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泉 麦克米伦世纪大奖小说典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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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通往林间村的小路，是 很久以前被一群悠闲自在的 牛踩出来的。小路蜿蜒曲折 ，弯度舒缓，摇摇摆摆地从 最平坦的缓坡爬上小山，慢 慢悠悠地踱下蜜蜂飞绕的苜 蓿草丛，穿过山脚的草地。 小路的踪迹到了这儿就散漫 地化开，好像停顿了，那应 该是安详的牛儿们在细嚼慢 咽着青草，陷人了牧歌式的 冥想吧。之后小路又恢复了 清晰的形迹，终于朝林子而 去。 可就在快到林边的树荫 下时，小路突然来了个急转 弯，好像牛群走到这里终于 想起这是什么地方，从林边 绕了过去。 到了林子的另一端，那 种悠然的氛围消失了。小路 不再属于牛群，这里一下子 成了村民们的领地。太阳骤 然变得格外火辣，尘土漫天 ，路两旁的草稀稀拉拉，一 片凄凉。小路的左侧是林间 村的第一幢宅子，方正坚固 ，气派凛然。宅子四周是一 片被剪到平贴地面的草坪， 外面围了一圈四英尺高的粗 壮铁栅栏，像是在明确地警 告：“走开，这里不需要你! ”没办法，小路只好低声下 气地绕开，继续往前一直延 伸到村子里。路旁的房子越 来越多，看上去不像第一幢 宅子那么森严。整个村里除 了一座监狱和一具绞刑架外 ，没什么可瞧的，只有第一 幢宅子叫人忘不了，还有就 是小路和那片林子。 那片林子有点儿古怪。 虽然它和第一幢房子一样令 人觉得难以亲近，但原因却 完全不同。那幢宅子是如此 盛气凌人，让人忍不住想对 它吼几声，甚至朝它扔几块 石头。而林子却像是沉入睡 梦之中，宛如存在于另一个 世界。在它面前，人们会不 由自主地压低嗓门。牛群经 过时多半也是这么想的：“ 别吵它，让它好好睡吧。” 但村里人会不会这么想 就很难说了。也许有的人跟 牛想的一样，但多数人之所 以绕着林子走，只是因为路 就是这么个走向，并没有可 以穿过林子的路。人们不想 进林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 这林子属于福斯特家，是那 幢森严大宅主人的私产。所 以，虽然林子外头没围着铁 栅栏，可以随意进出，却没 人这么做。 可要是仔细琢磨，就会 发现“土地所有者”这种说法 挺奇怪。往下多深算是他的 ?是不是从地面往下直到地 心都是他的?还是他只有地 面薄薄的一层，地底下那些 与世无争的小虫子不必担心 犯下擅人之罪? 不管怎么说，地面上树 林的一枝一叶——当然，地 底下的根不算——都属于那 幢倨傲宅院的主人。就算他 们从不进林子散步或者干别 的，那是他们自己的事。福 斯特家的独生女儿温妮就从 来没进去过，尽管她有时会 站在铁栅栏里头，一边用树 枝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栅栏， 一边望着林子。她对林子没 什么兴趣。人都是这样，对 自己拥有的东西不会稀罕， 只有那件东西不属于他时， 他才会感兴趣。 再说，这区区几英亩的 小林子有什么可稀罕的?它 昏暗阴沉，只能从枝叶间透 进几缕阳光，松鼠和鸟儿倒 是不少，地上堆着厚厚一层 湿漉漉的落叶。除此之外就 是些常见而且不讨人喜欢的 东西了，比如荆棘、蜘蛛、 毛毛虫之类。 说到底，林子能远离人 间烟火还真多亏了那群牛。 那群牛的确相当有智慧，虽 然它们还没聪明到能了解自 己的智慧。如果它们当初没 绕过林子，而是直接穿过的 话，那么人们也会顺着路进 来，迟早会发现林子中央那 棵巨大的白蜡树，以及交错 纠结的树根间、卵石覆盖之 下的那眼泉水。这一发现会 给这个古老疲惫的地球带来 毁灭性的灾难。那时，不管 人类是否同时拥有地表和炽 热的地心，地球都将在地轴 上颤抖，就像一只被大头针 钉住的甲虫。P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