贾甚至细作，受到这些贵胄的保护，留了 下来。因此，此事到底是何人指使，何人所为，所欲为何 ，其中十分复杂。 李斯思虑半天，长叹一声，又拿起羊皮密报细看了几 遍。仿佛这短短的几行字里，还藏着什么谜底。侍从踮着 脚步过来给他倒水，倒是吓了他一跳。 侍从不由得一笑。李斯摆摆手，示意不喝水。侍从拎 着水壶退下。他还没走到门口，李斯把羊皮拍在竹简上， 好像还不解恨，又重重地拍了两下，那架势，要把这两份 东西拍成碎末的样子。 侍从受了一惊，站住。 李斯站起来，边揉着有些麻木的脸颊，边大喊：“备 车！” 侍从站直身子，干脆利落地答应一声，颠颠地跑出屋 子，跑进满院子的夜色中。 李斯夤夜求见秦王，秦王赢政也没闲着。李斯随着值 日太监进入秦王的书房，看到咸阳令蒙恬和秦王都阴着脸 端坐着，显然也是遇到了难题。 P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