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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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早年上学生涯 一年级时我还有些懵里懵懂。只记得下午3点奔 出教室，匆匆忙忙挤进教学楼前的那片安全地带，拽 着书包带子猛转圈，逮谁是谁地和同学们互相乱打一 气。跳着喀布尔旋转舞的托钵僧也不会比拽着书包带 子乱转时的我们更心无旁骛了。 至于学校里的其他事情，我几乎都不太在意。有 次我生病在家，我妈要写张病假条给老师，她问起老 师名字，我说不知道。妈回应道，“你一定知道老师 名字的。”我努力地想了想，“……拉特卡女士。” 拉特卡是土豆薄饼的犹太叫法(时逢犹太光明节庆典) 。我妈狐疑地笑起来，然后作为妥协，用了“亲爱的 老师”这一称呼。我很快就得知，老师的名字其实叫 布伯卡夫人，同样是个不可思议的怪名字。她一头红 发卷在发网下，有一只玻璃假眼，有次在小吃店，我 看到她取出玻璃眼给邻座看，而我就坐在邻桌喝我的 巧克力奶。如今回想起来，她真有一只玻璃眼吗？可 能并没有。但为什么我每次想到布伯卡夫人，都会想 到这事？可以确定的是她戴着发网，有个硕大的鼻子 ，似乎已徐娘半老。这位老师对我完全不理不睬，这 也是她对我做的最仁慈的事了。她有自己的宠儿，菜 鸟，后者帮她收卷子、发铅笔。菜鸟那个小怪物，穿 着水手罩衫，晃着一头卷发。她真名叫作罗谢尔。我 们会对着她喊，“老师的宠物！” 可其实我悄悄地被菜鸟所吸引，欣赏她分发小物 品的样子，嫉妒她所得到的关注。 其他时候我就处在深深的恍惚中。有次我被遣去 三楼教室跑腿。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就忘了是哪间教 室。从此布伯卡夫人再也不把我用作小帮手了。 学校本身是沃尔特·惠特曼时代的残骸，地板都 已烂掉，一两年后恐怕就要变成危楼。邻近正在拔起 的附属建筑即将取而代之。然而滑稽的是我们更爱老 校区。男厕所有着锌制小便器，一个公共水槽；固定 处有绿色锈斑，隔间都没有门。我们去古老的地下室 吃热腾腾的午餐，一个肥胖的黑妇人分发番茄汤。每 天都是加脱脂奶的番茄汤。碰上地下室淹水，我们会 走过铺在地上的一长列木板到达食物柜台。我对一年 级的记忆到此戛然而止。 二年级我有了另一位老师，塞利格曼女士，她唯 一的爱好就是和同事们趁着学生在大厅列队和进行消 防演习时说长道短(那都是应当保持安静的时候)。每 当有老师来访，进入我们教室时，她是多么高兴啊— —老跟孩子们待在一起让她太过郁闷，可怜的女人， 她一心盼着这些来访。 到二年级时，我湮没无闻的时日也够久了。有一 天我们在做展示讲述活动，每个孩子都吹嘘他或她去 了海滩或有一双新踢踏舞鞋。我爸妈刚带我去看过电 影《悲惨世界》，罗伯特·牛顿饰演的固执、牙龈暴 露的警长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此外，我能把《悲惨 世界》故事倒背如流，因为我读过这部经典的漫画版