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的世纪（香烟的沉浮史告诉你一个真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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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因公益之名 在香烟出现之前，烟草就已经存在了。烟草在美国文化中的中心性地位 引人注目，这既是因为它的历史悠长，也是因为它的一系列的产品与含义的 丰富性。在现代香烟于19世纪的最后10年被发明出来之前，烟草已经在美国 的经济和文化中深深地扎下了根基。香烟将很快成为传统烟草文化戏剧性转 变的承载体。 早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之前很久，烟草就已由美洲的土著人进行种植和 培育了，不仅如此，它还将继续作为20世纪工业经济中的重要商品而存在。 烟草将在现代美国人的行为、习惯、社会活动中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而 几百年来，它就一直在扮演着这样的角色。烟草把我们与我们的传统根基联 系在了一起，但只有现代香烟的出现，才让我们见证了其最强大、最具有变 革性的方面。香烟为烟草从一种种植物到消费品的转变提供了基本的载体， 也在20世纪为烟草开拓了广阔的市场。 烟草属植物极有可能起源于南美，并且在史前时期就已经向北方扩展开 来了。当欧洲人到来时，他们发觉虽然一些群属仍然处于自然繁衍的状态， 但是，土著人已经根据气候和土壤条件在培育普通烟草(tabacum)和黄花烟 草(mstic—um)了。和土著所培育的其他主要农作物不一样，烟草的种植不 是为了食用。在很多文献记载中可以看到，烟草在土著人的宗教和医疗活动 中扮演重要角色。因为其很高的尼古丁含量以及其使用方式，令早期的烟草 能够让人产生某种迷幻体验。 美洲的早期欧洲拓荒者们还怀着相当的兴趣在观察着土著人对烟草的使 用方式。他们报告称，从精神到社会到医疗，烟草的用途和含义十分广泛。 另外，部族首领们常把晒干的烟草卷成雪茄的样式，在部族成员面前吸食， 以此作为一种仪式。美洲印第安文化的早期研究者们还发现了烟斗等盛烟草 的容器。还有证据表明，人们在咀嚼烟草或者以鼻烟的形式吸入。欧洲拓荒 者们亲自体验后记载了烟草对人的生理影响。它能改变使用者的精神状态， 这是土著人原始的宗教仪式和实践的一个重要的组成因素。烟草能够让人晕 眩、出汗、虚弱、乏力。小剂量可以作为兴奋剂，大剂量可以作为镇静剂。 尽管它的支持者们不同意它的控制性效果和一系列的效应，但是他们中的很 多人认同它的一系列的效果及明显的医疗方面的好处，他们还把烟草加入到 了自己多种多样的宗教仪式和医药处方当中。 在欧洲，烟草的各种特性经历了综合性的调查研究。法国外交官让，尼 古丁（Jean Nicot)在1560年的时候把烟草从葡萄牙送回了巴黎。这种枝叶 繁茂，在19世纪的早期才被明确认识，种植也不广泛的碱性植物，为了纪念 尼古丁，就以他的名字进行了命名。从科学的角度阐释这种植物是19世纪早 期德国植物化学家的一个经典型的课题。这些研究勾勒出了尼古丁不同寻常 的毒性：在纯态下它无色、呈强碱性、易挥发——即便是一支普通雪茄中的 含量也可能致命。使用烟草的很多种方法，例如，通过容器吸，雪茄、鼻烟 、咀嚼等，明显冲淡了尼古丁的影响，但仍然对精神有着显著的效应。 一旦发现了烟草，欧洲人很快就从观察对它的使用转变为控制其生长和 销售。在美洲印第安人和欧洲人深层的接触和影响中，烟草很快成为了欧洲 市场上的商品。在哥伦布穿越大西洋的处女航之后不到一个世纪，烟草已经 在全球各大洲广泛进行了种植。它被传播到非洲、印度、远东，嫁接到当地 的土壤里，也嫁接到了当地医疗和宗教信仰的文化体系里。人类、植物、动 物、微生物穿越大西洋两岸互相交流，在这场复杂的旅行中，烟草拥有了不 起的地位。它印证了一个观念：“新”世界的资源成为殖民的正当理由，但 新的资源、产品、习惯却将改变“IEl”世界及其文化。尽管这趟旅程的健 康隐忧从一开始就被广泛的提及，但是，人们却不可能预言烟草在三百年后 将导致疾病的蔓延。在这种植物所获得的史无前例的成功中，现代社会里负 荷沉重的疾病的种子，也已经被播种了下来。 早期殖民者们很快就在烟草种植上取代了土著人。弗吉尼亚和马里兰殖 民者从17世纪早期就开始出口烟草。烟草的消费引发了激烈而持久的抨击。 在1604年，英格兰国王詹姆斯一世对烟草发表了强烈的抗议，他把抽烟总结 为一种“污染眼睛、刺激鼻子、害及大脑、危及心肺……”的习惯。然而， 这不是最后一次这种警告被忽略。来自英国的需求从来都没有显著的减少过 。到1670年，有报道说，英国的一半成年男性每天都吸食烟草。到17世纪末 期，英国人每年人均消费大约超过两磅烟草，基本上是作为“药用”。主要 是以伦敦索制造的泥质烟斗进行吸食，在19世纪早期，烟草的增长的成本显 著的降低了，因为殖民地的产量出现了显著的增长。 对烟草种植的一系列要求塑造了殖民者们的性格。烟草的生长需要一种 复杂的条件，既需要密集的劳动力，也需要优秀的判断力。“种植者们”， 人类学家费尔南多。奥尔蒂斯这样写道，“需要一片叶子一片叶子地细心照 料他的烟草”。而他们的种植的结果就决定了他的地位。个人的品德、荣誉 和名声与烟草的质量紧密相连。在弗吉尼亚殖民地，刚刚过了圣诞节，播种 过程就开始了，最先以撒下种子为开始。到5月下旬，秧苗从苗圃移植到土 壤，那时的烟草叶大约只有一个美元的硬币那么大。成功的移栽需要好的运 气以及敏锐的判断：充足的雨水是安全移栽的前提，种植者则需要仔细评估 幼苗存活的可能。整个夏季，松土和去除杂草至为关键。当长出8至12片叶 子时，为了防止开花要把顶部的嫩芽打掉，过一段时间，再次生长出来的嫩 芽要用同样的方法处理。这个“打顶除芽”的程序必须严格实施。到了9月 ，烟草被剪下来，时机同样很关键。没熟透的叶子不可能进行合适的加工， 但是对于那些已经等了太久的烟农来说，可能会铤而走险。 烟草的种植过程并不是以收获为终点的。当那些宽阔的绿叶从枝顶剪下 来后，一些最为复杂的任务才刚开始。繁复的干燥和烘烤烟叶的过程将最终 决定产品的质量。光烘烤本身就足以毁掉一次本来成功的种植。烟草挂在烘 干仓里，这样的话，这些将被船运的产品既不会太潮湿——过于潮湿在运输 的过程中容易腐烂——也不会太干燥。烘烤要求气候和火候适中。对于农民 来说，在收获和烘烤上同时遭遇失败并非少见。烘烤之后，烟叶很快将被去 茎，压缩到一个大桶里，桶装满后约重1000磅。把烟草压缩到木制圆桶的过 程被称为“装箱”，占据了整个秋季。经常出现的情况是，等到新的种子被 播下并生长时，这些圆桶才会被装船运输，整个循环过程大约需要15个月。 烟草成为弗吉尼亚殖民地东南部地区泰德沃特(15dewater)的殖民文化 的一个关键的组成部分。它不仅仅是一种作物，它还定义了广泛的区域价值 观、劳动力系统和实践，以及日程本身的特性。生活全部围绕着种植的特点 来安排。烟草为企沙比克湾((]hesapeake)和泰德沃特(Tidewater)的经济带 来了繁荣。正如历史学家埃德蒙·摩根所说的那样，“它取代了黄金的地位 ”。它提供了迅速致富的机会，而且经常会从其他领域里转移来关注度以及 一系列的资源，而这些注意力和资源原本是构建一个稳定的社区所部可或缺 的部分。即便在18世纪初烟草价格下滑之后，它也是最有利可图的一种农作 物。 烟草的种植能否成功主要依靠的是劳动力，而非土地。这种密集型劳动 的特点，对于殖民地来说意味深远。随着大宗商品价格的下滑以及土地的贬 值，找到足够的工人成为提高收入的关键。在17世纪，契约佣工满足了这一 需求。据一系列的估计显示，约有1／3英国移民是由于烟草贸易而来到美洲 大陆的。然而，烟草的光明前景，让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变成了需要寻找帮工 的自耕农。随着利润下滑，而耕种面积增加时，雇佣工人的难度大大加深了 。这时非洲奴隶成为不得不考虑的选择。从17世纪下半叶开始，劳动力出现 了从白种契约佣工到黑奴的转变，到了1700年，黑人成为非自由劳动力的主 要组成部分。P1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