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猴儿

作者简介

李艳丽，云南省作家会员，红河州作协儿童文学创作委员会副主任。曾任红河县垤玛乡河玛小学教师，作品《玛布的心愿》荣获“2017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中的散文大奖，2019年9月教育部、人社部授予“全国模范教师”荣誉称号，2020年4月获“云南青年五四奖章”。

内容简介

“我不！”院子的木门“咣 当”一声被推开，一个瘦高 的少年夺门而出。“我就不 ！”他青涩却坚定的声音在 昏暗的屋子里不停地回响。 少年没有回头，径直从 门前的玉荷花树边跃过，眨 眼间不见了踪影。 紧跟在少年身后的是一 位驼背老人，他站在院子里 ，对着少年消失的方向不停 地喊：“青石，青石……” 少年像一匹脱缰的野马 ，眨眼间便跑上了山坡，消 失在树荫里。 山坡上有一片橘子林， 在金黄的阳光下，厚实的叶 子散发出星星点点的绿光， 那么明亮，那么迷人。这是 充满希望的光，足以让少年 的内心也变得光亮澄明。 少年抬起头，把鼻子凑 到橘子树上使劲闻，洁白的 橘子花使空气里浸满清香。 无数个油绿发亮的小橘 子藏在绿叶间，少年小心翼 翼地捧起一串，心里欢喜。 丰收在即，这是这片新种的 橘子林第一次挂果。 “青石！”再次听到爷爷 的呼喊，少年立即跳起来， 撒腿便跑。 老人追不上却也不放弃 ，远远地朝少年喊。 青石敏捷得像只猴子， 一跃而起，快速爬上一棵大 树。“我要去城里找我阿爸 阿妈！”他坐在粗壮的树枝 上，朝爷爷大喊。 “等橘子成熟了……你阿 爸阿妈就会回来。”爷爷拄 着拐杖，气喘吁吁。 “阿爸阿妈说了，等采完 橘子，就带我一起进城。” 少年敏捷地跳下树，一溜烟 消失在树林里。 在玉米地施肥的麻老五 大爹听了祖孙俩的对话，笑 呵呵地劝青石爷爷：“我说 ，他大爹，您就让青石去吧 ，城里条件毕竟更好，对娃 娃将来的发展更好。” “哎，青石这娃就是倔， 我只想让他去学兽医，将来 像你一样就好咯。” 麻老五大爹扶青石爷爷 在大树下坐定，笑着说：“ 他大爹，您先歇口气，娃有 自己的想法。” 青石爷爷叹口气：“当兽 医多好，学门手艺，将来能 帮这灯笼山各个寨子的家畜 、家禽治病，也很好嘛！不 懂这娃为啥非要进城去…… 要不，让青石拜你为师？” 这时，青石绕了个弯， 躲在离爷爷不远的玉米地里 ，偷听麻老五大爹和爷爷的 对话。 麻老五大爹拍了拍青石 爷爷的背，安慰他：“就算 是学兽医，将来也要离开灯 笼寨深造，您说是不是？不 妨现在就让青石去城里见见 世面。” 青石听到麻老五大爹的 话，觉得机会来了，没等爷 爷答话，一下子从玉米地里 钻出来。他一个箭步跳到爷 爷面前，挺起胸脯，认真地 说：“对，麻老五大爹说得 对，我要跟阿爸阿妈进城！ ” 爷爷一把拉住青石的胳 膊：“跟我回家去！” 清晨，缥缈洁白的晨雾 笼罩着静谧的南盘江，江东 岸的灯笼山被郁郁葱葱的森 林覆盖着，一片绿意，生机 盎然。 山谷中不时传来公鸡报 晓之声，一束束炊烟袅袅飘 进似被墨绿颜料染过的森林 ，与炊烟一起飘到空气里的 ，还有饭菜的香味。灯笼山 灯笼寨的一天便从这袅袅炊 烟开始。 在很远很远的云南，在 云南很远很远的南边，有一 座灯笼山，山上有茂密的原 始森林，灯笼寨就在灯笼山 的半山腰。灯笼山西边六七 百米便是恬静悠长的南盘江 。祖祖辈辈生活在灯笼寨里 的彝族人属于彝族阿哲支系 ，他们在南盘江两岸的山坡 上开辟了大片山坡地——这 里是他们繁衍生息的家园。 青石是灯笼寨的一个彝 族阿哲少年。 “啰，啰，啰……”瘦高个 的少年手里挥舞着放羊的木 棍，木棍顶端扎着五颜六色 的布条，羊群听到声音，欢 实地回应着，顷刻间从羊圈 里跳出来，一溜烟往山坡上 跑去。 “青石，早饭没吃就去放 羊啦？”爷爷一边喊着，一 边朝少年招手，示意他回来 。 青石跟在羊群后奔跑， 一蹦一跳的，像一只欢快的 羊。他边跑边说：“山羊先 吃，我回来再吃……” 这个夏天，南盘江流域 大旱，白天气温高达三十七 八摄氏度，没有一丝风，远 处的山，近处的树，都在热 气里晃动。人们只能趁早上 凉快的时候出门，去江边打 水灌溉山坡地。 眼看着玉米叶都被晒得 卷边了，烈日下，到处都是 一片银白，刺得人眼睛生疼 。 P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